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吃猫的鱼-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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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被放过没有那么可怜的就是那盘素菜了，虽然小棠做的蒜蓉小白菜也很好吃，但是做为一个肉食主义者，看着一道道荤菜被别人抢走，只有那道菜像施舍盘在那里没怎么动，并且很可能对方是打算最后才去吃的时候，他心里流的就不是泪而是血了。
余棠看着他们开吃之后就先回厨房了，等再回来看到光溜溜的盘子，心中不由地涌起满满的满足感，果然给厨师最好的勋章就是吃光的盘子。
“太好了，看样子这新菜很符合你们的口味，我对明天的上新更有自信了。”
“你做的菜哪里有不好吃的，本来就该自信满满才是。”楼放讨喜的话张口就来。
虽然刚才的战场失利，但是再怎么样都吃完了，他也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反正他经常来店里，什么时候想吃都行，而对方怕是吃了这顿，下次指不定要过很长时间才能抽出时间过来，这样一想，他还比对方幸福得多了。
余棠被他夸得脸红红的，不由地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拎过一袋东西。
“二哥，这袋吃的你拿回家给爸妈他们加菜吧，顺便原我跟他们说明天中午我会回家一趟的。”
“行啦，我也不在这里打扰你们秀恩爱了，免得讨人嫌。我这就先走了，话会帮你带到的，你自己也做好心理准备，明天该说什么。不过明天你要自己跟他们谈我就没办法陪你了，我有些商务上的事要出国一趟，后天才回来。”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两人送他出到店外，看着他开车走后才又回到店里。
因为想到相亲的事，两人都没了继续腻歪的心思，只是靠在一起，没有说话，各自思索着事情。
良久，楼放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炯炯转过头来看着他。
余棠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怎么这么看着我？”
“虽然有点矫情，但是我还有有点在意你跟那个人的事，你现在决定好要跟我说了么？”
余棠一听他提起，脸色一变，也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承诺，有些犹豫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就只是静静看着他，并没有催促的意思，他有些凌乱的思绪突然就顺了起来，也不再觉得难以开口了。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故事，现在想来当时的事最多只算年少无知时的一段过往，你既然想听，那我就说说吧。”
其实故事很简单，初入大学的时候正是青春洋溢的年纪，难免会有情窦初开的时候。余棠除了年幼时跟着史连有过一段调皮捣蛋的时光之外，乖巧听话基本上是他的性格写照。
很多阶段的选择，他都是跟着家里的安排走的，例如读商科，又例如在大学前绝不早恋。并不是说他多么的没有主见，相反，他心里很明确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反抗，只是他觉得家里的安排跟他的想法没有本质冲突，所以他也乐意去顺从，有些时候甚至觉得这样更轻松些，不用他去计划太多的东西，他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妍习厨艺了。
不过他自己本身也足够聪明就是了，作为入校成绩第一名的优秀新生入校，他本身长相也不错，所以被安排作新生代表上台讲话时，他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也是那次的机会，他认识了齐治。
当时作为学生会副会长的他还没有上次遇到时那么市侩，相反，他身上那种阳光积极的气质是他所缺少的。他是个安静的人，身边的朋友大多知道他的性格，出于多种原因，对他都多有包容，平常说话也多不会硬拉他入话题。所以他真正能说的上话的只有史连。
但齐治跟史连不一样，他对他的热情并不是基于交情的深浅，而是他对身边的人都很热情。他那时的感觉，大概就是寒冰突然遇到了烈阳，虽然害怕被融化，但是还是忍不住向着温暖靠近。
而随着见面的次数多了，他明显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不同，那种不经意的示好，不经意的甜言蜜语，对于一张白纸的余棠来说，作用是摧枯拉朽的，再然后就是克制不住的心动了。他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感情，对象还是个男生，说不害怕彷徨是不可能的。
