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关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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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言两语的结束了这场会面，带着兰斯登上马车走了。
☆、圣诞节
“父亲，我真的不想嫁给西里斯罗。”海薇挽住了史密斯的手臂，和他一起慢慢走回家：“他以前可是一个仆人，他身上流着肮脏的血液，怎么配得上一个绅士家的女儿？再说，谁知道他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万一他是一个强盗怎么办？”
“怎么会？”史密斯眯起眼睛，对女儿循循善诱：“海薇，你看到西里斯罗刚才坐的马车了吗？你看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是坐着马车来，又坐着马车离开的？”
“这倒是没有。”海薇一脚踢开了挡在她面前的小石子，“而且刚才我和凯琳娜看了那辆车好一会，那车可真漂亮，我们两个想离得近些仔细瞧瞧，可是那个目中无人的车夫不让我们靠近。”
史密斯呼出一口气，看着它在空气中瞬间变成白雾，“还不只这些呢，西里斯罗现在过得就像个贵族老爷，你要是嫁给了他，你过的生活绝对不会比帝都里的贵妇人们差。还有，西里斯罗长得也很俊美，你小的时候不就很喜欢和他亲近吗？”
他看看自己的女儿姣好的脸庞：“至于西里斯罗会不会是强盗……如果他是，那不就更好了吗？你完全可以检举他，那么他的财产不就全都属于你了吗？”
海薇的眼神亮了起来，心里的不情愿也慢慢褪去。要是她嫁给了西里斯罗，那她曾经梦想过的一切就都可以实现了，她去哪都可以乘着马车，连半英里的路程都不必走，她可以到帝都去度过社交季，到各个地方去度假。
的确，她现在的追求者们中没有一个比得上西里斯罗的，既没有西里斯罗俊美，也没有西里斯罗富裕，她的确不应该委屈自己。
“还是父亲您有智慧。”海薇崇拜的看着他：“那么，您什么时候带我去拜访一下，也好让我看看我未来的新家？”
“哈哈，我的海薇，过几天，过几天父亲就带你登门拜访，让你看看西里斯罗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兰斯一回到法尔维斯古堡，在把身上的装备都卸下来后，就匆匆的回到了书房，不过他并不是要去写作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等他坐在书桌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要做什么，大脑一片空白。
他呆呆地坐了一会，回过神来后打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于是他又把自己写完不久的那篇以查尔斯为原型主角的小说拿出来看了一遍。
奇怪的是，原本他最喜欢的段落是查尔斯的内心独白，每次看到都会觉得很快乐，可是现在他的目光却停留在描写狡诈的反派（以史密斯为原型）的段落上，并且越看越生气。
之前西里斯罗告诉他史密斯有多无耻的时候，他的心里完全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他却觉得气得要命……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迟钝？
史密斯肚子里的坏水真是源源不断，现在又想对西里斯罗用美人计。
而中了美人计的，比如吕布和董卓，下场都很惨啊！
希望西里斯罗不要上当……
兰斯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什么“我的野蛮女友”，“罗密欧与朱丽叶”之类的经典爱情剧，觉得非常担心。
海薇是一个漂亮的女孩，虽然她没有辛娅好看，但是身边的追求者也很多，这足以说明她的魅力了，万一西里斯罗情不自禁的爱上她了怎么办？
等他和海薇结婚，那时候西里斯罗和他之间的关系一定会冷淡不少，毕竟就算朋友再亲，也比不上妻子，那时候他也不适合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人家新婚燕尔，一个外人总是在这里也不像话。
等西里斯罗推开书房的门的时候，兰斯已经想象到了他自己一个人搬到帝都去，租了一个小房子，孤独的写作养活自己，平时只有编辑会登门送温暖了。
西里斯罗看兰斯撑着下巴在那里发呆，觉得有点好笑，他走上前，轻轻敲了敲桌面，“兰斯，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兰斯回答的异常迅速，这种心虚的表现让西里斯罗挑起了眉。
“真的吗？”西里斯罗两手撑在桌面上，俯身靠近：“我可不相信，和我说说吧，不管是什么，我都保证既不和别人说，也绝不嘲笑你，怎么样？”
