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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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的钱给我买圣诞礼物,大冬天的出去给人送外卖,你觉得细皮嫩肉,没吃过苦的他扛得住?”
“扛不住吧。”南溪先肯定地回答了,然后不可思议地展开了脑洞:“不会是他正好发烧,你同情心泛滥了,然后就在一起了吧?”
苏周璟憨笑,“狗血吧,也不知道为啥,圣诞节那天他给我礼物的时候说......”她的眼神渐渐悠远起来,似是陷入了回忆。
——苏周璟,这个礼物是我用自己的双手挣钱买的,没花家里的一分钱,希望你能够收下,我是真的喜欢你,希望你能和我交往。
那是第八十九次告白了,这么准确的数字是后来两人在一起后,周澋告诉她的。
当时,苏周璟就看出他没什么精神,眼睛也没以前清明,但不知道他正发着烧,似乎拒绝已经成了习惯,那一次依旧没有答应。
而他那次也罕见地沉默了,没像之前那样像打不死的小强说着无厘头的话,只是冲她笑了笑,说了声“没关系”就走了。
当时苏周璟捧着礼物,看着他的身影,第一次感觉到了孤寂,酸楚,内心也不如往常轻松。
回到宿舍没多久,就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周澋室友打来的,说他发烧了,听这句话的瞬间苏周璟已经就向他妥协了。
“原来周澋那小子还有这么情圣的时候,没看出来啊。”南溪是真的很惊讶,即使情节老套,在言情小说中司空见惯,可当自己真的听到身边有这样的故事时,还是会感动。
苏周璟:“和他在一起,我生怕他会见异思迁;刚结婚的时候,我依旧怕他出轨,估计还是他之前的浪子行为影响了我。”
“我可一直听殷北望说他生怕你离开,所以你一研究生毕业,就迫不及待的把你娶回家了,这小子不会做那种没品的事儿,你看他跟你在一起后,不是都没出去拈花惹草吗?”
“是啊,所以后来我就彻底放心了。”
夫妻之间和睦相处的基础就是信任,不能完全信任对方的婚姻,谁知道最后会走成什么样儿。
例子太多,南溪也没想出个什么结果,但无疑今天的逛街,除了收获两件新衣服外,还听了别人最动听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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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的工作闲了下来,殷北望的工作室却突然忙碌起来,来预约咨询的人很多,殷北望不能正常接南溪下班了。
再次收到殷北望发来的不能接她的微信,南溪叹了气,只是轻轻一叹,办公室里只有助理小刘,她耳尖地听见了,问道:“叹什么气?”
南溪手托着下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语气怅然:“没事啊。”
她托下巴的动作,无意中将无名指上的戒指展露无遗,小刘睁大双眼,惊愕:“南姐,你结婚啦?”
呃?南溪见小刘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心头突地一响,戒指?!
之前因为怀孕怕浮肿,没戴戒指,昨天晚上才找出来戴上。
她放下手,笑了:“嗯,只是扯了证,还没办酒。”
“那准备什么时候办?”
之前因为怀孕,她也不想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情况下结婚,领证是无奈之举,不领证,就不给准生证,没办法的事。
这些都不能和别人说,所以。。。。。。她奸诈的把所有问题推给了殷北望。
“他工作挺忙的,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这事儿。”
小刘羡慕道:“真好,真羡慕,我这种大学四年愣是没交往过一次的,真特么的憋屈。”
大学没谈过恋爱?少见啊,小刘长得也挺清秀的,没人追?
似是看多了这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小刘解释道:“我们学校不是师范的么,男女比例特别失衡,进学校走哪儿,哪儿都是女生,都看不见男生,你说说,我们去哪儿找资源。”
虽说小刘说的是夸张了点儿,但情况还真就是这种,南溪之前在北京上大学时,就听说过师范男女比例失调的问题,只是没想到还真有小刘这种没谈过恋爱的。
“怪不得最近老是见有‘专车’接送你上下班,原来是结婚了,好羡慕。”不过之前好像没听说南姐有男朋友了,怎么一稍不留神儿就结婚了,不过她没问,这是人家私事,愿不愿意公开也是人家的事。
南溪囧,这种小概率的事情居然也能让同事碰见,想到今天没人接她下班,心情就有些微妙。
做惯了舒服的轿车,现在让她去挤地铁,真是有点不能忍受。
南溪眼睛骨碌地转了一圈儿,想着是不是要去他的工作室看看,反正离得也不是很远,之后再一起回家,这样就不用挤地铁了。
这么一想,南溪的心又飞扬了,一下班就往殷北望的工作室赶。
殷北望的工作室是在一栋公寓楼里,刚进门就有一名穿着白褂子,梳着马尾的姑娘迎上来。
“请问您有预约吗?预约的哪位医生?”
