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_倾月公子-第10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致言瞬间就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比来的时候更加阴冷。
李好看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以前没发现,许致言这一黑脸还真吓人,刚进来时他还以为是来讨债的呢,现在更像是来揍人的。
”哎哎!“许致言刚要走就被人拉住衣袖,皱着眉头转身一看是穿着一身幼稚睡衣的小个子,这是小年说的那个邢清台?
邢清台看着许致言不善的表情,干笑着赶紧缩回手。
“那个,我是说,好像是有集训,赵岐也去参加了,今天晚上应该会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参加过决赛的同学,也不知道……安年去没去。”
说完受不了许致言越皱越深的眉头,邢清台干笑了两声就赶紧钻回了自己的被窝,继续跟赵岐聊天去。
至于集训并没有没收手机,也没有因为训练的缘故不能打电话,不能使用网络,说什么邢清台也不敢再跟许致言说了。
许致言嘱咐夏安年舍友们,如果赵岐回来麻烦联系他,就皱着眉头转身大步走了,只留下几个人在宿舍听话的点头。
这样说来夏安年确实很有可能是参加集训去了,毕竟他不是会撒谎的人,如果不是去集训,走之前也不会发那样的信息。
许致言把美院集训领队的导师们骂了一通,心里却忍不住有些雀跃,夏安年今天晚上就回来了!
许致言随意哼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就溜达去了超市,在大妈和阿姨们的热情介绍下,买了一堆夏安年和他都爱吃的菜,想着终于有了两个人的晚饭,心里都欢脱起来。
夏安年虽然是个男生,却很细致,以往他在家的时候,许致言很少下厨做饭。
这次想着夏安年晚上就回来了,许致言排队结账的时候特意请教了热情的阿姨几道简单又好吃的菜,就等着晚上大露一手。
一路上不停念叨着学来的菜谱,许致言心情好的给蛋黄倒上了它最爱的口味猫粮,还难得温柔的在他小脑袋上揉了揉。
惹得蛋黄都有些警惕的看着他,直到他走进厨房还跟过去嗅了嗅,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才跑回来满足的吃起来。
许致言一边做饭,一遍回忆平日里夏安年在厨房里收拾饭菜的样子,笑眯眯的重复他的动作和他平时站立的位置,就像是触碰到了夏安年的温度。
直到做满了一桌子饭菜,许致言心满意足的看着满桌子散发着热气的饭菜,心里一直以来的坚硬都软化下来。
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夏安年做晚饭站在饭桌前叫他的时候,都是满脸的笑意的温柔,也终于知道夏安年为什么会说,做饭是一种享受。
为心爱的人准备一桌他爱的晚餐,连等待的时间都带着喜悦。
许致言看着窗外刚刚擦黑的天,解下和夏安年的同款围裙,开始用心的收拾。
每天,或许是在他工作的时候,或许是在他们吃完饭之后,或许是在他起床运动的时候,夏安年就会这样,安安静静的把他们的小家收拾好,嘴里哼着舒心的调子,让日子都觉得快活起来。
许致言就也带着笑,哼起从夏安年那里听来的熟悉调子,一下一下照着夏安年的样子收拾好他们的小家。
第二百四十章 寻找
天色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越来越暗,许致言不断的看着墙上的钟表,已经忍不住打了十几个电话。
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他向来就不是耐心的人,他习惯追逐,不耐烦等待。
每次对待夏安年的时候,他才会变得格外又耐心,但也要更加用力的压抑自己的急切。
然而现在,他确实已经等不急了,一分一秒都再也等不了。
夏安年两天来的不在和毫无音信已经消磨掉了他最大的耐性,剩下的只是浓烈的不安,甚至是恐惧。
他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人,而产生恐惧这样已经很久没有过的情绪。
现在别说是工作,就是任何的事情他都不想去做,他只想见到夏安年,只想见到夏安年。
一个电话将许致言的不安推上了高峰。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陌生号码,许致言直觉和夏安年有关,没有任何迟疑的就急忙接通了电话。
将电话贴近耳边的时候,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急切的呼吸声在话筒里回荡。
“许致言吗?”
是夏安年舍友的声音,许致言赶紧点点头,在对方再次询问的时候,才想起来应了一声。
“赵岐已经回来了,他,你等下,他跟你说。”听着听筒那边传来的摩擦的声音,许致言心里沉了沉,却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许致言吗,我是赵岐,我先跟你说下我知道的情况,”听筒里是赵岐沉稳的声音,比邢清台靠谱了不少,许致言也不由更加认真,神经都紧绷着。
“集训的时候我没看到过夏安年,他也没有联系过我,我现在就马上跟另一个团的同学。联系,你那边有了消息也赶紧通知我!”
