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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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柯也不答话，自顾自的点了支烟，抽了两三口，这才算是缓过劲来。“钱钱钱，现在没有别的，到哪都是钱。”
吴蔚被烟撩的眼眶有点泛红，站那一个劲的咳嗽，听了这话倒又笑了。多新鲜呐，不为了钱他们呼啦啦一大堆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起早贪黑的干嘛呢。
汪柯抬了抬头，眼睛透过眼镜框上面的空隙看向吴蔚，问他：“你也是为了钱啊？”
吴蔚好像听了个笑话似的，上前拍了拍这人的肩膀。“我哪能啊，我这么高尚的人，明显是为了艺术。”说着做了个点钱的手势。
汪柯似乎并不认同，固执的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句你不是为了钱。也是真够看得起他的，吴蔚谢了对方的抬爱，也没好意思戳破人家对自己这点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
他估计汪柯这是指不定又在哪个投资方那受气了，又过来塞人什么的，想着缓过神来也就好了。“还拍不拍了啊，汪导？”吴蔚拿手驱了驱身边的烟，汪柯这一支接着一支的，没用。
汪柯猛地站起了身，把手里的烟一掐，大手一挥，和闹脾气似的，说了句不拍了。
吴蔚第一步都已经迈出去了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他又赶紧转回身问了一句。
汪柯冲他笑笑，这次声音很大，也不是冲着吴蔚，更像是在对整个剧组宣布。“就到这了。谢谢大家在这段时间的辛苦付出，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
这消息有点太过突如其来，剧组从上到下全都有些手足无措。汪柯倒是丝毫没在乎他人的反应，大步流星的直接离开了片场。
副导演跑过来问吴蔚什么情况，不是让过来劝一句嘛，怎么就把剧组给直接散了。吴蔚也正蒙圈呢，除了跟那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不能真就把剧组给这么散了，副导演硬着头皮跟组里解释说导演心情不好，就把人都打发回去休息了。
吴蔚回酒店去找汪柯，没想到人根本不在房里。该不是已经拍拍屁股走人了吧？吴蔚还真怕汪柯是遇上什么大事了，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去找杨晔。
为了不影响剧本进度，再加上杨晔开始写剧本后整个人就极具攻击性，他这房间门就和地狱之门似的，根本从来没人往这跑。就算单纯过路，也会下意识的加快点步伐。
斟酌再三，吴蔚还是敲响了杨晔的房间门。
人倒是在。屋里的人依旧一副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形象，嘴里叼着根没点的香烟，带点不耐烦的问他干嘛。
看来是什么都不知道呢。吴蔚想了想，觉着这事也就杨晔去找汪柯靠谱，毕竟人两个交情深，比他们好说话多了。就把这事给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
听到一半杨晔就把自己嘴里的烟给拿掉了，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你是说这戏不拍了？”杨晔再一次的跟他确认。
他哪说去啊，是汪柯说不拍了。又给对方重复了一遍，这次还没说完呢杨晔直接就要走，“他哪呢？片场呢？”一副要骂人的架势，看的吴蔚都直发憷。
弄清楚了汪柯不在片场也不在房间，杨晔也一下子没了主意，要了解情况也得先能找着人再说。
也是没有别的法子，两人想着这人总也不能一直不回来，就那么站走廊上等了起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几句，看着时间一秒秒的过得极为缓慢。
本以为要在这等到地老天荒，杨晔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匆忙忙的出了门，连句话都没留，直接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就把吴蔚给一个人撂那了。
小小还是听彭翔宇说的这事，知道后急忙忙的想去找吴蔚，一出门就发现这人正在走廊上罚站呢。过去问他怎么会不进屋，吴蔚冲她摆了摆手，没多解释。主要他怕杨晔那没找到人，汪柯又自己回来了，这才和个二傻子似的一直等在外面。
