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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子弹呼啸而过的岁月-第30部分

小说: 子弹呼啸而过的岁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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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础训练不难,张舸帆拿着11毫米粗的绳索教队员们如何在雪山上建保护站,如何挽生命绳,并亲自示范雪山行走的要领,比如双脚必须分开与肩同宽,如果遇上雷暴天气,必须扔下所有金属防具。
  一天下来,选训队员个个精疲力竭。
  倒不是消耗了多少体力,而是明显感觉到缺氧。
  而且队里的气氛也非常压抑,就算张舸帆努力想让气氛活跃起来,也实在没法立即从痛失战友的悲戚中走出。
  秦岳说,牺牲的田刚是张队的同年战友,那支作战小队也是他们亲自训练出来的精英。
  也许没有人比张舸帆更悲伤。
  只是他不能让悲伤肆无忌惮地流露,他只能藏着自己的心痛,不仅得亲自上阵带领后继者,还得强打笑容鼓励队员。
  他只是一名上尉。
  而比他小几岁的梁正秦岳早已是校官。
  特种兵受人敬仰,晋升极快,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特种兵的军功章是用鲜血与生命铸成。
  可鲜有人知,边防战士也是用生命守卫着漫长的国境线。
  默默无闻,晋升无门,却尽职尽责,无一日懈怠。
  热血深埋在苍雪之下,结出的是忠诚而纯洁的花。
  晚上,尹天坐在宿舍外,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繁星。
  宁城踢了踢他的背,说:“有心事。”
  “没有!”
  “有!”
  尹天说:“真没有!”
  宁城强硬道:“上午训练时你在想啥?”
  尹天愣了愣,眼神躲闪,“我……”
  宁城忽然搂住他的肩,说:“已经和我在一起了,居然还在想其他人。”
  尹天立即争辩,“他是我哥,你想到哪里去了!”
  宁城虚起眼,“你哥?”
  尹天抱住膝盖,沉默半天才开口道:“我是家里独子,他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曾是我在这世界上最尊敬的人。”
  “曾?”
  “他已经……去世了。”
  宁城手臂一僵,低声道:“对不起。”
  尹天摇摇头,“他已经离开很多年了,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还不满8岁。”
  他絮絮叨叨地讲起过去的事,语速很慢,时不时会抬头看看闪烁的星空。
  小时候,他随父亲待在军营,喜欢冷硬的步枪狙击枪,更喜欢笑得灿烂的士兵哥哥。
  那些士兵都是出色的侦查兵,20岁左右,有望在一年后成为北部战区特种大队的成员。
  有位兵哥待他特别好,时常偷偷塞给他糖。
  他最喜欢这位兵哥,爱抱着人家的腿,“哥哥哥哥”叫个不停。
  兵哥悄悄带他玩枪,教他各种小诀窍,他太小了,连步枪都扛不动,却记下了兵哥教的所有诀窍。
  童年时的记忆,总是格外牢固。
  一年后,兵哥成了特种兵,每次执行任务回来都是一身伤。
  他哭得很伤心,兵哥却给他看自己的军功章,问:“哥哥帅吗?”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门牙掉了,说话漏风,“踹!”
  兵哥笑着抱他。
  8岁那年,兵哥又要出任务了,离开的前一晚抱着他问:“小天长大了想当什么?”
  他说:“当和哥哥一样的特种兵!”
  兵哥笑了,笑得特别温柔。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兵哥,半个月后,父亲告诉他,兵哥牺牲了。
  几年后,他得知因为任务性质的特殊,兵哥被草草葬在异国,被队友带回来的仅是一截破碎的衣袖。而这些年,父亲甚至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将他的尸骨带回故土。
  他恨上了军队的冷血与残忍,发誓绝不从军,直到被父亲强行丢入西部战区。
  宁城沉默着听完,许久才道:“也许你的父亲比你更难受。”
  尹天点点头,长叹一声,“直到上午看到张队,我才隐约明白,不是他们没有感情,是他们不能流泪。”
  “如果能将他带回来,他的战友应该早就把他带回来了。”宁城深吸一口气,望着璀璨的苍穹,“你有没发现,他至今还在保护着你?”
  尹天抬起头,疑惑道:“什么?”