许致言心里已经记得不行,却还是沉稳的道了谢,让赵岐一有任何消息就赶紧跟他说。
等待的时间比之前更为煎熬,许致言在屋子里不停的踱步,终于还是拿着手机急切的走到了家门口,看着小区门的方向,只希望赶紧看到那个印在心里的身影。
想要跑出去一寸一寸的寻找,又怕夏安年突然回来,许致言只能在门口无望的站着。
赵岐的电话很快就又再次打来,许致言一听脚下就忍不住踉跄了下,扶着院子门口的铁门才堪堪站稳。
没有消息,都没有。
“会不会去找朋友玩儿了,或者是手机丢了,也没准儿回家了……”
赵岐的还没说完,许致言就靠着铁门按断了电话。
夏安年不是那样会让人担心的,他永远在为别人考虑,从来不会给对方添任何的麻烦,即使是他们这样亲密的关系,夏安年也从来都不愿意他跟着担心。
如若不然呢?
其他的方面许致言更不敢想象,只希望他的夏安年真的只是任性了一回,真的只是出去贪玩儿了一圈,真的只是去找那些朋友了。
许致言先是拨通了夏叶东的电话。
昨天因为收到过夏安年的短信,他就也没有多想,也没有跟夏叶东说过。
然而现在,所有集训的同学都回来,也没有人看见过夏安年,总要让夏叶东知道的,也许夏安年也只是回家了呢。
手机铃声“嘟嘟嘟”的响个不停,直到这两天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的机械女生再次响起,许致言才结束了通话。
即使是这个时候,夏叶东也在手术吧。
许致言叹了口气,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拨通了罗如花的电话。
如果夏安年有哪个朋友是愿意翻上越岭去见面的,也只有罗如花了,之前他还念叨着却隔壁城市的罗如花的学校看一看。
也许真的就过去了呢?许致言又升起了希望。
罗如花倒是很快就接通了电话,“许致言?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
“小年呢?”许致言没等罗如花说完就赶紧打断,“小年在你那里吗?他给你打电话了吗?”许致言迫不及待的询问着,说话间就屏住了呼吸。
“安年?”罗如花满脸疑问,“安年没有来找我啊?怎么了,他说要过来吗?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
听着罗如花的否认,许致言心都沉到了海底,“小年如果给你打电话或者去找过你的话,麻烦你联系我。”
说着就挂了电话。
许致言一下扬起手将手机摔到地板上,双手紧紧的抓着头皮,弓着身子发出压抑的低吼,像是丢失了伴侣的痛苦雄兽。
半晌,他却疯狂的冲向摔在地上的手机,还有路人甲,也许会在陆仁甲那里。
许致言手下动作了几次,才拨通了陆仁甲的电话,一直没哟接通的声音像是刻在他心上的刀子,连最后的希望都要破灭了。
然而,终于在机械女声响起之前,陆仁甲接通了电话。
听着他周遭的嘈杂的声音,许致言就知道没有什么结果了,“小年跟你联系过吗?”
陆仁甲刚从嘈杂的环境里出来,“没有啊,安年没有联系过我,怎么了吗?”
许致言叹了口气,摇摇头直接挂断了电话。
夏安年去哪里呢,他从来就不是有勇气离开熟悉的地方的人。
许致言顿了顿,随手套上外套就跑出了家门。
街上夜色已深,连跳完广场舞的大爷大妈都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聊着天儿往家里走。
许致言走着两人曾经走过无数遍的路,一点一点的寻觅着。
曾经和夏安年一起写生的地方,没有;曾经一起喝着咖啡依偎的躺椅,没有;曾经一起拉着手走过的石头路,没有。
没有!没有!通通没有!
许致言在附近的广场上奔跑起来,却还细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人群。
没有!没有!依然没有!
