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星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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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不过我跟他说我是四中的学生,我在四中有朋友,用了她的学生证,王老板每次都是送我到四中门口的。”
廖东星沉默了一会儿:“本来想劝你的,但是我也这样了没资格说你,你自己注意点吧。”
“嗯。”
赵幽用吸管慢慢搅着杯里的奶盖,直到把上下两层搅一块了,她才笑着说道:“你知道洪光村吗?”
廖东星大概听说过,等了半天,赵幽忽然垂下头,嘬了一口奶茶。
“算了。”
她转而说起其他:“王老板的产业很多,他不可能天天盯着一家KTV,手下的人有点小动作,只要不太过分,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廖东星低着头,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她接着道:“瘦猴是他心腹,王老板新开的几家俱乐部需要他去管,呆不了多久了,所以你懂吧,KTV总要有一个管事的。孙义着急,他跟了王老板挺多年了,还混成这样,要是KTV交给你了,他面子里子都没了。”
这些小月也意识到了,和他讲过一些。这些女人,精得猴儿似的。
“你去过医院了没?”
廖东星往后一仰:“没,小伤,不用去。”
赵幽没忍住,往他的脸上多看了几眼:“那脸上消毒了吗,你这脸要是破相就可惜了啊。”
“你也好意思说。”他嫌恶道,“你也少往脸上涂那些乱七八糟的化妆品,毁容了怎么办。”
“……”赵幽无语,“你知道我这一脸化妆品多少钱吗?”
“反正就是丑,嘴这么红,吃小孩了?”
赵幽愤愤地拿包,白了他一眼,踩着高跟鞋下楼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廖东星拿起来瞄了一眼:
8月21日(周日)下午三点,
(回学校的下午有一场动员大会,内容主要是鼓励同学们
顺便再表扬一下考试分数高的。
请同学们务必准时到场,谢谢。
同时收到了叶老师一条提醒的微信。
次日下午,人陆陆续续都来齐了,零星几个位子空着,廖东星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叶斑皱起眉,他另外通知了的。
这个点儿也没KTV开门的,忙什么呢。
等到校长上了台,慢悠悠地讲完致辞后,廖东星才姗姗来迟。
也许是洗完头出来的,平日垂在额前的头发支棱着塌在脑袋上,额头明明白白地露在外面,他不耐烦地扫视全场,寻找自己的座位。
“廖东星同学。”话筒里忽然传出校长低厚的声音。
副校长一听这名字,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见自己的名字,廖东星抬头看着上面,校长眼神不太好,招招手让他过去。
今天坐在这里的人不仅是高三,还有学弟学妹们。
大会议室满满当当。
他坦荡荡暴露在众人面前,一边脸的颧骨上贴着纱布,嘴角青肿,眼皮不善地耷拉下来,盖住一部分的虹膜。
一脸不爽。
就差没在头上贴个“我是问题学生”了。
副校长已经听见了前面几排学生窃窃私语的声音。
校长平时不怎么管事,乍一见他惊了一下,不过大风大浪见的多了,也没咋呼,只是公事公办地夸了几句,挥挥手就让他找位子坐下。
廖东星顶着一张社会脸淡定地坐在了同学们中间。
众人目光有意无意地看过来。
“游子意。”校长看着名单接着叫道。
一个扎小辫的高个男生站起来,他鼻梁高挺,轮廓深刻,似乎有些新疆人的血统。
他是这次考试的第一名,领了一千元的奖学金。
“靠,怎么还有奖金的,还这么多。”潘国茂感叹道。
廖东星也是第一次知道,前面的沈九回过头:“这还是小考呢,联考结束总部名次前三免学费,奖一到五万,根据省里的名次定奖金。”
潘国茂咂舌,摸摸下巴:“看来爷爷我要好好学习了。”
“拉倒吧。”沈九不屑,“大神那么好当?”
潘国茂懒得和她争辩,转头小声和廖东星说:“老大你争点气,把那个游状元拉下来。”
廖东星看了眼他忿忿不平的脸,奇怪道:“你认识他啊?”
潘国茂一握拳:“他追赵幽呢,是我情敌。”
“……哦。”廖东星反应两秒,忽然说,“你喜欢赵幽啊?”
潘国茂有些不好意思,但仍然承认的干脆:“对啊,我就是为她来学美术的,那个游子意也是。”
他声音太大,游子意就坐在他左前方,回头看了一眼。
他毫无所觉。
廖东星对他说:“你要不考虑一下换个人喜欢吧,你轮不到的。”
他本意是说赵幽级别高套路多,潘国茂段位不够,但他却误会了,大惊失色道:“不是吧廖哥你还要下场和我争啊,外面的美女不够你泡的吗?”
