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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重生之玩票-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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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椴谨接到沉言可能要刺杀对方消息的时候,已经太迟。
  沉言已经入邸,这个时候赶过去不一定救得了人,甚至还可能被牵连,被怀疑身份,进而影响到后面的大局。
  杜椴谨独自坐在窗边斜阳下,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照的他刀削斧凿俊朗的脸,也如同染上了血色一般,眉目悒悒。
  这一幕从远近到近景,监视器里,萧亦为的神态尽数收入陆羽眼底。
  明明不发一言,然而那颓然老去一般的弓背、那低垂的肩膀,那眼底浮现的挣扎不舍心痛悔恨自责……只凭表情和动作,全然打动了观者的心。
  片场寂静的连根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已经有工作人员抑制不住地拿手捂住嘴,泪眼婆娑。
  陆羽心叹,这还只是没有经过后期剪辑的画面,可想而知,当在巨大的荧幕上放出来的时候,配合凝重的音乐,萧亦为炉火纯青的演绎,是有多么震撼人心。
  ……不,到了这个时候,与其说他是在演绎这个人物,倒不如说,萧亦为已经成了杜椴谨这个人。
  他就是杜椴谨。爱着沉言,却必须在家国天下中,作出残忍选择的杜椴谨。
  镜头下,惯常拿在手中的碧玉烟枪被杜椴谨轻轻敲打在桌沿,每一下碰出清脆的咔哒声,仿佛一声声叩问着自己的内心。
  家国天下,家国天下呵……
  突然,烟枪一顿,让人心口霎时一紧,紧接着烟枪被一只攥紧到手背青筋绷起的手高高举起……
  “哐!”
  碧玉烟枪被猛地大力摔击在地上,珠玉四溅,这柄被杜椴谨把玩摩挲了十几年十分喜爱的烟枪,顷刻间碎成了一地,再也无法拼回来。
  杜椴谨盯着一地碎玉,眼底隐有血色翻涌。
  他闭了闭眼,压抑住急剧起伏的胸口,冷声喝道,“来人,备车……”
  “送我去大佐先生官邸。”
  杜椴谨突如其来的拜访令大佐不悦,然而对方提出考虑好了之前他提出的一些过分要求,这令大佐非常高兴,让人请了他进府一叙。
  一身戏服的沉言,没有想到再一次见到杜椴谨,会是在日军高官的府邸里。
  杜椴谨刚一踏进门内,就和沉言视线交汇,两人都有恍若隔世之感。
  随即,一个低头垂眸整理水袖,一个不动声色,故意显出几分讶异。
  仿佛惊讶于在这里遇见熟人。
  大佐自然看到两人的目光,十分热情地接待了杜椴谨,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中文,“杜先生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杜椴谨拱手笑笑,“哪里,不敢当。深夜冒昧打扰,还请大佐先生见谅。”
  大佐请他坐下,笑容满面,“哪里的话。杜先生来访,什么时候都不会打搅。”
  与面对沉言时的自傲矜贵的表现不同,大佐的客气自然有原因。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要管好时局混乱的上海滩,和杜帮领头人物打好关系,可是获益良多。
  更何苦大佐本人也比较欣赏杜椴谨这个有勇有谋、又心狠手辣,可谓枭雄般的人物。
  两人落座后,大佐向他介绍面前的沉言,“这是被誉为‘天下第一旦’的沉老板,名震上海滩,听闻杜先生也是票友,之前似乎还捧过他一阵子,想必两人一定认识。”
  言语间流露几分得意。刚到上海,就能打听到之前杜椴谨捧一个戏子这种小事,足以见对对方的重视。更深一点,也在显摆日军情报的完善。
  杜椴谨挑眉,视线平平静静地落在沉言身上,颔首笑道,“自然认识。杜老板唱的《游园惊梦》可谓一绝,再无人能及得上这一段的风情。大佐先生一定要见识见识。”
  大佐大笑,“那是。”转而向沉言道,“便请沉老板为我和杜三爷唱一出。”
  沉言躬身,一个唱腔,“诺。”
  他转过身背对两人,理了理水袖似做开场。
  没人能看见,涂抹着厚重油彩的那张脸上,那双素来清冷的眼,一瞬间水雾弥漫,嘴角却不由自主地翘起。
  画面就定格在这一瞬沉言的脸上。如此怪异的表情,似悲似喜,大悲大喜。
  进门时那一个眼神交汇的瞬间,他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杜椴谨在赌他会不会为了他而放弃这一次刺杀行动。
  如果在杜椴谨面前杀掉大佐,那势必会牵连到他。
  杜椴谨也许是在赌他对他的心意。
  ……但也许,他是来送他最后一程。
  沉言回以对方坚定而感激的眼神,也表明他的态度。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像上次那样铩羽而归;也谢谢他,冒着这般大的风险,来见他。
  “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一曲娓娓道来,每一次旋身、每一次抬眼视线交汇,都述说着缠绵悱恻的情愫。
  杜椴谨搭在腿上的手,不知不觉悄然握紧,而面上却是和大佐谈笑风生,点评夸赞沉言的唱功多么精湛。
  一曲唱完,两人拊掌赞喝,沉言收拢长袖,长身俊立,款款笑道,“我最近新编了首曲儿,叫做《投笔从戎》,讲汉代班超的。不知大佐先生有没有兴趣?”
