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的小狼狗说他分手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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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斯和向长宁听完,一个抬头才发现下雨了。
另一个淋雨的方才感觉到风吹过的湿冷。
多的话姚真一句没问,一共带了三把伞,留了一把放冉斯身边长凳上。
而给向长宁的那把,向长宁右手仍气的发抖,拿不稳伞。
姚真见状伸手接过伞,大部分往向长宁头顶上挪,不容置喙:“我给你打伞,先回宾馆。”
强势推着向长宁肩背走动起来,回宾馆。
冉斯看着雨中离开的两个人,姚真步子稳当,向长宁却被他气的一步急一步缓的。
冉斯深吸口烟。
只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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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气氛格外安静。
姚真思绪越顺畅,脸色越沉。
向长宁整个人都是混乱的,回来千丰县本来情绪就不容易稳定,冉斯的突兀举动让所有不好的封闭的回忆都冒出来,向长宁痛苦皱着眉峰,呼吸都带着点抽。
是冉斯,如果是其他人向长宁早宣泄了情绪,可是是冉斯。
是当了十年朋友的冉斯。
急火攻心,向长宁气的发抖。
当着姚真的面偏偏什么都不好说。
天无时地不利人更不和!绝了!
多走几步,细雨合着风吹,衬衫湿的,他整个人都感觉冷。
转头一看,姚真肩背大大小小湮开都是湿透的雨点。
一把伞小,是打不下两个男人。
向长宁压住心绪:“给我,我打伞吧。”
伸出手要去拿伞。
姚真一言不发骤然将他伸出的手掌握住,向长宁眉头青筋跳了跳,两人距离极近,姚真黑色的眼珠将向长宁深深凝视,四目相对向长宁呼吸又紊乱几分。
片刻后姚真面无表情,声音却轻缓道:“你手还发抖呢,先回去吧。没几步路,我又淋不坏的。”
姚真的手又干燥又暖和,这一牵上,姚真便没放。
一路走回向长宁的房间。
进门没多久。
姚真放好伞,走到向长宁面前,将他看着,欲言又止。
向长宁还是气着的,声音发冷问:“怎么?”
姚真心疼:“你嘴唇青了,走回来很冷?”
“……”
这关注点,这关注点怎么那么奇怪啊!
奇怪到他觉得好温暖!操!
向长宁抿唇,火霎时泄了小半,声音和缓稍许:“还有什么要说的?”
“有。”姚真面色坦荡,注视向长宁的目光更有力,轻斥,“我不催你不代表你不懂自己的情况,进来有几分钟了,二哥你早该自觉去洗澡。”
“……”
他和冉斯的纠葛姚真一句没问。
对视半晌,向长宁只觉得喉头发干,索性不管不顾敞开了道:“我和冉斯之间你没有要问的?”
姚真走过来,轻叹口气将向长宁手拽起来牵着走,手稳,脚步稳,声音也稳,向长宁混乱急躁的思绪在姚真的牵引下仿佛又被顺毛安抚。
“有,不过不是问你,也不是现在。不过……”
姚真将向长宁推进浴室,走过去将淋浴头打开,水哗啦啦一下子洒出来。
姚真将向长宁望着,平直强势道:“先洗澡。你知道你不该淋雨。”
向长宁目光复杂将姚真看着。
姚真抿起唇,说:“水放热了,二哥,你再不脱衣服洗澡我就要按着你洗了。”
平时听起来很刺激的话,向长宁此刻真的没有心情。
须臾,向长宁垂目顺从道:“嗯”
姚真见他开始解衬衫的领子,便往浴室外走。
走了几步不到,身后的向长宁声音发飘:
“姚真,你对我太好了。”
话是这样说,口吻却带着萧索。
这句话反倒不像是夸奖姚真,而是责怪他。
向长宁手还因生气发抖,一颗一颗解着纽扣,抖抖索索。
他也真没夸姚真。他难受。
曾经沧海难为水。
这个道理此刻没有谁比向长宁更有体会。
姚真的背影顿了顿。
片刻后,没回头,只说:“今天没有很好,我对着冉斯打不下手。”
须臾又轻声补了一句:“我想对你更好的。”
其中所纠缠的深意,听得向长宁整个都愣住了。
等向长宁回神,姚真人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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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将身体皮肤那层湿冷冲刷干净。
人渐渐舒缓过来。
向长宁额头青筋跳的欢快,一会气愤于冉斯的逾越,一会又想姚真这话是个什么意思。混乱至极。
洗完澡让姚真帮递了一套衣服进浴室,换了。
人缓过口气,脑子也没有回来时那么昏沉。
但是冉斯这事,心越静,倒是显得越发荒凉。
父母在墓地躺着,好朋友不知道在外面哪里。
向长宁这样一想,心头空荡荡的。
他打理好了出来,房间里姚真的衣服还是湿的。
还没回去换,显然是在守着他。
向长宁此刻静下来,心情复杂道:“你也回去洗个澡吧,雨淋了不好。”
姚真点头,垂目坚持说:“等会,你过来我给你贴一张暖宝宝吧。”
……
向长宁站着,姚真贴得熟练,不太说话,脸色也不好,给向长宁贴完,站起身说:“我回去我那间换身衣服。”
向长宁定定看着他,猜不出来姚真的想法。
姚真走前,干巴巴嘱咐一句:“这两天都有雨,记得带伞出门。”
向长宁疲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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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真在自己房间打理好自己,平复下心情,首先给冉斯发了一句微信:
【你喜欢向长宁是不是?】问的很直接。
这几天的行为特征还有一路上的种种,今天撞见的画面,姚真再猜不透就是傻了。
生气是真生气,还能压住。
但,刚不过脑子的话都说那么透了,一会儿见向长宁又该怎么聊了?
