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访提希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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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够了?”付舒玦逗他:“我礼物都还没拿出来呢。”
黎礁惊讶,片刻又道:“我只想我们俩在一起吃饭而已,不用那么隆重。”
付舒玦只是笑,也不说话。他从沙发另一端拿出了一个被坐垫挡住的铁皮罐。是很常见的装糖果的罐子。
黎礁快乐的接过,喜欢的不行。同时又疑惑:“平时你都不准我吃太多甜食,怎么这次这么好啊?”
“这次你过生日,特准一次。”付舒玦说道:“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盒盖有些紧,所以黎礁稍微用了点力气。当他打开后,便彻底愣住了。
暗色灯光下,铁皮罐中的“糖果”闪烁剔透,跳跃的碎光有着令人晕眩的色彩。
那是一颗颗被透明糖纸包裹着的钻石。
回神后,黎礁笑得不行,他拿着一颗钻石,面露神奇的看着。继而又看向付舒玦:“为什么送我这个?”
与黎礁不同,付舒玦的表情有些平和,近乎认真。他说道:“因为它们是永恒。”
黎礁渐渐收了笑,慢慢开口道:“可是,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付舒玦并不在意黎礁的话,他把蜡烛点燃:“许个愿吧。”
从那人身上收回目光,黎礁交扣着双手,闭上眼睛沉默了半分钟。
再次睁开眼后,他一口气吹灭了那些蜡烛。
付舒玦问:“许了什么愿?”
黎礁说:“我希望我的家人也能来这里陪我。”
一个人在外读书难免有牵挂,付舒玦很能理解他。
虽然并不经常听黎礁谈起家人,但付舒玦知道他也肯定会常常想家。所以,摸了摸对方的头发,安慰道:“今天就让我暂时充当你的家人吧。也希望有一天我能和他们一起为你庆祝生日。”
付舒玦的意思很明白,他想成为黎礁心里重要的人。
可是黎礁却很怪异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想和他们一起?”
付舒玦说道:“可以吗?”
黎礁笑的肩膀都在抖:“可以。”他说:“就怕你到时候会吓一跳。”
“为什么?”
黎礁却不肯再回答他,只是吻了一下他。
☆、12
付舒玦时常认为,黎礁性格中的某一方面很有些少年人的坦荡天真。
他也很钟情他的眼神,温柔明亮的。没有成年后的沉寂和浑浊。
他好奇对方生长于怎样的环境,才会有这样讨人喜欢的性子。
如果有机会,他还想更了解这个人。期待着融入彼此的生活。
黎礁用手指蘸了一点奶油放在嘴里,品尝后心满意足的露出了幸福的表情。接着,切了一小块蛋糕递给付舒玦:“很好吃。”
付舒玦笑他:“都弄到嘴巴上了。”
做了个鬼脸,黎礁伸舌缓慢的添了一圈自己的嘴唇,又问道:“现在没了吧?”
眼见他的舌尖在唇边留下浅浅水色。付舒玦只是静静的看着,瞳色黑沉,脑袋中反应过来后,手已经抬起摩挲上了对方的薄唇。
黎礁就嘟起嘴巴,吻了一下他的手指。那双付舒玦格外喜欢的眼睛也带上了蛋糕般的甜蜜温软。
空气中有种催情的味道。
付舒玦情不自禁的靠近黎礁,细细的吻着他的眉骨,舔吻过他的眼皮,然后是鼻尖。最后深吻住他的唇,舌尖撬开齿列,扫荡暖热的口腔。
黎礁攥着面前这人的衣角,以一种像是顺服的姿态全情投入。
他们吻得非常热烈,接吻的暧昧声音在空旷的客厅清晰可闻。
黎礁背抵着沙发椅面,他的衣服被付舒玦撩起。那人从他的脖子吻到他的胸口。
身体一紧,黎礁伸手按住了对方的肩膀。
付舒玦起身,重新回到他的颈边,低声的带着掠夺意味的说道:“黎礁,我想抱你。”
伴随这句话的,是黎礁瞬间僵硬的身体。他没开口,但是之前略显急促的气息渐渐平复了下来。
付舒玦以为他在紧张,就安抚道:“我不会让你受伤的,别怕。”
黎礁一点一点的推开付舒玦,他坐直了身体,把自己的衣服拉好。对上那人不解的目光,摇摇头,说道:“对不起。”
付舒玦怔愣在了原地,接着全身血液冰冷的凝固。他原本一直以为,自己和黎礁的感情是相互的,他们都对彼此很有感觉。但是,现在干脆直接的拒绝让付舒玦陷入了混乱。难道是他想错了,对方根本没有那么喜欢自己?又或者是觉得还不到那一步?张了张唇,他费了些力气才好不容易出声道:“为什么?”