  大佐自然说好,而杜椴谨眼底划过一抹痛色。
  家国天下,他和沉言到底算是默契。
  沉言背脊一挺,浑身气势一变,唱腔也从刚才的婉约清丽立刻变成激烈铿锵,“说什么敌众我寡难取胜,班超有话说。自从那番贼来犯境,烟尘四起黎民涂炭不安宁!”
  “番贼”二字让大佐脸色微变,沉言又用仿佛班超看待敌人般仇恨的眼神看着他,他心中一惊,猛然一拍桌子,起身喝道,“闭嘴!”
  说时迟那时快,沉言一把抽出了藏在宽大戏服腰间的手枪,对准了大佐。
  大佐想掏枪,手臂却一痛,他不可置信地看到旁边的杜椴谨快他一步,从他这里摸走了枪。
  摸了个空的大佐,就被双手举枪的沉言开枪射了个正着。
  “砰”一连串的子弹声划破了大佐官邸的上空,屋外守卫的士兵立刻举枪,从四面八方涌进这个院落。
  沉言,插翅难逃。
  在大佐身上射了几发子弹确认对方死的不能再死的时候,沉言猛地调转枪口,直指杜椴谨。
  杜椴谨一掀桌子遮挡,矮身躲在桌子后朝杜椴谨开枪,造成让外人以为的他们在彼此攻击的假象。
  而到底是沉言手里的枪子弹用的更快,手枪很快发出空堂的声响。
  与此同时,持枪的士兵破门而出,他们看到的,是一地狼狈,倒在地上身上数个血洞的长官,以及……
  杜椴谨站在掀翻的桌子后,神情狠厉,单手举枪,对准对面的青衣戏子毫不留情地开枪。
  “嗖”
  子弹准确无误地集中对方的胸口,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沉言身体晃了晃,他捂住胸口,指缝中渗出的血很快染红了他的衣服,他坚持着没有倒下,眼里泪光浮动,嘴唇开阖。
  “今日里、闯虎穴、威风凛凛”
  “万千将士齐努力,定收复我神州好山河……”
  下一秒,一连串此起彼伏的枪声打断了他未唱完的绝响。
  日军齐齐开枪,无数子弹射中沉言清瘦的身躯,迸溅出朵朵血花,打的他如同被拦腰折断的纤草,无力地震颤。
  日军士官的怒喝、震耳欲聋的枪声……在这一刻,全都远离了杜椴谨。
  他伫立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不远处的青衣戏子。
  一身血把衣服都染成了红色,清冷矜傲的青年脸色苍白如纸,却嘴角带笑,那笑是满足的,幸福的,是得偿所愿的。如同绽放一次就凋谢的烟花,凄美绚烂的令人心碎。
  杜椴谨一直一直凝视着他都没有移开过视线,仿佛舍不得少看对方一秒。
  直到沉言最后砰然倒地,他闭眼,死死压抑住所有情绪。
  有日军过来抓捕他,不过看在之前他和沉言拔枪相向,甚至亲手杀死对方的份儿上,询问了下事情的经过,顾忌着他鸿帮大佬的背景,到底也不敢太为难他,暂且放了他离开。
  杜椴谨乘坐自己的汽车离开。
  司机是他的心腹,一上车就见到他受伤了,提醒之下,杜椴谨这才发现,自己胳膊上被流弹擦伤了。
  汽车在黑夜中寂静的行驶着。
  车内的杜三爷抬手,用手指慢慢拂过伤口,并不严重,有些火辣辣的疼。
  实际沉言根本没对准他开枪。不过虚张声势,好逼迫他反击,从而帮助他洗脱嫌疑。
  而他,亲手杀死了他。
  而这道伤疤,是对方留下的烙印。烙在心上,心从此空落落的,永远少了那一块。
  沉言……
  心中无声地唤着这个名字,食指中指并拢,将沾染的一点血迹送到唇边。
  那双手曾经杀人如麻,无恶不作也从来没有丝毫犹豫。
  可如今,显而易见的颤抖着,轻轻举到唇边,近乎虔诚而绝望的一吻。
  黑漆漆车内,他慢慢闭上眼,泪水浸湿了睫毛,却始终没有真正落下泪来。
  那神情,重新坚硬如铁。
  “老爷,到家了。”
  明明已经停在家门口,他却迟迟没下车,司机轻声提醒。
  “嗯”杜椴谨应了一声,外面有家仆过来开车门。
  杜椴谨一掀袍子,神色如常地下车,黑眸深不见底。
  万千将士齐努力,定收复我神州好山河。
  这山河尚未光复,连悲伤都容不得太过放肆。
  …………………………………
  “咔!”
