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情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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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同程度还算是客气，事实上，无论男女，头发都掉光了，不过是快慢之分。
这下子是男生哀嚎，女生哭嚎，这一片惨叫声吸引了身体不舒服没下水的美女老师，然而，美女老师那秀丽乌黑的卷发引起哭嚎声更大了。
而言风，就是这一堆光头中的一员，摸了摸突然凉爽起来的光头，言风欲哭无泪，今年的六月是黑色的。
最后，美女老师用水瓶装了游泳池的水，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前去校医院做身体检查。
被选为急诊部实习生的南乔，正与莫扬无言相对时，就遭遇了实习生第一日的噩梦。
“医生，我们的头发都掉了，赶紧帮我们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医生，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我的头发一下子都长起来啊？”
“医生，我现在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能给我做个全身检查吗？”
“医生，我……”
一向安静的急诊部顿时和菜市场一般嘈杂了。
南乔就看到一向斯文温和跟个儒雅君子似的莫扬的眉毛动了动啊，嘴角的笑意也淡了不少，赶紧在他会爆发之前制止大家。
“大家安静下，一个个的说，”穿着白大褂带着金丝眼镜的南乔看上去严肃多了，说完这话就看到那个美女老师了，赶紧示意她走过来。
“就由老师说吧，大家都坐下来等等。”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里边也有不少认识南乔的人，都自己纷纷找位子坐下，或者去走廊上找到供人休息的长椅上坐下。
那个美女老师似乎也和莫扬认识，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
趁着这个空档南乔找到角落里的言风。
“怎么回事？你的头发怎么都掉光了？”饶是南乔是个喜色不显于面的人，此刻也觉得言风的形象很是喜感，藏住嘴角，言风赶紧去自己包里找了个帽子递给言风。
“回去的时候带着这个，不然回头率一定高。”
言风脸色讪讪，“今天运气真的是背到家了，我跟你说…”
在美女老师告诉莫扬事情的原委时，言风也三言两语的告诉了南乔。
听完后南乔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能让大家头发都掉了，难不成是有人往游泳池里倒了脱发剂？”
“那得要多少脱发剂啊，”言风比起平日里呆萌迟钝的样子显得激动多了，看了头发掉光的时候对他的打击是很大的，“那游泳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但是今天游泳的时候没察觉到任何异常啊。”
“而且谁和我们有仇啊，游泳的时候我们还是会不小心喝几口水的好么。”言风又补充了一句，心里却是在祈祷，老天保佑，在他头发长起来之前，一定不要碰到欧阳煜，他还没拿到答案呢，要是用这幅样子，他可以去买把刀了。
“莫医生肯定会让大家去楼上各个科室都检查一遍的。”南乔很淡定的总结。
“对了，”言风这才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里呀？看上去还是帮忙的？”
“急诊室太忙了，我算是这的实习生。”南乔低眉，余光落在和美女老师谈论的莫扬身上。
“厉害呀，”言风由衷的感叹，“你的专业知识实践知识肯定都很扎实学校才放心让一个学生在医院做事的。”
“还好，”南乔没移开视线，“主要是莫医生肯教我。”
“莫医生虽然年轻但是很厉害，脾气也好，跟着他你肯定会受益匪浅的。”言风因为头发掉了而郁闷的心思在和南乔聊了几句后消散了不少。
“嗯。”南乔淡淡的点头，在言风看不到的角度眼底却闪过一丝黯然。
果然如南乔猜测，莫扬在听完美女老师的陈述后大手一挥，让所有同学去挂个号然后把楼上的科室都跑一遍，反正这次检查由他签字，学校免费提供。
大家都心有余悸的往楼上跑，言风向南乔点了点头也上楼去了。
莫扬则是拿着美女老师带来的游泳池的水去化验，让南乔临时负责下急诊室。
美女老师也坐在一旁休息，她今日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没有下水只是看着学生们游泳倒是因祸得福了。
南乔倒了杯热水递给美女老师。
“老师看上去不太舒服。”
“谢谢。”美女老师接过，“老毛病了。”
短暂的沉默后美女老师说，“没想到莫扬他会同意留个学生在这里做事。”
“老师和莫医生很熟？”南乔看似不经意的问，刚刚两人谈事的时候的确显得很热络。
