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_倾月公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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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致言扫荡着最后的食物,他自来胃口比夏安年大,吃的也多。
他看了眼许致言的肚皮,见果然有点鼓鼓的也不敷衍,“那是你常年不运动,肚子上没肌肉,一撑就起来了。你看我,怎么吃都这样,我可是有腹肌的!”
许致言有些炫耀的看着他,嘴里也不停。
夏安年知道他爱运动,身体好,低头捏了捏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更是羡慕他。
“你以后周末就跟着我去打球怎么样,就是不上场也能在旁边多运动下,老是待着身体都虚了!”
夏安年想想也是,点点头,又忍不住从锅里捞了个已经很入味的软趴趴的土豆条塞到嘴里。
两个人风卷云涌的吃了个干净,几乎没有浪费一点食物,在卡座上舒服的瘫了一会儿,才懒懒的往夏安年家里走。
“夏叔叔今天又不回来吗?”
“恩,没事儿,经常这样。”夏安年早就习惯了夏叶东不分昼夜的加班,有时不打电话通知也是常事儿。
“哎,家长其实还挺不容易的!我爸最近也成天加班,晚上不回家,反倒是我妈有时间给我做饭了。”
“我都自己做。”夏安年有些失落的脱口而出。
和许致言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轻而易举的情绪化,也容易变得委屈。
是不是就像小孩子摔倒了看见会心疼自己的父母才会哭一样呢,夏安年也不知道,但他总是还没来得及控制自己,话就说出去了。
“那有什么,大不了以后我给你做!”
第四十八章 温馨晨间
许致言瞬间忽略了自己实际上并不怎么好的厨艺,随口就承诺到。
和夏安年一样,当与他在一起的时候,许致言总是难以抑制自己去承诺些什么,他的初衷并不是为了承诺而承诺,反而是因为就想对这个他心疼的人说这样的话,阴差阳错就有了承诺的效果。
许致言伸手揉了揉近在眼皮底下的细发,自从夏安年抗。议说自己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能总摸脑袋以后,许致言就克制了自己这样的举动。
但是他总是想去揉揉那细软的发丝,像是安慰受委屈的孩子。
夏安年难得的没有反驳,任他揉来揉去。
天上零散的只有几颗星星,和其他高度工业化的城市一样,早就牺牲了满天幕的璀璨。
许致言和夏安年一路走过明明暗暗的灯光,走过飘着各种香味的小吃摊,走回了夏安年家的老老小区。
这里还是传统的声控灯,许致言一进单元门,重重的踏了踏脚,就亮起了三两层的暖黄。
夏安年慢悠悠的跟在他后面,已经溜达了一会儿,消化了一些肚里的食物,他整个人难言的舒坦。
许致言自觉的拿出钥匙开开门,换好自己的拖鞋,弯腰把夏安年的也放到他的脚边。
夏安年吃饱喝足开始有些犯困,有点迷糊的脱了鞋,踩进拖鞋里,就迷迷荡荡的往卧室走。
“小年!还没刷牙!”
许致言见他犯困,眼疾手快的把他的牙刷牙缸递给他,捎带拿上自己需要的东西,推着他往洗手间走。
两人挤在并不宽敞的洗手间里收拾自己,许致言透过镜子看着身边的夏安年。
两个人拿着同款不同色的杯子,同样是同款不同色的牙刷,用的是同一支牙膏。
许致言特意附和着夏安年的动作,和他一起同步刷牙,一起低头漱口,心里满足极了。
如果有一天,能够在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里,这样亲密的用着情侣牙刷牙杯,一起聊天洗漱就好了。
许致言望梅止渴,也很是开心。
终于都收拾好,许致言不待夏安年安排就挤上了他的小床。
夏安年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四月初的夜晚虽说不热,但两个人凑在一起少不得出汗。
可许致言这样的心安理得,夏安年也说不出去别的屋住的话来。
算了算了,反正他自己不会热,夏安年想着也不再纠结,平躺好舒服的叹了口气。
“小年!你想过以后干什么吗?”
“干什么?画画吧。”
许致言见他果然想画画心里就盘算起来。
余清歌的事情后他特意想了想两个人的发展,他们的路不会好走,但他一点也不愿意和夏安年分开。
“小年,我们大学考一个学校好不好?”