“……”廖东星腮帮子紧了紧,“傻逼。”
第20章
东都的办事效率极其低下,王老板是真不管事,方经理冷眼旁观,孙义不给他捣乱就不错了。
上行下效,连查监控翻记录的人都敷衍了事。
廖东星意识到培养自己的势力是一件必须提上日程的事了。
上次派去查笑气包厢预定的是入职刚半年的服务生,磕磕绊绊找了三天,廖东星走到休息室就跟上来向他汇报:“廖经理,查到了。”
廖东星接过那沓□□单子,最上面一页赫然签着秀气小巧的名字——
“关山月。”小弟回答道。
“谁?”廖东星除了几个经理,其他人几乎没记过名字。
小弟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声说:“就是小月姐。”
廖东星愣了一下,随即咬着牙走出去,把休息室的门摔得震天响。小弟站在原地缩着脖子吓了一跳。
他穿过走廊,等在小姐房旁边的过道边上,只要去包厢,肯定会经过这条道。
不像其他经理或者鸡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从不去小姐房,那里让他生理性不适。
正好一拨公小姐经过,妈妈桑在前面带路,引着她们去坐钟,隔着几米飘来一阵浓烈的夜场香。
半老徐娘的妈妈桑见了他本想聊骚上几句,但一看他满面寒霜的脸,顿时拉着一帮小姐飞快地走了。
小姐公主们见了廖东星都一个反应,抛着只可意会的眼神,离得近的走过还会有意无意地拂过他的胳膊或者腰际。
又帅又高还是上司,这么好的床伴上哪找去,勾搭到就是赚到,慢了被其他妖艳贱货勾到手就只能做三了。
虽然他们不介意当小三什么的,但是和正房撕逼总是有点天然劣势,比较麻烦。
等了三拨人,小月才姗姗来迟。
她的小姐妹们笑嘻嘻地瞎吃醋。
廖东星没空理这帮女人,他看见关山月后一把拉过,手上使着劲儿把她拽进旁边一个空包厢。
门一关,外面的起哄声消失不见,这儿的隔音效果确实一流。
“干嘛呀。”她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手腕。
廖东星一把给她推到墙上,关山月后脑勺磕到墙壁,“咚”地一声,他骂了句脏话,单手撑在一侧,另一只手给她揉着后脑勺,把她彻底地困在了胸膛和墙壁之间。
“你全名叫什么?”廖东星低哑地问。
“关、关山月……”她耳垂开始泛红。
廖东星勾起一边唇角笑了笑,凑到她泛红地耳边,轻轻吹气:“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嗯?”
“没,有啊……”她磕磕巴巴道。
廖东星仗着身高优势,低头居高临下得看着她,上挑的眉眼没平日那么清冽,反倒有一种带着倦容的慵懒靡丽,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令人濡湿的荷尔蒙。
“之前117那个包厢是怎么回事?你带来的客人?”他问道。
“117?”关山月一个激灵,渐渐冷静下来,打开手机飞快地翻聊天记录,当着廖东星的面点开了相册,指着其中一张照片,“应该是这个人,我和他不熟,前几天找我订房,我就答应了,他来了也没找我,就挂了我的名字。”
她垂下眼,有些难堪地说:“白拿的钱我没道理不收的。”
廖东星嗯了一声,看不出来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
关山月忐忑地看着他,将功补过道:“如果你想要具体的信息的话,我给你去打听,我给你当眼线盯着那些女人,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通知你,还有订包厢……以后我会注意一点的。”
“乖。”他手指按了按她的后脑勺,关山月暗示性地哼了一声,欲拒还迎地推了推他的胸膛。
她没想到的是这么到位的气氛,廖东星居然顺势往后退了一步,说不上来脸上是什么表情,明明还残留了些许笑意,但仍看出里头蕴涵着冷漠的不耐烦,有种抽尽了最后一口烟的满足薄情,像一只下一秒就要舔爪子顺毛的白猫。
他双手插了兜,调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害羞呢,脸红的样子比平时假笑可爱多了。”
关山月燥得缩起脖子,拢着肩,黑裙细细的肩带从白皙的肩头滑落。廖东星顺手给她提上。
“你别骗我。”他笑道。
小月恍惚间看见他眼里的泪光,或许是灯光产生的错觉,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廖东星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他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小月是来这里第一个认识的人,她开朗热情、每天说不同的八卦,还会自发地给他讲KTV的人际关系,分析其中门道。
但人是王老板领给他的,他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敲打,他也不信她真的单纯,不信她眼中的爱意,毕竟能在这儿混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什么都是可以演出来的。
他忽然有些想念班里那帮叽叽喳喳的小女生,她们每天凑在一起吵吵闹闹,聊八卦花痴帅哥,还莫名其妙脾气大,但起码干干净净光明正大。
她们是真正活在太阳底下的姑娘,虽然老是叫着穷,买件衣服纠结半天,还不着调地肖想老师。
在东都工作了一个月余,廖东星处理的最多的不是打架滋事,而是公主小姐们的偷窃事件。
偷外套偷口红偷鞋子,无所不偷,甚至工作牌都不放过,偷了直接扔掉,看着别人急得团团转。
补一张工作牌一百五。
有些人就乐意损人不利己,别人多花一百五就能让她心里爽快。
“又懒又毒的坏胚子。”其他经理私下总是这么鄙夷地说起她们。
廖东星明白,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考试成绩统计完毕,老师们对于二班的成绩不太满意。
“你们就不能用功一点吗?”刘星宿对睡眼惺忪的众人道。
潘国茂正好打着哈欠走进来,被气头上的刘老师赏了一飞毛腿。
沈九在门口削笔,比起开学时候,她现在的削笔技术称得上是突飞猛进,她厚着脸皮不服地说:“我们哪里不用功了?”