付舒玦认为自己需要一个解释。
“……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特别的。”黎礁低头没看他:“即使,即使不上床,你也对我很好。可是,我不确定,一旦打破这种界限……”
“所以,”付舒玦不知该作何表情:“你还是不能完全信任我。”
“某天我不再有新鲜感了,”黎礁抬眸,盯着他的眼睛:“你还会对我像现在这样好吗?”
付舒玦听出了他的不安,甚至有些生气他的不信任:“如果是为了新鲜感,那么已经半年了,早该过期了。黎礁,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对我以及对你自己,多点信心。”
“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你在这段感情中的优越。”黎礁的脸上有了些难过:“你身边的一切都在提醒我,要我别让自己无路可退。付舒玦,你也许曾经有过很多情人或者爱人。但我只有你。我不想成为你众多曾经的其中之一。”
付舒玦看了他很久,最终还是不舍得看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轻声道:“你是不一样的。”
“可能现在我的确是。”
“你以前告诉过我,”付舒玦摸着他的脸:“就算我不要你了,你也会过得很好。”
“没错,”黎礁说:“但我觉得我是做不到了。”
为什么做不到了。这个原因根本不需要黎礁说明。能洒脱是因为不在意,难释怀是因为太在意。当一个人在心中的分量变了,那么感情也会随之翻天覆地。
付舒玦的心里突然生出了几分柔软,还未等他彻底消化完这句话。
黎礁继续道:“我不想成为一个上完就被抛弃的角色。”他坚定而坚决:“我不愿做那个躺在床上等你的人。我不要。”
沉默在他们之间涌动。
付舒玦脸色奇异,语气中带了些不可思议:“那么,你是想上我?”
黎礁不说话,但目光闪烁,低了头。
这莫名的冲击让付舒玦表情很是微妙。从来没人敢对他动这个心思。他一直认为,他该是主导的一方。从来也都是这样。可现在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所以,他一时没法接受。
付舒玦喜欢黎礁,也对黎礁好,但不代表他能毫无心理障碍的张开腿让人上。长久的高人一等让他此刻产生了诧异和落差感。
因而,声音中不自觉就透出了严厉。“黎礁,”他说,“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听到这句话后,黎礁局促而伤心的看着他。
付舒玦才发现那人眸子里有些水光。瞬间,他就后悔了刚才的态度,想伸手去拉人。
黎礁却站起来,后退一步离开了付舒玦。
“对不起。”他道歉:“是我想要的太多。这道坎,我们应该是过不去了。”
“付舒玦,”他又说道:“算了吧。”
说完,黎礁用手擦了一下眼睛,他走到门边,在冬雨不歇的黑暗中离开。
外面雨声一阵大过一阵。
付舒玦一个人愣愣的坐在客厅中。
黎礁的话夹杂着潮湿的大雨沉重的敲打着他的心脏。
他想着那人说道:算了吧。
什么算了?
是宣告他们的感情结束吗?
******
街上看不到其他人。
接天连地的雨幕令黎礁有些虚幻。但他又是真实存在的。
他的表情从之前的伤心转而趋向平静。
他走的不急不慢。
烦恼吗,生气吗?
又或是难过吗,失落吗?
这些都是被允许的,这些都是对的。因为这都是我要带给你的。
给你复杂又充盈的感情,让你苦恼、牵挂、如鲠在喉,想起我就辗转反侧,不得入眠。
所以,来找我吧。
黎礁在雨中露出了一个从容的微笑。
******
窗外的一道雷惊醒了付舒玦。
他才想起黎礁伞也没有,外套也没穿就那样跑出了门。
匆忙间,他随手拿了件大衣,撑着伞就出去追,跑了近两条路,却是怎么都找不到人。
膝盖以下的裤子都湿透了,阴冷冲他席卷而来。
站在十字街口,付舒玦突然有些迷茫,好像此时此刻终于逐渐的反应过来了今晚发生的事情。
反应过来黎礁是真的离开了,而他找不到对方。
付舒玦认为自己是该生气的,生气黎礁毫无顾忌的出走。
可是他又苦恼,苦恼是不是从此失去了黎礁。
而他又牵挂黎礁,分开没有多久,他已经开始想念他,并且担心他是否还在路上,是否被大雨淋湿。
巨大的茫然让他不知所措。
******
生日之后,黎礁的手机一直关机。
付舒玦快有四天时间没有看见他了。
去对方的学校,被告知因为淋雨发烧的缘故所以请假了。
去酒吧,也是同样的理由。
至于那个人的家里,更是无人回应。
黎礁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付舒玦颇有些失魂落魄,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怎么能让他不在意?