许致言小心翼翼的开口,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忍不住侧头去看那个掌握着他“生杀大权”的人,见他已经发出悠长的呼吸声不由温柔一笑,也不再多想,放任自己在他的少年身边做一个好梦。
阳光打在眼皮上,夏安年有些不太适应的眯着眼睛,一时脑袋里迷迷蒙蒙的不知身处何处。
旁边有着清晰的热源传过来,夏安年侧头,依然眯着眼眯着眼看着打着轻鼾的许致言。
同一束阳光在他脸上笼罩粗淡淡的光晕,小麦肤色上的绒毛清晰可见,平白的给他硬朗的轮廓添上了几分可爱和柔软。
还在睡梦中的许致言仿佛若有所感,向里翻身拢手,一下子就把夏安年圈在了怀里,还像小孩子抱到了毛茸茸的玩具时一样,就着他柔软的头发蹭了蹭。
夏安年瞬间尴尬的僵硬了手脚。
他向后移了点位置,轻轻侧过头打量着许致言,见他双目紧闭,呼吸平稳,眼睫毛都没有颤动,判断他肯定睡着了,夏安年才舒了口气。
他轻轻抬起压在腰上的手臂,一边看着许致言的表情,一边缓缓移动。
看许致言没有被吵醒,他趁着空档快速的坐起来,回头瞟了一眼依然沉睡的许致言,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
他背后,许致言偷偷睁开一直紧闭的眼睛,好笑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背影,不停回味刚才圈在怀里的温度。
他抬起双手交叠着枕在脑后,闻着楼下飘上来的豆浆油条味儿,脑袋里想的都是夏安年。
对于夏安年的感情,许致言自己也有些奇怪。
在重逢之前,他甚至已经不记得夏安年这个人了。
他的生活中每天都有许多的事情发生或消散,有许多的人来了又走了,夏安年这样一个童年被他欺负的对象完全不值一提。
他要学习,要打球,要和哥们朋友吃饭活动打游戏,那个畏畏缩缩又胆小的幼年夏安年,早就在他不断更新的记忆中消散了,连根毛都不剩。
如果没有再遇,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想起曾经有一个叫夏安年的人存在过。
但生命没有如果。
再一次看到回答问题时,结结巴巴的夏安年的时候,他觉得好笑极了。
二中这样的高中里面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呢,畏手畏脚,被老师说的抬不起头来。
黑板上那样简单的运算过程都搞不懂,像个笑话。
夏安年,从抓狂的而数学老师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他在嘴边重复了两遍。
也许是天意,也许是记忆的导火索,小学时期那个总是蜷着一种胆小又防备的姿态的身影,与从讲台上走下来满脸通红的少年奇异的结合。
原来是他啊,他兴趣大发的看着夏安年,总觉得有他在,自己在二中的生活也不会太无聊了。
自此,不论有意无意他开始关注起夏安年。
他发现那个少年并不像看起来那样一无是处,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他是真的不太在意,有一种安静的不争。
也许是因为他有自己在意的事情吧。
他从关注的那段时日起发现夏安年特别爱画画,即使是上课时间,他也常常从抽屉里拿出时刻准备着的画本涂涂抹抹。
他见过他的画,即使不懂,也觉得有一番不一样的意味。
第四十九章 公交遇险
然后,不由自主的靠近他,给他讲题,连自己都没有预料的吻上他颤动的眼睛。
眼睁睁的看他被绑架,救他,照顾他,日复一日的不断靠近他。
其实,第一次对夏安年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他也并不明了自己的感情,他不知道这样的喜欢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
他只是想更靠近夏安年,更了解他,想要去保护他,想要让他变得不一样,他直觉夏安年应该是个快乐的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拘谨。
也许只是出于一种强者保护弱者的心态,也许对于当时的他来说,这只是一场新的有挑战的游戏。
但是,随着与夏安年的相处,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想离开他,越来越被他吸引。
真实的夏安年与他展示给外人的样子,或者说被外人所理解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他越是了解越感激一年多前那个厚着脸皮,赖着夏安年,死皮赖脸的而靠近他的自己。
因为那时的莽撞,他才没有错过璞玉一样的夏安年。
阳光下,一点一滴回忆着,找着两人记忆轨道的许致言脸上是难言的温柔。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导致他对夏安年的感情就深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呢?
许致言依然没有答案。
爱一个人需要答案吗,爱一个人需要条件,前提和价值吗?
许致言也不知道,但他清楚,他想跟夏安年在一起,像昨天和今早这样。
睡前是他平稳悠长的呼吸相伴,醒后可以看见枕边阳光下温柔的睡颜。
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许致言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正好对上夏安年嫌弃的眼神。
他讨好的笑了笑,回身把床。上弄出的所有褶皱抹平。
“吃饭吧,我买回来了。”
夏安年看他这样自觉,转身去餐桌把饭摆好。
原本他想来叫许致言起床吃饭,早点去赶车,谁知道在卧室门口就看见许致言窝在床。上傻笑的画面。
简直傻爆了!夏安年嫌弃的摇摇头,嘴角却也扬起了笑容。
“小年,你肿木样,赶脚耗电没?”
