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_倾月公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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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年悄悄的抬起右手,将温热的奶茶杯贴在脸上,想要更久的留住少年掌心的温度,嘴角溜出了小小的笑容,拉着手的五指也小心翼翼的更加紧扣。
灰蒙蒙的天空开始飘起鹅毛一样的大雪花,纷纷扬扬的散落下来。
道路两旁光秃秃的树杈渐渐堆满一片晶莹,许致言的黑色短发也顶上了绒绒白雪。
相携而行的少年仿佛已经走过了苍茫岁月,生活在他们发梢上留下白雪的痕迹,交叠的双手却依然紧握着。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高二的寒假短暂又短暂,好像才满心欢喜的完拿了长辈的红包,风风火火的放完鞭炮,串完亲戚,就到了开学验收作业的头疼时刻。
高中最后一个算得上轻松欢娱的假期,也像曾经长长短短的暑假寒假一样,一去不复返了。
班里的同学们难得一致的怨声载道。
“同学们,安静!好消息来了!”
满脸青春痘的班长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站在讲台上,妄想集结一群假期渴望综合征病人的注意力。
“由于操场积雪,全校的开学典礼取消,各科收作业的时间改到上午——”
“什么好消息!”
“啊!啊!啊!拒绝!”
“班长滚下来!”
……
“听我说!各科收作业的时间改到上午——下午放假!”
瞬间班里炸开了锅,对于一个小小的半天假期同学们也满足的很,一个个敲桌子捶椅子的表达自己的喜悦。
许致言和夏安年也难以免俗的相视而笑。
年少的情感这样简单纯粹,痛苦和快乐都使用比诗仙李白还夸大的修辞手法无限放大,让局外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夏安年分门别类放置好自己的各科作业。
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每一本作业竟然都有许致言的影子。夏安年不由想起假期里两个人一起商量着完成作业,许致言认真给他讲解数理化的场景。
“喂!有啥好事儿!笑的这么……呃……灿烂。”
罗如花默默吞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淫。荡二字,暗道好险好险。
夏安年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粗短圆润的五根指头,脸红了红,又怕她瞧出什么缘由,忙笑着摇了摇头。
“好啊你!哼!有了新人就忘了我,有道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你,你重色轻友!”
罗如花一副我吃醋了快来哄我的模样,哪想到随口说的话竟正正触动了好友的脸红开关,见夏安年瞬间满面红色,火烧似的,哪里还敢继续调侃。
她暗暗向后瞥了眼,果然看见许致言投过来的专注目光,想起他假期里几次拦了她与夏安年的“约会”,不由玩心大起。
许致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心心念念着罗安年这里,见他耳朵突然通红,好奇极了,不知他又在为什么害羞,一想到可能是有关自己,嘴角快咧到眼角去。
本想着赶紧凑过去,开开玩笑也好。哪知刚要起步,就看到罗如花那个死胖子一把抱住夏安年穿着外套依然纤细的手臂,整个人都凑上去。
那……那胸脯竟然紧贴着他的大臂,竟……竟然还把胖脸凑过去贴着他耳朵说什么,简……简直……!
许致言腾地一下站起来,趁着收作业的混乱快步走到两人旁边,睁大眼睛瞪着已经撒开手坐回去的罗如花。
“许致言!”
夏安年被突然出现在身边的少年吓了一跳,想起刚才好友的悄悄话更是做了坏事儿似的一惊,随后满脸羞红。
许致言低下头看着明显害羞的夏安年,见他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不知脑补了什么更是生气。
侧目又瞪了一眼对他做着鬼脸摇头晃脑的罗如花,将夏安年拉到自己身边。
罗如花见他吃瘪,深深觉得大仇得报,大快人心。哼着小曲转头将两人抛在脑后,开始检查自己的作业有没有遗漏,别让老班发现问题,一头撞枪口上。
第十八章 初恋转学生
“你们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
“我都看到了。”
许致言知道夏安年现在只有紧张的时候才会说短语也结巴,本来有点玩笑的心思瞬间跑没了影,咕噜咕噜的醋意大发。
许致言又在看你呢,我看到了。
这话夏安年又哪里好意思说,非要让他说出口,恨不得找个地缝立马钻进去。
“我……我……她……她说……说我重……重色轻……轻友。”
夏安年吞吞吐吐结结巴巴说完这句话腾地红头满脸,手足无措。
许致言一愣,回味过来他在说什么,顿时喜上眉梢。像年幼孩子好不容易得了心爱的玩具一样,不顾场合的蹦了一下。
重色轻友啊重色轻友,哪还有更好的成语。
许致言控制不住的上前一步,拥住夏安年单薄的肩膀,双手向下竟然撑着他的腰将他托抱起来。
“太棒了!”