工作室是殷北望和他的朋友一块弄的,南溪摆手:“我是殷北望的......呃,家人。”
说到这儿,那小姑娘立马懂了,“那请进,我刚来这儿实习没多久,不认识您,对不起。”
原来是个实习生啊。
南溪笑笑:“没事,我也不经常来这里。”
这是她第二次来他的工作室,第一次是他六年前刚成立起来的时候,还是和艾青一起来的。
工作室是简单的两室一厅结构,木质地板,水晶吊灯,米黄色的真皮沙发在客厅中央围成一个“凹”字形,中间放置着大理石的长方形桌子,沙发的正前方摆着一个液晶电视,布置得非常温馨,这让有需求的人来了有种家的感觉。
南溪瞟了一眼那两个紧闭的房门,上面都挂着各自名字的牌子。
殷北望现在正在作心理辅导,南溪自个儿在沙发上坐着,也闲得无聊,拿出手机玩游戏。
办公室里的殷北望看着这对争吵不断的夫妇,语气温和,建议道:“我需要了解一下你们在家通常是怎么相处的,你们可以当我这个人完全不存在,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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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心情很差
这对夫妇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不知该从何入手,亦或者有了外人,他们不好意思了。
从他们的举止神态中,殷北望似乎洞悉了他们的心中所想,继续道:“你们可以面对面座谈,就像在家里一样的谈话。”
女人与丈夫对视一眼后,女人先开了口:“你昨天为什么让那个姓李的欠账?”
丈夫一听这个,就变脸了:“怎么不能先欠着?他又不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批发零食。”
女人来气了:“是,不是第一次,这是第二次,他可不是熟户儿,万一他最后不给了呢?好几万呢!你光有他个欠条有什么用?”
殷北望看着这俩夫妻因为家里的事业争吵,并从他们的谈话中可以得知,这对夫妻是搞零食批发的,且因为一位陌生人欠账发生争执。
女人与丈夫一直在争论,女人说话一直在理儿,丈夫说不过,抿着嘴唇,双拳紧握。
女人看出丈夫情绪的变化,立马转头对殷北望说:“殷医生,你看他就是这样,一生气就会摔东西,我真是受够了。”
殷北望观察着丈夫的神态变化,瞳孔放大,胸前剧烈起伏,很明显处于暴怒压抑状态。
这对夫妻的问题很明显,当丈夫与妻子发生口角时,由于妻子一直都说的在理,而丈夫却处在语言剥夺状态。当处于尴尬的紧张情境下,就会用摔东西这一行为来降低紧张度,但行为有可能是被不在意识范围内的动机所驱使的。
当人处于被剥夺状态时就会变得不理性,会恢复小孩的幼稚心理,摔东西为了获得“战争胜利”好让妻子闭嘴。就像小孩在商场里为得到玩具,躺在地下哭是一样不讲道理的手段。人类往往可以把一切畸形的行为都与小孩的行为相类比,因为一切畸形的行为都是由不成熟的思维导致的。
殷北望把他们之间的问题指了出来,并让妻子以后和丈夫说话不要那么强势,试图用婉转温和的语言指出丈夫的错误,不要让矛盾尖锐化。
这对夫妻结束心理咨询的时候,南溪在外面已经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喝水都快喝饱了。
殷北望没想到南溪会来他工作的地方,送走那对夫妻后就来到南溪身边,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南溪没回答他,歪着脑袋,可怜巴巴地望着身穿白大褂的他,反问道:“我快饿死了,你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没吃饭?殷北望的眸光发沉,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七点五十五分。
“等一分钟。”边走边脱掉白大褂,回办公室换上黑色西装外套出来,嘱咐那位实习生美女关门前检查好窗户电源是否关好。
楼下就有用餐的地方,点完餐,南溪吃着餐厅免费提供的点心,实在是太饿了,必须吃个东西垫巴垫巴。
殷北望看着她嘴不停地吃点心,蹙眉,还想不想吃饭了?!
