让我喜欢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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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需要点时间让林晏自己好好想想。
林晏闷着头,慢慢的把饭吃完。心里琢磨着:今晚,他还会打电话来吗?
另一头,纪然快步离开餐厅之后,他放慢脚步,慢慢走向医院停车场。他的心里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今晚发生的一切?
林晏到底是甚么意思?
他觉得我不需要知道他的饮食禁忌,却又一口吃掉禁忌,还心疼那盘被清掉的菜。
他不想别人误会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急着撇清。却又在私里能说出“我们俩、没有外人”。
你,林晏到底是把纪然放在甚么定位?
我,纪然到底该把自己放在甚么定位?
纪然脑袋里浑浑屯屯,想从这千头万绪中拉出一丝线头来理清。要不是他还维持着一丝理智,差点就要蹲在路旁扯着街灯下的小花,一瓣一瓣的来确认:他讨厌我、他不讨厌我…
光是这个可笑的画面,就逗得自己笑了起来。
笑出来后,心情好像也平复了一些。
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此刻他还不想认输。
他才刚决定要把林晏追到手,刚刚不过就是一时失误夹错菜。下回多注意就是。林晏的撇清关系,大概也就是害羞。对,一定是这样的。别自己吓自己。
总之,在林晏开口说他已经有固定交往对象之前,我是不会退缩的。
挺直小白杨的背脊,吐出一口郁结的闷气。摇摇头又是一条好汉。
远远的,从急诊室偷溜出来喘口气的关东宝,就看见一个人靠在一辆小白车旁边摇头晃脑的。他走近一看,唷…这不是那个…纪…纪然吗?
一向自来熟的泡泡哥,怎么会错过这个接近林晏家属的好机会。平日里,这个林晏可把他护的紧了,几次让林晏带他出来一起聚聚,都被林晏拒绝了,今天原本唐鹤约着一起吃饭的,他因为值班而不能去,正恨的牙痒痒的。难得现在居然在急诊旁的停车场遇到了…缘分啊…
「嗨…纪然…是吧?我是关东宝,上次在电影院遇到过,还记得我吗?」怕人不记得他似的,又迟疑的补了一句:「豆腐泡…泡…?」他尴尬的挠挠头。
「啊…泡泡哥,当然记得,好久不见了。」
「怎么?不是跟晏子老唐他们去吃饭了?怎么现在你一个人?晏子呢?」
「我们刚吃完饭,我有事要先离开,先回医院停车场取车。」
「吃完了?吃这么快?纪然啊,我告诉你,你林哥甚么都好,就是胃不好。胃不好也就算了,还从来不当一回事,三餐从不正常吃,我是怎么劝也没用,说的急了,他还抬出外科部长的身份来压我。你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动不动就威胁我,说甚么要扣我休假、扣我奖金…,搞得我都不敢再说他。现在,有你了。盯着他吃饭着重责大任就交给你啦!」
「蛤?交给我?这不好吧?」甚么叫现在有我了?纪然突然被托付了这件事,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仔细想想,这倒又是一个接近林晏的好借口。他随即改了口:「我也不知道林哥喜欢吃甚么、不能吃甚么。还是泡泡哥能告诉我?」
嘿!这关东豆腐泡可乐了,看这个纪然对林晏是很上心的呀!也不枉林晏护犊子护的跟甚么一样。
纪然的出现,关东宝是很乐见其成的,可是问林晏,他始终不愿松口他们的关系。他一度担心自个儿的好兄弟只是一厢情愿,到时人家真没那个意思,林晏不就苦死了?他苦了这么多年,实在是不忍心啊。
不过,刚刚纪然的反应,不像没那个意思。豆腐泡欣慰的在内心对纪然大喊:这是我一路看大的猪啊…快来把他牵走…
「其实啊!他就是胃不好,三餐不定时。他有胃溃疡病史不能吃太油太辣。除此之外,他倒是不挑嘴。他只是懒得照顾自己,对自己随随便便的。搞到胃痛了才又胡乱吃止痛药。医者不自医这句话听过吧?就是在说他。」「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定时叮咛他吃饭,或者能亲自盯着他、跟他一起吃饭,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好像不可能喔?你们俩工作都忙,听晏子说,你是警察?」豆腐泡觉得自己说得太过了,哪有人能时时过来陪吃饭,又不是闲的没事做,对方可也是忙到翻天的人民褓姆呢!他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没想到这个纪然倒认真寻思了陪吃饭的可行性,一点都不嫌麻烦的样子。豆腐泡看着这么积极的纪警官,深深觉得林晏这次挖到宝,真是遇到对的人了。