他当时情窦初开，明知危险，还是一步步朝着对方挖的温柔陷阱踏了进去。不敢问别人，更不敢跟家里说，于是自己默默跑去查了资料，然后知道不是病，也改不了后，虽然害怕但也松了口气。他是个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一旦决定了就会去做。
其实那时候他们两已经是处于暧昧期了，只差捅破一层窗户纸的距离。他甚至做好了向家里出柜的准备，并且热情地准备起了告白事宜。
是的，他打算自己先告白，他想要做主动的那一方，因为他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知道跟他在一起的人将来会受到多大的压力，所以他希望开始的那一步由他来走，这样将来面对责难的时候，他能挡在最前面，毕竟先犯错的人是他。
可是他的一切准备都毁在了那个深秋的下午，他那天给哥哥送一份文件去旗下的酒店，因为有点感冒了所以戴着一副大口罩，几乎把他整张脸给盖住，就算是熟人，在他不开口的情况下也不一定认得出他来。
当时他在下降的电梯里，里面除了他还有一个推着床单换洗车的清洁工，为了方便对方出电梯，他躲在了角落里，也就是这样，当时亲密搂抱着进电梯的两人并没有认出他来。

　



第47章　47
这时电梯已经到了一楼，他原本是要出去的，但是看到进来的两人后，鬼使神差地他就待着不动了，而清洁工似乎是接到了通知，也没有出去，而是又重新按了上升键。一时间，电梯里就有了四个人，两个疑似情侣的，两个疑似酒店员工的。
跟他的不起眼打扮相比，进来的两人明显是做了造型出来的，至少这两人当时的样子是比他在学校见到过的样子要人模狗样得多的。
他们没有注意到他，却不代表他没看清这两人，何况他那段时间正为了向其中的一个表白而努力忙碌着。
虽然刚开始他慌乱了一下，看到两人的姿态时也有些生气，但是绝佳的修养很快让他冷静了下来。因为他觉得，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所以他必须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也许是他误会了什么。毕竟，他们俩在学校里关系看着并不怎么亲近，这会儿突然一起出现怕是有些什么重要的事吧。
但很显然，这两个人，一个是他喜欢还没来得及告白的人，一个是他在学生会认识的还算能聊得来的朋友，他们并不打算成全他的妄想。
“你最近不是正忙着追我们的冰山小王子么？怎么会突然约我出来，怎么他伺候不好你么？”
“快别提了，就他那样怎么跟你比啊。要不是觉得新鲜，圈里难得有这样清新高冷的类型，而且还没得到手，就他那种恨不得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鬼才愿意放下身段去讨好。”
“哟！不是吧，就你的手段，这都多久了还没上手，是不是不行啊你。”对方一脸怀疑地喊道。
“啧，要不是担心用强的不好看，我用得着委屈自己去哄他么。你又不是不清楚他跟经贸系的史连关系好，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扒上对方的，但是看史连的身家也不是我们这种小人物可以惹得起的。”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有人说两人是一起长大的，不会小王子也是深藏不露吧。”
“应该不是吧，这段时间我跟他也算上暧昧期了，他对我也不设防，跟他出去逛街吃用都跟我们差不多，有时候比我还小家子气。有钱人家的小孩能这样。”齐治想了想两人相处时候的事，很快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却不知那些他以为的小家子气的行为都是余棠担心去太高级的地方或者用太贵的东西，会伤到对方的自尊心，所以就迁就地选了很一般的东西。就像上次两人经过市中心，他明明有能力请对方去米其林三星饭店吃饭，但最后却选了对面的平民小饭馆。
余棠默默地听着他们对他评头论足，一句句地话像把刀把他的心给戳得千疮百孔，又像把捶，把他这些日子付出的感情像垃圾一样碾碎。
最后他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亲亲热热地到了楼层，然后又逼着自己跟着走了出去，直至看着他们打开房门双双走进去，随着酒店房门口慢慢在自己眼前关上，两人热情拥吻地画面自他眼前消失，而他的心也关上了。
那时候他才懂，查资料时说到的圈子乱是怎样一种乱，不是每个同性恋都想找一个一生一世的爱人，更多的人抵抗不了世俗的压力，只能选择像一个醉酒的人一样享受片刻的狂欢。
“之后呢？”楼放轻轻拥抱着爱人，给他安慰，也给自己安慰。
真好，在他遇到过那样一个渣之后，他还能选择给他一个机会。真好，他们求的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之后我就因为想要专心学业而退出学生会了，毕竟我还有一个爱学习的学霸人设在。”
事实上，齐治后来还找机会堵过他一次，这一次他没有再用暧昧的言语试图勾引他了，而是打了直球直接向他告白。而他只是冷静地告诉对方，自己对他只有同学之谊，并且祝他和那位学长，百年好合。
