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暗恋了小跟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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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帆见他又沉默了,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般,将小车又重新停好,转过身来郑重其事的看着他:“那你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唐乐闻声犹豫了一下,可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怀中的书包就被人土匪一般的夺走了。
“哎……”
唐乐急忙伸手去抢,和还没等他抢到,周帆已经从里面抽出来了一本化学作业本。
周帆看向了名字那一栏,看着一笔一划规规矩矩的两个字,抬头眯了眯双眼看向他,问到:“你叫汤乐?”
“唐乐。”唐乐说。
周帆顿了一下,笑出了声来:“平常听你说话没口音啊。”
“……”
唐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对这件事已经懒得解释了,便草草的说到:“上面那个是写给老师认的,我说的是唐,喜糖的糖一个音。”
“哦,这样啊。”周帆恍然大悟,看着本子上的小学生字体,笑了一下,笑得好看的像个画报里的明星:“你这名字挺逗的,唐乐,给糖就乐。”
“……”
唐乐实在被他的冷幽默给冷到了,打了个寒颤,没有接话。
“好了,不逗你了,哥要去挣钱了。”周帆笑了笑,摆手说到,说罢就推着车要走。
“哎等等!”唐乐叫住他。
“怎么了?”周帆回头。
“我……欠你挺多人情了,总得报答你点什么吧,好像,好像城里都是请吃饭,虽然我请不起,但是如果你能接受请客吃煎饼的话,也可以……”唐乐有些难堪的说,声音越说越小。
周帆第一次见他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愣了一下,转瞬就笑了。果然是个自尊心重的小孩,这种情况如果拒绝的话,肯定会让他心里更不好受的。
周帆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煎饼就不用了,就吃糖吧。”
“什么糖?”唐乐问。
“随你,我不挑,你买什么我吃什么。”周帆笑了笑,他抬手抓了一把头发。
“好。”唐乐说。
“嗯,回见了。”周帆轻笑。
唐乐点了点头,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他将小车推离了视线。
赵钱见周帆走远了,这才敢走了上来,他拍了拍唐乐的肩膀说到:“你跟周帆挺熟啊?”
唐乐转过身来,有些尴尬的说:“邻居。”
赵钱不信,瘪了瘪嘴:“你上次就是说邻居,哪有邻居还帮忙给打架出气的。”
唐乐想了想:“他就是这种人,爱干这种事。”
“连人家爱干什么事都知道,还说不熟!”赵钱鄙夷的看着他。
“……”怎么还越描越黑了。
第10章 帆哥
大街上车水马龙,城市里正处于一个下班的高峰期,拥堵的道路中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回荡在耳边,周帆推着车走在紧挨着人行道的机动车道上,路边参天的梧桐树种了一排,他的目光从斑驳的树皮上落到裸露在泥土外的树根上。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震,他一只手推着车,腾出另一只手来掏出手机,在看到来电的备注是姥姥的时候,他面色一喜。
“姥姥?”周帆有些惊喜。
“哎,帆子啊。”姥姥精神的声音在手机对面响起:“国庆过来这边住吗?”
周帆顿了一下,转瞬笑着应道:“好啊,我好久没见二傻了。”
二傻是姥姥家的一只二哈,整只狗都傻啦吧唧的,就差盯着你淌口水的那种,所以周帆就给它起了个这个名儿。
姥姥爽朗的笑了几声:“可以,二傻天天都给你搂着。”
“那我得给它搂秃了。”周帆也跟着笑。
姥姥那边沉默了一下,紧接着故意打起精神来说到:“帆子啊,国庆咱去看看你妈,上次放的苹果啊梨啊什么的,该坏了,去换一点新鲜的。”
周帆叹了口气,但也挤出了笑脸来:“行,我最近还学了点水果沙拉的做法,您看喜欢哪个,都给我妈带过去。”
“好啊,帆子做什么都好吃。”姥姥笑道。
和姥姥没聊两句之后,他就挂断了电话,可在挂断了电话之后,心里又一阵莫名的空落落,他仰头看了看天。
“你妈”这个词,现在已经离周帆越来越远了,几年前还总能频繁的听到,尤其是在医院的时候,妈妈的名字会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从一些穿白大褂的人口中蹦出来,时不时的还穿插几个他听不懂的专业词汇,后来,妈妈就被从一个自己可以随时随地陪在她身边的病房,挪到了一个隔着一面厚厚的玻璃的病房。
他放学后就在病房外看着,趴在玻璃上,给玻璃上哈一口雾白的气,咕唧咕唧的画朵小花,或是笑脸,然后再用袖子擦掉。
他那时似乎嗅到了生离死别的味道,只是一切都没有那么强烈,都来的不真实,怎么可能好好的一个人,说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呢。
直到他看着墓碑上的那张黑白照片的时候,鼻子才有些发酸。
原来有的人真的会离自己而去,原来有的事不代表永恒,花会枯萎,河会干涸,人也会死去,没有人规定谁就能一直陪你走下去,就像是再珍爱的一块手表,被人偷走了的时候,你就再也见不到它了。
周帆叹了口气,继续低头铆足了劲的推车,自嘲一般的笑了笑。
