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爬床不当买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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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己安毫不在乎,走两步一跳又扯下一朵:“少结两个怎么了,等我去了新房子买进口的石榴,到时候送给你一个。”
到了巷子最里面的丁字路口,两个人手里各捏着一朵已经不在娇艳的石榴花,背对背进了自己家门。
步宏想,再见了安安,我不要石榴,我就想我能有一个朋友。
顾己安走了,步宏拿着小学毕业的成绩单站在顾己安已经上锁的大门前,他从第一名的顾己安开始往下数自己的名次。
“十五,”步宏开口,“我得了第十五名,你答应过我我进了前二十你就满足我一个愿望。”
石榴花又开到第三载。
“步宏,下课到老师办公室去一趟,高中的免费名额下来了。”初三二班的女班长脾气很好,是步宏初中三年唯一称得上朋友的人,女班长对步宏可能说不上喜欢,但是她欣赏这个从中下游一步步进步到前三的男生。
但也有很大的原因可能是步宏长得好看。
步宏模样长得很像青年时的步毅文,长相秀气但不柔弱,而步宏脾气里的倔劲儿又让他多了一些男子气概,平日的少言寡语更让那个年纪的男孩女孩觉得奇妙神秘。可好奇归好奇,但这些偷偷摸摸的小心思终究让步宏的怪脾气吓得只能是背后的偷偷讨论。
步宏毫无悬念的得到了高中的一个免费名额,在那个班级也分三六九等的学校,步宏勉强进入一个A级别的班级。奶奶乐的只顾笑,颤巍巍的摘下她能够摘得到的、枝头最大的一个石榴给步宏做奖励,步宏接受了,也一粒粒吃了,但是他觉得那是整棵树上最酸的一个石榴,酸的人舌根发苦。
步毅文应该也挺高兴,因为毕竟是个免费名额,有了这个“保障”,他玩起来就少了一点责任感,而且他还听说这个巷子要拆迁了,那笔拆迁费随便拿出一部分来就够步宏三年的生活费了。
巷子确实要拆迁了,那是步宏高一军训后第二次回家听说的,政策也明确的下来了,步宏说不出自己内心悲喜。他把这个小院子里每一间房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干净的就像妈妈还在的时候的样子。
爬满锈的破铁门被人一脚踹开,步毅文被几个人推搡着进了被步宏刚刚打扫干净的客厅,带进来十月份残留的最后一抹夹杂着烟酒味的暑气。
步宏对这个场景说不上熟悉,但也不陌生,他见过几次这样的场景,不过都是在每年年底。
催债的。
步宏把奶奶扶回自己的房间关好门,出来看这场闹剧,也随时阻止这场闹剧,因为他已经是个上高中的青年,他不允许那个拿着刀子的光头弄脏自己刚刚打扫好的房间。这个人让他想起了曾经在巷子里起摩托车撞死猫的那个人,步宏想把茶几上被他掰开的石榴摁在那个光头的脑袋上,看红艳的汁水沿着那个人光秃秃的脑袋流下来,止也止不住。
步宏其实一开始只是想想,没打算真这么干,大概是这次催债的换了人,因为有人进别的房间开始翻找值钱东西,开始打砸各种东西。
原来都知道这条小巷子要拆了。
步毅文不敢动,可步宏敢,步宏拿起茶几上已经钝的切不开苹果的水果刀的时候想到,可能要可惜老师给他争取来的免费名额了,可惜那些书。
他其实挺喜欢学习的,而且初中的那个女班长也在那个班里,他想期中考试之后和她坐同桌的。
不过一切好像不太可能了,那个光头的刀子明显比自己的亮,比自己的长。
但步毅文挡下那一刀之后一切又都有可能了。
拆迁款下来了,不少,对得起那条巷子的位置。第一笔给了医院,第二笔还了债,第三笔给了养老院。
步宏把奶奶送去养老院了,他们没有家了。
第四笔是自己偷偷留的一部分,他想继续上学,他那时候还坚信着上好学可以改变命运。
最后的钱他都给了步毅文,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只要命还在就行。
步毅文买了套破旧的N手房,虽然和那些拿着全部拆迁款或买或租的房子没法比,但总归是个住处。
步宏最后只和那个女生坐了半年同桌,因为班里来了一个比他更优秀更好看的男生。
最后那个男生和步宏坐了同桌,而那个初中的女班长坐在了他们班班花的身边。
“宏宏,你在这个班里啊?”
