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没公开就离婚-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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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指着一盆长势很好的红色多肉,她确实不太会说客套话,用方言断断续续地组织着语言:“你买太多啦……我,我再送你一盆。”
柯西宁要了那盆红宝石,又掏出一张纸币,老奶奶不想要,柯西宁也不好意思硬给,只好拿着六盆长势喜人的小多肉上了车。
它们被柯西宁放置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一个个小东西还带着新鲜的泥土,像努力奋发向上的顽强生命,柯西宁只要看着这几盆生机勃勃的植物,心情好了许多。
这时严叙终于来了回信,柯西宁脸上犹自带着笑容,他拿起手机飞快地点开一看。
严叙:西宁,我今晚有事不能回家了,你自己先吃点吧。
柯西宁问:公事吗?
严叙没有立刻回信息,挺久之后,才回了一句“嗯。”
柯西宁的笑意逐渐变淡,他倚靠在驾驶座上,嘴角轻轻垮下,阳光在他的头发上跳舞,碟片的轻音乐播放着它的喜怒哀乐。
※
柯西宁手里有六盆多肉植物,他拿不过来,动作有些莽撞,不小心磕坏了那盆红宝石多肉,泥土撒了一地板。他眼睛发直地盯着地板,显然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自己也能搞砸。
他蹲下身来,心疼地把小生命重新放回花盆里,又把双手并拢把泥土堆到里面。老奶奶给的花盆还是很有质量的,这么一摔,也只是把边缘摔裂了一些,挺影响美观,但不妨碍大局。
柯西宁把六盆植物,全部搬运到了卧室的窗台上。阳光微微洒进来,落在这六个可爱的小生命上,柯西宁短暂地忘记了不愉快的事情,但把这几盆植物搬来搬去,他也确实有些累了,躺在床上刷微博。
容雪今天下午,问他看不看娱乐杂志,柯西宁的回答是不怎么看。容雪便语重心长地教导他说:“明星更应该关注娱乐杂事,否则在这个圈子里,遇到了什么人,却说错了话,麻烦就会跟在你身上。”
这番话,让柯西宁想起了他和徐桥的初见,由于他从不关注娱乐新闻,而忽略了徐桥有个同性恋人的客观事实,差点踩中了雷区。
容雪说得有道理,他在娱乐圈那么多年,却没有身在此圈的自觉性,在圈子边缘游离,从今年的新机遇开始,他就不应该那么随意了,应该有规划地做一些准备。
柯西宁决定先从刷微博开始。
他有个微博黄V大号,是认证过的,这个账号几年前就交给陆远东打理,自陆远东和他关系撕裂后,柯西宁就改了微博密码,今天又交由容雪打理。
他平时也不怎么发微博,陆远东也懒得打理柯西宁的微博,导致柯西宁的主页只有寥寥数条广告和对新剧的宣传,只不过这些新剧如今应该说是旧剧了,扑街占大多数,不扑街也对他本人没什么提升作用,被历史的尘土掩埋,连柯西宁都不愿意提及那些烂片,自然也逐渐忘了那些年,他每接一部新戏,也曾满怀期待,也曾费心地演绎与宣传。
但回应他的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柯西宁也逐渐心灰意冷,今年签的那部雷剧,算是柯西宁的一次爆发。
容雪不仅让他多关注娱乐新闻,还让他重新打理一下个人微博,多发些日常照片圈粉。柯西宁想了想,便起身在窗台上拍下了那六盆小多肉,什么都没处理,就发到了微博上。
没多久,他的微博底下就出现了一两百条评论。
闪电闪电我是霹雳:西宁哥哥,一年多了,你终于发微博了,开心(*^▽^*)
助理小新人:西宁哥的多肉好可爱啊,要买同款~
种花老太婆:你这多肉有几瓣腐败了!要尽快用消过毒的道具割掉,别感染了其他植株!
每天要做美妆功课:哈哈哈小西宁你连滤镜都没有加就发上来,幻灭幻灭
柯西宁一刷完微博就立刻起身,按照@种花老太婆的意见,从抽屉里翻出一把没有消过毒的刀片,用酒精棉花擦着刀锋,一边又继续刷着微博。
@墙头太多怎么办:哎,还是西宁哥哥这里好,评论底下也没有撕逼,我新喜欢的本命竟然和某位影帝传绯闻,墙头的微博底下全是影帝粉丝在骂他,好伤心啊【大哭】【大哭】【大哭】
柯西宁的评论并不多,几乎每一条靠前的评论他都会看。这个粉丝的本命显然不是他,因为她的头像是白梓蕴圈手比心的照片。
他眉头一皱,刀片不小心划到了指腹,皮肉被翻出,露出鲜红的血液。柯西宁突然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立刻从抽屉里翻出创口贴,贴在伤口处。
柯西宁不是一个娇气的人,以前也不小心割到过手,也没像今天这样疼得想要哭出来。他简单地处理完伤口,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指,将屏幕划向了搜索栏。
热搜第一名:严叙恋情
热搜第二名:白梓蕴
柯西宁再怎么自我欺骗,都该面对现实了,他点进了热搜第一位。曝光这件事的是一个有名的狗仔团队。
@卓威威: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年我们跟踪严老师整整三个月,毫无所获,今年只是去餐厅吃个饭,就能拍下这么劲爆的料。
狗仔放了九张照片,集合了九宫格,每一张照片都是严叙和白梓蕴背偷拍的合照,小提琴拉手,烛光晚餐,好不浪漫。
这氛围一看就是约会,可微博评论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不愿意相信,发评论说:“没有视频,没有亲吻照,就这点东西就算实锤?卓威威,你这是江郎才尽,还是以为我们这群看客是瞎子?”
