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渡-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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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部队没有女兵？部队的人都不结婚？”顾林染穿上拖鞋，看着跑去猫粮盆子边的钱子衿，“你要多认识自己身上的不足，才能长远进步，别仗着是市长公子，就恃宠而骄……”
“我什么时候……”钱子衿不满的转过头瞪着顾林染，“好好好，你洋气，你美，你是局花，行了吧？！”
“你承认就行！”顾林染走进卧室，“昨晚被你气的，都没睡好，我去补个觉，你要是没事就来陪我睡会，今天第二天，明天第三天，后天他妈的才能解禁，操！”
看着顾林染骂骂咧咧进了房间，钱子衿无奈的笑了笑，他摸着波斯猫的脑袋，笑着说：“屁的前呼后拥，真前呼后拥了，他现在还能这么饥/渴？”
下午的阳光正烈，杜梓鑫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闭目养神，这两天因为心里的事情太多，又对梅英男放心不下，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了。
突然有一双手捏上了他的肩，不轻不重的按着。
杜梓鑫笑了笑，没有睁眼睛：“今天怎么这么温柔，不上来就咬我的嘴了？”
那双手突然顿了一下……“七哥……”
杜梓鑫猛然睁开眼睛，仰头一看，是宋谦。
“越来越没规矩，门也不敲！”杜梓鑫瞬间收回了笑容，阴沉着脸，“什么事？”
“夏律师说，机票订好了，今天夜里，凌晨三点十五分，法航头等舱，给你跟林……林先生选了最前排的座位。”宋谦继续捏着杜梓鑫的肩，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呼吸。
“好。”杜梓鑫拍了拍宋谦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来，“阿谦，以后有什么事，多听伯尧的，我不在，他就是你哥。你的性子太温顺了，没有他护着你，容易吃亏。有人欺负你，别总叫阿让替你出头，他手上没轻没重的，又擦不干净屁股，记得凡事找伯尧，他不会不管你们的。”
宋谦皱着眉，点了点头，低着头说：“七哥，你一定要走吗？你明知道没有你，我……”
“我不可能管你一辈子！”杜梓鑫说，“救你那天你自己说的，你不是拖油瓶！”
“可是我……”宋谦突然抬起头看着杜梓鑫，眼神里充满渴望。
杜梓鑫摸了摸他的头，像小时候那样：“你看你都长这么高了，该自己生活了。我从来不让你碰脏活，就是希望你能干干净净的。管好公司，柒鑫……以后就是你们兄弟三个的了。老是说我最不喜欢你，笨蛋，我最疼的就是你，阿让成天调皮捣蛋，伯尧又阴险诡谲，只有你，率真善良，又温顺懂事，所以我才最放心不下你。”
宋谦的心一阵阵的冲击着胸腔，他第一次听到杜梓鑫说这些，他一直以为杜梓鑫烦他，总是对他没有好脸色。
“七哥，别走！”宋谦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抓着杜梓鑫的手，恳求的看着他，“求你了，我怎么看他都不像好人，我还没有查清他的真实目的，你不能跟他走。”
“行了！”杜梓鑫脸色一沉，甩开了宋谦的手就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你都查了多久了，你的技术都查不出来什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阿谦，你不想看我过自己的生活吗？没有是非仇恨，没有琐事操劳，只有开心的生活？”
“我不想你过没有我的生活！”宋谦突然站起来，他低吼着，“七哥，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只有我才能让——”
“杜梓鑫！”林耀突然推门，打断了宋谦的话，杜梓鑫一愣，赶紧又往前跑了几米，跟宋谦拉开了很远的距离。
林耀看了看杜梓鑫，又看了看宋谦，见宋谦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红，猜是杜梓鑫又骂他了，有些尴尬的走到杜梓鑫的身边：“晚上吃什么？”
“晚上？”杜梓鑫突然想到夏伯尧约了他晚上给他践行，他有些担心，不知道要怎么跟林耀说，才能避免一场冒着酸味的怒火。
“七哥，夏律师说晚上——”宋谦赶紧开口说道，他怕杜梓鑫反悔，又跟着林耀一起走了。
“我知道！你先出去吧！”杜梓鑫说完，回到桌子后面，坐在了椅子里，“让伯尧下班来接我。”
宋谦担忧的看了看林耀，转头看着杜梓鑫，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
“接你去哪？”林耀走了过去，屁股搭在椅子扶手上，勾住了杜梓鑫的脖子。
