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_九天迹昙-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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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理应偃旗息鼓，不再这么热衷，可我忘了他是康乐，走到哪里都是一身耀眼光环的康乐，关于他的种种传闻怎么可能会这么快消散。
小凯打电话给我说去他工作的小饭馆里吃饭的人也在议论这件事，这么下去会有更多的人知道A大风光无限，势头正键的学生会会长康乐是同性恋，问我下一步打算怎么做。他的语气里有着微微的责备和懊悔，可能是觉得这个馊主意既然是我出的，理应由我去解决。我对他说只要再演一出戏就差不多可以收场，他犹豫半天才决定再信我一次。除了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他再找不到真心想帮康乐的人。
这天，小凯按照我说的去操场找到正在训练的康乐。小凯虽然爱说脏话，可本身是个秀气的青年，为了能和录音里说话的人形象更加接近，故意打扮得流里流气就像是社会上的小流氓，叼着根烟出现在了康乐所在的训练场上，等他们休息的间隙走到康乐面前斜着眼说：“你就是康乐？”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康乐啧啧了两声，“我家那头猪说你长得比我帅，呸！他眼长疮了吧他！你哪里比我帅了？”康乐一看是他，皱了皱眉头就要说话，却被小凯不耐烦地抢先说：“废话少说，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里？我从小到大最TMD讨厌进学校！是我那一口子这两天整天在我耳朵边上唠叨，说是让你背了黑锅，让你好好的一个喜欢娘们的男人硬是被人掰成喜欢大屌的同性恋了，他觉得对不起你，自己不能出面，就让我来对你说声对不起。”这时所有在篮球场上的人差不多都围到了这里，此言一出，女生纷纷红了脸，男生脸上也呈现出了不自然的神色，康乐更是一脸阴沉地看着他，冷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说话。据后来小凯对我说的，当康乐那么看着他的时候他的腿都软了，差点没跌地上去。我笑话他是胆小鬼，连个眼神都能把他吓成那样。他嗤之以鼻地说你是不知道康少的厉害，他不整人就不整人，要是真惹恼了他，他整起人来那是往死里整，你不知道他那手段……说着他还打了个哆嗦。我自然是不信他的话，康乐怎么会是那么狠的人呢，后来我才知道小凯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小凯停顿了一下（其实就是当时被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更加不耐烦，“还不明白？你是怎么当大学生的，这点儿道理都搞不懂？明对你说了吧，那天就是我和我那一口子在小树林里约的会，事都办完了第二天才知道居然被人偷看了，我呸！看你们这些大学生的素质！居然偷看人家小两口干那事，说说聊聊也就完了吧，还没完没了了！要不是我那口子心地好，我乐得看你们闹腾，才不会来这里道什么谦，恶心死我了！”说完鄙夷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女生脸更红，头都抬不起来了。男生则怒气冲冲地看着他，见康乐这个当事人都没动手的意思，自然是先忍着，“要知道你们这么饥渴，我干脆在你们学校网站上上传他几百部GV给你们看真枪实弹的开开荤。”越说越不像话，已经有男生忍不住上前朝他挥拳了，小凯见势不妙，骂骂咧咧地转身开溜。
小凯刚走，在场的人就开始议论纷纷，有的大骂小凯不要脸，居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学校闹事；有的说谁挂的那个帖子，胡言乱语，冤枉了康乐这么多天；有的说这同性恋真恶心，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联想到录音里的对话，知道小凯口中所说的他“那一口子”是A大的学生，义愤填膺地说这人到底是谁，自己不嫌丢人，居然找了这么个垃圾；也有的人说幸亏小凯来了才让康乐澄清了不是同性恋，从这一方面来说还真得庆幸他“那一口子”还算是有良心……说什么的都有，不过从他们的议论中可以得知，关于康乐是同性恋的传言算是破了，康乐还是原来那个康乐，一个三分投球引得女生阵阵尖叫的康乐。
上面的话大多是女生说的，男生大都讪讪地笑着，毕竟刚才来的那个是个男的，说那么难听的话居然没人上去揍他一顿，自然不会再好意思说什么。
康乐在小凯走后一言不发地拿起篮球走到篮球架下反复练投篮，全神贯注的样子让周围的人也不好意思长时间议论下去，纷纷让出场地，散向各处好让他们继续训练。我随着人群散开，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到高毅走过去接下篮球拍了拍康乐肩膀，笑着低声说了什么。
