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弟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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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人浩浩荡荡走进胡同,钟鸣家门口有个人正抽烟,他喊:“让开!”
那个人转过头来,眼底安安静静,神情安安静静,就什么都不做,都透出一股凶狠,低声说:“滚。”
——这是那天那个见义勇为的黑社会!
大金链子更恨得牙痒痒,反正仗着人多,一哄而上,“给我泼!”
一桶红油漆泼天砸下,周识身形毫无滞涩,往旁边一撤就躲开,看着一地红漆,皱了皱眉。
大金链子也不理会,“往他家门上画!就说你家同性恋忒没品!操,堵不死他爸的心血管就算我输!”
他话音未落,周识已经飞起一脚重重踹了上去,怒发冲冠,骂得十分有《古惑仔》中山鸡哥的风采,“顶你个肺冚家铲!讲晒粗口都唔走係咩事?叼你知唔知丑,脸在哪?!”
大金链子被踹得凌空一个翻滚摔下台阶,整个人几乎是懵的,胡同混混们一拥而上。
一小时后,钟鸣到达派出所,认领他哥。
墙角蹲一排鼻青脸肿的金链子大汉,个个安静如鸡。
他哥还在操着三四声不分平卷翘不分的普通话跟人理论,信手拍桌,瑞气千条,好像在油麻地警署自己的场,“叼!再有多大的仇,怎么能去人家门口泼油漆!我打人?我当然打人!我打人太多?我同你讲,来几多打几多!”
钟鸣默默拉椅子坐下,附耳说:“有没有人曾告诉你,这里的规矩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周识一愣,随即把各地警署通病的概括当成耳旁风,又一拍桌,“额且!则个四端午节!一家人最紧要齐齐整整,怎么可以债端午节搞事!”
钟鸣扶额,“哥,我哥,有没有人曾告诉你,你的普通发真的很普通?”
他哥比较爱面子,所以立即闭嘴,“警官,我绰了。”
钟鸣本来就感觉自己永远等不到他哥敞开心扉的那一天,而且面前这个周识,确实有点沮丧。
两个人在沙拉拉的银杏叶子响声中踩着月光回到家,还没进家门,钟鸣先去道观。
司空小斛趴在石桌上打盹,钟鸣从他胳膊底下摸出了俩粽子。
他的是咸蛋黄肉粽,他哥的是豆沙粽。
周识剥开粽子,一叹气,又一叹气。
钟鸣说:“哥你咋了。”
周识说:“我连累你家门口被泼油漆,这一地红漆,你爸爸看到肯定生气。”
钟鸣说:“这一看就是你们直男不懂色彩搭配学,银杏树到了秋天变成什么颜色?黄色嘛!到时候红墙黄叶秋高气爽,可以说是东直门小故宫了,文艺青年们就好这种不经意的美丽,到时候我就搬个马扎坐这儿,想拍照,可以,收门票,五分钟十块。自主创业,三年赚到昌平一套房没毛病!”
周识知道钟鸣在宽慰自己,敷衍地笑了笑。
钟鸣啃完粽子,站起来伸懒腰,又拍他肩,“明儿早起啊。”
“做什么?”
“带你吃早点。你来北京这么多天,我都没好好招待你。”
钟鸣回到家,他爸还没睡,盯着那瓶只剩个底的茅台和死得很透的几盆花,心痛。
钟鸣蹲下,“爸。”
他爸“哼”的一声。
钟鸣想了想,轻声说,“爸,我做错事,你恨我吗?”
钟植浩一拍扶手,“怎么说话呐?你是我儿子!”
钟鸣就有老半天没吭声,过一会,又说:“明儿一早我跟周识吃早点去,您要什么,我给您带回来。”
钟植浩说:“你最近跟周识挺好的哈?以前没见这人。”
钟鸣说:“一直都很好,他有什么都给我,我有什么都给他。”
结果钟鸣带周识去喝豆汁儿。
周识早就听说过豆汁儿难喝,一路都很忐忑,钟鸣拍胸脯保证,“我跟你说!这玩意儿,爱好需要培养!第一次喝,贼想吐,第二次喝,还想吐,就这么哗啦啦吐一个月,妥妥的就爱上了!”
老板端上豆汁儿,钟鸣决定先示范一个什么叫做妥妥的爱,大喇喇一口吞半碗,然后哗啦啦跑到后厨全吐了。
周识很惊讶,“你不是爱喝吗?”
老板说:“时间长了不喝就这样。哎呀当年老舍先生也是——”
周识神色一凝,“你为什么时间长了不喝?你不是一直在北京?”