和小小商量了几句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现在除了在这干等，也干不了别的。就吴蔚这种上个六楼都等歇半个小时的体能，在外面站了没一个钟头就开始撑不住了。到最后直接自暴自弃的往那一坐，哎，这就舒服多了。
杨晔和汪柯是一起回来的，看着自己房间门口这一团黑乎乎的，冷不丁还吓了一跳。“我当是什么呢，你在这干嘛？”汪柯把人给拉了起了。
还能干嘛，等他呗。吴蔚瞅着这两人面色似乎正常了许多，尤其是汪柯。“大爷们行个好呗，我这上有耄耋老母，下有黄髫小儿，老婆跟人跑了，一个手还不能动弹。看您二位这面相是地阔方圆、天庭饱满，一看就是活到死的主，您给个二百不嫌多，缺这二百不嫌少，这二百块钱给了我那可是积德行善有福报。我先在这祝二位天增岁月娘增寿，福满乾坤爹满门！”
汪柯这听到吴蔚说他能活到死就准备打人了，那边爹满门一说出来他这一脚就跟着过去了。也是闹着玩，吴蔚轻易就躲开了。什么情况啊？怎么还真上手了！还没抗议完，吴蔚倒先在那笑的不能自已了。
杨晔笑着问怎么突然整这么一出，“你不当编剧真可惜了。”
吴蔚倒不觉着哪可惜，两手一摊，“这不是失业了吗，总得混口饭吃不是。”
这话就为了噎他呢，汪柯毫不客气的直接来了句滚蛋，说着开了房间门把人都给让了进去。
汪柯先是把剧组里的几个人叫来给道了个歉，又让他们帮忙通知一下明天继续拍摄。这期间吴蔚一直跟那一言不发的低头吃着碗里的方便面。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呢，可是把他饿惨了。就这方便面还是从陈正清那搜刮来的。
陈正清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慢点，吴蔚也不听，三分钟直接搞定。
等屋里就剩他们几个人了，汪柯这才给稍微解释了一下。
先前还真不是汪柯闹脾气。电话是片方来的，听说他让人临时重写了剧本后大发雷霆，决定把项目停了。之前的剧本虽说烂俗，但那也是投资方看上的烂俗，人就觉着这样拍一定能赚钱，也本根不在乎故事到底烂成什么熊样。汪柯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把剧本给直接改了，着实把上面给得罪了。
“人这也算及时止损。”吴蔚接话。
“不拍更止损，就那破剧本能赚个什么钱啊。”这话说完汪柯自己都心虚，现在各种烂俗电视剧可都没少赚钱。
也都没有再继续往这茬聊，汪柯就草草说了下结果，最后投资方决定不撤资了，这剧还继续照常拍。到底是怎么跟上面沟通的，汪柯杨晔没说，他们也不知道。
吴蔚本来也不是个爱操心的命，有事没事的只要钱不少自己的就成，他也就没继续打听。也是在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这事是怎么摆平的，那天正好是汪柯的婚礼，还是杨晔主动提起来的。
实在没想到，最后这事是杨晔找关系卖人情给汪柯挽救回来的。更叫吴蔚没想到的是，杨晔竟然是著名导演杨鸿笙的儿子。
怪不得能有这么大的人情，吴蔚感叹。
之前杨晔在吴蔚眼里就只是个邋里邋遢脾气暴躁，整天叼着跟烟又没钱买火的穷编剧。后来知道了他是名导演的儿子，在吴蔚的眼里瞬间变成了一个邋里邋遢脾气暴躁，整天叼着跟烟又没钱买火但老子很牛的穷编剧。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第12章 不好这一口
再开工后谁都没提解散剧组这茬，个个都和失忆了似的，也是因为汪柯这人脾气不好，组里的人都多少有点怕他。吴蔚见过比汪柯脾气还差的也就杨晔了，你说他们剧组恐怖不恐怖。
陈正清这期间倒是没多问什么，不过一直拦着田野没让对方把这事告诉自己经纪人。
汪柯先前为了让陈正清继续出演第二部 和他经纪人的关系弄得有些紧张。估计那姐们一听这事保准得一个飞的过来直接把人给打包带走。
汪柯本来不知道，还是吴蔚跟那念叨了两句，他才听说的。主要吴蔚比较好奇汪柯是怎么把陈正清经纪人可惹毛的，听说那人可是圆滑的不行。
“你这得罪人的功力够深厚的啊，连老油条都能叫你弄破功。”对方正研究分镜呢，也没功夫搭理他，直接把人给赶走了。
出门右拐进了可乐家的小吃店。正在那犹豫不觉是吃拉面还是油泼面呢，一个不是十分熟悉但却叫吴蔚莫名起了厌烦情绪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虽说只见过王芊安这姑娘一回，但吴蔚多少还是有些印象深刻的。“哎又见面了又见面了。”随便打了声招呼，吴蔚也没想继续往下聊。自己这还有一厚本的台词得背呢，没空应付闲人。
吴蔚觉着自己拒绝的够明显了的，王芊安还跟那一口一个吴老师呢。“我有点表演上的问题想向您请教一下，您有时间的话能去下我那吗？或是我去您那也可以。”
这话听了怎么这么别扭。溜了一眼这姑娘，还是这天碰上以后第一次正眼瞧她。嚯，脸上的妆都快赶上墙皮了，这月亮都出来了也不知道化这么浓的妆给谁看呢。