许致年刷个牙也不安分,拿着牙杯追在夏安年屁股后面,嘴边挂着溢出的泡沫。
“我好多了,你去洗手间。”夏安年如临大敌一般看着他嘴边欲掉未掉的牙膏泡沫。
“小年,我……”
许致言一张口,嘴角的泡沫划出好看的弧度带着水渍落下来,许致言眼疾手快的叼着牙刷,伸出右手接住。
牙膏渍摊成一大坨躺在他的手心里,两人都怔愣的看着恶心巴拉的东西。
“呕!”许致言含着牙刷干呕出声,瞬间转身冲向洗手间。
夏安年看着火烧屁股跑进洗手间的许致言,不厚道的没忍住笑出声,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许致言水声开的老大,好一半天才又清清爽爽的出来,直直坐到餐桌边吃早餐。
夏安年看着人模人样,帅气依然的他,忍不住边吃边笑,差点被豆浆呛住。
欢欢喜喜的吃完早餐,许致言厚着脸皮也不再在意早上的乌龙。
跟着夏安年收拾好要去墓地的东西,许致言抬头看表也不过才七点多。
两人一起去楼下的花店买了夏安年妈妈最喜欢的白百合,夏安年抱着花,许致言拿着食物糕点什么的去车站等车。
703路没等多久就来了,原本车上人就不少,这站要上的又特别多,许致言怕把手里的东西挤坏,不太愿意坐公交。
“小年,我们打车过去吧,这趟人太多了!”
“堵车,打车走的慢,有公交专用道。”
夏安年摇摇头伸手拉过他排着队上车。
他经常一个人过来看他妈妈,或者说一些生活的近况,或者说些心事。
这条路不仅路过墓地,在往远处有高速入口,车总是特别的多,坐703这种墓园专线反而要快一些。
一般时候人连现在的四分之一都没有,没想到今天清明,大家都想着早点去人少点,反而都聚在了一起。
许致言看情况是这样也无法,只得跟着夏安年被身后的乘客挤着上了车。
他尽量挡住后面挤来挤去的压力,以防撞到前面的夏安年,宽厚的肩膀像一堵防护墙一样,给夏安年圈出一块不被挤压的安全地。
夏安年一无所知,只觉得车里看着人多,站在里面还好,并没有想象的那样拥挤,不由回头对着许致言笑了笑。
许致言看着他自得的笑容,也不由笑起来,身后不断挤来挤去的力量仿佛都不存在了。
夏安年闻着怀里淡淡的百合香气,看着路边一掠而过的风景,人群,不由也沉静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带人去看他妈妈,不知道妈妈知道有人对他这样友好会不会也很开心。
但是,如果早在天上看着一切的妈妈知道我的心思呢?
夏安年想到这点心里都一点一点冷下来,全身的血液仿佛倒退一样,急速的回转到心脏里面,哪里砰砰的跳动着,却散发出一阵阵冷意。
妈妈大概会怪他,会再也不想理他了吧?
甚至像他在网上搜索出来的那些结果一样,不想再认他这样,喜欢一个男人的不孝子。
夏安年的心里煎熬着,七上八下。
他总觉得只要他站在墓碑前面,他的妈妈就能看透他心里的所有想法。
不会的,不会的,夏安年安慰自己,毕竟妈妈是那样温柔的人,是会亲着他的脸蛋说爱他的人。
不知为何,此刻,他想回头看一眼许致言刚毅的脸。
回头的瞬间却看到一个人正四处张望着从前面的阿姨包里抽出钱包,视线正好和夏安年对上。
“小偷!小偷!”
夏安年不经思考就伸出手指着那个正偷盗的人。
那个中年女性听到声音把包往前一移,果然看见皮包上被划了个大口子,而钱包就卡在里面。
她回头狠狠的瞪了那个小偷一眼,又对着夏安年感激的笑了笑。
转身抓紧了自己的皮包,趁着车门还没关就刷卡冲下车了,像是怕被那个小偷报复一样。
车上的其他乘客不由也抓紧了自己的背包,小心的挪着步远离那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小偷。
第五十章 伤与疼痛
小偷见这趟车白跑了肯定没有活计,恶狠狠的瞪着夏安年,手握紧插在裤兜里。
他往后车门的地方走过去,也不再伪装,周围的人怕他发疯似的自觉让出位置,想他早点下车也好。
司机也从后视镜紧紧盯着他的动作,想要这个瘟神早点下车,别再他车上找麻烦。
而后车门,就在夏安年和许致言不到一米的地方。
许致言把夏安年护在身后,死死盯着那个小偷的动作,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