习惯了有人陪伴的日子,独自在家时,付舒玦会无可抑制的想起和黎礁同住的点点滴滴。
他又想了很久黎礁那晚说的话。
他知道其实那人已经向自己示弱了。而他不该那样冲动,至少语气不该是那样。
付舒玦非常懊恼。
可是他现在找不到黎礁,生平第一次,他尝到了什么叫心急如焚。
******
酒吧的后台更衣室正是冷清的时候。
晚上九点,是夜晚热闹的开始。
黎礁坐在更衣室的那排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沉思。
他的手上还握着一个手机。
有人敲门,随后不请自入。
从镜中看向来人,黎礁笑道:“有事么,老板?”
张净杉说:“付舒玦今晚也来找你了。”
黎礁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将手机开了机。
注意到了这人的动作,张净杉问:“怎么,你要联系他了?”
“只是让他更牵挂我一点。”
当着张净杉的面,黎礁拨通了付舒玦的电话。响铃不过两声,另一端的人就接起来了。
但还没容对方开口,黎礁则利落的挂断了。
张净杉挑眉。
“付舒玦认为自己是主导,那么我就让他认清我们之间的位置关系。”黎礁解释:“这算是我和他相处时想更进一步的最大困难,解决之后一切都不会是问题。从现在开始,我要主动权。”
他又漫不经心说道:“放心,他会回电话给我的。”
仿佛是为了验证这句话,没过多会儿,手机振动,屏幕上显示的就是“付舒玦”三个字。
张净杉说道:“你不接?”
“让他多等一等,也让他多担心一下。”黎礁依旧是从镜子中对着后面那人笑,但笑容里渐渐多出了点不确定:“我对他是不是特别坏?”
“不是。你做的特别好。”走到旁边,用手按了按黎礁的肩膀,张净杉笑道:“而且你有句话说的很对,他真的玩不赢你。”接着,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转身离开了更衣室。
黎礁的目光重新落到仍旧振个不停的手机上,按下通话键,放到耳边后。
他开口,声音温柔,说道:“付舒玦?”
☆、13
电话接通后,付舒玦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在哪里?”
黎礁却没有立刻回答他。
付舒玦有些急切和担心的问道:“你生病了么?现在怎么样了?”
黎礁则慢慢的轻声说道:“我很好。”
“你在哪里?”付舒玦说:“黎礁,你知道我找了你很多天吗?”
黎礁始终带了点压抑和低落,他问:“为什么?”
“你一声不吭就走了这么久,我难道不该找你?我联系不上你,很怕你遇到什么事。”
“付舒玦,”黎礁说:“别再给我这种错觉了。”
话一出口,另端的人就有片刻沉默。然后是叹息般的低语:“我为我那天的态度和你道歉。黎礁,其他事情,先让我见到你再说。”
“我不确定……”黎礁犹豫:“我们之间存在了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
付舒玦却坚持:“让我先见你。”他问道:“你在哪里?”
黎礁说:“我快到酒吧了。”
付舒玦说:“在那里等我。”
马路上,一辆银白跑车猛地刹车后急转调头,往来时的路上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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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几千年,甚至更久以来,我们总会听到很多故事,千奇百怪,包罗万象。
他尤其喜欢因果轮回的传说。
更偏爱复仇者的角色。
有人说,她们形同怨鬼,头上长着蛇发,眼中流出血泪,在大地上追逐罪恶。
阿勒克图代表着永无止境。她施加给恶人永远的不安、烦恼,忐忑。
墨纪拉是嫉妒的怒气,她冷酷无情,手执火把和长鞭。
而提希丰,她象征着复仇,她心中充满复仇的怒火。令罪者遭受苦难,发疯发狂。
他在这里等待。
日复一日都是一场盛装打扮。
他等着一个人。
临近夜半,
有人突兀的推开了提希丰的门,携风带雨。
“黎礁?”那人目光略扫过周遭,便朝吧台走来。呼吸显得急促,头发有些湿漉。
这边,坐立良久的人闻声缓慢转头,然后露出了一个非常浅的笑容。
“付舒玦,”黎礁说:“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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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舒玦的脸色不是太好。
不知道是外面过分冷还是这些天没休息好,他面容泛着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更突出那双眼睛的黑。他可能瘦了点,面部轮廓较之前锋锐消颓。不得不承认,他仍旧英俊。
黎礁有很短暂的怔愣,他下意识的想到好像自己比对方过的好多了。
不过付舒玦没在意这点小事。他见到黎礁就松了一口气,细细的看了许久,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