不管生活是个什么鬼样子,日子还是得过的啊。
国庆假期唐乐过得与平常无异,每天奶奶照旧回去后山剪头发,而他则呆在家里把衣裤都洗了,也包括负责日常的买菜做饭,唐乐虽然不会做什么花样,但好歹平常的家常菜对他来说还是没有问题的。
出租屋里用的还是最原始的煤炉,三留巷向来都是一片拆迁的首选之地,自然没有天然气这种东西,对于电磁炉和煤气奶奶又都不怎么会用,就干脆那原本取暖用的煤炉来烧饭煮菜。
收假前的最后一天,奶奶今早说过她中午不回来,唐乐便给自己草草做了点吃的之后,就躺倒了床上,中午的困意有些浓,他抵抗不住,渐渐的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唐乐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想起身去开门,却无奈身子像拖了重重的铅一般,移动艰难。
“咳咳……这么呛。”
唐乐皱了皱眉头,脑袋一阵奇异的剧痛,像是被透明的保鲜膜狠狠的蒙住了一般,无论他怎么使劲呼吸都喘不过来气,气管仿佛被人掐住了,难受的感觉从胸口蔓延至头顶,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萦绕在周身。
他刚刚从床上坐起来,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味道是什么,就听到一阵钥匙迅速插进钥匙孔里扭动的声音,他有些疑惑的向大门处望去。
“嘭——”
防盗门被打开后,紧接着是木门被撞开的声响,只见周帆两三步迅速的跑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床上一脸迷茫睡意朦胧的唐乐,咬牙暗骂了一声之后,直接拽着他的胳膊就将他拉出了门外。
唐乐半踩着鞋子,拖着难受至极的身子被他拽着,踉跄着走到了门外。
一旁是拿着钥匙的房东,见人已经出来了之后,便随意叮嘱了两句之后就下楼去了。
唐乐一头雾水,他有些想吐,干呕了一下,晃了晃身子,周帆见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扶稳他,唐乐抬头看向他,问到:“这,什么情况啊?”
“什么情况?”周帆没好气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指了指屋内愠声道:“自个儿闻!”
唐乐乖乖的转过身去,结结实实的吸了一大口。
他刚吸完这一口,就猛地翻了个白眼,不由自主的扶住了脑袋,脚下一虚,差点踩了个空。
“卧槽,叫你闻你闻一下就好了,有这么实诚的吗!”周帆愣住了。
“你叫我闻的啊。”唐乐小声说。
“我……算了。”
周帆顿时被他噎得说不出一个字来,他长叹了口气,无奈的摆摆手,抬手一把将门锁住,唐乐见状急了,而门已经被锁住了,可没容得他说话,周帆就在他面前蹲了下去,一拍自己的背:“上来。”
“干嘛啊?我没钥匙啊,你锁了门我怎么进去啊。”唐乐一着急说话就是一连串的蹦。
“傻子!”周帆气的一拍他的小腿:“你丫煤气中毒了!”
唐乐躺在区卫生站的病床上,鼻孔里插着两根平常在电视剧里才会看得到的吸氧的管子,头顶挂着滴答滴答的点滴,床边是快到人下巴高的氧气罐子,旁边还站着一个黑着脸的男生,他黑着脸从病房外进来,出去,再进来。
高纯度的氧气吸起来感觉挺神奇的,再加之唐乐的大脑到现在还是处于一个懵逼的状态,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在潜泳,下一秒就可以到达大洋彼岸了。
“情况不严重,还好发现的及时,吸氧外加挂两瓶药水就可以了,不用住院,过后记得好好调理,一会打完针在外面坐坐,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再回去。”医生头也不抬的叮嘱到。
“好的,谢谢医生,麻烦了。”周帆道谢。
“没事,应该的。”
医生走了之后,周帆就走了进来,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他低着头,一只胳膊肘撑在腿上,抓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间病房是儿童病房,就近卫生站的床位不多,只有成人和儿童两间病房,成人病房已经满员了,医生只好安排唐乐到这个挂着海底总动员海报的病房里来。
“陪弟弟啊?”一旁的大妈慈祥的向周帆搭话,显然是陪孙子来打针的。
周帆愣了一下,没有作多解释,便也就认同了:“啊,对。”
“现在的高中生真厉害,都会自个儿上医院了。”大妈感叹,她笑起来鱼尾纹很多。
现在高中生不光会自个儿上医院,还会自个儿把自个儿整到医院里来,周帆有些无奈的看着唐乐的睡颜,感觉自己也是和这个小子上辈子有什么仇,这辈子的麻烦事全都纠结在一起了。
他刚从姥姥家回来,正准备去进货,在楼梯转角处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煤气味,他起初没有注意,可越想越不对,走半路又返了回来,在四下寻找了半天,终于发现煤气味的根源是在拐角处的那扇门后。
周帆虽然很不想见疯老太,但是这诡异的味道实在是让他心里很不安,他便敲门叫唐乐的名字,在叫了十来声无果后,这才发觉到事情不对。
但自己又没有钥匙,他这才急忙去楼下找房东打开房门,把里面昏睡过去的唐乐拽了出来。
若是自己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怕是明天开学就再也见不得这个小萝卜头了吧。周帆皱眉,突然还有些后怕,同时也为自己救了一条人命而感到庆幸。
“帆哥。”
唐乐睁眼,插着管子的鼻子不舒服的动了动。
“嗯。”周帆本能的应了一声,转眼又觉得有些好笑:“你叫我什么?”