“林哥，伯尧订好机票了，我们今晚就走，凌晨三点的飞机，”杜梓鑫笑着，仰着头看着林耀，“我们什么都不带，拿着护照就上飞机，要用什么都现买，也让我感受一次自由的味道，享受一次说走就走，好不好？”
林耀看着杜梓鑫的酒窝，心里突然激动起来，他要带着杜梓鑫一起走了，终于可以走了，他也可以感受一次自由的味道，拥有一次抛弃一切只为携一人终老的感情。
有些疯狂，有些任性……那又怎样呢，他都四十了，从来没有疯狂任性过！杜梓鑫不是变态悍匪，只是一个受过伤的男人，即便他做过错事，只要肯收手，自己都愿意护他一生周全。
只要离开这里，过去所有的一切，仇也好，怨也罢，都能一笔勾销。
“好！”林耀说完，低头就吻了上去。
“林哥，”杜梓鑫吻了好久，才战战兢兢的推开了林耀，“那个……伯尧约我晚上吃饭，估计要到很晚，你回家拿上护照，我们机场见，好不好？你不要生气啊，我不是要撇开你，你看，国外结婚前，还都要办一次单身趴呢。我觉得，在机场汇合，我奔向你的怀抱的那一刻，好浪漫，是不是？你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你张开双臂，我一路飞奔，然后机——”
林耀没有等他说完，再一次的吻上了杜梓鑫的嘴。
“解释什么，这么紧张，怕我又转身就走？”林耀捏着杜梓鑫的下巴，深情地看着他。
“是啊，怕你不要我了，我怎么办？”杜梓鑫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
林耀用手指戳了戳杜梓鑫脸颊上的酒窝：“我都要跟你私奔了，怎么会不要你？再说了，从今往后，杜总可是我的金主爸爸，我可要百依百顺尽心伺候，不然杜总把我往哪个非洲国家的难民营里一扔，自己跑了，我可是哭都没有眼泪了。”
“哈哈哈……”杜梓鑫勾住了林耀的脖子，仰着头笑着，“那……叫声爸爸来听听！”
“滚蛋！”林耀狠狠的捏了一下杜梓鑫的脸，按下了座机上秘书的通话键，“张秘书，杜总一个小时之内不见客，帮我把门从外面锁上。”
“啊？锁……锁上？”秘书很是疑惑。
“叫你锁就锁，废什么话！”杜梓鑫一声吼，下一秒就被林耀抱了起来，扔在了沙发上。
黑暗的空间里，眼前是满地的鲜血，顾林染站在原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四个人，三男一女，他的手在剧烈的颤抖着。
左边的两个男人突然动了起来，先是扭了扭身子，然后翻身用持枪的手撑在地上，扭着脖子，颈骨扭的咔咔作响。
他们一点一点的爬了起来，四肢着地的趴在地上，抬起头看着顾林染。
顾林染看见了，那两张脸上七窍流血，嘴角咧到了耳根，他们在笑，在冲着顾林染放肆的笑。
“滚开！滚！别装鬼吓我！”顾林染往后退着，一脸惊恐的看着那两个男人。
他们慢慢站了起来，把枪扔到了一边，歪着身子垂着胳膊，一步一步的往顾林染面前挪着步。
“滚开！别过来！小安子！你在哪，救我！有鬼！”顾林染想转身就跑，但是有一股力量困住了他，他转不了身，只能慢慢的倒退着。
“你忘记了吗？”两个男人开始对他说话，咧到耳根的嘴一张一翕，没有声音，但是顾林染能看懂他们在说什么，“你看过的，我们的伤，我们身上的伤，你怎么能忘呢？顾林染！他们是你的亲人，你怎么能忘记他们的死？你好好看看，看看我们身上的伤！看啊！看！”
血从他们的眼睛鼻孔往外流，流遍了全身，他们的胳膊好像是快断了，垂在身侧甩动着，脖子也像是断了，头耷拉着，斜斜的看着顾林染。
“是捕鲸叉！杀了我们的才不是什么廉价的菜刀，是捕鲸叉，是捕鲸叉杀了我们！你好好看看！”两个男人齐声吼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震破了顾林染的耳膜。
“舅舅！”顾林染惊呼了一声，猛的坐起身来。
第126章
“顾林染！”钱子衿听见顾林染的叫声，跑进房间扑在了床边，“怎么了？做噩梦了？你才睡十分钟就……”
“捕鲸叉！是捕鲸叉！我想起来了！”顾林染激动的抓住了钱子衿的手，瞪着双眼，眼神里不光是激动，还有惊恐，“是他！那个伤口，那个手法，一模一样！果然不是老虎干的，小安子，我找到了，我找到我舅舅舅妈那个案子的凶手了！”
钱子衿看着顾林染激动的样子，简直一头雾水：“你说什么，你做噩梦了，顾林染！你清醒一点！”
顾林染把钱子衿拉到床上，盘腿坐在他面前：“五年前梅老板家的那个案子，凶器是捕鲸叉，对吧？”
钱子衿点点头。
“十三年前，我舅舅舅妈和老虎的两个手下，我跟你提过的，林耀和小舞的父母，被发现死在我舅舅家里，那两个毒贩身上的伤，跟梅老板家人身上的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顾林染激动的吼着，“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调档去做鉴定！我当时去了现场，我看见了，所以我今天就觉得那伤口怎么这么眼熟。梅老板十三年前才几岁，不可能是她，就是她那个哥哥！所有的线索摆在一起……杜梓鑫！”
