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人遇见-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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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李泽坤醒的格外早,陶然贴在他胸口还睡得很熟,呼吸平稳绵长,半点防备都没有。他轻轻地把陶然往边上推了推,把薄被给他拉到肩膀,然后才下床。
他在浴室冲了很久的冷水澡,头脑越来越清醒。李泽坤总觉得陶然身上有秘密,以前没想了解过,直到昨晚才突然起了强烈的求知欲。
李泽坤给宋宇打过去电话,他跟谭士杰闹得有点冷,让宋宇直接去俱乐部问一问。
他把电话拨通才发现好像天还有点早。
“坤子这么早有什么急事吗?”宋宇的鼻音有点重,看样子是被吵醒的。
李泽坤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等你去谭士杰那儿的时候,帮我问一下陶然以前的事。”他还没具体说,宋宇就打断了他的话。
“不是坤子,你最近是中了什么邪?”宋宇的情绪明显焦躁起来:“先是因为他跟老谭闹僵了,然后又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你打听事。你是不是就等着知道点那小玩意儿的苦衷然后好好过日子去了?”
“你就说帮不帮吧。”李泽坤皱了下眉,没多解释什么。
“你愿意问自己问去,我不从哥们之间掺和着。而且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宋宇顿了顿:“真的,我就搞不懂了坤子,你因为这点事闹,自己不觉得掉价啊?程夏那样的你闹也就闹了,他”
“行了宋宇。”李泽坤突然开口。他披上浴袍出了浴室,坐在客厅沙发上点了根中华:“你别说了,不帮就不帮吧,别瞎掺和了。”
“我他妈爱管你们这些破事儿!”宋宇啪的挂断了电话。
李泽坤疲倦地闭上眼,慢慢呼了个烟圈。他没什么能跟朋友多说的,因为他自己的感情都非常复杂,李泽坤的心动根本就控制不住。真的像是身体的本能。
李泽坤不能确认的只是,他的本能是追逐程夏的影子,还是单纯的对陶然这个人心动。和陶然做。爱时身体的契合和冲动,让他根本无法分神去想这个人和程夏哪里像,抱起来是不是一样的。他能感受到的,真的只是这个人。不管他是谁,只要是他,就都能把李泽坤心里的空虚填满。那一瞬间,陶然谁都不是,只是他放在心尖尖上最爱的人。
李泽坤走神的时候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他睁眼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谭士杰打来的。没想太久,他还是接通起来。
“坤子,刚刚宋宇给我打电话了,你有什么直接问我就行。”谭士杰听李泽坤没回话,沉默片刻又补道:“我也没想太多要知道你们都到了这地步,我肯定不会多事。”
李泽坤没说别的,他知道因为陶然这件事,谭士杰无论说什么他们之间的交情也回不到以前。但他是主动来帮忙,李泽坤为了省麻烦也就没拒绝。
“我就是想问问陶然在你那有没有出过什么事。”李泽坤把要烧到手指的烟头从烟灰缸里捻灭,语气很严肃。
话筒那边静了几秒,谭士杰明显在组织语言。
“我跟你说句实话坤子,你第一次见陶然的时候,他从我这儿根本还没上两个月班。”
“他是从乔铭那儿过来的,经理确定乔铭不要了之后才敢收。当时还觉得捡了便宜,陶然那副长相一开始确实也挺火的,可后来慢慢的就没人往外带了。”
“后来经理问了几个熟客才知道原因。陶然有两点是圈里出来玩的客人最不喜欢的,mb的身子比脸还重要,陶然身上全是旧伤和疤,玩SM的客人都受不了。二就是他对性。爱的心理阴影太深了,有时候客人带他出去根本就做不了。”
李泽坤的心开始哆嗦了,那股极强烈的心疼的情绪过了之后他才猛的明白过来有什么不对劲的。
陶然的身子他是一寸寸摸过的,亲抱过不知道多少次,别说伤疤,就连半点瑕疵都没有。陶然也敏感,稚嫩的一点都经不起撩拨,就好像一直是最纯洁最美好的那种只能被抱在怀里哄着的宝贝。
李泽坤之前一直以为陶然说的一夜八百是在气自己,可谭士杰的话无疑又证实了,陶然说的全是真的。
那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陶然是他从俱乐部亲手抱出来的,这不可能有假。谭士杰又是那个圈子最核心的人物,客人的喜好和需求也不可能弄错。可现在莫名的陶然不是谭士杰口中人,陶然自己也说搞不明白自己是谁。
李泽坤背后起了冷汗,莫名泛起一丝冷意。
“陶然在你那里,产生过很明显的变化吗?”李泽坤出口,嗓子干涩的像有把刀片在磨。
这些mb是不经谭士杰手的,他想了半天才挑出以前在经理那听到的一些汇报。能传到他那,就是很严重的事了。
“他才来的时候不爱说话不爱笑,木头人一样。但比较好的就是还算听话,也不挑剔。后来热度慢慢冷下来后就更没法给他挑客人了。你来之前半个月吧,他被带出去被关着玩了三天。经理怕出事,带人过去找的。陶然醒了之后就跟失了魂似的,那之后才变,陪酒都不去,成天想往外跑念叨着找人,还问领班他到底是谁可能是被弄怕了吧,过了几天也就冷静下来了。后来就没什么了,你不就把他带走了嘛。”
李泽坤深深吸了好几口气,他脑子乱的都不行了,寒意从脚底板往上升,李泽坤的牙都控制不住细微的磕碰着打起冷战。他不敢过多去想陶然的经历,但已经开始清晰的察觉到很多不对劲的东西。
第四十二章
李泽坤的手机胡乱扔在沙发上,他的脚步凌乱匆忙,到卧室的短短几步路,他的脑子已经过了无数纷杂的念头。
陶然还没醒,有人在旁边的时候他睡得很乖,猫一样偎着人睡,自己睡一张床的时候他就摊开了,身下压着被子角,大半张脸都埋进枕头。一模一样,这么小的生活习惯都跟程夏一模一样。
李泽坤迈上床,手掌颤抖地落在陶然脸上,像在试图寻找一副他从未发现过的面具。陶然被吵醒,一睁眼睛就是李泽坤放大在眼前的一张脸,他意识还模模糊糊,声音微哑:“你怎么了?”