步宏没想到在高二开学第一天重新遇见去住大房子的顾己安,看见顾己安的那一刻步宏突然觉得那条已经开始起地基的小巷子还在。
那一树树火红的石榴花也在。
“唉,那条小破巷子终于拆了,宏宏换了新房子开心吧!”顾己安抽过步宏手底下的书,一页页翻过去又翻回来。
步宏想,现在是九月份了,哪还有一树树的石榴花。
步宏有了除那个女生之外的第二个朋友,或者说他又找到了他的第一个朋友。
步宏长得比初中更迷人了,这是那个女班长对校花同桌说的话,她对比过后还是觉得低调沉默的步宏比顾己安好看,不巧的是校花也这么觉得。不过那个女班长不在乎校花和她抢不抢,爱情这东西,谁也看不懂。
顾己安开始对步宏好,无微不至的好,好到让男女都眼红。
终于有一天那个女班长抱着她的校花同桌哭了,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敢说,为了步宏她也不能说。
她听见顾己安说喜欢步宏,他没听见步宏拒绝。
高三伊始,一个女生失去了最单纯的爱情,两个男生开始尝试那种新鲜的,在他们看来有些见不得光的爱情。
语文老师找步宏谈话了,说他作文逻辑越来越不如以前,说他以前那种略带灰色却直击人心的语言风格渐渐变得不伦不类。
数学老师找步宏谈话,说他原本缜密灵活的思路不见了,该会的知识掌握的零零碎碎。
……
顾己安嘲笑他一谈恋爱就变傻了,以后还怎么一起考大学。
是啊,步宏想,他要努力,他要和顾己安一起上大学,因为除了顾己安他没有别的人可以依靠了。
顾己安却变得越来越放肆,他拉着步宏在下晚自习之后去隐秘的角落接吻,偷偷给步宏看他看过的男男女女的片子,最后拉着步宏逃出学校开`房。
第一次模拟考试前,顾己安又约步宏出去。
“宏宏,今天晚上我们再偷偷跑出去住吧?”顾己安拿支笔敲敲步宏的桌子。
低着头认真看书的步宏把头抬起来,带着疑惑开口:“去哪住?老师知道了怎么办?还有不久就要高考了。”
顾己安拿笔又在步宏桌子上敲了两下,语气里带着些诱哄:“不会发现的,我们等快熄灯了偷偷跑出去,然后爬墙出去,我知道有一家离学校近的地方。”
顾己安打算今天试试做到最后的,可是他看到步宏被他吻的红艳的嘴唇时改了主意。
“宏宏,你知道口交吗?就是用嘴把下面含进去。”
“宏宏,你帮我好不好?”
步宏其实不太想的,但是他又不忍心拒绝,因为顾己安对他很好。
顾己安射到他嘴里之后,步宏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他小学毕业时考进了前二十,顾己安还欠他一个愿望。
步空不喜欢嘴里的味道,他没忍住去漱了口,打算说起那件事。
但是顾己安没给他这个机会,他突然扯下步宏的裤子也给步空口,但是步宏没觉得舒服,因为顾己安脸上的神情不太好,他暂时忘了那个愿望的事情。
当时他以为顾己安脸上的神情是难受,后来他才知道那种神情叫厌恶。
“宏宏,这种事情可别告诉别人啊!我们又不能结婚。”这是两个人睡觉前顾己安在步宏耳边说的话。步宏听了没说话,轻轻挣出顾己安的怀抱,背对着他睡了。
那个愿望步宏始终没有说出口。
事情还是被老师知道了,可能是因为顾己安吧,毕竟他高调张扬,得罪的人也不少。
“老师,是步宏,步宏带我出去的,我们就是出去玩游戏了。”
步宏低着头听着顾己安这样和老师说。老师问步宏是这样吗,步宏看着顾己安的脸足足看了半分钟,终于点了头。
“是,老师,我们出去……玩游戏了。是我带他出去的,我以为他也喜欢玩。”
他们那次没分手。
后来,“步宏,你考不上这所大学的,我们还不如早点结束。”
再后来,高考前一个月,那个女班长和步宏坐了同桌,步宏突然有一天就看着自己的同桌哭了。
他基本从来没哭过。
直到高考成绩下来,他没有考到和那个女生相近的成绩。
他知道这一切无关爱情,他长到十九岁,最后只有一个朋友了。
第一个已经不是朋友了,离他而去,另一个才刚刚成为真正的朋友,却不得不离他而去。
步宏被步毅文逼着上了电影学院,因为当演员挣钱。
步宏看在那一刀子的面子上接受了。
奶奶在养老院过世了。
命运就是这样,失去,得到,再失去,再得到。一步步走下来,除了满脚的伤疤,就是越来越坚硬的内心。
肯迪让步宏改了名字,步空火了两年,步空唾弃潜规则,步空变得越来越“贱”,步空在娱乐圈出现得越来越少,步空把大部分钱捐给养老院,步空差一点被追债的人打断腿,步空拿到一张房卡,步空在自己脸上明白了什么是厌恶的表情,步空变得越来越无所谓,步空慢慢又得到了温暖,步空不太敢相信那个再一次给他温暖的人,步空又再一次火遍半个娱乐圈,步空试着接受那个人,步空去颁奖典礼,步空决定和那个再一次给他温暖的人好好生活,步空出了车祸,步空又一次被步毅文救了条命。
步空想,那个再一次给他温暖的人叫陈鸣航,他有温暖的双手和温暖的怀抱,他爱自己,他叫陈鸣航,陈鸣航爱自己。
步空想喊出口,陈鸣航,陈鸣航,你怎么不回答我。
【69】
步空觉得整个心脏都疼,陈鸣航不要他了,陈鸣航一句都不应他。
陈鸣航,陈鸣航!步空想开口叫一声,他最终也只是动了动嘴唇,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种刚刚在血红里走出来,再突然看到苍白墙壁的感觉并不好,步空的思维空白了几秒,明白过来自己在医院。
周围是各种管子和机器,步空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他感觉除了心里的疼,身上的疼也一点一点蔓延,扩散,但是却怎么也压不过心里的疼。
陈鸣航,你在哪里啊?