  这一幕堪堪拍完,导演刚一叫停,萧亦为膝盖一软就跪倒在地。
  吓的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冲上去。
  许裴之站的最近,第一个过去扶住他,接触到萧亦为凌乱疯狂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沉言!”萧亦为如同落水的人抓住稻草一般,死死抓住裴之的胳膊,眼睛布满血丝。
  裴之感受到了他大掌下的颤抖和压抑,立刻扭头对周围人斩钉截铁道,“他状态不好,我带他去休息。”
  在助理的帮助下两人搀扶起萧亦为,把他带到化妆间。
  以自己要安抚萧亦为为借口,遣走助理,许裴之刚刚锁上门,一转头,就被萧亦为扑过来一把按在门上,火热的吻铺天盖地袭来……
  
  第83章 完结(大章)
  
  “沉言、不要死、对不起”炽热的嘴唇有着能够融化人的温度,萧亦为如同失去配偶的野兽,绝望而疯狂地低吼着,如钢铁般坚硬的手臂将他牢牢箍在怀里,恨不得融入骨血中的用力摸索。
  “嘶”身体被对方粗鲁的揉弄的有些疼,许裴之的心却软的一塌糊涂,他按着萧亦为的后脑,任他亲吻,柔声安抚,“我没死。”
  一遍一遍,在对萧亦为说,也是在提醒自己。
  两人都才拍过诀别那一幕,入戏太深又一下从片场回到现实,都会蓦然产生恍惚之感,不知道身处何方自己是谁。萧亦为还走不出死别带来的影响,此刻心里有多难受,他也是感同身受。
  “看着我”等到萧亦为渐渐被平静一点,许裴之双手捧住对方的脸,逼迫他看着自己。
  两人近在咫尺,萧亦为的眼睛布满血丝,看上去很吓人,神情有着巨大的惶恐不安。
  额头相触,皮肤挨着的地方传来温热,许裴之轻声呢喃,“看着我,我还在这里,什么事也没有。”
  萧亦为怔了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许裴之,仿佛一眨眼他就会从面前消失。
  “沉言……”他慢慢抬起手,抚摸着许裴之的脸庞,从眉间到嘴唇,一点点用手指去感知,去勾勒。眼神充满着炽烈痴缠的情愫。
  “你没死”仿佛如释重负一般,绷紧的身躯骤然放松下来,整个身体重量猝不及防压在裴之身上,裴之背抵着墙抱住他,两人慢慢滑坐到地上。
  两人长腿交叠,萧亦为趴在裴之身上,把头埋在对方胸口一动不动了,裴之抚摸着他的头低声安抚着。过了会儿,裴之忽然感受到了胸前有异样的湿热。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萧亦为……哭了?
  “亦为?”他想掰起对方脸看一看,萧亦为头死死埋进他胸口,跟树懒一样抱住不撒手,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沙哑,“别看。”
  “……”一句话就打破了刚才还充满悲伤的气氛,莫名的,裴之很想笑。
  从来都是一副天塌下来有我担着的大男人模样,此刻萧亦为仿佛撒娇的举动,强烈的反差让他竟觉得有几分可爱。
  裴之低咳了下,忍住笑,“嗯,不看。”
  “……”萧亦为自然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揶揄,顿了顿,低声道,“我刚才是不是又发疯了?抱歉,没忍住,让你见笑了。”话这么冠冕堂皇礼貌客气,恢复了平日里影帝大人的冷傲孤高,可明显不打算抬头让对方看到他的表情,依然跟八爪鱼一样缠着裴之不放,动作和话语完全不符。
  “没有啊,”许裴之一下一下地顺着萧亦为的头发,动容道,“其实我觉得,很开心。”
  怀中的人身体一滞。
  许裴之盯着虚空,眼神茫然失去了方向,慢慢道,“被人强烈的需要着,深爱着……这样的感受,弥足珍贵。”
  要不是萧亦为,他几乎要忘记,被人爱着是什么幸福的滋味了。
  有一瞬间,萧亦为几乎想要将告白脱口而出,嘴唇翕动了下,就被许裴之下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他微笑起来,“所以能够出演这部电影,我真的觉得非常荣幸。”
  怀中的男人抬起头,眼眶还是泛红着,面无表情地控诉,“现在不是颁奖台上需要你说领奖词的时候。”
  “噗”裴之情不自禁笑起来。
  温润清俊的男人如同玉石经过磨砺,绽放出了比之前更为耀眼的光。吸引的人目不转睛。
  萧亦为注视着他,慢慢伸手抚上对面那人的脸颊,四目相对,他的脸越压越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眼中都倒映着此刻对方的模样。
  就在他即将欺身吻上对方的时候,许裴之忽然开口,语气平静,“亦为,看清楚,你现在吻的是谁。”
  萧亦为顿住,他眼底暗流汹涌,而对面的人从容淡漠的盯着他。
  有那么几秒钟,萧亦为心中如天人交战,纵然他阅历无数,可在一刻完全看不破许裴之的心意。
  是试探,还是警告?
  萧亦为沉默了。他面临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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