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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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关了。”语气里带着三分怨念七分痛苦,又不服的跟了一句,“主要是我好久没玩它了。”
吴蔚笑笑,表示理解,反正他也不怎么懂这些。
“对了,你既然不爱玩干嘛还买这么多游戏啊,有钱也不是这么个浪费法啊。”陈正清显然对吴蔚的游戏列表有些咋舌,似乎是完全没有个人喜好,什么类型的游戏都有。
吴蔚只说时间太久不记得了,可能看评价不错就买了吧。这回答似乎更加叫陈正清不敢相信,“简直‘壕’无人性,那以后我要有舍不得买的游戏干脆直接玩你的算了。”看来是准备赖上自己了。
吴蔚没提时间的事,他怕陈正清误会自己催他走,可这心里却老是有点不安定。他不知道陈正清是怎么打算的,就像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还会在这里一样。
一个人在家打游戏应该是件挺无聊的事吧?不过对于陈正清这种游戏迷来说似乎是稀松平常而已。
可是在自己家玩不是更好吗?自己的账号、喜欢的游戏、连贯的进度、联机的朋友,这些在他家统统都没有,甚至连他都不在。
所以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长久以来被强压在心底的那丝侥幸颤颤巍巍的伸出触角,周身的禁锢似乎开始动摇起来。
“能不走了吗?”陈正清看了眼表,已经十一点半了,可他这边还没玩够呢。
又怎么会不可以。
答应下来,吴蔚起身去了客卧。里面大大小小摞了不少纸箱,只留下一条小道勉强供人通过。箱子是没办法了,最起码也得铺个被单什么的。
吴蔚又一个人住惯了,牙膏牙刷毛巾什么的统统都得翻箱倒柜的去找备用。小小有时候会买些来以供不时之需,他知道家里应该是有,就是找起来费劲。
最怕麻烦的吴蔚现在却不觉得一丁点麻烦,不仅如此,应该说是高兴才是。
即使无时无刻不在告诫着自己对方的不可靠近,也明确的知道这种相处的机会只会令事情越发糟糕。可吴蔚还是没法掩藏自己的快乐,待在这人身边的快乐,和这人说话的快乐,同这人安眠于一瓦之下的快乐。
明知道所有的快乐不过蜉蝣一日,也还是倔强的不肯放过。
这一刻吴蔚才终于确认下来,自己是喜欢陈正清的。
不是外貌谈吐带来的好感,或是阅历见识带来的倾慕,又或是性格举止带来的喜爱。那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隐秘感情,从播种到萌芽都是那么的渺小而不为人知,却是有着顽强而惊人的生命力,直到吴蔚再不能忽视它的存在。
自己是喜欢陈正清的。想要日复一日如今天般度过的喜欢。
“是不是太麻烦了”对方终于感到了些许不好意思,在吴蔚翻箱倒柜的时候跟了过来。
“知道就好。明儿个你可得做顿好的,要不我这包吃包住的真是亏大了。”
陈正清笑眯眯的点点头,进来要帮忙,却又被吴蔚给赶出去了。“都站不开两个人,你就别在这捣乱了。”
没办法,陈正清只能又站回到了房门口。“我以前在冯星家养成的坏习惯,打上瘾来就不想走了。”
冯星?吴蔚只觉着这名字耳熟,好像在哪听过似的。
“就是我那个发小。”吴蔚还是没想起来。
“就是我有次喝醉了给你打电话让你来接我那个。”那个人啊!吴蔚这才把人和名给对上号。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所以也并不是因为自己有什么区别于他人的特殊,不过是对方有这么个习惯罢了。
第45章 Disenchanted
并没有叫人头晕目眩的灯光,或是振聋发聩的音响效果。
所谓的舞台不过是一阶高于地面三十厘米左右的方寸之地,一个四人乐队已经是它能够承载的极限。
正在为开门营业做准备工作的服务员在大厅内不断穿梭,不时遮挡住舞台的视线。
桌椅互相挤撞磕碰的吱呀声,领班猛然提起嗓门的训斥声,酒瓶杯盏摩擦碰撞的璁珑声,嘈杂的环境给台上的声音蒙上了一薄纱,反而叫这声音显得越发不真实起来。
也实在算不上什么震撼人心的画面。
不具名酒吧内一个忙碌而普通的下午,台上的吴蔚和台下的陈正清四目相对,似乎谁都没法弄清彼此的情绪。
几乎从早晨一睁开眼,吴蔚周身的躁动因子便开始跳个不停。六点三十五分,揉了揉因为睡眠不不足有些干涩的双眼,吴蔚还是决定起床。
陈正清还在睡熟当中。昨晚两人一直玩到凌晨三点,才终于在大脑的一再抗议下互相道了晚安。