美女老师笑了笑，大方的把头发往后撩了撩，“我和莫扬是大学同学，大学时他心气可高的呢，才华横溢，是医学院公认的天才。”
“那莫医生怎么会来LFT大学当校医的，明明C市有好几家有名的医院，在那发展才会有前途吧？”南乔看似不经意的问，脑海里却浮现出第一次见到莫扬时的场景，那是在C市最有名的一个医院里，莫扬是那里最年轻实力超群的医生。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美女老师喝了口热水，“毕业的时候他的确是去了一家有名的医院，不到两年就很有名气了，不过有一天他突然和大家断了联系。再次见面时他已经是LFT大学的校医了，性格也突然变得很好了，比以前那个说个话都能刻薄得气死人的莫扬比起来好太多了。”
“莫医生没告诉您当年发生过什么事？”南乔想及私底下莫扬的举止，愈发好奇起来。
美女老师摇了摇头，“问过一两次他都没说，我也不便再问了，大家现在都好好的已经足够了。”
南乔点点头，“老师要是不舒服可以在软椅休息会，莫医生拿样品化验需要一点时间。”
美女老师点头，起身往软椅处走。
南乔默默的把登记表输入到电脑里去汇集成册，心里却是慢慢的思量，灯光的镜片在反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耗费了一个多小时，一群学生们也都检查完了，各个科室都说没什么大碍，回去好好的洗个澡就行。
莫扬也把游泳池的水的成分分析了一遍，除了正常游泳池水的成分之外，多了几种化学成分，这几种化学成分可以按照不同的比例组合，各有功效，但都不伤人，其中有一种组合就是可以让人的毛发脱落但不伤人皮肤，在水中会分离所以人体吸入无害。
至于游泳池里为何会出现这些成分就是由校方负责的。
当然，莫扬还是安慰了下大家，头发没了迟早会长出来的，这段时间出门可以带帽子或者假发，可以用些无害的生发剂。
莫扬的书卷气浓，长得也很俊俏，左眼下的泪痣更是让他另有一番风情。虽然是个校医，当学校里暗暗喜欢他的学生可不少，有男有女，难得得到莫扬的柔声安慰，不少学生都是红着脸出的医院。
美女老师走之前还感叹，“莫扬，你的魅力不减当年啊，当然，现在是更加讨人喜欢了。”
莫扬瞪了她一眼，继续忙着手头上的事情。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言风才又进了急诊部，询问南乔红玫瑰事件的后续，结果却是不尽人意。
等到言风离开时，日头已经开始西移，整个LFT大学被如火般绚烂的晚霞笼罩着，一切被披上赤色的带着金色的纱衣，如凤凰涅槃时遗落的赤羽，带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待看到赤霞之下的那个人时，言风觉得，也许今天自己还不够倒霉。
不过，倒霉的另一头是幸运。
急促跳动的心脏，不安的心情，新奇的体验，无助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
言风自知自己反应慢，但不是傻，自己是呆，但不笨。
他以前总是用目若寒星来形容欧阳煜，只是此刻，暖意温馨的晚霞下，一袭黑衣的欧阳煜，不是恶魔，更像是不为外界所动的守护者。
“怎么总是在医院碰到你？”言风撇嘴，很嫌弃的样子。
欧阳煜背着光走近，剑眉一挑，嘴角也勾起，似笑非笑的看着言风脑袋上的帽子。
“还没到冬天就带帽子，你，多大了？”
言风鄙视的由下而上的看他，扯了扯书包的带子，扭头，转身就走，可惜的是，没走两步，头上一阵凉意。
抽了抽嘴角，言风扭头，就看到欧阳煜正在上下抛着那个帽子，他做起这类动作，总是那般随意自在，和他这个人一样。
“你知道一个动漫人物吗？”欧阳煜突然说，清冷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些许笑意。
言风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欧阳煜慢慢的吐出三个字。
“光头强。”
不安的心突然停了下来，一股怒意，夹杂着恼羞涌上心头，显露于面。
第29章：巧夺天工
“欧阳煜！”
低低的用喉咙处挤压出来的声音，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不是恼怒。
欧阳煜愣了下，上前一步，把帽子给言风带回去，还敲了两下，语气轻松，“开玩笑，激动什么。”
言风压低帽檐，不让人看清楚他的神色，转身就要走。
欧阳煜眼疾手快，扯住他的书包把人留下来，带转到言风跟前时，又伸出一只手指把帽檐上挑了下，“这就生气了？”
很平淡的语气。
“我们不熟。”言风打掉欧阳煜的手，打算错开他继续走，再次被欧阳煜挡住。
“你要是无聊可以去打架，”言风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学着欧阳煜的冷淡语气说，“我还要忙，没时间在这玩游戏。”
作势还要走，这次欧阳煜没拦他，而是待他走了几米后，用倨傲冷淡的语气说，“你不是要答案吗？”