“可你没有证据！”钱子衿看着顾林染坚定的眼神，“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杜梓鑫，除了你，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正直的商人，公益，禁毒，知恩图报，柳队因为你的事还特意去查了柒鑫，连偷税漏税都没有。”
“小安子，你听我跟你分析，打从赵中华的案子开始，他的死——”顾林染一本正经的说，可没说完就被钱子衿打断了。
“顾林染！”钱子衿低吼着，“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你现在光有分析是没用的，你要找到证据！不然林耀不会相信你的话，他现在跟杜梓鑫的感情已经什么样了，我相信你看得出来，这时候你空口无凭的去告诉他杜梓鑫杀了他的爸妈，你猜他会信你，还是会听杜梓鑫的，跟你一刀两断？！”
顾林染突然就呆住了，他不得不承认钱子衿说的对，他没有证据，林耀很可能觉得他针对杜梓鑫，进而跟他翻脸，到时候他就更加孤立无援了。
他让林舞打听南山的消息已经有一个月了，除了一些模棱两可的信息，什么实锤都没有，林耀已经生了退意，随时都有可能带着杜梓鑫从他眼前消失。
不，他不能让林耀跟灭门的仇人在一起，杜梓鑫是个极度危险的人，如果林耀真的泥足深陷，那他这个把林耀推向火坑的人，真是百死莫赎了。
“证据……”顾林染阴险的笑道，“我一定会找到的，既然知道了这些事，那就好安排了。”
他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晚上下班，杜梓鑫就被夏伯尧接走了，林耀一个人打车回了柒里轩，收拾了几件内衣裤，把护照和手机充电器装进背包里。
他在房子里走着，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跟杜梓鑫的回忆。
他们第一次一起下厨，杜梓鑫把鸡蛋炒糊了，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求安慰，说家里以前都是宋谦和夏伯尧做饭，后来就有了佣人。
他们第一次一起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杜梓鑫要看战争片，他要看婆媳电视剧，两个人石头剪刀布，他输了，跟杜梓鑫耍赖，脱了杜梓鑫的袜子挠脚心，最后用一个吻，换来了看电视剧的权利。
他们第一次认真的吵架，因为杜梓鑫逼问他和小舞的关系他不肯说，杜梓鑫把他新买的情侣茶杯砸了，他抬手一个巴掌悬在杜梓鑫的头顶，却始终没有落下，最后杜梓鑫摔门离开。第二天下班回家，他看见那一对茶杯重新出现在了茶几上，杜梓鑫在沙发上睡着了。那对茶杯……是他在网上买的，等了三天才收到货，而发货地在离宁江近一千公里的小镇。
林耀想了想，把那对茶杯也装进了背包里。他不知道杜梓鑫为什么爱他，但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放弃杜梓鑫。杜梓鑫对他，既像父母对孩子的无限宽容，又像孩子对父母的极度依赖，最重要的是，跟杜梓鑫在一起，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感情。
林耀收拾完东西，像杜梓鑫说的那样，要用什么，现买，他只背了一个小包。临出门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林舞打了个电话。
“哥？”林舞电话里的背景音震耳欲聋，“我这吵，你等一下。”
林耀沉默着，老虎已经死了，他不想再让林舞冒这些风险，顾林染不能时时刻刻的看护着她，他想起了钱旭晨说的事情。
“哥，怎么了？”背景突然安静了。
“你在哪？”林耀问，“店里吗？”
“嗯，现在在包厢，”林舞说，“怎么最近没跟我联系，是不是在执行任务？”
“小舞，听哥的话，把店转了，”林耀说，“我前几天碰见一个阿姨，是爸妈以前的朋友，说要给你介绍一个好工作，在晨曦娱乐，我一会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你去找她，别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混了。”
“晨曦娱乐？”林舞愣了一下，“我一个跳舞的，什么也不会，怎么去上班？”
“谁说你什么都不会，我妹妹舞跳的那么好，长的又漂亮，当个明星绰绰有余了，”林耀说，“顾老二有自己的事忙，当不了你的贴身保镖，万一你要是遇到什么危险，你让哥怎么跟爸妈交代？”
“你不是回宁江了么，”林舞笑着说，“二哥顾不上我，你顾的上啊！”
林耀眉心一颤：“我……我今晚就要走了，一时半会也不会回宁江了，你别让我担心，顾老二不需要你这么个线人。”
“走？”林舞愣了一下，“你要去哪？”
“出国。”
“执行任务吗？”林舞问，她知道林耀经常混迹在缅甸越南一带，也没多想。
“……算是吧。”林耀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点着了一支烟。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