一墙之隔的陈正清便是吴蔚的闹钟,让他无心睡眠,在睡下不到四个小时后就再次清醒了过来。
蹑手蹑脚的穿衣洗漱,把客厅卧室一一打扫干净。吴蔚从来没有这种习惯,却也还是为了能给陈正清留下一个好印象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
以前还不都就这么过来了,连他自己都有些看不惯自己。又不是刚刚认识,自己什么熊样陈正清哪里会不知道,何必呢这是。可还是一边腹诽一边轻手轻脚的把家里收拾干净,能争取一点好印象是一点吧。
明明毫无希望可言的事情,他也不清楚自己在争取些什么。
出门买早饭前怕自己没到家陈正清就醒了,还特意给对方留了张条。也并没有用上,连早饭都没用上,陈正清是赶着午饭点起的床。
吴蔚当时正在客厅里看书,是为了等对方起床才特意待在客厅,还会时不时的测过头去听一下客房的动静。
陈正清出来时吴蔚正好看到高/潮之处,一时竟没注意,被开门声吓了一跳。看了一眼钟表,他本想嘲讽一下的,却根本没能开口。
似乎还没睡醒,陈正清梦游似的走了两步,接着一下摔进了沙发里。
吴蔚的小臂被钻进来的这个毛茸茸的大脑袋蹭的直痒痒,却是根本不想抽开。
“这都十一点多了,别躺尸了,快起吧。”口不对心的轰着对方起床,也根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陈正清窝那一动不动,似乎是又睡着了。
“再不起我关空调了啊。”威胁明显起了作用,对方总算有气无力的伸出了右手,向前一搭,把眼前的人给拦腰箍住。
这是不让自己动弹的意思?“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遥控器啊。”戳了戳旁边这颗大脑袋,吴蔚觉着又好气又好笑。
他先前不知道陈正清竟然还是个起床困难户。拍戏的时候不管多早都从不迟到的这人现在却和个小孩似的得半哄半威胁着才终于肯就范。似乎是因为睡眠不足的混沌,对方连举止都不似平时那般温和克制,颇有他三岁小外甥撒泼打滚之风采。
午饭自然是叫的外卖。连同吴蔚买来的早饭一起吃下了肚,陈正清这才终于放下筷子。
似乎到这都还一切如常。吴蔚站在台上不停回想着,究竟是哪个时刻叫他生出了来这的念头。
或许是陈正清主动申请洗碗,自己站在厨房里同他闲聊的时候。也或许是他在客厅看书,陈正清绕着沙发一圈圈踱步消食的时候。又或许是开着电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接节目话尾的时候。
可吴蔚始终没法确定。
“带你去个地方。”吴蔚说,眼里闪烁着神秘而又明亮的光彩。
本来是要玩游戏的陈正清放下了手柄,和吴蔚一起跳上了车。
就像一次突然而至的冒险。一路上陈正清都兴奋异常,不停地询问着吴蔚关于目的地的真相。
在吴蔚的指引下,汽车停在了一家不大的门头前。是一间酒吧,陈正清勉强认出了门头上龙飞凤舞的汉字——尽欢。
“你什么时候喝酒了?”陈正清有些不明白两人在这的目的,难不成是想要请他喝酒吗?来的似乎早点了吧,营业时间还没到呢。
不等陈正清上前阻拦,吴蔚已经推门进去了。再次确认了一下门前立牌上的字,确实还没到营业时间,陈正清赶紧跟上去,想趁对方被赶出来前先一步把人带走。
吴蔚转头便看到陈正清急急忙忙跟了进来,两人谁都没来得及说话,他就被人一把勒到了怀里。
“你小子终于舍得露面了!”对方并没舍得用劲,揉了揉吴蔚的头发就把人给松开了。
听声音也知道是哪个,“这不想我大孙子了嘛,特意来看看。”吴蔚扒拉了下头发,试图挽救遭殃的发型。
舞台上正在调试设备的青年一跃而下,边向他们走来边朝刚才熊抱吴蔚的人来了一句,“道哥,占你便宜呢,揍他。”
被叫做道哥的人也不恼,笑呵呵的把吴蔚往自己身边一揽,和标识所有权似的,“不管我们家大宇说什么我都不生气。”
吴蔚颇为嫌弃的把对方从自己身上给扒拉下来,把人朝正走过来的青年那推了推。“恶心的我一身鸡皮疙瘩,钢镚儿你赶紧把他给我带走带走。”
谁知道道哥这肉乎乎的一身膘还真挺压沉,吴蔚推了几下都没推动。“我说你几天没见又胖了吧。”吴蔚最终选择放弃。
钢镚儿过来拍了拍吴蔚肩膀,力道不小,把吴蔚拍的一个趔趄。
“天天就知道吃,他再不胖那可是天理难容了。”叫钢镚儿的人身材高瘦,往道哥身旁一站对比十分扎眼。
几个人一番嬉笑打闹,身后的陈正清好像透明人一样。
并不是什么有趣的目的地,陈正清想。
“老大呢?”吴蔚依旧没有想起身后的人,正和那一胖一瘦两个人聊的热火朝天。
“经理叫去了,应该马上就来了。”回答的是钢镚儿,最先注意到陈正清的也是钢镚儿。“你朋友啊?”