姚真没想好。
姚真坐着又静了会儿,转头没忍住去向长宁房间。
闯了个空。里里外外没人。
出门了?
难道,还去找冉斯?
姚真直觉不像是。
等了会没人回来,姚真回自己房间拿了一件外套。
今天还会降温,写备忘录的提醒被这样一岔,忘了说。
先还是找到人吧——
可究竟这个点会去哪里?
姚真想了一圈,回忆向长宁路上说的话,只想到一个地方。
不会,不会去了那儿吧?
第29章 从前有一颗星星点亮过天空
此时此刻。
姚真拿着外套走出宾馆; 雨小了,走出没几步平地起风; 夜正要开始降温。
向长宁的心很静。
打着伞在雨中走着; 风吹得有几分凉; 旧伤处暖宝宝固执发挥着热度。
雨纷纷的清明时节,行人里至少他是一个难过的。
而冉斯; 在酒吧刚点了一杯高烈度混酒。
自己端着酒杯孤寂走到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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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部主管李艳拨通电话的那一刻; 心突突跳。
冉斯声音恹恹:“喂?还活着,不能办公,有什么就说; 没什么就听我说——”
果然预感是准的; 冉斯今天不正常。
在偌大公司加班的李艳叹口气; 对着新招的小秘书挥挥手道:“你下班吧; 我给他说。”
小秘书感激星星眼崇拜道:“李姐再见。”
再接起电话,冉斯那边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操|他|妈|啊为什么,我对他不好吗,有什么不能试一试的; 什么叫心如止水。艹,不过真的不心跳啊; 老子撩妹无数; 就没见过这样都不心跳啊——”
李艳:“冉总,你喝醉了。”
“喝醉个p; 你不听我说就挂了。”
好半天; 李艳叹口气:“冉斯你何必呢; 每年都有这一遭,是新来的女秘书不漂亮还是上次你喜欢的那个女人胸不大,你说,我改进,再给你找。”
那边也是顿住了话头,好久,冉斯声音寂寥:“你觉得这几年我图这个吗?”
“那你图向长宁什么,一个医生,长得是好看,然后呢?你们是朋友?我最近刚好分手了,如果你喜欢这种虐恋情深不然我和你试试吧,我也有Ccup!”李艳算是豁出去了。
“……别闹。”
冉斯:“我吧,我就是,心不平!
“你说,当年他那么惨,十多二十万的,我少年时也还给得起,就包养下怎么了,值得他去把老家的房子卖一套吗,就,卖一套都不和我一起吗,我又没说一谈恋爱就谈|床|上去。他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李艳绝望:“你要喜欢悲惨的,我也可以给你找找……”
冉斯伤心之余,实话:“你真tm是我见过的十佳员工。”
叹口气,灌酒:“不一样的,真的,你没见过他那个时候。
“墓地是他给父母找的,还找我问了风水方位,下葬的时候,亲戚都哭了他就干站着,守着等父母火化完。他拿着骨灰盒的时候,那个表情拿的哪是什么骨灰啊,我都以为他拿着的是命。
“他姨妈多虚伪一个人啊,人前对他和对自己女儿都差不多,人后什么都紧着自己女儿。到了自己女儿什么都给买,什么女孩子还是要骄养穿的漂亮,长宁一定不会和妹妹计较的,男孩子穿的朴实点好,当人都是傻的吗?就高三一年就怕向长宁当他家的包袱。
“最近这个女人查出什么真的都是活该,当初向长宁妈妈成了植物人在病床上躺小一个月,她说什么,人迟早是要死的,不想借钱就算了,还来委婉劝向长宁不要将家底都花光了,什么为以后着想,这是人能说的话吗?
