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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停不了的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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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身孕的人还是多休息。”张妈抢着她手中抹布,她是娇贵之躯,老是抢着做家事,让她过意不去。
  
  “喔。”她很不愿意的放下抹布,踯躇走出厨房,希望张妈会叫她留下来帮忙,可是走到客厅只听见厨房锅铲铿铿锵锵的声音,张妈并没叫她。
  
  又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了。
  
  都是郭仕崇啦,她只是怀孕又不是病人,竟然什么事都不让她做,要她吃饱睡睡饱吃,早上还不准她跟他一起起床,一定要她睡到日升三竿,难怪她要抱怨,他将她当猪养。
  
  其实,换个角度想,她无比幸福。
  
  走到客厅,她低头摸摸微凸的小腹,这个生命已在她腹中孕育两个多月,假如真要一下子不见,她会不舍……宁愿相信他是健全、健康的……
  
  她无所事事在客厅晃了一圈。郭母一定是个相当有品味的女人,绸面缎布的绣花沙发充满欧风气质,连头顶那盏三层式的水灯吊灯都展现欧式贵族的华贵风貌,最让她叹为观止的是每个角落的精致矮桌上摆放的仿古陶瓷花瓶,她原以为以郭家财力那应是骨董,刚来几天她连碰都不敢碰,尽量离它们有段距离,她怕她冒冒失失的,万一撞到砸碎可不得了。
  
  直到有天她咋呼,“仕崇,你家骨董真多耶,到处多是,让我不太敢乱走动。”从一楼客厅到三楼宴客厅,随便算一下起码五、六十件。
  
  郭仕崇看她像进大观园看见新奇物品般撑大眼睛,又一副不懂古董的拙样,马上噗嗤大笑,看着她叹气直摇头,”可见妳虽然学美术,对骨董却毫无研究。”
  
  “我是没研究……难道这些都不是?”她纳闷,他分明在取笑她。
  
  “有人说过花瓶一定是古董吗?”他从客厅一隅拿起一个大概半尺高的大花瓶,凑到她眼前,嘲笑她,”这是我妈做的,整间房子的都是,不是骨董,但也算是无价之宝啦。”
  
  原来如此?!方雨涵太震惊了。
  
  卢绣绢到底是怎样的女子,为何艾辕结束这段婚外情,到了日本结识的亦是对艺术拥有浓厚兴趣的叶青妮?
  
  这些疑问?艾辕已逝,也石沉大海!
  
  她跺步走出客厅,夕阳挂在遥远的天边。傍晚花园里飞来一堆细蚊,要是郭仕崇在家这时间铁定不会让她逛花园,他舍不得她去喂蚊子。
  
  她望着火红夕阳叹息,这样被溺爱的日子可以维持多久?
  
  “少奶奶,电话,少爷打回来的。”张妈穿着围裙在客听门口喊她。
  
  “喔。”她回神,快步走进客厅。
  
  进到客听后,她连忙拿起沙发旁茶几上的话筒,“喂……”
  
  “小涵,葛大哥出车祸了……”郭仕崇焦急说,语气仓促。他正开车急着去医院。
  
  “葛大哥出车祸?要不紧?他人有怎样吗?”她也慌了。
  
  “很严重,很严重,我现在赶去医院,他在台湾没有亲人。”郭仕崇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紧急,令人感到恐惧。
  
  “多严重?”她心跳不断加遽。
  
  “先别急,我先去医院再告诉妳,妳在家等我。”听出她也慌张起来,想到她有孕郭仕崇赶紧先镇定自己。
  
  搁下电话,她整个人失神的跌坐入沙发里……怎会这样?
  
  她心情十分纷乱,家里太安静,静得让她心噗通噗通狂跳无法安定下来,现在她需要一点声音扰乱她的思绪。
  
  她赶紧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画面正播报实时新闻……
  
  她不禁颤抖……画面上,两部车子被一部堆满货物的车子撞的全毁……
  
  “下午,一辆满载货物,疑似超载的货车失控,迎面冲向对面车道,对向两部自小客车闪避不及,造成两死三重伤惨剧,其中一部休旅车确定为远升集团总裁葛继浩座车,驾驶为葛继浩特别助理赵培豫,重伤送往就近医院,葛继浩送医途中伤重不治,为这起车祸除货车驾驶……”
  
  葛大哥?不会吧?昨天才跟他通过电话?才听见他的声音,不可能?
  
