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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玫瑰与梦想-第14部分

小说: 玫瑰与梦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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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国家正处在改革的关键时期。建国以来,一直由民祉党把控。但02年学生运动过后,民院党和共和党趁势而起。全面推进改革,致使权力平衡。监察署的独立,一方面是为了平民愤,另一方面也有这些少数党的功劳。这两年,因为他们的监管力度越来越大,加上少数党不断蚕食他们的特权,”梁朔的脸色晦暗难明,伸手指向道路前方,在片片雪花里,一手空空紧握,“他们开始想其它方法,就想要通过这条路,把失去的,都找回来。”
  
  罗小云陡觉彻骨冰冷。“通过贸易……不,不,共和党本来就是资本家组织,这样反而助长他们的势力,是……”
  
  梁朔冷笑道:“对,战争。这几年,在国会压力下,军队不断增加少数党席位。对于武力夺权建国的民祉党来说,掌握暴力,就是掌握一切!之前我们遇到那个外国人巴曼也好,我的秘书秦坚也好,都是卷入其中,与虎谋皮,最后死于非命!为了挑起民愤,出师有名,他们甚至对学生下手,一手酿造那起爆炸案!人的野心哪里有极限!要任他们这样下去,国家法规形同虚设,迟早崩塌!”
  
  随即他转身牵起罗小云冻僵的手。“我不会让他们如愿!我要让大家看看,这些人到底有多坏!”
  
  谁料罗小云眸光一闪,反而紧握梁朔的手,在蒙蒙小雪中,白的脸,薄的唇,没有一点旖旎。只听他有如秋雨的声音一滴滴坠落:“经济发展到这种程度,改革势在必行,否则只能坐等灭亡。事实上,不论你口中的那群人做什么,都只能延缓这个趋势,没人能阻止他。”
  
  梁朔很意外罗小云会想到这一层。他听到的不是反驳,而是理解。在一个几乎不可能的人身上投射出来的共鸣。由此,他声音都变得颤抖:“是的,但他们不改,民祉党就会成为历史的拦路石,千万人流血建立的大运将不复存在!太爷爷当年放下钉鞋锤,跟着闹革命,爷爷一生都在苏逢春左右,为国效力,两代人流血打下来的江山,却要被自己的子孙白白断送!苏逢春的塑像已经倒过一次了,我不能让它再倒第二次!”
  
  “这才是你最关心的。不是国运,也不是国人,而是所谓先辈的丰功伟绩。你……想让改革、让国家繁荣的功劳都留在你所在的民祉党……”
  
  “连这个你也想到了……”梁朔震惊地、颤抖着用手捧起罗小云的脸颊,在这个灰蒙蒙的雪夜,突然爆发出突兀的大笑,“我有个发小,很多年前,我以为他和我算是知心之交,可就算是他,也从来没发觉过我的真正想法。我有错吗?我不想祖辈流血换来的山河,被这些人毁掉!你明白吗?你能赞同我吗?”这一瞬间,他内心激荡,从来在理想途中独自前行的他,竟急需要认同,急需要面前这个只懂得星空和大地、不懂人心的男人的认同。
  
  而这个不懂人心的男人冷如寒夜星辉的双眸淡淡看着他,道:“这不是你祖辈的山河,也不是你一个人、或者你们几个人、几十个人的国家。你们再换几波人,胜利也好、逃跑也好、死亡也好,扎根在这里的,永远都是没有选择的平民。”
  
  梁朔怔住了,嘴唇颤抖不已,半晌才挤出几句话来:“你懂……什么!如果经历崩溃重组,这个国家必然遭受重创!平民只会更加痛苦!民祉党为人民福祉而建——”他瞪大了眼,只觉面前的罗小云尤其陌生。他说不出话来,胸口哽的生疼。反驳那么无力,以至于自己都觉得可笑。
  
  所以罗小云笑了,还是他熟悉的那个阴阳怪气的样子。“我当然不懂。我不懂我怎么算过得好,但你说了不算。普通人过得好不好,民祉党说了也不算。你的思维,不过是太子党的一厢情愿罢了。”
  
  梁朔盯着他很久。一开始觉得愤怒,后来又觉得无聊。他本来是想把深心剖给罗小云听,可现在却好像一腔热血洒在雪地上。头重重撞击在罗小云冰凉的胸口。
  
  “但我想帮你,让你好起来。”这句话他没说出口,罗小云听不进去的。
  
  


18  那你能当我朋友吗?