似乎被他话里的信息量镇住了，对方竟一时找出理由来解释，而他也不打算再给对方机会。那一场告白仪式，注定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在那之后，对方因为交换生名额的事而忙得分身乏术，渐渐地就退出了他的生活舞台。没有了一次次刻意安排的巧遇，偌大个校园，想要遇到一个人刻意相避的人，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我的故事说完了，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虽然余棠心里已经放下了当年的事，那些曾经受过的伤害也变得无足轻重了，但很多人都会介意对象前男友这回事，虽然严格来说对方并不算，如果楼放因此而介意，生气，他也是多少可以理解的。
“当然有啊！”楼放理所当然地说道。
余棠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担忧，又有些心虚。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真是没想到你曾经的眼光那么差啊！还好还好，你在遇见我之前治好了眼疾，不然那么好的我可就要给你错过了。”
“啊？”
看着对方目瞪口呆反应不及的样子，楼放释然一笑，亲了亲他的嘴，然后又有些不知足地交换了一个深吻，直至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地才放开。
“别怕，我跟他不一样，你就是我要的那个唯一。”
余棠想，他恐怕这辈子都会记得楼放说他是他的唯一的话的时候的样子，那双眼睛里盛满了他，一个脸上带着灿烂笑容的他，一个对爱又拥有了勇气的他。
就像他回到家后看到的那张信笺上写的：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爱不知所终
唯你相伴
睁开眼
惜未来有你
闭上眼
悦余生唯有你
——爱你的人
他把这张轻薄却珍贵的信笺珍惜地收藏了起来，那支跟信笺放一起的香槟玫瑰则被他放到了靠窗的小柜上，躺到床上，轻轻地闭上眼睛，入睡前，他便知今晚一定会有一个美梦。

　



第48章　第48章
“爸妈，我不想去相亲，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余棠今天特地赶了个大早回家。
昨天晚上他睡得很好，一早起床便感觉内心充满了勇气，跟爱人发信息互道了早安，又腻歪了几句后，说不上是不是冲动，反正他并没有等到晚上，而是早早地安排好了店里的工作后就开车回家了。
彼时父母也才刚起床，两人正边聊天边吃早餐。他们家惯来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甚至会边吃饭边聊些生活琐事，用爸爸的话说，家本来就是最有人情的地方，家人之间还套着条条框框来生活，那还算什么家呢。
他进来的时候两人正在日常拌嘴，老爸总是喜欢挑剔老妈做的饭菜，偏偏他自己手艺更加不行，光嘴上会说，老妈当然不乐意了。偶尔两人吃腻了厨师做的饭自己开伙弄的时候，总是会上演这一幕。
他一边觉得这一幕好笑，一边又觉得温馨，心想，虽然他的厨艺好，就是不知道楼放的厨艺如何，以后两人一起生活了，不能一直都是他下厨，偶尔交换一下比较有情趣。
关于相亲的事他是等他们都吃好了早餐来到客厅后才开口提的，就是听到他的话后，两人的表情有些奇怪，一时惊讶，一时恍然，最后又变成了不赞同。
惊讶是惊讶于他们没想到小儿子找的是这样一个藉口，毕竟他们可没看出来这些年他又再恋爱的迹象，反而因为当初的事对感情的事避之惟恐不及。
恍然则是猜想他那口中喜欢的人也许就是之前害他伤心的人，他们家的人用情之深也是有遗传的，看他们夫妻俩就知道了。
不赞同则是他们那时因为相信几个儿子的处理能力而没去管当初的事，但那时候害小棠伤心低落到那种程度的人，就算儿子再喜欢他们也是不能接受的。
“儿子啊，有些人也许他只是在你的记忆中是美好的，实际上或许已经变得丑陋不堪了呢。人要往前看，这次妈妈给你安排的对象是你刘姨家的远房亲戚，相片我跟你爸看了，长得是一表人才，听说工作能力也很强，可以说是年轻有为了。况且我们也不逼你一定要在一起啊，就是去看看，处一处，如果实在不合适，当个朋友也可以的。”余妈妈苦口婆心地劝道。
天知道自从当初猜测到儿子的性向的时候，他们两口子有多愁，又气小儿子不走正道，又心疼他小小年纪就经历情殇。最后还是为人父母的疼爱占了上风，他们当时为了说服自己接受儿子的与众不同，查了不少资料，也了解到了那个圈了的情况。
那些乱象与污秽，说实话就算是知道了儿子这不是病，改不了，他们也是不愿意他跟着堕落进去的。于是乎，在逼着自己接受了儿子的性向后，他们就开始愁着给儿子找对象的问题。
一边担心儿子会出去乱玩，一边暗地里探查圈子里有没有跟儿子一样情况的孩子。只要对方长得还行，对感情认真，家世什么的他们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但是这都好几年过去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担心儿子会滥交的事情没有发生，但是他们也没找到合适的儿媳妇对象。有些人光是长相这关就没过他们的眼，毕竟他们可是知道儿子有多颜控的。再者有些样貌不错的，品性却是不行，上次还有个世家的小儿子长得倒是挺好，但是他们往细里探听，却发现那是个男女不忌的，比纯同志还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