“帆哥。”唐乐重复了一边:“你刚才不是说是我哥么。”
周帆原本的气都被他给惹笑了:“行吧,就是听起来怪社会的。”
“你不社会吗?”唐乐闷闷的问。
他个叱诧风云的混混头子还怕别人说他社会?。
“不管我社会不社会,你这么正儿八经的问出来,就挺社会的。”周帆说。
唐乐被逗笑了,笑得管子一抖一抖的,难得的笑成了眯眯眼。
“还笑,屋里的煤炉不知道收拾好,万一中毒严重了,你哥我不是医生,可救不了你。”周帆看着他,故意用教训的语气说到。
“嗯,下回我注意。”唐乐说。
“这种事没下回,我给你说,人这命就一次,你又不是玩街机,死了投币还能重来一次,你奶不在屋你就自个儿注意着点,你14了是吧?都上高一了,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犯这种低级安全错误。”周帆的话像开了伐的洪水,收都收不住,直到唐乐皱了皱眉头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
周帆有些紧张的问:“怎么了?又想吐了?”
“不是。”唐乐说。
“那是怎么了?”周帆疑惑。
“你话太多了。”唐乐抿了抿嘴。
“……我不说了,你睡会儿吧。”周帆闭了嘴。
挂点滴的时间大概有三个小时,周帆便也坐在旁边陪了他三个小时,起初唐乐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听到周帆说费用的问题都算到总账里了之后,也就宽心了许多。
唐乐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来大城市里之后,什么事没办成,反倒是欠了社会人一屁股债,真是造了孽了。
看来他必须得找机会好好赚钱,省得万一哪天社会人反悔了,拿着棍棒刀枪追着他绕护城河一周都说不定,唐乐回想起来第一次见周帆时他凶神恶煞的模样,也是会不由得有些害怕,不过似乎刚开始他的态度还不算太恶劣,直到……
直到被戳中了一个点。
唐乐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但是却记不清,隐约记得奶奶对着人家的爹妈好一顿言语上的招呼,才导致周帆彻底暴走,每次想起来这件事他都不自觉地脸红,简直有点无颜面对现在在帮助自己的周帆,感觉自己里外都不是个人。
唐乐叹了口气,这积累成山的人情,得还到什么时候才能还完啊……
第11章 患得患失
唐乐回出租屋的时间和奶奶回来的时间差不多,把他送到楼下后,周帆就推着车火急火燎的走了,而唐乐刚在楼梯上坐下去没多久,奶奶也就阴着脸回来了,没有问他为什么坐在外面,只是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塞进了他的怀里。
“什么东西?”唐乐双手抱着,没办法去翻里面的东西。
“你妈让人给你捎来的新裤子,也是疯了,我看她就是想折腾死我老婆子。”奶奶一头的怨气,两三下打开屋门,被里面还未散去的余味呛得直皱眉,转身飞快的打开了窗户。
唐乐坐在床头,一边有些惊喜的爱抚着铺平在床上的黑色运动裤,一边听着身后奶奶边转悠边絮叨。
原来奶奶中午没有回来的原因,就是因为早上接了一通妈妈的电话,原本妈妈是想借送裤子的机会来看唐乐,直到临上火车了才敢打电话告诉她,但被奶奶骂了一顿,只好悻悻的回去,并让同村的一个大妈给捎了过来,而奶奶中午就是去火车站给他取裤子的。
“破裤子哪儿买不了,城里的衣服店扎堆的开,缺她买的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