王芊安也不说不漂亮，普通人里算出挑的。吴蔚也是在这行里混的时间长了，再漂亮也有审美疲劳的时候。
再者说，现在都流行往一个模样整，见多了也分不太出来谁是谁。就是你漂亮我漂亮大家都漂亮，看谁脸先崩谁先玩完呗。王芊安也明显是那些浩浩荡荡的整容大军里的其中一位，吴蔚实在欣赏不来这医生的手艺。
“您也是看得起我。咱俩一个十八线一个三百六十线，都是一样没人放眼里的主，我还给你讲表演，我要是演技好至于在这吗。”说玩吴蔚提溜着 打包袋就往外走。
王芊安似乎还没死心，寸步不离的跟在他后头。吴蔚这下真有点烦了，转身就把人给拦停了。“您别介，我就一没名没声的小演员，挣不了这当导演的钱。您要真想提高演技，还是直接报个班去吧。”
看出了吴蔚的决绝，王芊安也终于没再跟上来。谢天谢地了。
陈正清正在外面和可乐培养感情呢，这一阵子喂的多了，见了面终于不大叫唤了。吴蔚一出来他就站起了身，随手接过对方手里的东西。“你朋友？”陈正清朝吴蔚身后扬了扬下巴。
吴蔚回头一看，说的是正从小吃店里头出来的王芊安。指不定上哪去呢，反正不跟着他就行。“没那福气交这样的朋友。”吴蔚声音不小，估计王芊安也能听见。
陈正清是看见这两人在店里说话来着才那么随口一问，没想到对方会有这种反应。吴蔚虽说嘴损，但也就是跟熟人来上两句，通常说起自己来比谁都狠，越是不认识的反倒越是客气。
陈正清没见过吴蔚真给谁难堪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问了两句，吴蔚根本不正经回答，也就不好再追问下去。
“你觉着呢？”吴蔚突然问他，陈正清一愣，有点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吴蔚又问了一遍，脸上还带上了分诡异的笑容。
“也不像是得罪你了。”陈正清确实是这么想的。以他对吴蔚的了解，要是这姑娘真的得罪或是冒犯了吴蔚，恐怕后者不但不会生气，还会应和一句说得好呢。
吴蔚这下笑的更灿烂了，“你觉着呢？”又问了一遍。陈正清摇了摇头，这下他是真的没有想法了。
那边吴蔚终于憋不住了，边仰头大笑边拍着陈正清的肩膀。“三遍了啊，三遍你都没接上来。你这可是第五次了，输了啊。”
到这时候陈正清才反应过来，这人这是在考自己台词呢。心里却有些不服，今天这个情况再加上那么一句台词，总有种被坑了的感觉。而且之前也是的，“都说了洗手间那次不算。”
吴蔚两手一摊，当初定的时候也没说对方上厕所的时候不能问啊。
要是真论台词的熟练程度陈正清绝对不会输，可无奈吴蔚这人实在是太会偷奸耍滑。也是懒得去跟这人计较，陈正清还是大大方方认了栽。
“让我好好想想啊，这事咱不急，慢慢来。”
看着对方小人得志的一脸坏笑，陈正清特想直接把门摔这人脸上。
等到第三次再遇上王芊安，吴蔚就知道这人应该是故意在这蹲他了。姑娘也是不容易，他也就偶尔改善改善伙食换换口味的时候才在外面买点，这得是在店里守了多长时间才能一连碰上他三回你说说。
这次更了不得，连问都没问，直接坐到了他对面。还是打扮的那么花枝招展，也还是说想请吴蔚帮她指导指导演技。
这胸前的两坨肉都快淌出来了，吴蔚看了都觉得扎眼的慌。得，这饭是甭吃了。掏出钱包来想结账，王芊安一看吴蔚这甩手要走人的架势越发着急起来，抬起脚来开始在桌下撩骚吴蔚的小腿。
这下可真把吴蔚给吓着了，差点没把桌子给直接掀了。
好容易忍住了掀桌子走人的冲动，吴蔚礼貌的往后退了退，他觉着这事得一次解决，要不以这姑娘锲而不舍的决心，说不定哪天一掀被窝这人正躺里面呢。
“首先啊，您这一颗向上的心我是十分佩服。不过这事啊您真是找错人了。您睡我，这不仅是遭罪的事，主要是从我这根本得不着什么好处。我要有那个能力也不至于过气到现在，您说是不是。
您啊，这事得去找导演，或者是副导演什么的，是吧。您要是有能耐也可以直接找金主，那样效果保准更好。反正不管找谁都比我有本事多了。”
吴蔚把话都给说的这么清楚了，王芊安却依旧没听进去，似乎就非得认定要被吴蔚给潜规则似的，怎么说都不行。
这情况也是真没办法了，吴蔚叹了口气，只得又接了一句，“最主要的是啊，我个人不好你这一口。”
王芊安偏头想了想，似乎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我喜欢没有的。”说着吴蔚拍了拍自己胸前。说完把钱往桌子上一放，就在准备走了人。
“你喜欢平胸？”吴蔚正起身呢，听了这话差点没一下子闪了腰。特无奈的摆了摆手，“你要这么理解也行吧。”
最后还特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句，“咱俩这次可算把话说开了，别在这蹲我了。您要真想走那条道，也有点志气，找个导演吧。”
那之后王芊安倒是真的没再来过店里，吴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