在南溪眼里,点心和饭并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能管饱的食物,只是这时候她似乎忘了减肥这档子事儿。
不过殷北望还是可以好心的提醒一下,“你这么吃点心,今天得跑多长时间才能消耗这些热量。”
于是乎,南溪咬了一口的饼干再也咽不下去了,一盘点心,大概有三分之二进了她的肚里。
天啦噜!竟然忘记了自己正在减肥中,南溪泪。
沉默着并艰难地把口中的点心嚼了几下咽到肚子里,此时终于明白了“打碎牙往肚里咽”的感受,自己的痛,自己最能体会到。
心里一直在减肥这件事上纠结,没注意到殷北望一直在看着她,等意识到的时候,就发现他探着身子用纸巾给她擦嘴,动作轻柔,以至于南溪很怀疑他这样是否能擦干净。
望着离自己这样近的他,对视着他的眼睛,在他黑得发亮的眼睛里看见两个小小的自己,某个瞬间,大脑似乎忘记了转动,呈放空状态,导致吃饭的时候都还晕乎乎的。
回家路上,南溪还一直沉浸在他为自己擦嘴的画面里。
殷北望不知,在这时冷不丁地来了句:“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工作时间不稳定,指不定什么时候结束,今天这对夫妻问题不大,容易解决,换做其他的,十点结束都有可能。”
这话把南溪从童话的世界里抽了出来,脸色变得不大好,所以这是在委婉地说不要再去工作室等他了?
她撇撇嘴,心里不甚舒服,嘴里嘟囔着:“要是真那么晚下班,我才不会一直等呢,傻呀我。”
“你说什么?”
南溪立马换了一张面孔,笑道:“知道啦,以后不去等你了。”
殷北望一愣,看着她嘴笑眼不笑的神色,认识这么多年,只要她一撇嘴,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此时的南溪心情很不美丽,殷北望这点儿还是知道的,只是不让她等,是怕她又饿肚子,这次时间短,还饿成这样,要是时间长了,还不吃光餐厅所有的点心?
谈话终止在这里,殷北望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南溪打开了车窗,歪着头看外面一闪而过的夜景。
车里的温度似乎降至最低,尽管有“热风”时刻探访,也抵挡不住冻死人的尴尬气氛。
夏天的夜风都带着一股讨人厌的闷热气息,吹在脸上,感觉像在开着空调的暖风,尽管如此,她还是想开着窗。
南溪的胳膊架在车窗上,下巴放在胳膊上,脑子里乱嚷嚷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放映着殷北望和艾青的片段。
不觉做着对比,如果艾青今天做了跟她一样的事,会得到殷北望什么样的话?
一定是目光缱绻,话语中带着难以忽略,令人艳羡的心疼,而不是中规中矩地说着这样类似批评的话。
南溪忽然觉得鼻子很酸,甚至连殷北望给她擦嘴的画面都拯救不了此时她的心情。
闭上眼,微笑着,告诉自己:有什么大不了,艾青在他心里是与众不同的,这点她早就知道的,但这又怎样,最后嫁给他的人是自己,未来的事情都是说不准的。
身边人的沉默,殷北望看不懂,头一次,作为心理医生的他,在她身上失去了判断的能力。
思绪不觉漂到了以前回不去的时光,小时候南溪与他关系特别好,小事大事都会跟他说,甚至女生每个月都会用到的那个东西,他都会去给她买。
曾经一度关系好到都让南叔南姨嫉妒,不止一次地到他面前“控诉”。
但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两个开始疏远了。
她在北京上大学,四年,他们的见面次数,五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殷北望心思恍惚,眼角的余光瞥到闭目假寐的南溪,八年,整整八年,他们从未好好的相处过了。
这晚,南溪在跑步机上不停地跑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十二点多才满身汗意地去洗澡,洗完后就躺在一边睡了。
南溪的不高兴一直延续了三天,殷北望强烈地感受到了,说话时都带着一些爱搭不理的意思,他很受伤,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南溪。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负面情绪存在的原因,南溪瘦了,明显可以看出来,下巴尖了,肚子上的肉也下去了不少。
这些天,殷北望试图开导她。
“你心情不好?”
“……没啊。”
“你这几天话很少。”
“话少就代表心情不好?”
“不,你整天木着脸,下班回来跑步跑到十一点左右,走路脚步时重时轻,时快时慢,似乎处处都在说你很烦躁……”
南溪这下真的面无表情了,努力克制着语气说:“我不是你的病人,请不要用心理医生的判断剖析我的行为。”
这话在南溪知道他学心理专业的时候,不止一次的说过,所以他从未在她面前用专业术语,描述她的行为。
这次南溪反应超常,他不自觉地带着心理医生的视觉来判断她,算是职业病犯了吧。
殷北望叹了一声,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说道:“你是在生气我那天说不要你等我?”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