  “如果没有他教你的射击诀窍,上次考核……”
  尹天一怔,终于恍然大悟。
  是啊,他不是天才,他只是早就记住了兵哥的话。
  以至于深入骨髓,就像是自己生来便领悟的道理。
  宁城站起身来,朝他伸出手,眸光沉沉,“如果有机会,以后我想和你一起,将他带回来。”
  
  第40章 冰雪骄子
  
  尹天紧紧抓住那只手,借力站起身来,郑重道:“好。”
  他们并肩站在海拔5300米的雪域高原,身后是万里河山,面前是连绵不绝的冰封国境线。
  手心灼热,那是来自两颗年轻心脏的澎湃热血。
  往后一周,登山基础训练有条不紊地进行。
  边防战士战斗技能不如特种部队的选训队员,但常年生活在高海拔地区,早已习惯如何在稀薄的氧气中保持体力。几天相处下来,他们俨然成了选训队员的小师傅,教姿势教动作,还教怎么跳肚皮舞。
  “肚皮舞”是尹天起的。其实那不是正儿八经的肚皮舞,而是深呼吸的一种方式。
  边防战士盘腿坐在地上,跟练瑜伽似的呼气吐气。为了显得更加直观,于是撩起迷彩露出肚皮,让队员们观察他腹部的起伏。
  尹天说,这就叫肚皮舞。
  每晚熄灯之前,队员们都会坐在床上,练一练肚皮舞。
  尹天以前当ser时跟人学过一段时间舞蹈,肢体相对柔韧,练肚皮舞时腹部动得特别有节奏感。
  宁城就不行了,八块腹肌动得生硬不说,还时常连贯不起来。
  每次见他一脸纠结,尹天就会摆起架子指点江山。
  “提气!”
  “收腹!”
  “运气!”
  “气沉丹田!”
  宁城听得不耐烦,挥手让他滚一边儿去,他偏偏不依,且有理有据,“我滚?也不看看你坐在谁的床上!”
  宁城是理亏的,毕竟他正霸占着尹天的下铺。
  尹天继续指点江山,还时不时动手动脚,比如戳一戳宁城的肚脐,再摸一把人家的人鱼线,然后跟公交车痴汉一般“嘿嘿嘿”地笑。
  宁城很想跳起来打他,他一见不对就会立即跑去找郭战,严肃地打小报告说:“组长!宁城虐待队友!”
  “放屁!”宁城吼,“我怎么虐待你了?你捅我肚脐还恶人先告状?”
  “捅肚脐怎么了?”尹天也吼,“又没捅你菊花!”
  苟杰和王意文哈哈大笑,周小吉也跟着笑。
  郭战刚要说话,周小吉就辩解道:“战哥!我成年了,可以听黄色笑话了!”
  宁城将尹天逮回来,抓扯一番后压在下铺扒裤子。
  尹天手脚并用胡乱挣扎,还一边笑一边喊:“来人啊!光天化日之下宁城要强暴小鲜肉啦!”
  宁城压着他一条腿,还真将他裤子扯了下来。
  王意文敲着饭盒吆喝:“来来来!吃瓜群众紧急集合!强势围观强暴现场了!”
  宁城赶走所有人,一副别跟老子抢猎物的气势。
  尹天笑得跟上了发条似的,身子扭得像春天刚钻出泥巴的蚯蚓。
  宁城太清楚他的痒痒肉在哪儿了,此时双手正搁在他大腿内侧最嫩的肉上,挠得十分过瘾。
  3分钟后,尹天笑岔气了,痛得抱着两肋在床上翻滚。
  宁城只好收了手,一边给他按摩背部顺气,一边听他骂“宁城辣鸡”。
  一周后,张舸帆挑了个晴好的日子,带着选训队员和边防战士向边境上的一处雪山进发。当天管理氧气设备的小谢回来了,带回2名幸存战士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消息。
  战士们很振奋,张舸帆眼中虽有喜悦,但沉痛似乎也多了一分。
  尹天知道,此时他一定在想,如果田刚也能获救该多好。
  小谢很快收拾好装备,背上扛着两个氧气管说:“走吧,我跟你们一起。”
  张舸帆说:“你不用……”
  “我要去。”小谢不待他说完便坚定道:“张队,让我跟着你们。”
  吉普车队向目标雪山开去,2小时后停在山脚下。
  张舸帆打开车门道:“开不上去了,咱们徒步上去,都把墨镜拿出来戴上,保护好眼睛。”
  宁城戴上墨镜时还照了照镜子,尹天鄙视他:“臭美!”
  上山的路极其难走,雪结实了很滑,没结实又太松,哪里也不好下脚。
  走到一处并不高的山坡时,张舸帆说:“叹息之墙到了。”
  尹天翻了个白眼,心道圣斗士看多了。
  郭战问:“那坡看着挺普通啊,为什么叫叹息之墙?”
  “爬一次试试你就知道了。”张舸帆无奈地笑笑,“都跟着我,别掉队。”
  爬到坡顶时,尹天终于明白“叹息”的意义。
  那不是单单一座山坡,而是一座连着一座,一座比一座陡峭,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尽头。
  张舸帆说:“谁受不了一定要打报告,这儿海拔太高了,不要勉强。”
  队员们手脚并用翻越山坡,没多久就已经喘息连连。
  小谢停下来,立即让状态最差的几名队员吸氧。
  宁城撞了撞尹天,低声问:“还行吗?”