李泽坤捧着陶然的脸,紧盯着他,鼻尖几乎要碰鼻尖:“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陶然对这样的距离有些抵触,他皱起眉想推开李泽坤。陶然心里还有气,语气自然不算好:“你希望我是谁?”
李泽坤把陶然拽回来重重地摁在身下,猛的掀开他拢在身上的被子。李泽坤现在看起来其实终于已经很冷静了,他不说话,只是牢牢的桎梏住陶然的动作,眼睛一寸寸刮过他的身体。
有一些青紫瘀痕,但看得出来只是最近才吃的苦。没有半点旧伤留疤的痕迹。
本该是很让人羞赧的暧昧姿势,但陶然却觉得可怕到全身发凉。李泽坤的眼神太冷了,里面全部都是冰凉的探索意味。他就像想要透过一具躯壳,用锋利的钩子把自己最深处的灵魂揪出来。
“你是谁?”李泽坤贴近陶然的耳朵,在耳垂上重重的咬下去。
陶然嘶了口冷气,猛的偏脸躲过去:“陶然!过了一夜你就失忆了?!”
“你他妈嘴硬!”李泽坤突然吼了出来。
陶然哆嗦了一下,眼睛垂下去,睫毛像两片虫翼一样乖乖巧巧地伏着。他该怎么说?我只是某一天睁开眼,陶然就不再是陶然,我是谁自己又不清楚?他自己都常常自我怀疑的东西,谁会相信?
李泽坤却误解为陶然不想交流,拒绝承认。他以前从来没用对待外人的疑心去看过陶然,第一次见都没有。因为他总觉得陶然身上有能让他安心舒服的东西。而现在他的多疑和阴暗面终于慢慢冒头。
“你有什么目的?谁派来的?”
陶然的眼睛猛的睁大了,他不明白李泽坤为什么突然有这种念头。
“我能有什么目的?”
李泽坤皱紧眉,他真的想不到,但事情的发展就是奇诡又复杂。于是他要从最该先去验证的地方入手。
“赶快穿好衣服,我带你出去。”他冷冷的撂下一句话后松开了陶然,直接出了卧室。陶然还没反应过来,他被那么折腾了半宿,浑身都别扭,睡衣被李泽坤揉的皱皱巴巴地扔在床脚下,他挺费劲的弯下腰自己捡了起来。
李泽坤换好衣服回来的时候陶然才套整齐睡衣。他不耐的挑眉,脸色阴沉,是要发火的预兆了:“你听不懂人话,你要这么跟我出门?”
陶然把下唇咬出一个泛白的印子,李泽坤过来想拽他的时候他才开口:“脚真的落不了地。”
所以他找不了衣服,更不想出门。
“没长嘴?叫我帮你找件衣服那么费劲?”李泽坤看着陶然单单薄薄坐在床尾,本能就上来的心疼情绪让他产生了强烈的焦躁和厌恶,恶劣的念头终于被勾起来:“你自己都不在乎面子,我也懒得管你。”
他伸手要去抱陶然,陶然直觉接下来肯定不可能会是什么好事。甚至都不在正常人能接受的范围,他条件反射地开始躲,却被李泽坤一把就攥住了脚腕拽过来。
“你带我去哪儿!”陶然几乎是吼出来:“你他妈成天折腾我上瘾是吧?我不跟你了还不行吗?你犯得着成天这么折磨人的吗?”
