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爱我的钱-第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皎皎似乎听了进去,又像是听不懂,她擦干了眼泪抬头,想看清陈凫的脸,却只看见他眼中无尽的冷漠。
“没有什么可以将你牵绊。”陈凫说:“也别太压抑自己,不然,后果会比你想象中还要严重许多。”
何皎皎摊开手,掌心的指甲印格外明显,她需要时间来考虑这些话。
“谢谢你和我说了这么多。”何皎皎认真道:“我不是故意接近二哥的,如果有机会,请你……帮我说明。”
“会的。”陈凫心想,怕是没那个机会,关郁不会想从他口中听到这些话。
何皎皎离开后,陈凫坐在电脑前望着文档,发了好一阵呆。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他现在处于病态之中,但那又如何呢。
人生如梦啊,谁能肯定自己在做梦还是醒着呢。
关郁大早上出去并非没有原因。
此时,他看着厨房忙里忙外的两个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方春野到他家里吃火锅。
“老公你去陪学弟吧,我自己来。”张麦琪推方春野出厨房。
方家的厨房与普通人家的客厅也没什么差别,很大。麦琪喜欢研究美食,一直在网上连载自己画的食谱。对她来说吃火锅是偷懒的行为,但谁让客人要吃呢。
方春野一脸担忧,“你小心点,不舒服叫我。”
“知道啦!”麦琪无奈道。
“我以为我没那么担心的。”方春野走到了客厅,坐在关郁身边,目光还没从厨房那里移开。有遮挡,只能看见部分,但也稍微缓解了些焦虑。
“嫂子看起来身体很好。”关郁想,应该会生一个活力十足的宝宝。
“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在家里都能摔倒。现在总想往外跑,你来时应该看到了,外面修路坑坑洼洼,我怎么可能放她一个人出去?”方春野轻叹一声,“不说了,说说你,最近怎么样?好久没消息了,干什么呢?”
“和朋友开了游戏公司,在做第一款游戏。”关郁道。
“行啊。”方春野说:“无论做什么都是好的,只要有个方向。”
关郁:“我也这么想。”
“就你一个人过来么?”方春野在约关郁时已经问了两遍,现在又道:“陈凫呢?”
“在家。”关郁道:“不想带他来。”
方春野:“没什么啊,人越多越热闹。”
关郁不说话。
方春野笑了笑,“好吧,上次我给你的建议,执行得如何?”
关郁心想可别提了。
方春野让他试着谈恋爱,他倒是想和陈凫试试,陈凫呢?跟没事儿人一样,怕是还把他当金主呢。
看关郁脸色欠佳,方春野懂了,看来需要喝醉后再好好聊聊。
吃火锅,麦琪吃着吃着困了,回房补觉,把空间留给哥俩。方春野拍着关郁的肩膀和他干杯,两个人仿佛又回到在国外经常喝酒的那一年。
“你们吵架了?”方春野直接开口问。
“没有,不和他吵,没必要。”关郁说:“吵也吵不起来。”
陈凫一直听他的,动不动就认错。
“多吵吵就好了。”方春野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道:“吵架有时也是沟通,怎么说来着,对,感情的催化剂。”
“我不想浪费太多精力。”
关郁还不想在陈凫身上搭太多时间,还有很多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和陈凫生闷气有什么意思?
方春野听完只是笑笑,他这个口是心非的学弟,他实在很了解。
“给自己一个机会吧,也给他一个,如果到最后真不合适就算了,但要是白白错过了,还是会遗憾的。”
关郁突然想起来什么,他问:“你有遗憾的事吗?”
方春野好似陷入回忆,认真想了想,他说:“应该是没早点遇见麦琪,让她一个人孤单了这么久。”
关郁:“……”他就知道到家里吃饭不是个好主意,一仰头,干了杯中的酒。
近距离观看恩爱夫妻,关郁强大的心灵也受到了些冲击,简直没眼看。麦琪睡到一半醒了,在卧室里喊“老公”,方春野火速去看,声音异常温柔,动不动就“宝宝怎么了?”“宝宝睡醒了?”,关郁甚至觉得他是故意的!
这酒也没法喝了。
方春野回来后说:“不吃了?吃好没有?你也在这睡会儿,看你有点困了。”
“不了。”关郁摇头,“吃得很好,我回家睡。”他给陈凫发定位,让他打车过来接。
“找代驾送你回去吧。”方春野瞥了他手机一眼,“折腾人家干嘛呀?”