这两人在停车场又聊了几句才各自分开。
在开车回宿舍的路上,纪然一直在想从泡泡哥那里挖来的珍贵讯息,琢磨着要如何好好运用。
忽然,脑中闪过一句话: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
现在学做饭,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
晚上,在林晏忐忑不安中,接到了纪然的电话。
在他看见手机来电显示出“纪警官”时,闷了一整个晚上的忧虑,化为一大口闷气从胸腔深处被呼出。
「喂…林哥?是我…」纪然不喜欢自报姓名,他总说“是我”。好似“是我”的前面还有一些甚么。
例如:
林晏喜欢的人?是我。
林晏在专心跟谁说话?是我。
呵呵呵…是独一无二的 我 。不是别人。
「嗯,小然啊,你局里的事都忙完了?」林晏没忘记纪然逃跑的借口,关心的询问。
「蛤?甚么局里的事?啊啊…都忙完了…」差点露出马脚。纪然心虚的吐吐舌头。
「林哥,今晚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喜欢吃甚么、能不能吃辣,就给你夹了一大盘,让你很困扰吧?」
「怎么会呢?其实我蛮喜欢吃的,以前我也吃辣,只是后来胃不好,医生叮嘱不能吃,我才不吃的…。」
「那你今晚还吃?现在胃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
「这不是太久没吃辣了,一时忍不住。就吃那么一口,哪那么娇气,不碍事…」就是这么娇气,虽然喝了杜见悠给他的胃乳,但是仍然感到隐隐的不适。林晏抚着胃,不想让纪然更自责。
「那就好。我今晚回医院开车时遇到泡泡哥了,他说…」
「他说甚么?小然,你别听他胡说,他老是不正经的…」林晏一惊。想到之前豆腐泡一脸促狭地塞给他一瓶特大号润滑剂,虽然稍晚他就转手甩给唐鹤了,但想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自在。他可不想纪然被他吓跑了。
「没啊…他没不正经。他说你胃不好,不能吃太油太辣。还说你都不按三餐正常吃饭,要我盯着你…」纪然说着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会不会逾矩了。但是,要摘这朵高岭之花,脸皮可得要厚一些…
「所以,以后我会照三餐电话短讯提醒你吃饭,如果我有空,也会去盯着你,你可别嫌我烦。嘿嘿,我不是你的下属,你嫌烦也没办法,总不能像对泡泡哥那样,要扣我休假、扣我奖金…」
「哎…我也就随便说说,哪能真扣他奖金,这个豆腐泡真是的,逢人就告状,好像我有多恶霸一样,只会压榨下属。」林晏声音透着笑意。
「是是是,你是好长官,不会压榨下属。但是也别压榨自己啊…」
「说的你有多会照顾自己一样。老实说,你们警察工作那么忙,你平常有好好吃饭?」林晏对纪然的生活作息也很有兴趣,常常偷偷查看他的朋友圈,所以知道纪然也是个无法准时吃饭的家伙,如今却回过头来纠正他了。林晏是又无奈又好笑…还带着被人唠叨被人强制关心的温暖感受。
「有…啊…我都有吃啊…我柜子里还有好多零食跟泡面,我不会让自己饿着的。」纪然避而不谈三餐时间紊乱的话题。
「零食跟泡面?这不叫好好吃饭吧。这样好了,你有空就过来我这里吃饭,就算是吃医院食堂,也比你那些垃圾食物要强。这样你可以盯着我,我也可以盯着你。你别以为你年轻,就可以这样胡乱折腾…我以前@#%&#%*…」林老干部还在哇啦哇啦训话,纪小伙子的思绪已经欢快的飞到外层空间,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林晏吃饭了。
嘿嘿嘿…感觉离林晏又近了一步。
第9章 我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金秋十月、丹桂飘香,纪然跟林晏就这样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互相盯餐活动。
为什么有一搭没一搭?