白梓蕴的粉丝不少,但严叙的粉丝团队更强大。这一溜看下去,几乎都是严叙的粉丝在掌控评论区的舆论,把过错都推向了白梓蕴,毫无证据就污蔑人家白小鲜肉是先主动勾引的,嘲讽地说这小明星一看就是狐媚子的长相,还跑到白梓蕴的微博主页去谩骂。
这事爆出来也就半个小时,短短时间内,白梓蕴的最新微博的评论数量就从一万上涨成了十万,热评从夸奖白梓蕴长得秀气好看,变成骂白梓蕴长得是网红脸,毫无气质可言。
这些评论非常恶毒暴力,一般人看了一眼,就心有戚戚然地关闭了评论界面,只有白梓蕴的粉丝还在苦苦挣扎,帮自己的偶像说话。
而柯西宁已经不知道他此刻身在何处了,脑子里好像有一团线条捆绑纠缠着,难以理清。
严叙明明答应他回来吃饭的,结果食言……就是因为和白梓蕴的烛光晚餐?
他独自坐在床上,除了手指的阵痛,连心脏都被在宣告着强烈的存在感。一下一下,狠狠地抽疼,有一瞬间,柯西宁以为自己会被疼死过去。
过了半晌,他稍微缓过劲来了,看似平静地坐在床边,死死不放地抓着手机,盯着白梓蕴最新微博的自拍照发愣。
毫无疑问,白梓蕴确实是好看的,眉目精致,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顾盼神飞。最重要的是,他还年轻,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
蓝宇曾经问过他,这些年来他们辛苦奔波,青春易逝,眼角都有几道细细的纹路了,他问柯西宁在不在意。
柯西宁回答的是,不在意。
其实他哪能不在意,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没有青春就仿佛没有了保鲜期。他不想像个深闺怨妇一般,每天心心念念地等待着丈夫的回家,几个月不回来,就变得患得患失,以为他在外面有了更喜欢的人。
但他确实在慢慢变成他最讨厌的人。原本柯西宁以为生活慢慢步入了正规,无论是事业还是婚姻。但他没有想过,他和严叙的隔阂并没有消除,仍然结结实实地驻扎在那里,这些日子,只是被所谓的甜蜜冲昏了头脑,误以为隔阂不在了。
柯西宁从脑海里甩开这些事,他平静地起身,重新捡起扔在一旁的小刀,一点一点小心地割去多肉腐烂的肉瓣。每割一刀,他都有种错觉,像是在割去他和严叙这些年来的羁绊和情谊。
第15章 离婚
严叙回来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和白梓蕴见完面后,微博这边闹出了绯闻,公司发起紧急公关,把严叙喊过去商量解决舆论的方法,这样一来,他回家的时间就稍微晚了一些。
他回公寓先敲了门,里头悄然无声,没有人应。
严叙以为柯西宁等不住他就睡了,便不再敲门打扰他,自己找出钥匙开门。吱呀一声,门开了。屋内漆黑一片,毫无人影,但严叙却敏感地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酒精味。
这酒精味无处不在,刺激着严叙的鼻腔。
他很快意识到了不对,按下手边的开关,灯光投到客厅里,整个房子都亮堂了起来。酒瓶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客厅那块欧洲带来的羊毛毯上,红酒没被人喝干净,流出一部分在地板上,沾染了雪白的地毯。
严叙匆匆一瞥,看清了倒翻的红酒瓶数量,那绝对不是柯西宁能够承受住的量。
但柯西宁并没有在客厅。
严叙刹那间觉得心慌意乱,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卧室处,转动门把一看,黑压压一片,柯西宁也不在这里。
不在客厅也不在卧室,柯西宁会在哪里?