  寒假结束后的头一个周五,第一中学进行高三的最后两科模拟考试。
  
  上午理综考试结束后,常悦带着记满题目的草稿纸寻找空教室做验算。这是她的习惯,考完之后重新验算一遍,便能大概知道自己出了哪些错,能拿到什么样的分数。对自己的一切胸有成竹、了如指掌,是她感到安心的唯一方法。
  
  临近高考,每一次测试都是至关重要的定心锤。
  
  这次考场管理几乎都照高考模式,非常严,教室就算有空,出了教学楼也就不让再进去了。常悦想了想,扭头去了图书馆。
  
  一中的图书馆很少有人去,她也几乎没去过。听他们说,一中和别的学校不一样,图书馆的中学生课外读物很少,反而有许多艰深的物理类书籍和杂志,非常莫名其妙。常悦为了成绩,连课外读物都是有选择性地、功利地在读,当然不可能去看那些完全超纲的物理书。
  
  图书馆也就百来平米一间房,处在非常僻静的角落。玻璃门一半开一半关,常悦抱着书包走进去,四下打探一番,没看见有人,十分安静,她很满意,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开始一道道仔细重做。
  
  临近十二点,操场开始喧闹。忽然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落到她潦草的笔迹上,清澈低缓的声音响起:“这个解法有问题,还有这里。做完把门关上。”
  
  常悦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怎么会有问题?这是她第二遍做了!
  
  目光落到那指尖收回的地方,负着气正要反驳,突然发现一处疏漏,心中一慌,赶忙又重新做了一遍。当时她还存着侥幸心理,希望自己这点疏漏并不会影响最终结果,这样批改试卷的老师也很难发现。
  
  但她失望了。从那个地方开始,她后面做的东西全都错了。
  
  天塌了一般的软麻感觉顿时席卷全身。
  
  这是两道大题,如果全错,立马就被拉下二十几分。一中没有那种所谓的天才学生,前五名成绩差别都不大,单是理综就被拉掉二十几分,名次哪里还保得住!
  
  在这种时候还犯这样愚蠢的错误,要是真高考,那就是完了!巨大的挫败感让她几乎要哭出来。
  
  那个时候,她完全忘了那个指出她错误的人。
  
  再想起那个图书管理员,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那次模拟考,因为理综的巨大失误,她神情恍惚,迟迟无法调整心情,下午英语考试发挥跟着一塌糊涂,整个名次掉到了十名开外。好不容易痛定思痛,恢复过来,她向同桌埋怨道:“怪图书馆那个老师啊!他要不在那会儿把我的错指出来,我心态也不会崩,下午哪能考成那样!个模拟考都这样,高考肯定不行了。”
  
  “图书馆?你说罗老师吗?你看到他啦!怎么样,他到底长得怎么样?”性格温顺的同桌一反常态没顺着她安慰她,反而眼睛一亮,兴奋起来。
  
  常悦很是不解:“罗老师?什么长得怎么样?”
  
  闺蜜兴致勃勃地科普起来:罗小云算是学校图书馆挺神秘的一个人,有人非常吹捧地说是美男子,有人兴趣怏怏地说丑,在女生中很有点名声。只是人有点神出鬼没,不太常见,加上图书馆确实没什么意思,真见过的人并不多。
  
  常悦这才想起,当时自己一头埋进习题里,并没有注意到对方是谁,面目如何。“我没见到他。真那么有能耐,就是真老师了,管什么中学图书馆!我跟你说,学校图书馆这种职位,八成都是托关系进来的破落户,有的连高中都没念过呢!”
  
  听闺蜜一通吹嘘,回想起对方趾高气扬的冷淡态度,更激起了她的好胜心。下午下课,她便带了本物理难题集去图书馆。
  
  这次,她仔细查找了一下,终于在图书馆一个角落里看见了罗小云。
  
  罗小云没用门口宽大的办公桌,反倒在这里摆了张小桌子,桌上堆满用过的笔记本,正中摊一本全英文的学术杂志,正在埋头记笔记。穿一件红蓝格子衬衫,戴副老式棕黄大框眼镜,头发乱糟糟的,太标准的工科宅男模样,如果只是晃眼,几乎注意不到。但视线稍加停留,便能清晰看出他漂亮的侧脸轮廓,深邃到令人心惊胆战。
  
  八成是因为长得不错落下学习,最后沦落到这地步!
  
  常悦哼了一声,抱着书,努力换上一脸乖巧的模样,来到罗小云边上,问:“罗老师,能问您几道题吗?”她本来也不是善于掩饰的人,笑容僵硬、甚至带点鄙夷。
  
  谁知罗小云似乎没听见她的声音,甚至没注意到有人来了,兀自沉浸在让人完全看不懂的运算和笔记里。
  
  常悦耐着性子又多问了几遍,罗小云终于懵懂地抬起头来,推推镜框:“什么事?”他看常悦手里拿的书,又道,“这书不是这里的,你不用登记。”
  
  被陌生的漂亮的男人这样注视,常悦心头一跳,暗哼了一声,再重复了一遍:“罗老师,能问您几道题吗?就是这个书上的,我不太会做,听说您在这方面很厉害。”
  
  罗小云完全不在意她的神色和口气,点点头。“可以。”
  
  书拿到手上,他看了两眼,便飞快地抓了张纸把答案和运算过程都写了上去。片刻之后,递还给常悦。
  
  常悦有点被噎住的感觉。“罗老师,这个答案书后面也有,我不太懂,你不能讲下吗?”
  