“怎么反射弧拉的和夏安年一样长!”旁边下了一跳的同学对他两人的“亲密关系”见怪不怪。自从许致言从破车库救回夏安年以后,两个人就渐渐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许致言你抱媳妇呢这么高兴!”跟她关系好的同学不由出声调侃惹得大家哈哈一笑,又自顾自去忙活自己的事。
罗如花歪着身子看着依然“腻歪”在一起的夏安年和许致言,心里一片了然。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早就感觉到两个人之间朦朦胧胧,不可言说的微妙情感。
然而,沉默是金。很多时候了解和知道,不是为了点破或道明,缄默着守护或许才是最当事人舒服的状态,才是最好的陪伴。
眼见着两人贴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罗如花不由扶额摇头叹息,青天白日啊,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好在没有那样闲着没事儿的同学,成日死盯着他们两人,不然这毫不掩饰的“基情满满”大概早就风也似的吹遍校园的每个角落了。
不过,看着明显开朗了许多,满脸的夏安年,罗如花也只得跟着笑笑。
他们的前路确实满是艰难,且荆棘密布。但是,好朋友不就是用来支持的吗,只要他真的开心快乐就好。
许致言啊许致言,你若敢因为哪朵烂桃花辜负我们安年,看姑奶奶不披上盔甲带上箭矢,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打你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窗外,冬日的寒风依然凛冽着,阳光却已冲开厚重的灰色云层,探出了头。
肉圆少女心里的万丈江湖也随着教室里弱下的吵吵闹闹渐渐远去。
意气风发,时光正好。
年少时,学校里总有一群朝气蓬勃,大胆热烈的女生。
她们从不顾忌老师的劝导,风风火火,大张旗鼓的追求欣赏的男生,与看得上的伙伴称兄道弟。
“来,欢迎新同学!”
在热烈的掌声中,身材高挑,气质高冷的美艳少女走上讲台。
“大家好,我是余清歌,请多多指教。”
少女清冷明亮的声音响起,难得的美女让教室里的男生女生议论纷纷。
“什么嘛。”罗如花状似不屑,却在低头的瞬间悄悄捏了捏自己肚子上沉甸甸的肥肉。
夏安年细心的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轻轻拍了拍她肉呼呼的手,转头对着她安慰一笑,罗如花难得不好意思的侧了侧头,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一些看似已经不在意的事情往往才是最在意的。
“好,余清歌同学,你先做到,恩,李东的旁边吧。”
余清歌点了点头,却在走回位子的时候牢牢盯着坐在教室后半部分俊朗少年,好看的菱形唇缓缓开启。
好久不见。
同样关注着她的许致言轻而易举的读出了少女的唇语。
是啊,好久不见。
谁没有一段不可否认,又不堪回首的青春呢?许致言双手托腮走了神。
大家好,我是余清歌,请多多指教。
那是初中,一样的自我介绍,一样稍显青涩却略微早熟的美丽少女。老师将同样高挑的两人男女搭配着分在了同桌。
之后是怎么在一起的许致言也不太记得了。毕竟,年少时男女间朦胧的情感突如其来又不负责任,谁知道是因为对方哪一句话,哪一个动作,就自以为是的泥足深陷了呢。
现在想来也是好笑。
人人标榜的初恋女友,尤其是在不懂事的年少时分,实际上很少在不断增长的生命中留下难以抹去的清晰痕迹,人们往往是借着“初恋女友”这个响亮而又罗曼蒂克的名字,来祭奠自己那匆匆逝去的青春。
而对于依然青春的许致言来说,初恋女友更是不值一提。他甚至已经忘记了两人是怎样分手的,不知是谁先发现了对方的哪个缺点,又或是两人产生了怎样的矛盾,总之,他们轻而易举的分道扬镳。
那句话怎么说?