刘星宿问:“哪里用功?”
她振振有词:“我们作业没完成吗?还是没来上课?这画的不够好吗?你看看我们一个月之前的画。”
刘星宿往她画上一指:“就这还好?”
沈九把他手指换了个方向:“你看看朴洁,再看看赵幽。”
“为啥看她们啊?我就看你!”他双手叉腰,开始一路狂喷,“看看你,你这五官就不能团结点儿吗?啊?这俩眼珠子是在离婚还是怎么的?分这么开。”
旁边竖着耳朵听的潘国茂没憋住,笑出了声,老刘横眉竖目道:“你也别笑!迟到还好意思笑,罚一百块!看看你画的这鼻子和嘴,自个儿张自个儿的,你问问这脖子,它在乎这头吗?啊?”
潘国茂的脖子寸寸变低。
其他人生怕被他注意到,纷纷低头沉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刘星宿喷完了,爽快了,回去吃冰棍了。
留下沈九一后脑勺的自我怀疑。
她犹豫着拽了拽旁边朴洁的袖子,错乱道:“这是我画的?我手残吗?”
“……”朴洁怜爱地摸她的狗头,安慰道,“不,是你脑残。”
一下午的郁郁寡欢。
“我讨厌老刘!我要实名举报他言语暴力学生!!!”沈九好不容易改完画,哭叫道。
朴洁摸下巴:“那我挺喜欢他的,他比叶老师好多了。”
沈九:“你这个叶老师黑粉!”
谢敏瑜默默举手,投赞同投票。
姜宇甩了把头发,一脸都是铅灰,一道深一道浅。
他心有戚戚地说:“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鸟,一个冷峰一个准静止锋,谁来我都是只落汤鸡。”
学渣潘国茂:“说什么傻话呢兄弟。”
廖东星看着他们好笑,替他解释道:“冷峰过境,暴雨暴雪天气,但来的快去得快,过后天气晴朗;准静止锋,看着不明显,实际上阴雨连绵,阴风阵阵,盘旋多日不断绝。”
潘国茂像是第一次见他,惊奇地说:“你怎么知道?”
“初中科学课上过的啊。”廖东星拍掉身上的灰,朝他道,“晚上速写课作业发我。”
“行。”
他走了之后潘国茂才问姜宇说:“初中上过吗我怎么不记得?”
姜宇:“好像上过吧?没印象了……”
“那你咋知道的?”
“我高中上的啊。”
第21章
廖东星抽时间去了一趟姑妈那里。
表哥廖人杰抢救及时,醒了之后一直住院静养,恢复的不错,再一两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两人商讨瞒下了这事儿,说是换了工作外出打工去了,为说服姑妈颇费了一番口舌。
廖人杰没问他垫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就如同那时候他没过问姑妈给廖东星报美术班。
我不过问就等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然也谈不上还钱。
使廖人杰烦恼的反而是他妈的电话,隔两天来一次,催着找媳妇,念得他苦不堪言。
更苦不堪言的还在后面。
八月中旬,廖东星他们高中的高三开学了。
作为美术生,高中组织的暑期补课自然是不必去上的,但报道缴费还是要意思一下。
为了不占用太多上课时间,画室把散装报到人员凑一箱,打包到学校给了两小时自由活动。
廖东星伸着懒腰下大巴,太阳烤得他浑身松软、微微出汗。
走了一段路看见篮球场上正在打球的学弟,恍然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