见周识起疑,钟鸣心里打鼓,只好说:“那不是住太远了吗!我家老钟成天就煎饼果子卷辣条,带坏了我的优美品位!这豆汁儿啊,还是好喝的,不喝不是北京人,不喝都做不了北京女婿,不喝我爸都不能认我。”
周识慢条斯理地尝了一口,没说话。
钟鸣说:“怎么样?喝不来吧?我就知道你——”
周识说:“不难喝。老板,给我加一点白糖。”
老板乐了,“哟,您这是懂行的,这是张国荣先生的喝法啊。”
一勺绵白糖化进浅绿豆汁儿,周识又尝一口,“嗯,像酸奶。”
周识眼睛晶晶亮,带着一点成全小心思的秘密期待,把那碗假酸奶推给钟鸣。
钟鸣愣了好半天,才心情复杂地端起来喝掉。
男朋友太乖了真的很闹心,能不能治。
钟鸣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是土生土长的北京土著,问遍了胡同,最后一搭周识肩膀,“走,带你去参观中关村!”
他在地铁上一路介绍,“你现在用微信吧?微信是腾讯的知道不?你还看电影吧?你喜欢看的那部是爱奇艺独播,我喜欢看的那部是优酷独播知道不?你在内地用百度吧?对了,没毛病,这些个互联网公司,全都在我大北京中关村!等一下就带你领略首都科技的美好!期不期待!”
一边的中学生抬了抬头,欲言又止。
钟鸣心情好,说:“这位学生,法治时代,百家争鸣,有话便讲,但说无妨。”
中学生说:“叔叔,你坐错线路了。腾讯百度在中关村二期,你坐十三号线西二旗下。爱奇艺优酷在中关村一期,你坐四号线中关村站下。”
钟鸣眉心一跳,“可我这不是从东四十条出发吗,所以得先二号线——”
中学生说:“可这是八通线啊,还是往东边去的。你再不下车就到通州了,河北人民欢迎您。”
钟鸣:……
周识拉着钟鸣下地铁,周Sir眯眼扒着立柱上的线路图研究了一会,神色严肃,“阿鸣,你讲实话,你是不是……不是在北京长大的?”
钟鸣简直气死,本来要戳穿周识的谎言,怎么变成了被周识戳穿谎言!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导演你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可把钟鸣熊坏了吧……
隔壁《师父不乘龙》剧组,他师父把司空小斛的眼睛一捂,“不要学。”
PS我发现审核问题很大啊,时不时就屏蔽一章什么的,建议大噶早日下载保平安~
第40章 '番外'北京爱情故事3
钟鸣简直气死,本来要戳穿周识的谎言,怎么变成了被周识戳穿谎言!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导演你怎么回事!
最后他一拍大腿,“这些地儿我们本地人谁见天儿的来!走,哥,我带你上长城,万里长城永不倒,就像你我兄弟友谊万古长青!”
周识“哦”了一声,跟他上车。
钟鸣一边喊“不到长城非好汉”,一边说:“哥!你快点儿!”
他哥在前面插兜看他,“我慢吗?”
钟鸣脸一红,莫名感觉他哥在开黄。腔,低头走上去。
周识看他喘得脸红,就说:“休息一会。”
钟鸣往城墙豁儿上一靠,吭哧吭哧喘了几口气,“我就跟你说我这小体格儿不能使劲儿造——”
周识皱眉,“你什么时候说的?”
当然是在香港的时候说的……
钟鸣吞口口水,“我昨晚上跟我爸说的,怎么了,不行啊?”
周识说:“还爬吗?不早了,不爬就回吧。”
钟鸣看得出周识这是什么意思,显然是起疑了。
他硬着头皮找补,“怎么不爬啊?我们兄弟俩不上一次长城还是东四十条双雄吗?爬!”
周识二话没说,继续向上。
天色将晚,钟鸣吭哧吭哧地跟,结果没走两步周识又返了回来,皱着眉头,“回家,要下雨了。”
天边一朵浓云越压越低,确实是要下雨了。
钟鸣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哎卧槽哥你别掐我,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周识一路拉着他走下长城,但滂沱大雨顷刻落下,顺利把两人堵在了一座烽火台下。
周识全身湿透,浅灰T恤贴在身上,印出电路板一样有条有理的小腹腹肌。
钟鸣望天,早知道这么香。艳就说实话了,还能来一次爱的长城初体验。
周识说:“阿鸣,怎么了,不舒服?”
钟鸣摆摆手,“没事,就是远方风景辣眼睛。”
两人躲在砖石城楼下,半晌没说话,只有远处人声渐近,“知道了,前面那不是一城楼吗?咱就在那躲会儿,这就雷阵雨,没事儿,回去吃个火锅就好了。”
钟鸣松口气,总算有人加入尬聊。
结果尬聊者一进来,四个人全都傻眼——这不就是当初那两个大金链子!?
两个大熊抱在一起还挺可爱的,钟鸣说:“哟,这是谁把谁掰成1了啊?”
金链子一号说:“掰个屁!有爱情每个0都可以了不起!别说1和0,用爱都能发电!”