兰斯有点心动，又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确实很想告诉西里斯罗他的顾虑，于是他斟酌着，有点吞吞吐吐的说了。
说完之后，他又补充一句：“要是你喜欢上了哪个女孩，一定要先告诉我一声，我好提前找找其他的住所。”
西里斯罗完全不知道刚才他和史密斯父女的短暂交流会给兰斯带来这么大的误解，他心里恼怒非常，但在面上却没有露出什么异样。
“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完全不值得你担心。”他走到兰斯身边坐下，“我怎么可能喜欢海薇？我到现在也忘不了她抽在我背上的鞭子有多疼，而且，我是不打算结婚的，当一个单身汉挺自由，我很喜欢。”
兰斯觉得西里斯罗现在的行为和21世纪一位姓王的哲学家发现的“真香定律”的前提条件有点像，所以对他的话并不是很相信：“以后发生的事谁说的准呢？你得保证，你要是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就第一时间告诉我。”
西里斯罗叹了口气，有点无奈的保证了。
不过他好像不愿意吃亏似的，也要求兰斯保证：“那你要是有了喜欢的女孩，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兰斯一听到西里斯罗说自己以后要是喜欢上某个女孩，脑子里就浮现出了芙达的样子，不以为然的回答：“我可是决定好要当一辈子的单身汉了，不可能会喜欢上某个女孩的。”
吃一堑长一智，兰斯觉得他现在还是和那些善变的女孩们保持距离比较好。
没想到西里斯罗拿兰斯刚刚说的话来堵他：“以后发生的事谁说得准呢？这可是你说的。”
“好吧，好吧，我以后要是有了喜欢的女孩一定会告诉你的。”
他们两个就这样互相保证了一下，彼此的心情都不错，兰斯虚无缥缈的担心也在西里斯罗的保证下消失了。
两个人手挽着手，相携到楼下餐厅去用餐了。
今天是圣诞节，所以按照传统，大厅里放了一颗圣诞树，管家和仆人们把房子装饰得很有节日气氛，就连兰斯这个无神论者也觉得过圣诞节是一件不错的事。
他以前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圣诞节。
老法尔维斯还在世的时候，圣诞节只不过意味着要有牧师上门来做客了，他会如痴如醉的听牧师的讲道，一遍又一遍的请求牧师给他讲圣经中的有关上帝赦免罪人，让天使接他们去天堂永生的故事。
然后就是一次比其他时候都丰盛的晚餐，在餐桌上，他的母亲永远不说话，查尔斯总是要找机会捉弄兰斯，而老法尔维斯和牧师两个人则旁若无人的高谈阔论。
这一切都让兰斯对圣诞节留下了一种刻板的坏印象。
不过眼前的圣诞节氛围却让人感到轻松愉快，兰斯和西里斯罗在餐桌前坐下，但是过了一会，还没有仆人来上菜。
“如果你还想继续等下去的话，那么你可就要在这个美好的圣诞节里饿肚子了。”西里斯罗站起来，“因为现在是圣诞夜，所以我给仆人们都放了假。”
他让兰斯在位置上等着，自己则准备去小厨房端晚餐，但是兰斯可不好意思坐享其成，所以他还是跟着西里斯罗，要和他一起“自食其力”。
他们两个人端了两趟才把准备好的晚餐全部端出来，等摆好之后，桌上还散发着热气的丰盛晚餐让兰斯一下子觉得自己的肚子饿了。
摆在最中间的是一盘烤的金黄的烤鹅，它的肚子里还鼓鼓囊囊的塞着佐菜，西里斯罗不顾礼仪，直接伸手拔下烤鹅的一只腿放到兰斯面前的盘子里，然后又把另一只拔下来给自己。
兰斯挽起衣袖，也懒得再想什么餐桌礼仪，直接就用手把它拿起来啃着吃，弄得满手都是油。
此情此景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西里斯罗，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老法尔维斯饿了我两顿，然后你带我偷跑到外面，抓了一只野鸡烤给我吃。那时候我们也是像现在一样直接上手拿着吃。”
西里斯罗笑着说：“那时候我的手艺不太好，把那只野鸡烤的半生不熟的，有些地方还烧焦了，结果你还吃得那么香。”
那时候他的少爷还是一个可爱的小孩，但老法尔维斯总是找借口惩罚他，动不动就饿他一顿，有一次竟然直接饿了他两顿，中午和晚上都不允许仆人给他送饭，他只好等入夜后，带着他的少爷跑到外面的荒野上。
兰斯是真的被饿狠了，连一只什么调味料也没加，烤的非常糟糕的野鸡都吃的津津有味。
那时候他就想，他以后一定要让任何人都不能再欺负他的小少爷。
圣诞树顶端的金色星星还在反射着光，西里斯罗笑的很温柔，而他和兰斯的圣诞晚餐才刚刚开始。
☆、您说的正确极了
“最新一期的罗尔日报，上面有天才作家斐吉的作品！”
站在街角的报童大声的叫卖着，人们一听又有斐吉的作品刊登，很快就蜂拥而至，报童手上的报纸不一会就卖光了。
他很珍惜的把挣到的零钱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子，然后把袋子口紧紧的扎起来，放进外套的内口袋里。
报童非常感谢这个叫做斐吉的作家，多亏了他，他才能这么快的把报纸卖完，攒够了钱去给母亲买药。