你是我的开辟鸿蒙,情有独钟。而我终要去寻找我的山河岁月,日久生情。
许致言拉回思绪,遥遥的将目光放在夏安年身上。看他低着头,右手快速滑动的2B铅笔,不由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将心思放回课堂上。
回去还要给小笨蛋补课啊,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余清歌的到来无疑引起了一场小轰动,甚至有外班的男生跑来打探这个据说超越上届校花的艳丽女生。
在青春期荷尔蒙大肆爆发的年级,帅哥美女都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就连所谓的掉丝和恐龙女也抱着我得不到,看看还不行吗的想法投以不少的注意力。
然而,引起轰动的女主角却早已习惯似的泰然自若。对于自转学起就前赴后继送上来的鲜花和情书,余清歌都不屑一顾。
她在等那个该来的人,是的,该来的人。
分手后她才发现许致言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恋爱对象。
他长相帅气自不必说,对于种种运动都手到擒来,熟悉的很,哪有什么比满头大汗上了三分的或踢进罚球的俊朗男生更吸引女生的注意力。况且学习成绩也好,最不是顶尖的,却也名列前茅。
以至于分手后又交往的的几个男生,她总能找到他们这样那样的不足,从而在没有相处下去的耐心了欲望。
第十九章 山雨欲来
许致言该和她一样不是吗,历尽千帆后,发现她才是最好的那个。
余清歌志得意满,老神在在。
然而,事与愿违。随着时间的过去,她讶异发现许致言竟然没有一点主动出击的势头,他好像真的忘了她一样,只把她当作班上其他许许多多的普通同学,见面打个招呼的交情。
难道他有女朋友了吗?没听说过啊。
余清歌全神贯注的关注起许致言来。
“小年!中午一起去校门口新开的日料吃吧。罗宇才去过,说那的北极贝嫩极了,天妇罗也很地道。”
余清歌看着一阵风似的从自己面前路过,毫不停顿的奔向另一少年的许致言若有所思。
已经是第几次了呢?
自她来的这几天,本想矜持一些等着许致言先动作,哪想到他却一心扑在了别处。
这几天除了上课,他下课要找那个叫做夏安年的柔弱少年一起聊天玩闹,中午要和夏安年一起吃饭休息,晚上放学还要送他回家。
对,她知道许致言家在哪儿,明明是南辕北辙的方向,他却日日如此。
余清歌直觉哪里不对,却又潜意识的抗拒自己再往深想。
都是男孩子啊,是好兄弟吧。
余清歌一个中午窝在教室里没去吃饭,虽没什么消耗也不由有些饿的发虚。看见说笑着走进教室的许致言眼前一亮。
“许——”
一个名字还没叫出口,就见那少年懊恼的一拍眉头,转身风风火火的跑出了教室。
“小年!打包的你爱吃的蟹黄寿司忘了拿,你先趴着休息会儿,我去去就来!”少年已经颇带磁性的声音遥遥传来。
余清歌不由暗自握紧了拳头,回想起曾经恋爱时的种种往事,更是气恼。迁怒的瞪了那个果真老实趴着休息的少年一眼,踢了下脚边的椅子,愤恨的走出教室。
“许致言,”余清歌拦住了他回教室的路,“我饿了!”说着盯着他手里紧提着的餐盒。
许致言若有所感,不自觉的将身侧的饭盒往后移了移。待要出口,眼前却只余少女远去的背影。
有病啊。
许致言摸不着头脑,欢喜的提着蟹黄寿司给爱吃它的少年送去。
余清歌回头见他果然没追过来,心里委屈极了,眼泪滑到眼角又被她生生的压回去,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因果循环,一切事情的进展仿佛都是上天注定,弱小的人类只有跟着命运轮盘一起旋转的份儿。
冬日的寒冷还没褪去,春头也迟疑着没冒出来。
有些事情却悄然发生了。
余清歌等不及了。
她茫然的看着昔日亲密的许致言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非得越来越远,心里是难言的空落落,仿佛少了什么倚仗。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占有欲是从何而来,因为爱,亦或是纯粹的欣赏,优秀异性的吸引,总之,她需要许致言回到她的身边。
由此,那个叫夏安年的同学,无疑成为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是一个怎样的少年呢?
余清歌拿出化妆镜看了看自己饱满的红唇,镜子的一角,捕捉到趴在桌上奋笔疾书的夏安年。
他虽然算不上阴郁,但除了和许致年以及同桌罗如花在一起时,更多的时候都是微笑和沉默,像是别人舞台下的完美观众,少有想要加入表演的欲望。
更多时候,他都是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着一只最简单的碳粉铅笔画来画去。
在余清歌眼里,这样并不出众的普通少年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她不明白许致言为何如此热衷于跟他待在一起。
没趣又无聊。
“同学们!同学们!注意了!注意了!”
向来聒噪的班长又顶着黑眼圈兴奋地站在讲台上,敲着黑板擦吸引大家的注意。
“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为了进一步奉行每天锻炼一小时,健康快乐一辈子的宗旨,我校决定于4月初举办校级春季运动会,请同学们踊跃报名!”
“好了,同学们!想报名的同学去体育委员那里登记,为了扩大参与率,老班独断专裁,决定每人至少报名一项,大家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