  她恍惚中喃喃低语,一时半刻仍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新闻不停播报,她却惶恐的一个字都听不见。
  
  “少奶奶,少爷说不回吃晚餐,煮好了,妳要不要先吃?”张妈从厨房出来问她。
  
  他答应她要告诉仕崇实情的,难道是她爸爸不让他说出来,所以将他带走了?不会?他是艾辕最得意的部属,他的亲信,他又这么年轻有为,艾辕不会这么惨忍……
  
  “少奶奶……少奶奶……”
  
  她坐在沙发上一直恍神,直到张妈叫她好几声,她才回神的擦擦眼泪。
  
  “少爷……少奶奶跟少爷吵架了?”张妈看她眼泪又流下来,纳闷问,从茶几上抽出面纸递给她擦眼泪。
  
  她摇头擦着泛红的眼眶。
  
  ***
  
  “葛大哥,葛大哥……”睡梦中方雨涵大叫。“我们不是兄妹,不是,不是……”
  
  “醒醒,小涵,妳醒醒……”睡在旁边的郭仕崇被惊醒用力的摇醒她。
  
  被摇醒,她张开眼,原来觑黑的房间,电灯很快被打亮。
  
  郭仕崇满脸狐疑看着方雨涵,“妳说梦话了。”她额头布满惊恐的汗珠,郭仕崇抽出面纸帮她擦了擦。
  
  “我说了什么?”葛继浩出车祸后的这些日子,她原本丰腴起来的脸颊又消瘦下去,精神不振。
  
  “跟前天一样!”她这几天都睡不安稳,一睡着很容易像梦呓般喃喃,严重的时候就像刚才在睡梦中呼喊,郭仕崇怀疑她是否得了产前忧郁症。
  
  “一样?我说什么?”她恹恹的抱着抱枕躺着,心脏仍起伏不定。睡梦中,她看见他头破血流来找她,鼓励她面对现实撑下去,要她自己说出实情来。
  
  “妳一直说我们不是兄妹,我们不是兄妹?”郭仕崇拉起被子盖住□□的上半身,将双手枕在脑后说,“我前天想这话想了一整天,妳跟葛大哥跟本不可能是兄妹呀。”
  
  这太复杂了。她如果是艾辕的女儿,母亲是叶青妮,只有一个可能葛继浩是艾辕的儿子,可是他在加拿大出生,艾辕当年应该在台湾,葛继浩父母年轻时已定居海外。
  
  他无法联想。
  
  “我跟他?”他想错方向了,”我跟葛大哥当然不是兄妹。”
  
  “所以是梦话,那就赶快睡,我们宝宝也被吵醒了。”郭仕崇翻过身,开心摸摸她的腹部,这几天感觉她的肚子又隆起不少。
  
  他帮她拉好被子,关上灯,搂着她睡。
  
  “仕崇……”房间静谧一会,他快又进入梦乡,她突然叫他。
  
  “嗯──”
  
  “葛大哥在梦中要我告诉你一件事。”
  
  “告诉我一件事?他跑到妳梦中跟妳说,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他闭着眼睛开玩笑。
  
  “仕崇!”
  
  “他说什么?嗯,快说?我明天去看看他是不是待的不舒服,给他换个大一点的房间。”他也想念他,可是他却不来托梦。
  
  方雨涵忍不住掉下眼泪,他说走就走,太突然了。令所有人都感到不忍与惋惜。出殡那天她看艾琳哭得肝肠寸断。
  
  “我们是兄妹。”她吶吶说,红了眼眶。
  
  “妳最近怎么了?刚才不是说妳跟葛大哥不是兄妹,现在又说是了。”
  
  “不是我跟葛大哥,是我跟你。”她不疾不徐说,彷佛葛继浩就在身边给她勇气。
  
  “我跟妳?胡说!怎么可能,我们是夫妻。”郭仕崇从床上弹坐起来,黑暗中惊讶的看着她,不禁怀疑她是否因为艾辕、葛继浩相继过逝,受打击太深导致幻想。
  
  她啜起泣来,双眼无神的看着一屋子让人感到恐惧的黑暗,“爸爸生前亲口跟我说过。”
  
  “不可能,妳也看过,我身分证上父栏写着郭咏砷,不是艾辕。”
  
  “你可以去问你母亲。”她强作镇定。
  
  “妳知道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郭仕崇突然激动的捉起她肩膀像布娃娃般摇晃起来。
  
  “咳咳……”她肩颈霎时被激烈摇晃,不甚剎了气,狂咳起来。
  
  听她咳嗽不止,他赶紧放开,抱起她着急的拍抚她的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一时激动疏忽她有孕在身。
  
  她停止咳嗽,不舒服的再躺下去,眼神惊恐……她应该早点告诉他吗?多早?倘若即早得知,她根本不可能跟他相恋甚至成为夫妻!多早?谁来告诉她呢?
  