钟鸣听不下去,“滚滚滚,大亚湾欢迎您,这城楼底下盛不下发电站。”
金链子二号说:“你别瞧不起人了,你看看你这小体格,你再看看人家见义勇为港岛哥哥这体格,就你,你还好意思当1呢?”
周识来者不善地抬眼,“你说谁是1?”
钟鸣觉得演唱会后台的修罗场再临,无奈地捂脸。
金链子二号说:“合着你是直的啊?那你可当心,这位小爷可是一gay,还宣称自己是1呢,有视频为证!”
视频上,钟鸣一手夹着司空小斛,一手圈喇叭大吼:“我作为一个1我都替你羞涩!”
百年大计,就此败露!
周识不说话了,脸色阴沉下来。
俩金链子瞧科了,生怕这位东四胡同山鸡哥再来个扫堂腿,立刻安静如鸡,互相依偎着走了。
良久,钟鸣试探着拉拉他哥的手,老老实实换回粤语,“哥……”
周识把他甩开,用回粤语,霸气重回,“不要碰我。”
钟鸣摸摸自己的肚子,把T恤下摆撩起来擦头发上的雨水。
周识别开目光:“不要色;诱。”
钟鸣贴上去,让彼此密密摩挲,直到感觉周识体温升高,又分开一点,哑着嗓子说:“哥,这么大的雨,天地之间唯有你我二人,又在如此荒郊野岭,你有没有听到——野性的呼唤!”
周识身体被撩拨,灵魂依旧不为所动,“没有。”
钟鸣索性沿着周识的锁骨胸膛小腹人鱼线一路蹲下去,手指一拨,解开裤链。
周识气急,“你!”
钟鸣无辜,“哥,我是因为谁从英华第一除衫圣手变成油麻地第一除裤圣手的?光管掰不管爱可还行?”
但周识疲倦地揉了揉面庞,揉得眼圈发红,揉得钟鸣心绞。
周识说:“我还以为……还以为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你爸爸还在,我还以为是真的。”
钟鸣说不出话,发现自己好像玩脱了。
那一点过往他能看得开,大佬周能看得开,就连钟植浩自己都能看得开。但只有周识,周识的心思这样重,本来就是南极冰山融化都会怪责自己的人,他居然对周识做这样的事。
周识说:“阿鸣,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特别不值钱?”
钟鸣一愣,正要反驳,周识接着说下去,“你说什么我都会信,你做什么我都不生气,反正到头来还是我哄你,是吗。你有没有想过,不只是你一个人活在这段感情里?我也需要开心。”
钟鸣愣愣听着,周识从没说过这么重的话,他真的生气了。
等到雨势小一点,周识就走进雨中,沿路下山,钟鸣默默跟上。
两个人沉默着下了山,来不及回市区,就在景区外的酒店开了间房。
钟鸣洗完澡出来,周识正站在窗前抽烟。
雨还没停,烟气雨气绕在一起,萦满一室,鼻尖全部都是苦涩的尼古丁。
钟鸣从背后抱了抱他,又说:“哥,我错了。”
周识说:“没事。”
钟鸣就这样揽着周识的后腰推他进浴室,打开花洒,打开浴霸,暖洋洋地面面相觑了一会。
周识重复一次,“阿鸣,没事。”
钟鸣坐在浴缸边沿上,用自己的小腿蹭了蹭他的,说:“哥,你生气吧,真的。这件事就是我不对,我不找理由,让你不开心就是我不对。”
周识苦笑一下,“也不能怪你,把我换做是别人,也许人家就不会生气。本来就是这样,来来回回都是你欺负我,你同陈逸雯拍的那部片里怎么讲,‘果然爱得多最受伤’。”
周识叹口气,“我怎么这么肉麻。”
钟鸣半天才站起来,两手掌根紧紧贴住周识的脸庞,手掌扣着周识湿透的头颅,强迫他跟自己额头对额头,鼻尖对鼻尖,动作比语言更加笃定。
他说:“哥,这次真的是我错了。但是你要信我,你就是你,我永远没有别人。我,钟鸣,我中意你,我爱你,知不知道?”
“永远”这个词听起来就像儿戏,周识敷衍地“嗯”了一声,“我知道,我不生气。”
钟鸣手上更用力,“哥,你信我!我真的爱你,我就爱你,我爱你爱到一定要将爱情进行到底。我爱你就像小蓓蕾组合爱北京□□,就像韩红爱青藏高原神奇的天路,就像冯巩老师爱春晚的观众,就像你爱我一样,我爱你只能比你多,不能比你少,绝对不能!要是爱得多就受伤,那就让我受伤!你知不知道?”
钟鸣凑得太近,周识看不清钟鸣的神情,但他相信,所以他说:“知道。”
钟鸣觉得周识口气不对,离开一点,狐疑道:“你知道什么了?”
周识神情狡黠,说话慢条斯理,“知道你今天想在下面。”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