“刘医生,六床醒了!”
这是步空听到的第一个声音,麻醉医师测试他麻药消退程度,他看着忙碌地围着他转来转去的护士想开口问点什么。
最终步空却又只是张了张嘴,没发出一点声音。
21个小时前——
陈鸣航听着手机里无法接通的提示音,默默地关了手机,心里仍然是无法平息的思念与慌乱。
马上他要谈一个合作,对方条件苛刻,陈鸣航不愿与之争论,却不得不暂时妥协,因为陈鸣航还不够强大,没有陈鸣启那种骄傲的资本。
陈鸣航的手机铃声蓦得响起,屏幕上“好人先生”四个字一跳一跳,陈鸣航看了看对面的谈判者毫不犹豫的把电话挂掉了。没出几秒电话又响起,这次联系人名字是小飞,陈鸣航犹豫了一下还是像对面的人示意后接了电话。
“小飞,我现在……”
“小叔!小叔,步空……”陈如飞声音里带了哭腔,语气无比的慌乱,“步空出事了……”
陈鸣航都没听陈如飞把话说完开始狂奔出门往楼下跑去。
步空!步空!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
22小时前——
高彦智勉强睁开眼睛,上午的天气很好,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在沙发上转个身躲过那束光线,伸手从地上拿起手机。手机一开机先是电量低的提醒声,然后是不停的消息震动,高彦智懒得看,想起刚刚那个梦,发了一条短信。短信发送成功的字样刚刚出现,手机就因电量低关机了。
高彦智起来洗了把脸等待不久就来找他的人。
刚刚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步空死在同一场火灾里,除了整个场景里一片一片灼热的火焰,高彦智只记得步空死前看他的眼神——鄙视、憎恨、嘲笑、不屑、抛弃、玩弄,好像步空的眼睛里可以演出一整部戏。
高彦智想,也好,和这样一个人死在一起也好,四周都是火,自己躲不掉的。
陈如飞坐在教室里发呆,三楼的窗口外面只能看见光秃秃的树顶,枝头上一只麻雀追着另一只麻雀嬉戏,然后“咻”的两声都飞走了。
“嗡——”手机在桌面上发出的震动声很大,陈如飞没看清那两只麻雀往哪儿飞,有点失望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手机里只有几个联系人,平时这部手机他是不用的,今天,鬼使神差地顺手就放进了包里,到了教室又顺手扔在课桌上,没想到真的有消息进来。
“一切都结束了,没有什么比生命结束更彻底,好人先生,你看,也不是什么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陈如飞看完这条短信,立马把电话打回去,对方却提示已关机。陈如飞顾不上讲台上还有讲课的老师,起身冲出了教室。
高彦智没想到“好人先生”来的这么快,他也没想到好人先生比他还年轻。他看看时间,又转头看了一眼眼睛通红的陈如飞,终于开口说话:“去救他啊,看时间应该已经来不及了,陈如飞——好人先生。即将颁布的最佳男主不会有人上去领奖的,你能想象吗,疾驰的汽车,失灵的刹车,你说步空眼睛里能不能出现惊恐的眼神……”
陈如飞听到这里立马拿起手机给陈鸣航打电话,第一通被拒接,他像被吓坏的老鼠一样发着抖在口袋里掏出另一部手机。
他压根没想到先给步空打电话,其实也无所谓了,高彦智说的对,来不及了。
“小叔!小叔,步空……”陈如飞甚至要哭出来,“步空出事了……”
十二个小时前——
“获得提名的男演员有:《为了爱》里的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