  尹天只顾着大口吸气,没工夫说话,一边点头一边比出“ok”的手势。
  片刻的休整后,队伍再次上路,直到走至一道几近垂直的峭壁。
  尹天咋舌。这样的地方,如果不动用冰镐等设备估计根本不可能爬得上去。
  张舸帆却扬了扬手中的粗绳,说:“有它呢。”
  粗绳从峭壁上掉了下来,似乎还挺新。
  “这是……”郭战走过去,掂了掂粗绳,“这是巡逻战士留在这儿的吧?”
  张舸帆点点头,声音低沉,“路不好走,以前经过这里的老兵在上面打了一个桩,悬下绳子方便后来者。但是这里天气太恶劣,绳子十几天就得换一次,这条绳子很新,应该是老田……”
  他说不下去了,转身背对着队员,肩膀似乎正轻轻颤抖。
  尹天回过头,看到几名和自己一般年纪的边防战士正偷偷抹着泪。
  片刻,张舸帆用力拉了拉粗绳,说:“踩冰的时候注意安全,一定要踩实。”
  他爬得非常熟练,几十秒便攀上了冰壁。
  尹天以为会很轻松,真爬上去了才知道有多困难。
  年轻如他,竟然花了2分钟时间,而张舸帆今年已经35岁了。
  这条处处潜伏着危机的冰封之路,不再年轻的上尉不知已经走过多少回。
  下午,队伍终于抵达预定训练地点。
  张舸帆将说话的声音压到最小,嘱咐队员们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
  尹天问宁城:“难道有雪怪?”
  宁城拍他的脑袋,“你傻啊?音震也可能引起雪崩。”
  “雪崩”二字让尹天不寒而栗。
  好在这天天气非常好,冷风都算不上凌冽。
  队员们各自组队练习雪中行进与战术走位。平原上非常容易的动作,如今做起来却是艰难万分。
  平均10分钟他们就得休息一次,小谢来回跑动,认真观察着众人的情况。
  张舸帆说:“要不咱们来一组体能吧。”
  边防战士立即俯卧在雪中。
  郭战问:“俯卧撑?”
  “对。”张舸帆也趴入雪中,将脸也埋进积雪,再抬头道:“但是和你们以前练习的俯卧撑不一样,不用考虑个数,而是得把脸埋进去,我让起再起。”
  尹天打了个哆嗦,偷瞄宁城一眼。
  宁城说:“看什么看?”
  尹天道:“我怕你脸被冻伤。”
  “……”
  “那样你就不是美人了。”
  如果不是尚在训练中,宁城一定会踹他一脚。
  待所有人都趴了下去,张舸帆低声喊道:“下!”
  长达1分钟的时间里,他没有喊“起”。
  选训队员里已经有人不行了,挣扎着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吸气。
  张舸帆没有责备,而是耐心地解释:“这种俯卧撑练的是抗寒能力,也能锻炼心率与呼吸,因为脸在雪中,呼吸会受到极大影响。”
  说完后才道:“起。”
  边防部队的训练的确不如特种部队严酷,张舸帆不像梁正那样规定队员们必须做满多少个,只说量力而行,尽量多做。
  最终,尹天做了18个。
  宁城比他多,做了23个。
  有队员问连队的记录是多少,张舸帆迟疑片刻,说是田刚保持的41个。
  小谢提醒道:“张队,时间不早了。”
  上山花了3个小时,下山得花同样的时间,雪山天气说变就变,必须赶在日落之前回到停车的地方。
  下山时尹天摔了一跤,没伤着,却丢了墨镜,宁城急着要把自己的墨镜给他,张舸帆却从包里拿出一副备用的墨镜,说:“拿着。”
  尹天看到,那包里似乎还有几副墨镜。
  回到连队已是晚上,吃饭时尹天问起墨镜的事,小谢笑道:“张队已经习惯多带墨镜了。每年都有新兵因为各种原因丢墨镜,以前他把自己的墨镜让给新兵,回来后患了暂时性雪盲,好几天才恢复。从那以后他只要带队巡逻就会多准备墨镜,替队员着想,也替自己的眼睛着想。”
  尹天说:“我听说过一句话,‘在海拔5000米以上的边境当兵,就算躺着也是奉献’。以前觉得太夸张,现在明白真是这样。”
  小谢笑着摇头,“我们没那么伟大。”
  “你们有。”尹天和宁城异口同声。
  小谢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但是我们这里的兵,都觉得你们更加伟大。”
  他认真地看着两人,慢慢说道:
  “每次巡逻之前,我们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不过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能够平安地退伍转业。”
  “但是你们不一样。”
  “你们比我们强大,比我们优秀,从军事素质上来说,是天之骄子。你们经历层层选拔,熬过我们不能想象的严苛训练,就为了去最黑暗的地方。”
  “然后用生命去完成任务。”
  “这些年来牺牲的特种兵,远远多过我们边防战士。”
  “敢于参加特种兵选训,就已经是一种了不起的勇气了。”
  “所以不要因为看到我们而小看自己,都是军人,各司其职罢了。”小谢顿了顿,又道:“知道吗,我们这儿很多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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