倒不是他们兴趣缺缺,而是他们工作实在都忙,想要两个人都有时间聚在医院食堂,几乎不可能。
但是,纪然还是很勤劳的,只要那天他的时间许可,一定会过去食堂看看。如果没看见林晏,他甚至还会帮他买一份餐过去。
就在几次纪然将餐点挂在部长室门上的把手之后,林晏给了他一把钥匙。
「这是甚么?」纪然躺在林晏的怀里,光裸的背贴着光裸的胸、修长的腿缠着另一条长腿。热烈情事的余韵尚未褪去,浑身泛着红潮的纪然从林晏手中接过一把钥匙。
「这是我办公室的钥匙。小然,对不起,我实在太忙了,有时到了中午,一台手术还下不来,还得劳烦你帮我买餐。以后你来,如果我不在,你就自己进去,如果还有时间,还能在沙发休息、睡一下…」林晏低沉的嗓音混着气声,抚过纪然的颈侧、传入他的耳朵,他感觉搂在他身上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下。
纪然捏着钥匙,说不出心里甚么感受。
能拿到林晏办公室钥匙,是一大跃进。
想着想着,纪然傻傻地无声笑了起来。
可是再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对了。
「林哥,你这办公室不是谁都能进的吧?」
「当然。谁都能进的话,那还锁门做甚么?」
「那我…这样不好吧?我又不是你们院内的人,随便出入你的办公室,这样会不会害你被说话…不是有甚么病人隐私之类的…?」
林晏愣了一下,小纪警官心思缜密,医院的办公场合的确不适合外人随便进进出出,他一开始只是心疼纪然专程为他跑一趟,连个休息的座位都没有就得回去了,所以没想那么多,现在纪然主动提了,他倒是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愣愣地说了一句:「你又不是甚么随便的谁…」。说完之后,自己也愣住了。
纪然乐了:「那我是你不随便的谁?」这一句话几乎抑止不住溜出口。
林晏无法回答。
他不知道他能不能说出:“你是我的爱人”
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属于他的纪然。
他只能沉默。
纪然没有听到回应。
在沉默中,他尴尬的收起嘴边的笑,默默将钥匙塞回林晏手中、拍拍林晏还搂着他的手臂:「睡吧!林医师,晚安。」
一夜无话。只有两人压抑紊乱的沉重呼吸声。
第二天,纪然起床的时候,林晏已经先一步离开家,出发去医院开晨会了。纪然照例发现,林晏在夜里就已经帮他清理干净了。有时,折腾的惨了,林晏甚至还会贴心的帮他抹了药。光是想到林晏在他入睡后,帮他清理下身的一切脏污、修长的手指沾着清凉消炎还带点中药舒缓香气的药膏深入他,纪然就热的耳朵冒烟。
他恍恍惚惚的打理好自己,慢慢走到了餐厅,看到林晏已经备好了橙汁、熏鸡糖心蛋三明治。纪然站在桌边,一个人安静地吃着早餐。
他发现他的钥匙串也放在餐桌上,就放在橙汁旁边。大概是林晏怕他又找不到钥匙,帮他先放到了显眼的地方。
他又想起上回有一次,两个人在客厅找钥匙急的满头大汗,最后还是林晏从沙发底下捞出来那串钥匙,也不知道怎么甩的。大概是前一晚脱衣服脱的太急…
纪然红着脸,拿起钥匙串打算收好。看着却又觉得奇怪。多了一支。
他的钥匙串多了一支大把的不锈钢钥匙,跟其他的不太一样。
纪然瞪着它。一把握紧,扎的掌心有点刺痛。
昨夜里隐去的笑,又悄悄浮现在唇边。
离开林晏家的时候,即使没忘了拿甚么,他还是忍不住用新拿到的钥匙,重新开了门,然后关上。
来来回回,开了三次。
今天一整天,林晏都心不在焉,所幸医院没甚么事,他也就放任自己思绪乱飘。
不知道纪然有没有发现我给他的钥匙?
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不知道他会不会又退回来…
不知道他…
一整天就在“不知道他怎么怎么”的混乱当中度过。
直到回到家,林晏用钥匙开了门,一整天不自觉拧着的眉头,总算舒开了。
他发现门上锁了。从门外用钥匙上的锁。
这表示,纪然发现钥匙了。
还表示,纪然接受钥匙了。
他使用了它。
像这个家的第二个主人般,细心的锁上门。
林晏,不自觉地哼出歌来。
不过,没能等到纪然正式启用这把钥匙开门回家。他就接到警局新的指令,为了邻县一宗错综复杂光怪陆离的大型案件,必须借调他们警局里几个有经验、有体力的人过去帮忙,纪然是其中之一。调令来的很突然,他甚至没能跟林晏当面说再见,就已经在出发去机场的路上。
趁着等飞的空档,避过其他人,他偷偷的给林晏打了个电话:「林哥,我局里有事,要去外地一阵子,现在就走。短时间可能无法见面、联络了。」纪然语速飞快。
「啊…这么突然,有任务是吧?要不要我送你去…」林晏有点懵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甚么。他不知道发生甚么事,但是听到纪然严肃紧张的声音、想到他的职业,他不免跟着提心吊胆。
「不用,我们几个人已经在机场了。我打电话主要是告诉你,接下来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定时吃饭,我会让泡泡哥盯着你…」
「小然…你要小心,不要受伤…我…等你回来。」林晏打断纪然的故作轻松,他语重心长地叮咛着。
「嗄…喔…我知道了…」对于林晏忽然沉下声的担忧,纪然很是受用,却又觉得让人替自己担心有些不好意思。
「哎…我现在知道警察家属不好当了…」林晏意识到刚刚的语气太过沉重,想转些轻松一点的话题,话一说出口,却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甚么家属?」纪然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