李泽坤没说话,唇抿的越来越紧。是啊,不要了不就没纠结了吗?但他就是放不下,想去了解陶然的全部,他的隐瞒,他的变化,他什么都想知道。
谭士杰说陶然不说话不笑木头人的模样,他却觉得陶然爱撒娇爱笑是个小妖精,谭士杰说陶然全身旧伤心理阴影很重,但陶然明明纯洁无暇孩子性格。这相差太大了,谭士杰口中明明只是个无足轻重的mb,可在李泽坤心里他好的跟程夏都一样。
李泽坤的手重了些,他低喝:“你给我过来!”
陶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攥住了原木的床柱,手背上绷着细细的青筋:“我不过去!”
李泽坤跪过去一根一根掰开陶然的手指,残忍的就像一点一点撬开活蚌的壳:“你他妈给我听话点,别逼我跟你来硬的。”
陶然一直到被李泽坤扔到车后座都不配合,李泽坤把车门反锁,被陶然闹得后背一层汗:“你再闹我今天就不把你带回来了。”
陶然顶嘴:“您现在给我放路边都成。”
“我就给你放谭士杰那儿。”
陶然住了嘴,李泽坤也懒得再多说什么,还以为是吓唬住了。
越离谭士杰那儿越近陶然才知道李泽坤说带他去这儿不是在开玩笑。他不问,心却慌起来。他被李泽坤软言哄着的时候发脾气能说离开,但真被带来又不是那回事了。
这个地方是陶然身体本能的恐惧,越近一步心跳就越失控。只要让他离这儿远远的,让他怎么样都行。
“李泽坤回去吧,别带我去,求你了。”
李泽坤没理他,陶然必须要去的。如果不是谭士杰口里那个人,唯一换的可能就是自己把他带走到他在出现之间的那段时间。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场子里对陶然熟的人看一遍。这事他没办法跟陶然说,更不存在解释一下。
车停下的时候陶然都哆嗦了,李泽坤伸手去抱陶然,陶然在他虎口上狠狠咬了一口。
李泽坤嘶了口气,是用另一只手生生把陶然牙关掰开才抽了出来,虎口上一圈牙印都泛血丝了。陶然口腔稍微靠里的地方有一颗细细尖尖的小虎牙,也是那一块咬出的印子最深。
李泽坤不轻不重的抽了陶然一耳光:“你老实点我今天办完事,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带你回去。再没完没了的闹你今天晚上就等着重操旧业吧。”
这句话很有效果,陶然温顺下来,店还没营业,李泽坤抱陶然进了VIP便捷通道。
李泽坤给谭士杰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谭士杰正巧在三楼研究着重新装修的事,直接就过来了。
“坤子,”他打完招呼才看到坐在沙发角落的陶然,疑惑:“你把他带来干什么?不要了?”
李泽坤指了指陶然:“你给我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陶然。”
陶然愣住了,谭士杰也有些懵:“他就长这样没错啊”
“会不会整过容变成这样?他跟你形容的有出入。”
谭士杰跟陶然接触的少,听李泽坤这么一说肯定不能妄下定论,如果好巧不巧被人折腾出个阴谋来李泽坤因为他这儿的人出点什么事,自己怕是死了都找不到点痕迹。
“这我得给以前带他的经理打个电话让他来看看,你先等等。”
李泽坤点了点头,瞥了陶然一眼。陶然从进来就一直没什么反应,但其实是身子僵的太厉害了,人都木了。李泽坤突然也觉得这个地方压抑的他难受。
经理不到二十分钟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点头哈腰的跟李泽坤和谭士杰打了个招呼。
李泽坤没说废话,把陶然给他指了一指:“你看他是谁?”
经理看了一眼:“陶然啊?”
李泽坤皱眉:“瞎子都知道的事我问你?你能过过脑子再说话吗?”
那经理冷汗都下来了,忙凑陶然那儿去跟挑青菜一样勾了勾下巴蹭了几下脸:“没错啊!”
陶然有些厌恶的把脸偏过去,瞳孔有点空。
“不是说他身上全是旧伤疤吗?他身上没有。”李泽坤疑惑的点终于说出来了。
“那不可能,有些地方的旧伤根本修复不了”他突然住了嘴,知道话不能说的太多。
“什么地方?”
“这我也不清楚都是听人说的”
“谁说的?”李泽坤步步紧逼。
经理冷汗刷就下来了,自己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客客人说的。”
“打电话叫个过来,今天他妈必须给老子弄明白!”李泽坤已经有些着魔了。
谭士杰终于发觉了李泽坤的不对劲:“你这是怎么了?前几天还不宝贝他要命吗?”把曾经恩客带过来,这跟侮辱没什么分别了。
“我怀疑他根本就不是陶然。”李泽坤良久只憋出这一句。
经理是个懂事儿的,自己知道到时候肯定得多一个扒那人衣服看伤的步骤,自己再明白什么伤怎么回事都不会开口。正好电话有个好久都没联系的小开,属于有点钱但没权没势力的,他倒是玩过陶然,知道的肯定不少。到时候李泽坤整起他来也不会牵扯到自己,麻烦是最小的。
那小开接到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