许致言心里脑袋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思考,他全部的思绪都被夏安年的样子占据着,没有任何缝隙。
转头建看见满是古陶面具的摊位,许致言一个瞬间想起来自夏安年的第一个礼物。
着了魔一样走过去,正对上满脸笑意的老人。
“年轻人,这个送你,我收摊了。”
许致言看着手里熟悉的面具,转身走回了他们的小家。
第二百四十一章 追
家门口的铁门打开着,给许致言一种夏安年已经回来了的错觉。
他脚下快走了两步,甚至让自己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见到夏安年那个让人担心的笨蛋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罚他半步不能再离开。
房间里的灯光还亮着,就像每次他晚归时夏安年安静的在沙发上等待一样。
许致言脚下走的更加迅速,也许他一进屋,就能看见那个浅浅笑着的人儿,有些调皮的对他说,只是开了一个玩笑。
这样想着,嘴角的笑意就再也压抑不住,连脸上的故作严肃都消失不见。
如果夏安年现在就在家里等着,那就只要小小的惩罚就好了。
想着每次记录夏安年惩罚次数的虚拟小本本,许致言脸上的笑意更深,眼底的情绪也更加急切。
手轻轻的放在门把上,推门的瞬间,屋子里就发出类似走动的声音。
“小年!”许致言急急忙忙的推开门,想要马上看见那个心心念念了两天的人儿。
他激动的有些高昂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然而只有瞬间放开拖鞋,知趣的躲到墙角的蛋黄。
许致言匆忙的在屋子里踱步,手里紧紧的攥着古陶面具,在手心印下红通通的痕迹。
他不可置信的环顾着房子的四周,冲刺一般的推开所有的房门,打量,翻找,一无所获。
终于,看着已经冷到有些凝固的饭菜,依然是没有动过的痕迹,许致言崩溃的低吼一声,手里的古陶面具从手心里跌落,在地上碎成几片。
许致言顺着撞击的声音看着地面上的碎片,终于失了力气一样,跌坐在旁边,碎片在他的手掌下划出带血的长口子。
手掌里的疼痛让许致言镇定的很多,他抬起手看着那长长的一道,思绪交杂见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是另一只手,被冰冷的刀具在手臂上划出深深的口子,比现在的情况要疼痛上许多。
然而,那个时候却是有人在身边,有人会用快要滴出水的心疼眼神,轻轻的拂过的的伤口,那一双画画的细致的手,小心翼翼的给他换药。
那样冰冷又火热的触感仿佛就在身边,许致言甚至可以感受到在他的要求下,夏安年轻轻在他伤口上呼出热气的感觉。
“小年,我又受伤了呢,你在哪儿呢?”
许致言将受伤的手掌拿到嘴边,轻轻的吹了吹,柔柔的热气从伤口上拂过,没有想象中的轻轻的痒,反而是更加难耐的疼痛。
许致言才知道,舒缓不是因为呼出的热气,而是因为那安慰的人。
默默的起身,许致言冷静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把桌上凉了的饭菜也一个一个的打包好,装到冰箱里。
一切又恢复成夏安年刚刚离开时的干净样子,甚至许致言也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崩溃,除了冷硬的不像他这个年纪的面部线条,甚至都再也看不出他紧绷着的精神。
最后看了一眼他们一起打造的小家,许致言义无反顾的走进了夜色中。
他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从来也都不思想错乱的人。
夏安年两天的不在,没有任何声响和消息已经给他的精神带来了极大的压力,但是也只有他冷静下来,才可能找到夏安年,才可能找到他的解药。
从最后一次收到夏安年的消息的时间和内容来看,再考虑到夏安年的年纪,和他事实上还不错的身体和精神状况,许致言没有选择去报警。
这个时长警察很可能不会理会,更何况夏安年是一个已经完全有自理能力,又没什么精神疾病的成年男性,每天走失的妇女儿童警察都救不过来。
许致言打算先去夏安年家里看一看,他从高中就一直陪在夏安年身边,除了家里,夏安年甚至没有任何可以拜访的亲戚。
随手打了个电话,从同学那里借了车,许致言连夜上了高速。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疯狂的行驶着,与其说是赶路,更像是一种情绪的发泄,直到看见高速公路收费站的时候,许致言才快速踩下了刹车,胶皮车轮在柏油马路上摩擦出巨大的声音,甚至有胶皮烧焦的味道。
许致言却不在意这些,一个停留就瞬间加速,把收费员没说出的话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也许因为年轻,他很少感觉的时间的流逝,由其是和夏安年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感觉每一天都过得很快很快,但从来没有特别在意过溜走的时间。
因为他知道,也一直坚信着,他和夏安年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一起走,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相伴,可以消磨。
然而现在,时间每过去一秒钟,许致言的心里就仿佛跟着那无情的秒针也“咯噔”一下。
如果在他找到夏安年之前,时间都可以静止就好了。
许致言这样想着,脚下在油门上压得更深,银灰色的车子像是一道银色闪电,在黑夜的路灯下,反射出一道转瞬即逝的光影,将浓重的黑夜划开了一道炸裂的口子。
将车开进熟悉的小区,许致言的车速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