严叙第一次感觉到害怕的滋味,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轻声喊着:“西宁……”在公寓的各个角落找寻他的爱人,生怕声音大一些便会吓到柯西宁。
最后,严叙在厨房的流理台上找到了他失踪的爱人。
柯西宁没有穿柔软贴身的睡衣,仍然穿着早上出门时的衣物,外面那件风衣表面褶皱不堪,领口沾染着红酒液的暗色,柯西宁脸上也是湿漉漉一片,整个人很是狼狈。
他一个人坐在流理台上,裤腿被卷到膝盖处,一条腿无力地垂下来,另一条腿立着,手里拿着一瓶半空的红酒,低着头,柔顺且偏长的头发被揉得乱糟糟的。
严叙看了一下,柯西宁的身边也全是红酒瓶,数量比客厅地板上只多不少。
柯西宁从来不爱喝酒,不仅因为他酒量浅,不会喝酒,更因为他觉得酒很难喝。严叙难以相信,他的西宁是怎么做到把那么难喝的玩意儿,一瓶又一瓶地灌进去,强撑着不倒下去的。
他心疼地注视着柯西宁,一步步向前走去,想要抱住他,帮他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妥帖地放回柔软的床上,而不是坐在冰冷的瓷砖上。
柯西宁听到了压低的动静,他微微抬起头来,偏着头看向严叙。
严叙帮柯西宁捋了捋他汗湿的刘海,上前一步,温声问道:“我看餐桌上只有生食材,没有碗筷,你是不是没吃?要不要我随便煮点粥给你喝?”
柯西宁确实什么都没吃,但他一点都不饿。
他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严叙的目光触及到柯西宁贴在手指上的创口贴,他以为是被酒瓶子的碎片所伤,想要拉过来看一看。柯西宁却惊得缩回了手,不让严叙触碰到,只要严叙抬头,就能看到柯西宁即使醉了,眼底也没有以前的眷恋,只有防备。
但严叙没有注意到。
他伸手摸了摸柯西宁的脸,确认他没有发烧,温声道:“西宁,我帮你去放洗澡水?”
柯西宁仍然摇了摇头,他呓语着,断断续续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我、不……需要。”
“你这样全身都湿着对身体不好。”严叙声音很轻,怕吓着柯西宁,语气耐心又体贴,“不用你动,我抱你去洗澡。”
柯西宁仍然没有回应严叙的话,他只是在严叙站起来的那一刻,突然问道:“我买了多肉,你看到吗?”
严叙确实在卧室的窗台看到了那六盆植物,他宽厚又有些薄茧的手掌温柔地捧住柯西宁的脸颊,笑道:“看到了,很可爱。”
柯西宁说:“可是我做的不好,我把漏出来的泥土撒在了客厅里,也没有收拾干净,你以前教训得对,我就是个毛躁的人。”
别人都说,伴侣是最需要磨合的两种生物,他们出身不同,成长经历不同,爱好和习惯也各自不同。严叙和他确实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人,严叙冷静自律,什么事都井井有条,他踌躇犹豫,经常很笨拙地做错一些事。
这一次,他试图打破这些格格不入,努力了快要七年,结果它们没被打破,困住的却是他自己,他沉浮在其中还,慢慢丢失了最真实、最初的自己。这次柯西宁倒是不想再犹豫了。
“以前是我的错。”严叙叹了口气,顺势抱住柯西宁,安抚着他:“没事,这种小事不用西宁做,我做就可以。”
柯西宁对严叙的话无动于衷,他的指甲陷在严叙的背上,死死地掐住,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严叙吃痛,一阵闷哼,但仍然没舍得放开柯西宁。
严叙低头,在柯西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柯西宁即使醉了,仍然想避开,他缩了一下,翕动的眼睫毛擦在了严叙的脸上。
过了一会儿,严叙感受到柯西宁扣在他背上的指甲缓缓松开,他抚摸着柯西宁后脑勺的头发,眉眼间具是温柔:“西宁?”
回应他的是浅浅的呼吸声。
严叙缓缓地放开柯西宁一看,他满脸红彤彤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用嘴巴在呼吸,之前说的全是醉话不说,现在怕是酒醉得太深,睡着了。
帮柯西宁洗热水澡的计划泡汤,怀中那人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严叙轻轻地掐了下柯西宁的鼻子,柯西宁在睡梦中被刺激得打了个哆嗦,又在喉咙底部发出一长串咕噜咕噜的声音。
在家看到这样的柯西宁,萦绕在严叙心中的烦恼逐渐退却,他让柯西宁趴在背上,背着他进了卧室,又把鹅绒棉被盖在柯西宁的身上,细心地帮他掖好被角,不让他受凉。
严叙关灯,出卧室门。
他收拾掉客厅和厨房的红酒瓶,又找到那块柯西宁所说的“泥土”处,细细地清理干净,做好一切后,严叙手痒摸了下裤袋,结果拿出一包烟来。
严叙一个人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抽烟。
柯西宁不太喜欢他抽烟,所以严叙也不怎么抽烟了。可最近的烦心事太多,严叙忍不住用尼古丁来麻醉自己。
今晚公司召开紧急会议,商量出来的结果竟然是让他向媒体承认和白梓蕴在一起,等到若干个月热度降低后,再宣布分手。
这样一来,双方皆大欢喜。这是白梓蕴经纪团队先提出来的方案,严叙自然明白这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