  这也是她所希望,可是,知道的太迟了。
  
        
惊醒
  清晨,郭仕崇起了大早,什么话都没说即开车出去。
  
  方雨涵从睡梦中惊醒一直无法入眠,他也是。两人都只是闭着眼睛静静躺着等待天亮。
  
  看他天一亮就起床,她并没多问,也不敢问,从她告诉他那件事之后,他激动片刻,很快整个人陷入极度沉思,态度反常,一直不发一语。
  
  看着他起床、盥洗、穿好衣服出去,然后听见车库铁卷门升上,他汽车引擎开出去的声音,蓦然间泪水从眼眶冲刷而出,她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
  
  一路开车南下,疾驶在清晨高速公路上,郭仕崇不止痛心,心中交杂着被欺骗隐瞒的气忿。
  
  以前他不知到底怎回事,现在终于知道了?自幼父亲对他疏离,记忆中他没有好好跟父亲谈过一次话,更遑论拥有他的关爱。
  
  反而是艾辕对他无微不至,两人形同父子。
  
  原来这才是真相?所以,他从小即和母亲搬出父亲住处,母亲只不过父亲是有名无实的妻子,郭太太之位早已另有其人。
  
  为何要隐瞒他?为何不一开始即告诉他真相?
  
  他开了很长一段路,在崎岖山路绕行,终于看见庙宇华丽高耸的牌楼,他开进去,将车子停放在停车场。车不多,雄伟庙宇香火却已袅绕。他绕过香客膜拜的大殿,往寺庙后方的院落走去,那里是来此静修闭关的人居住处。
  
  他焦躁的往寺庙深处走去,突然被叫住,“仕崇?”
  
  “妈。”他停下脚步,母亲拿着竹扫把在打扫庭院,他走的太急刚才没留意到。
  
  “怎么突然来了?”卢绣绢将头发盘在脑后,穿着僧服,模样素雅,除却过去的贵气。看见儿子突然出现她显得有些错愕。
  
  “我有事想问妳。”昨晚没睡好,心情烦躁,又开了一大段山路,他显得有些疲累。
  
  “我刚好也有事要跟你商量,本来想明天下山,没想到你来了。”卢绣绢看见他依然感到高兴。
  
  “跟我商量什么事?”
  
  “先到里面坐。”卢绣绢放下扫把,捉住他手臂往庙里走。
  
  “不了,妈,我赶着回公司,妳有什么事想跟我商量?”他扳开卢绣绢捉着他的手,停下脚步,两人站在寺庙走廊上。
  
  “我……”卢绣绢嗫嚅一会,微笑说:”我想干脆在这里常住,所以我打算剃度。”
  
  “剃度?妈!”他惊呼,不敢置信,以为她平常颂颂经当修生养性,”为什么?我会照顾妳的,妳不需要来这深山野外隐居,这不就与世隔绝吗?”
  
  “我吃斋这么多年,心也静了,你也长大,无欲无求了无牵挂,在这里住这阵子,觉得这里适合我长住,我也很喜欢这里生活,所以,我打算在这里侍奉佛祖终老一生。”
  
  “妈?”看卢绣绢说的淡然,好像看透尘世,他没有反驳,环顾四周,这里的环境幽静,像空山灵人的世外桃源。
  
  “你刚才说想问我什么事?”卢绣绢想起问。
  
  他突然将所有话都咽下去,母亲既然想清静过生活,他何必扰乱她安宁的生活,再将过往不堪一桶子倒出来,”没什么?我只是来看妳?”
  
  开了几个钟头的车,母亲即将皈依佛门他开不了口。
  
  ***
  
  卢绣绢算好时间,在他回到公司将车停好时拨了电话给他。
  
  “仕崇,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卢绣绢挣扎很久,也背负这罪过许多年,”我曾经跟艾辕有过一段感情,这段感情从我未婚到结婚,我们分分合合许多次,在生下你之后才完全结束。但是,我没有放下,为了报复艾辕弃我而去,我告诉她我生下他的孩子,我要她对我的无情在你身上偿还,所以……”
  
  “妈,妳只要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艾辕的儿子,还是这只是妳报复的手段。”原来他母亲感应到他千里迢迢去的目的。
  
  “我不是很确定,仕崇……我跟艾辕的婚外情是在你父亲不知情下发生,我不是很确定你父亲是谁,我会说是艾辕,是因为忌妒心使然,但后来我后悔了,我以为你父亲不知道,其实他早就知道,只是不动声色罢了,所以将我赶出门……”
  
  “我知道了,我到公司要进去了……妈,妳保重……”他要的只是答案,上一辈的爱恨情仇他不想得知。
  
  葛继浩一走,公司所有决策全压在他身上,加上艾轩给的压力他已经快喘不过气。现在又突发这件事,一时间叫他如果概括承受,他也有极限,现在他如同拉紧的橡皮筋随时都可能崩断。
  
  不确定?这是什么模棱两可的答案,未免太不负责任。但他跟她绝不可能以模棱两可的关系生存下去。
  
  他心烦气躁一刻都停不下来,匆匆忙忙进办公室,脑筋里思绪纠结,拿起桌上保温杯,喝下一大口后按下桌上电话键,打回去家里。
  
  “张妈?少奶奶起床了吗?”
  
  “还没看见她下楼。”
  
  已经中午了。
  
  “没起床吃午餐。”他担心。
  
  “叫了她,她没应声,我开门看了一下她还在睡,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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