要是平常关郁就真的找代驾了,现在不一样,心里堵着气,见不得陈凫清闲。
他发完消息没多久,陈凫就回复了,说是已经出门,问他现在是否还好。
关郁想了想把手机放在了一边。
方春野笑了声,“你这个脾气好像也没谁受得了。”
关郁有些叛逆地道:“我从头到尾没有强迫过他必须忍受。”
“可如果他迁就你呢?”方春野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方式,但他看人还是比较准的。通过短暂的接触,他觉得陈凫长得好看,是个好人。他继续道:“一段关系中如果一个人一直在付出,应该维持不了太久。”
他付出什么了!关郁脑海里盘旋着巨大问号,眯着眼盯了方春野一会儿。
方春野放下酒杯,“……怎么这样看我?”
关郁:“怀疑你是他安插在我身边的间谍,或者已经被他收买。”
方春野:“我发誓我没有私下和他取得联系。”
关郁:“我相信你。”
方春野点头,把话题扯回他身上,“感情的基础是坦诚,后续才能达到相互信任的阶段。看人通过眼睛和心,有时要相信自己的感受。”
“我不了解他,也不知道怎样了解。”关郁的直觉告诉他,继续相信陈凫是一条死路,他只能及时止损。
每次陈凫袒露心扉后,关郁就会暂时相信他,可用不了多久,陈凫牌迷魂汤就会失去作用,关郁也瞬间清醒。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情绪因为其他人而波动。陈凫表面上依附他,可灵魂却不可捉摸,好像随时都能离开。他说自己患得患失,在关郁看来,这样想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理智分析没有作用,关郁又绝非强盗之流,强制别人非要爱他。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以朋友名义在方春野身边这些年。而当他知道方春野交了女友,有了心爱的人,这份从未说出口的感情就已经慢慢收回。
现在的关郁已经懒得分析那些年的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无论是把欣赏当成喜欢还是习惯了方春野的存在,这些早已经成了过去式,彻底翻了篇。道德底线存在一天,他就一天也不会说出口,他也相信方春野会懂。
现在的问题是陈凫的道德底线在哪儿呢。
“听他讲讲童年吧。”方春野说:“就我个人的经验来说,童年时所处的家庭对人的影响很大。”
关郁:“知道了。”
方春野也不再陪他,喝得有些多,实在困了,回卧室睡觉,让关郁自便。
关郁则独自喝上了酒,醉意席卷,他给陈凫打电话,问他到了哪里。
“我下车了,司机说前面修路,让我自己过。”陈凫说话有些气喘吁吁的,他问:“郁哥你怎么过去的?把车停在哪里了?”
来的时候,在方春野的提醒下关郁是从另一个门进去的,没走维修的路段。他总算想起来自己有什么没交代给陈凫的了,然而现在说都晚了,关郁道:“你快点,我下楼等你。11栋,进小区后自己找下。”
陈凫:“我知道的。”
关郁:“到了吗?”
陈凫:“……”他又不是超人。
陈凫:“我已经尽快了,跑起来了,你别着急。”
也许是酒精作用,也许是趁着醉酒发泄,关郁继续道:“你怎么这么慢啊,蜗牛都比你快。”
陈凫:“但是我能来接你呀,蜗牛不能。”
关郁:“谁说的!它也能!”
陈凫小心翼翼地问:“……郁哥你喝了很多酒吗?”
关郁:“我没有,我是在告诉你事实。蜗牛是可以来接我的,和你一样,不,比你强。”
陈凫:“是是是我知道,蜗牛比我厉害,我和它一起去接你,你下楼了吗?不用急,我还没到。”
关郁:“你真是太慢了,十秒钟内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就上蜗牛的车。”
陈凫都想把这对话录下来了,等关郁清醒时放给他听,他一边笑着一边赶路,丝毫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围栏,突然,他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飞去。
在手机里传出一连串的响声后,关郁皱眉问:“陈凫,你怎么了?”
“……”
“……”
“……”
没有人回应。
关郁又叫了几声,这时,传出了嘈杂的男声,随后才是陈凫的声音。
“我、没事,但我可能,一时还过不去,我,我在小区门口了。”
五分钟后,关郁见到了路边坐着的陈凫,他用不知道从哪弄的毛巾捂着脸,衣服也破了,整个人都有些脏兮兮的。
“摔到哪儿了?”
关郁从挂了电话起就已经开始醒酒,现在已经全然清醒了,他蹲下来看陈凫,把他握着毛巾的手挪开,看到了一块明显的擦伤,还有一道看起来有点深的伤口,可能是石头割破的。血流了不少,毛巾染红了一块。
“……”深吸了一口气,关郁问:“你不会看路吗?出门把眼睛扔家了?走走路摔沟里了?”
“……对不起。”陈凫小声道。
关郁气得快要晕厥,起来问:“胳膊腿摔到了没有,还能走吗?”