“要不要兄弟们替你出气？”我听到另外一个走到康乐面前的人说。康乐仍是一言不发地从高毅手上拿过篮球继续投篮。那人讪讪地看向高毅，高毅说：“这事也怨不着那个人，他也不知道会有人把他错认成康乐，他今天能来反而还得谢谢他，要不康乐是同性恋这件事是永远也说不清了。”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听得那人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听后扭头走了。
“他不就是‘串串香’里面那个服务员吗？”在我经过两个女生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你怎么会知道？”另外一个女生低声问道。
“我经常去那里吃饭，见过他。他今天穿的和平常一点都不一样，我差点没能认出来。”
“那他的……男……男朋友不就好找出来了？”另外一个女生艰难地接口，显然她对说男人有男朋友这件事还不习惯。
我听后微微一笑，心说这个女孩还真是聪明，知道顺藤摸瓜。
“诶，你说这会不会又是康乐找的人？”等了一会先前说话的那个女生又说，我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看愣了一下，原来是沈毕辉的女朋友黄洁，她正和旁边的女生分析得正起劲，经过我时没注意到我。
“不可能吧，康乐那么聪明他要找也找一个远点的呀，找一个离学校这么近的，万一把他认出来了……怎么可能？”
“那可说不定，康乐这么做正好更能让人相信不是专门找的人，你想啊，刚才那个人是学校附近的，见过他的肯定不止我一个，能认出来他的也肯定不止我，这么一来反而显得真实可信。”
“不能吧，我看康乐不是那种人。”
“哼！你忘了一句话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他就是那种人——两面三刀，专门做些见不得人背后捅人刀子的事，只是我们平常没和他接触过，不知道罢了！”
我停下脚步，看着前面的黄洁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个黄洁和康乐应该不认识吧，可我怎么听她那意思像是和康乐有仇似的，难道是因为沈毕辉？
第九十四章
康乐这段时间出乎意料地平静，按他的性格如果受到这样的误解他可能不会在意，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着嚣张的小凯居然只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就让我有点费解了。其实在小凯来学校之前我就对他说要他做好被人揍一顿的准备，事后小凯给我打电话说如果康乐揍他一顿，他心里还踏实点，现在事情过去两三天了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康乐还没查到他住在哪里没机会动手还是说因为他帮他洗清了嫌疑而放他一马，他心里害怕，想让我去探探康乐的口风。我说他是放了你一马，你就放心地去上班吧，如果有事我会马上通知你。
果然如我所料，半个多月过去了，小凯仍是安然无恙，看来康乐确实是没有找他麻烦的意思。小凯说这半个月去他店里吃饭的人突然多了起来，他应该是被人认出来了，竟然还有人偷偷向他打听市里的Gay吧在哪里，真是令人啼笑皆非，不过好在没有人为难他，小饭馆因为他生意很是红火了一阵子，小凯抱怨说老板居然一分钱工资都没给他加。
经过这次合作，小凯再不像以前那样对我横眉冷对的，倒是主动和我亲近了起来，自然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和康乐接触比他和康乐接触要容易得多，他不过是想通过我知道些康乐的事情。我本来就没对他有什么很深的成见，见他主动示好，当然不会拒绝，和他也日益频繁地接触起来，要么是我去小饭馆找他，要么是他打电话找我出去吃饭上网什么的。他不敢进学校，怕遇到康乐，我笑他A大两万多学生，能遇到康乐的概率实在太小。他瞪大了一双眼睛问我什么是概率，我愣了半天才突然想起小凯是初中还没毕业，没学概率，不动声色地解释说康乐最近在准备参加校运动会，几乎天天都在训练，没时间出来闲逛，开了学之后连我都没见过他几回。小凯白了我一眼说你骗谁呢，他宿舍就在你楼下，你见他还不容易。我回他一个白眼说那又不是我宿舍，我总不能天天去，他们宿舍的人会烦，再说了我哪有那个闲工夫去他宿舍，我晚上还得上晚自习呢。
有天小凯突然说他想见见康乐，问我能不能把他约出来，他请客。我沉吟了一下说：“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担心如果你和他见面万一被别人看到了，那先前的事情不就都白做了？康乐更是有口说不清了。等再过一段时间，大家差不多把这茬给忘了，再让你们见面也不迟。”小凯人很机灵，听我这么一说，当然知道其中利害，沉默了半天说：“那我偷偷去看看他，总行吧？”
“你就这么想他？”我斜睨他一眼好笑道。
小凯一下红了脸：“我……我……操！实话给你说吧，我来这儿就是想离他近点，要不是他在这儿，现在一个月几百块钱的工资老子早就不干了。”