他的母亲是个好女人，从来不做一些下流的勾当，宁愿去做最苦最累的活，可是上帝从来就不眷顾穷人，他的母亲因为过度的劳累病倒了。
她现在只能依靠他了。
小报童急匆匆的往家里赶，心里祈祷着明天的报纸上还有斐吉的作品。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在下一期的罗尔日报上看见斐吉的名字。
“不可否认，斐吉是一个很有天分的作家，但是他显然没有受到过系统的写作训练！”在一个最富盛名的作家俱乐部里，一位名叫大卫的作家拿着罗尔日报滔滔不绝：“看看这是什么？‘她眼神灵动，金发披肩，实在是一个漂亮的少女’难道描写一位美人只用这些就可以了吗？依我之见，应该修改成‘她长长的金发仿若太阳的光辉，红润的嘴唇像沾着露水的玫瑰花瓣……’这样修改，这篇小说才算合格！”
“您说的正确极了。”坐在扶手沙发上的人附和着他的话，“真是让人感到痛心，不过他要是有这个荣幸受到您的教导的话，那么他才叫前途无量呢！”
大卫摸了摸胡子，对这一通吹捧很是受用，“再说吧，看一看他到底是昙花一现还是真的很有潜力。”
圣诞节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兰斯也把他的第二篇小说寄去罗尔日报了。
可能是第二次的原因，兰斯倒不是很紧张，也没有很急切的期盼回信。
他慢悠悠的离开书房，打算到起居室里放松放松。要到达起居室是要经过大厅的，兰斯走到大厅中央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离门最近的一个仆人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衣裳破旧的马童，兰斯知道他，他是史密斯家的马童，叫做约瑟夫。
约瑟夫平时是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少年，从不怕生，常常能讲一些逗人发笑的俏皮话。但是他现在好像颇为拘谨，站在门口僵硬的像快木头，一步也不肯往里迈。
他低着头大声的说了一句：“史密斯先生请我告诉你们的主人，他下午三点会带着海薇小姐上门拜访。”话一说完，他就头也不抬的转身，飞快地跑掉了。
兰斯对那个仆人说：“我会告诉西里斯罗的。”
那仆人道了声谢，就继续自己的工作了。
西里斯罗坐在起居室里，他手边摆着一盘曲奇饼干，一杯红茶和一杯牛奶。
“我们的作家终于忙完了？”西里斯罗有点戏谑的说：“把我赶出来之后你找到灵感了吗？”
“没。”兰斯在他身边坐下，为刚才自己的行为道歉：“抱歉，我刚才有点暴躁，没控制好自己。”
“没事。”西里斯罗把牛奶端起来，递到兰斯嘴边，兰斯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然后有点得意洋洋的说：“管家已经帮我把支票里的钱从银行里取出来了，我刚才放了一半在你的抽屉里。”
西里斯罗本来对兰斯要付给他房租费的事情非常抵触，但是现在听到兰斯有钱之后直接放了一半到他的抽屉里，突然感觉好像也不错。
不过他是不会去动那笔钱的。
“对了”，兰斯自己拿起那杯牛奶，把刚才听到的消息告诉西里斯罗：“约瑟夫刚才来过，他说下午三点的时候史密斯和海薇要上门来做客。”
他非常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我可不喜欢他们两个，他们要来可真是令人扫兴，我一点也不想被他们毁了我剩下的下午时间。”
“那我们就锁紧大门，不让他们来？”西里斯罗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哄：“我这就让人去告诉他们，今天下午西里斯罗先生有事，没法招待他们？”
兰斯一个“好”字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是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算了吧，还是别这样了。史密斯家好歹也是本地比较有名望的家族了，虽然不喜欢他们，但是和他们来往还是有好处的。”
“这个好处实在是微不足道。”西里斯罗带着笑意：“我之前把我让你摆脱查尔斯的打算告诉你后，还忘记告诉你另一件事了。”
“什么事？”
西里斯罗啜饮一口红茶，“等这个冬天过去，我们就搬回帝都去。”
兰斯皱起眉，“我也去？可是我不喜欢帝都，我不是一个擅长社交的人，再说，我对那里几乎一无所知，万一给你添麻烦怎么办？”
“得了吧我的少爷，有点自信。”西里斯罗说：“你现在可是‘天才作家斐吉’你要是和我一起去帝都，不知道会给我带来多少便利呢！”
他做出一副精明的样子：“带上一个天才作家，他的名气实在是对扩展我的生意大有好处，不知道大作家愿不愿意赏一个面子给我这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呢？”
“事先说好，我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