胸膛里的那颗心脏就要跳出来了，只是被这样的语气一冰冻，就硬生生的停在那，不上不下，难受得要紧，却不知该怎么办。
言风停住了脚步，没回头，嘴角挑起嘲讽的弧度，说出话稍稍 颤抖。
“我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说完，言风就真的走远了，头也不回，自然也就看不到身后的那人，终于有了波动的脸和闪过奇异光芒的眼眸。
六月不仅是多事之月，也是LFT大学一年一度的创新创意大赛的开展时间，前两年这个比赛办得不温不火，今年就不一样了，校长为这场赛事给了一个特别奖励，第一名的学生，不仅拿到应有的奖励，还拥有保研后自主选择导师的权利。
这个特殊奖励对于别人而言是否是鸡肋言风是不管的，他是很需要这个权利的，为此开学初就着手准备了，皇天不负有心人。
最终入围决赛的五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
“建筑学院景观学系、环境学院环境科学系、机械工程学院热能工程系、外语学院对外汉语系。”
言风看着电脑屏幕显示出来的内容，不自觉的念叨着，赛事公开，但是作品和参赛者是保密的，他只知道其他四个人来自哪个院系，不知道具体是谁，这让他对于己作品的改进有些迷茫。
针对性比赛，胜算才更大。
又一日，言风再一次陷在死胡同里，决心出去走走，找找灵感。
天气已经热了，校园里的学生是越穿越清凉，女孩们的打扮也是更加多样了。
言风执着的带着帽子出门，若是放在以前，这种天戴帽子那就是特立独行，说白了就是装酷，只是最近，带帽子的人就变多了，队伍还有越来越大了的趋势。
这一切都来自于游泳池里的特殊化学剂，继紫园前边的游泳池遭殃后，明园前的游泳池也落入魔爪，而倒霉的永远是学生。
越来越多的人要求学校找出凶手，解决此事，而学校只是把录像匆匆看了一遍后就不了了之了，引得学生愤怒后组队自己去查此事。
言风本是那些学生中的一员，但目前于他而言重要的是比赛。
校园里的学生永远是那么多，言风一双大眼四处滴溜的转，脑袋依旧一片空白。
百无聊赖的走了一会后，言风发现了会展中心门口摆放着一个大大的广告牌。
是一个艺术展的宣传。
艺术？言风皱了皱眉，抬脚走了进去。
艺术展上摆放的都是本校学生的作品，有照片、有油画、有雕像。
言风一个个看过去，边装作深沉的摸着下巴，边拼命的往脑袋里装东西，最后停留在一个雕像前边。
是一座拿着叉子，头上有两个犄角的恶魔，与以往看到的西方小恶魔不一样的是，这只恶魔的翅膀很短小，上边挂着小巧的锁链。而最不一样的是，一般小恶魔都是挂着残忍的笑容，而这一只，笑得很甜美，左脸颊处还有个小小的梨涡。
邪恶和纯洁，完全的结合，不会让人觉得一点点不和谐。
这座雕像摆放的位置很角落，一般没耐心的人都不愿意绕啊绕的最后来看这个，言风这次凑巧看到的，蓦然觉得小恶魔翅膀上的锁链慢慢的缠绕到自己的心头上，越来越紧，让他不能呼吸，但他不觉得难受。
视线不知怎么的就移到了雕像底座的那个介绍铭牌。
不知名的情绪从心里的蔓延上来，灵感一下子迸发出来，耷拉了许久的嘴角还是挑了起来。
而此刻校医院里，忙碌许久的南乔终于得空坐下来，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右手执笔，开始写写画画。
另一边默然翻着杂志的莫扬，头也不抬，语气略带讥讽，又十分冷淡，“不是没进决赛吗？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南乔的手一顿，苦涩不自觉的爬上了总是意气风发的脸，声音也不再浑厚，带着一丝喑哑。
“是呀，这下子想要保研，留校就得更加努力了。”
莫扬冷哼一声，站起来靠在椅子旁，冷眼看他，嘴角挂起嘲讽的笑，和平日里斯文儒雅，总是带着笑意的莫医生完全不一样。
“你不喜欢做医生吧？”
南乔愣住，也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莫扬，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莫医生为什么会这么问？我要是不喜欢当医生也不会进了医学院，更不会想保研继续学习。”
莫扬双手放在口袋里，踱着步子走近他，风情万种的凤眼直直的盯着南乔，似乎要望进他的心里去。
“别再骗人了，你的一言一行都告诉我，你只不过是觉得医生这个职业很赚钱才想当医生的。你说说，你抱着这样的心思进入了这个行业，就算你读研了，去了有名的医院，你配得上拿起手术刀吗？”
南乔僵住了，抬起头诧异的看着莫扬，脸上浮现尴尬之色。
莫扬似乎很欣赏南乔这样的表现，后退了几步，双手抱在胸前，啧啧有声。
“我见多了你这样的人，专业知识再怎么丰富有什么用，你和老师同学的关系再好有什么用，你能进手术室吗？救得了病人吗？真是让人笑话。”
不，不是这样的。
南乔想这样说，那他该怎样说。
他难道要对眼前的这个男人说，早在三年前，他在C市最有名的医院里遇到最年轻最有才的莫医生时，就喜欢上他了？
他难道要说，他选择进LFT大学，是因为知道眼前的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