我垂眼抽了口烟说：“小凯，经过这次事，咱们也算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我就想劝你一句——其实这句话我早就对你说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康乐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你最好心里有个底。”
小凯沉默半天闷闷地说：“我知道，快过年的时候那个人来过，那天正好赶上我值班，我见过他。“
“你见过？”我一下瞪大了眼睛，高毅是晚上来的，和我聊了会儿就回家了，小凯怎么可能见过他！
小凯点了点头说：“那天我先是看着你和一个男的一起走了，没一会儿我又看见康少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也走了。我当时很奇怪他这么多天不出门，这都快半夜了怎么突然就出来了，我很好奇就跟在他后面，他开着车，我就打了个的跟着。走到商凌路他停下来，下了车就顺着商凌路走，走到一个拐角的地方停下了，开始抽烟。我怕他发现没敢靠得太近，就站在马路对面的一棵大树后面看着。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你和一个男的过来了，站在路灯下说了好一会儿话那个男的才走，临走还亲了你一下，那时候我才知道你是同志。我还发现从你们出现康少就一直看着你们，烟抽得越来越快，我还以为……还以为他喜欢的是你，想起来你说康少有喜欢的人了，想不到那个人就是你，当时我气坏了，恨不得上去狠狠揍你一顿——既然康少喜欢你，你怎么还背着他勾搭别人！正当我忍不住想要冲出来的时候，又有一个人朝你走过来，看样子和你还很熟悉的样子，这时我眼睛一飘，居然看到康少探了半个身子朝你们那里看，我才突然想到康少也在这儿，就没敢动。
“你们说了好一会儿话那人才走，你居然还看了他背影半天，直到那人拐弯了才转身离开，我心里更气了，你说你勾搭一个就算了吧居然还勾搭了两个，本想再冲出去揍你，可我突然发现你一转身康少就给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刚才那人又回来了。走到康少面前上去就亲了一口，康少搂住他的腰走了。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我想错了，他喜欢的不是你。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康少和那人已经不见了，我就回了饭店。第二天天还没亮我被尿憋醒了，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人和康少居然就站在302的门口抱着亲……亲嘴，好一会儿才放开。再之后康少就把那人送到楼下，那人就走了。那时候我才真正确定康少喜欢的人果然是他。这件事我谁都没告诉，康少一开学我就在那里干不下去了，总想着能再见见他，就跟过来了。”
小凯的叙述很详细，我越听心越揪得慌，原来高毅对我也不是喜欢，他和康乐早就两情相悦，可为什么他又要说出想照顾我一辈子的话？难道是为了和康乐的那个赌局？我在心里苦笑，原以为自己是被喜欢的那一个，到头来却还是小丑一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张聪是，高毅也是，却原来都不是真的喜欢我。
小凯低头又说：“苏离，那个叫高毅的你也认识的，对吧？他长得怎么样，比你好看吗？那天离得有点远，路灯又不明，我没看清他长什么样。”
我胸口一窒，面上却哈哈笑了起来：“我怎么会有他长得好？”
小凯啊了一声：“靠！居然比你长得都好看，那我不是一点机会都没了？”
我抽了一口烟吐出来说：“机会吗，还是有的，就看你肯不肯按我说的做。”
小凯眼睛一亮，抓住我的胳膊忙问：“快说，快说，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沉吟了一下把想法对他大概说了说，小凯先是直愣愣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大笑了起来说：“他奶奶的，还是你们大学生脑子活，要知道老子那时候好好读书了！”随后又疑惑地问我：“苏离，虽然这次咱们为了康少合作得不错，算得上是朋友，可还没到掏心掏肺的地步，你为什么帮我？”
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朝他眨了眨眼说：“因为你也帮了我，这次我如果能帮得了你算是两不相欠。”
第九十五章（上）
因为篮球比赛耗时长，每年都会预先举行，又因为学校学院有二十几个，初赛实行淘汰制，半决赛和决赛实行循环制，二十几个院你争我夺的进入半决赛的时候已经杀下去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在半决赛中决出前四名，然后这前四名进入决赛，决出冠亚季军，其中得冠军的学院不仅有奖杯，而且所在学院还会受到学校的嘉奖，队员的平时分根本不用再担心，听说还会有奖金，这不仅限于篮球比赛，而是整个运动会中有突出表现的都会有相应的奖励，比如打破某项运动的校运会记录，奖金是多少倒不是很清楚，但这也足以让报名参加的运动员尤其是特长生亢奋起来。
方大利一听说有奖金，劲头更足了，起早贪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