“我去了几次就以为我们有什么,说让向长宁爱惜自己,操|他|妈|的。”
“他高中幸好考了竞赛,拿了一等奖,不然复健休学大半年哪里能考好大学。”
“他大学最缺钱的时候都没用他姨妈给的,为了赚钱不上课拼命去当家教,不上课还能拿国奖……你说我惦记的人是不是特别优秀?”
李艳:……
李艳此刻真的不知道如何给自己老板解释,清高人是不可能拿‘包养’钱下葬父母的。
但。
李艳如实道:“经历过这些还没垮,还能当医生,肯定是很优秀的人。”
除了多优秀,又该得有多坚韧呢?
李艳既想不出来,也给冉斯找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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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冉斯的灯火辉煌,向长宁身边安静寂寥。
在下雨天雨水击打伞面,滴答滴答的声音,随着路走得越偏,声音越是入耳清晰。
这条路在年少时走了千百遍是不会错的。
向长宁好久不来。一路走,曾经走过这条路的委屈和酸楚记忆一点一点冒头。
那些不受控制的记忆在脑中呼啸盘旋,像是一场暴风雪摧枯拉朽,让向长宁的胸膛起伏,心悸不能平息。
好像十年的光阴在他身上倒行,他又变成了那个新丧失怙的少年,腰每天都不舒服得厉害,忍受着周围不认识人同情的目光。
别人都夸他坚韧坚强。
只有他知道内里是崩溃了多少次,又被自己强行拼凑着起来多少次。
绕过紧闭的大门,转到侧面的小门,向长宁轻轻推了推,还是没有锁。
向长宁穿行过侧门,一路沿着巷道穿行,一个转弯,骤然空间开阔。
月辉朦胧洒在这一方天地浩大。
水滴敲打伞面的声音消失,雨停了。
向长宁收伞,视线随着伞面的收拢骤然开阔。
更能看清楚,面前一排一排的。
参差高低,都是墓碑。
这里是傍晚他来的陵园。
安放着他父母的骨灰盒。
只有千丰县的人知道,侧门是不锁的,外地人晚上进不来,本地人却可以。
向长宁脚步像是拖行般沉重,深一脚浅一脚走到两座灰色石碑前,停步。
向长宁人像是定格住一样站住。
好半天,动作不流畅抖了抖伞上的雨滴。
空地中唯一的声音沙哑异常:“第十年了,今年的我回来看你们了。
“爸”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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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真路上问了不少人,手机地图对于小地方的定位不准确,勉强分辨循着路一条大道找过去,姚真不怕鬼片,也不怕清净的地方。
向长宁在冉斯的打趣诱导下只附和过一句,但是他就是当时记下了。
电话没人接,扔在宾馆的,冉斯也没有给姚真任何回复。
想必打冉斯电话也不会给他说任何的事。
姚真就是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他去了那里。
没有什么能让生气、身体又不舒服的向长宁往外跑了。
除非,是他回来这里的原因。
路上雨已经停了,风倒是越来越大。
姚真转了一圈找到侧面转进去。
甫一转出巷道,只见天地浩大月轮如张弓,高低一排排的墓碑入眼,是震撼的。
震撼的同时,又生出两分敬畏。
姚真没走几步,和安然伫立的向长宁撞了个对面。
向长宁安静到近乎和背景融为一体。
从姚真出现向长宁就看着他,看着姚真小心翼翼进入这片陵区,小心翼翼选择路线往里走,再猝不及防抬头,和他撞个对脸。
青年的眼神清澈,纵然灯光黯淡,只剩一层朦胧的月辉和远处灯光当作照明,向长宁也能幻想出那双笑眼中的小星星。
“二哥?”姚真轻声道。
好半晌,向长宁点头:“是我。”
向长宁:“你怎么来了?”
“清明节今晚要大面积降温,走前没提醒你,就想找你。”
“然后呢?”
“然后,给你送一件衣服。”
向长宁听后面无表情将姚真看着,一时之间两个人都不说话。
被向长宁这样看着,姚真有些微紧张。
而向长宁似乎是有点愣,须臾迟钝点头:“那拿来吧,我穿。”
“嗯”
是带拉链的厚外套,向长宁穿的时候感觉不对:“这不是我的衣服。”
姚真将伞放地上,伸手帮他对准拉链扣,咔哒,插销塞进去。
姚真顺手将拉链往上拉,一边说:“是我的衣服。”
拉链拉到锁骨下,随着姚真目光上抬,两个人自然而然距离极近四目相对。
姚真能看清楚向长宁平静的淡然。
向长宁能看到他不自然的快速眨眼。
向长宁伸手,五指握住姚真仍捏住拉链那手的手腕。
肌肤相贴,两个人的体温天差地别。
向长宁声音本就沙哑,此刻听不出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