“能。”
陈凫在关郁的搀扶下站起来,按原路返回,打车到了医院。
关郁本来想找修路的负责人,追究责任,可陈凫说当时他摔进沟里有工人去救,还给他买了水和干净毛巾,其实是他自己没看路。有醒目提醒,并非他们的责任。
“人怎么能这么蠢呢?”关郁看着一旁处理伤口的陈凫,十分费解。
陈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记得飞出去那一刹那整个世界都旋转了起来,直到脑袋嗡的一声,亲切拥抱地面。
确实是蠢。
陈凫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要再跟我说这个。”关郁已经快没耐心了,他担心地跑着去看陈凫,却三番五次收到他的道歉,他不想听见这三个字。
陈凫张了张嘴,也没再说话。
在关郁要求下,陈凫里里外外检查了一圈,除了脸上的明显外伤,软组织挫伤以外,还造成了脑震荡,这一下着实摔得不轻。
关郁怒气未消,还是联系律师决定要告负责修路的单位,陈凫都受伤了,总要找个出气筒。
“来让我看看摔成什么样了。”
当天晚饭时间听到消息的许乐就赶到了关郁家,进门却没看见人。
“在卧室躺着。”关郁一手锅铲,一手料酒,看来正在尝试自己煮饭。
“我真是听你说完后要笑死了,他怎么这么惨啊。”许乐道:“他这是喝了多少酒?”
关郁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许乐闭上嘴,摆出一个“OK”的手势,进门去看陈凫。
陈凫躺在床上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许乐一开始说了几句话,见他实在没有反应,就退了出来,到厨房去烦关郁。
“睡着了。”他说:“摔得真挺严重,我看都肿了,骨头没事儿吧?”
关郁:“没有。”
许乐靠在厨房门口看他,仿佛在想什么事。
关郁沉声道:“没事做就过来搭把手。”站着等吃饭是什么道理。
“我是想说,第一次看你这么关心别人。”许乐脱衣服挂在衣架上,回来撸起袖子帮忙,拿着一根胡萝卜道:“切块儿?”
“嗯。”关郁想了想,还是没搭他前面那句话。
“我看陈凫真是挺真诚的一个孩子。”许乐说到这,突然想起来一个人,“对了,你还记得上次他在创意园和他学妹吃饭吗?要么我们采取迂回路线,我先认识小学妹,再通过学妹调查下陈凫,毕竟我看他们能一起吃饭关系应该不错,陈凫不像是随便就能约出来的。”
关郁:“不如你把泡妞说得再清新脱俗些呢?”
许乐举起刀,言辞凿凿地道:“泡妞事小,兄弟感□□大,为了你,我愿意牺牲我的美色,成全你这份纯粹的爱情。”
关郁感动地道:“你可别在这恶心我了,谢谢。”
有了许乐的帮忙,做饭时间延长了一倍。许乐看着餐桌上的六菜一汤,十分有成就感,“快给陈凫叫醒,我都饿了!”
关郁走进陈凫卧室,房间太昏暗了,他开了灯,看陈凫仍旧在睡。伤口已经结痂,但颧骨处还是肿的,好好的一张脸成了这样,谁也不想看到。
“起来了。”关郁问:“吃饭么?”
他也不强求陈凫,只是担心他中午也没来得及吃,家里都没有开火痕迹。
陈凫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嗯。”
单身近三十年,关郁以为自己很难对第二个人温柔,这是想象中不会存在的。而此时他的心没来由的柔软下来,大部分人在受伤时确实脆弱,他在领陈凫回家的路上看见他眼圈泛红。
涓涓细流将关郁包裹,日夜相处制造出温馨又和谐的假象,他还是需要自己的,关郁心里下了结论,说不定陈凫故意和杜风走近是看自己会不会为他吃醋。
“心机这么深。”关郁戳了下陈凫的头,冷哼一声。
自己才不会每次都让这家伙得逞。
“饿了就起来。”关郁又不厌其烦地说了遍,去握陈凫的手。
陈凫也握住了他的,随后便不肯放开,哼唧了两声还在睡。
敲门声响,许乐倚在门框上看两个人的互动,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才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我谈恋爱,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
他眼睛快被关郁的手指戳瞎了!
关郁坐在床边抬眸看了许乐一眼。
“啧啧啧啧啧啧。”许乐牙酸,“不打扰少爷你谈恋爱了,啧啧啧啧啧啧。”
“我好困啊。”陈凫小声说话,在被窝里动了动,要把关郁的手往自己脸上蹭,关郁急忙制止,这才没让他碰到伤口,不然肯定又要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