  “中学课本不就是背公式套用公式,有什么不懂的?”罗小云不再理她,再次翻开自己的书读。
  
  纸拿在手上,常悦有点气闷。但仔细一看,解题思路其实跟后面答案不太一样,甚至跟平日里老师的讲解都不太一样,更加清晰简洁,不可以再多一步,也不能再少一步,确实是一眼就能看明白。而且,字如其人,非常秀丽……
  
  常悦是标准的实用主义者,当她发现罗小云极有可能比物理老师还厉害的时候,之前不好的印象便跟着消散无踪了。
  
  *
  
  罗小云中午十二点会关图书馆的门,去吃午饭。回来后稍事休息,一点正准时开门。平时几乎没人借书,但偶尔的那么一两个,几乎都是这个时候来的。
  
  这天他照旧吃完午饭回来,却见门口蹲着个扎高马尾的女孩在那哭。他也没去问她怎么了,干脆站在花坛后面看时间,希望她在一点之前离开。
  
  这个年龄的学生比较脆弱,哭是常见的事,他也帮不上什么。
  
  但到了一点,那女孩嘤嘤呜呜没有一点停歇的迹象。罗小云不想耽误工作,还是上前。“让一让,我开下门。”
  
  女孩本来难过得不行,罗小云又这么不咸不淡地来一句,更觉得对方无情无义,“哇”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罗小云手足无措,想了想,递出一张纸巾,道:“你让我开门,进来吧,路过人看到不好。”
  
  女孩犹豫一下,还是接过纸巾。
  
  跟着进去后,她坐在罗小云的小桌上。罗小云象征式地问了一句:“怎么了?”看这小女孩脸都哭肿了,心里多少有点恻隐,嘴唇也跟着微微抿起。
  
  女孩啜泣“我、我”半天,也没说个什么。
  
  “没事,你说。”罗小云这次放软了声调。
  
  她终于抬起头来,正是那天来问题的常悦。
  
  常悦距罗小云仅半米远的距离,那是和陌生的成年男人从未有过的距离。那副眼镜还压在小桌的书上,一丝‘不挂的脸,深藏在眉骨和睫毛后的眼,无限放大……一整个世界黯然失色。她一阵眩晕,瞬即平静不少。微微的啜泣声依旧在层层叠叠的书本后头颤动。
  
  她擦擦眼泪,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没错。”
  
  罗小云只是觉得这女生有点眼熟。哪怕是哭,也一样目光坚定,非常要强。
  
  “我吃完饭,回寝室想复习,她们太吵,我请她们安静点,她们就、就……她们不喜欢我……”
  
  罗小云当即明白过来。这和他曾经的经历何其相似。“我也一样。”
  
  “你……”
  
  罗小云说:“不过我不会哭,我也不介意。那个时候我觉得,一个班级,除了尖子生、后进生,其他都是芸芸众生。”
  
  常悦低下头,心有戚戚地悄声说:“本来就是,大家也没几个月同学可做了,过了谁认识谁啊……”
  
  “所以我现在并不如意。”
  
  常悦茫然地看着他,显然不能理解其中的道理。
  
  “你想要特权吗?”
  
  常悦瞪大了眼。“我才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想安静地学习,不要有人打扰我!”
  
  “要求别人为你营造你想要的环境,不是特权是什么?多考几分,没人会打心眼里服从你、仰望你。你甚至可以向老师告发,老师也会听你的,要求大家中午保持安静,但那样,你获得的不会是顺从,而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排挤。”
  
  “我不会打报告的,我没那么小气!我只是想考得好……”常悦嘴巴一撇,之前的戒备感和距离感早消失了,“那我该怎么办?”
  
  罗小云沉默半晌,道:“我不知道。”他几乎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许,你这个时候,成绩重要,其他的……同样需要在意。”对高三的学生说这种话,多少有点轻浮。但那个晚上,被梁朔勾起的无法弥补的遗憾始终萦绕不去。
  
  “其他的?”
  
  罗小云依旧是摇摇头。“我不知道。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是,多一点的快乐吧。”
  
  没有一个成年人会给自己的学生时代这样的回答。
  
  除非他将自己的过去全盘否定了。
  
  常悦眼前的罗小云明明比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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