吴蔚点点头,把身后的人给带了过来。
介绍简短而随意,道哥依然被称作道哥,钢镚儿也还是钢镚儿,陈正清仍旧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
如果不是两人早就认识,陈正清一定会认为吴蔚是这的员工或是常客,从前台到后厨,几乎所有人经过吴蔚时都会打上一句招呼,好像每天都是如此的随意。
吴蔚没有多留,他给陈正清找了个位子,又去吧台给对方倒了杯饮料,便凑到了舞台前,和钢镚儿不停地说着些什么。
“这位子可是店里最好的位置。”道哥经过时搭了一句话。也不等陈正清有所回答,对方又喝着冷饮趿着凉拖晃晃悠悠的走开了。
工作人员正在为开店做着准备,所有人都在有序而忙碌的不停穿梭其中。
陈正清除外。
除了四处乱瞟随便看看,或是把偶尔观察一下吴蔚的行动,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做。一杯饮料很快就被他干掉大半。
是橘子汽水。
吴蔚端给他的时候陈正清就想拒绝来着,这明明是小孩子的玩意。不过喝起来却意外的不那么糟糕,酸酸甜甜的带着无数小气泡,喝到嘴里嘭嘭嘭的一点点爆掉,带着一种愉快的酥麻感。
他好像变得不存在了似的,来往的人各有各的工作,连余光都不曾往他这里倾斜。吴蔚根本是把他丢弃在了这里,已经完全不管他了。
还不如在家打游戏呢,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橘子汽水,陈正清感觉有些郁闷。他甚至都没察觉到另一个人的出现,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老大”吧,舞台上变成了四个人。
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奏早已把陈正清的新奇消磨殆尽,以至于前奏出来的时候他还在看着吧台的服务员一只一只擦着那堆数不尽的玻璃杯呢。
吴蔚的声音变得既陌生又熟悉。
直到第二句歌词唱完,陈正清才终于意识到正在台上唱歌的哪个人是吴蔚。
也并没有什么氛围。
下午的阳光正在无遮无拦的四处伸展,酒吧内一片明亮通透。扬起的清尘在阳光的照耀下翻卷沉浮,仿似这光束是独属于它们的聚光灯,好称着它们翩翩起舞。
陈正清逆着光,在吴蔚眼里只剩下了个大概的轮廓,也幸亏如此,否则吴蔚还真不能确定自己可以如此强作镇定的唱下去。
”I hate the ending myself; But it started with an alright scene。”
工作人员从舞台前横穿而过,怀抱着大包大包的餐巾纸往后厨走去。
陈正清好像看到吴蔚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似乎带些嘲讽的意味,而当餐巾纸终于肯让出画面时,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那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始终萦绕在陈正清的脑海中,成了一个永远无法知晓答案的谜题。
舞台上吴蔚习惯低着头,额发略微挡住了他的视线,叫他眼前的世界多了分被间隔成丝丝缕缕的朦胧。
陈正清发现吴蔚几乎不怎么睁眼,似乎在有意切断自己与观众的任何交流。所以当对方突然睁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向自己时,他甚至有些吓了一跳。
”Because you never learned a goddamned thing。”
几乎是带着愤怒与绝望的控诉。
舞台上的人狂暴而易怒,声嘶力竭的宣泄着自己的不屑与轻视,也并不在乎是否有人能够听懂,他并不需要观众。
不,他或许需要一位。
吴蔚左手搭在麦架上,一副慵懒模样,状作不经意的朝台下看了看。
他或许是需要一位观众的,他所唯一在乎的特殊观众。
”You’re just a sad song with nothing to say; About a lifelong wait for a hospital stay。”
他或许需要一位观众,来告诉他,并不是这样的。
第46章 橘子汽水
陈正清面前的杯子里再一次充满了橘子汽水;这次吴蔚还给他填上了冰块。“我特爱喝这个。”吴蔚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这是他从小到大难得没变的一点爱好。
在酒吧里喝橘子汽水,似乎是件挺浪费的事情。
“如果你想喝酒的话,”吴蔚正大口大口喝着自己杯里的汽水,听了这话无声的挑了挑眉。“那给你来一杯?”一口气喝了个痛快,吴蔚边揉着肚子边调侃了一句。
陈正清赶紧摇头,他其实一点都不爱喝酒,那点酒量全都是应酬里练出来的。要是能的话,他倒情愿没有。吴蔚知道平日里陈正清不怎么爱喝酒,也就是开玩笑那么随口一说。
吴蔚没提他为什么会突然跑台上去唱了一歌,他不好意思提也不知道该怎么提。
提起这事的是陈正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