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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霸秦-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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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国后寝宫。
    国后一身紫衣正装安坐在主位之上,只见堂前密密麻麻坐站了数十穿了紫衣的嬴氏族人,待众人行过礼后,国后这便开声道:“老身今日请得几位嬴氏宿老,就街市谣传一事共商族议。列位族亲、族老,有言但说无妨……”
    国后言毕,一名坐在堂左次席的嬴氏宿老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拱手而道:“老婶子,眼下阳城里都快传疯了,都说这嬴无敌手下有一头草原部族崇拜地苍狼,是什么天选的狼主,草原之王。陇西一战,只用一万骑兵,便破了戎狄各部组成的二十万骑兵,将戎狄部族打得心服口服。而且又因这无敌有咱祖上的穆公剑在手,戎狄各部便认其为秦国地国君,这才甘愿归降。收服戎狄各部,这是咱老秦人自穆公起便传承了四百余年的志愿,可说这嬴无敌,对老秦人和嬴氏一族的功绩,可直追穆公。可这人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外族,是老君上认下的义子而已。老话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等之意,也无其他,只是想老婶子早做打算才好!”
    待这宿老说完,堂中地族亲们齐齐附和道:“正是此理!老禾公言之有理!”
    “打算?叫老身如何打算?”国后面色阴冷,却是反问:“是将他不罪而杀?还是再次罢黜?”
    “老族奶言重了!”一名嬴氏晚辈却是跳将起来说道:“公子狄先杀逼宫忤逆君上的六元老,又战陇西收复戎狄部族功震古今,于我嬴氏一族都有大恩、大功。只不过眼下流言日渐,不论是对我嬴氏一族,还是对当今君上,都是大大不利。慈家在阳城西,时常流连酒肆,听得的消息也是最多,只怕这流言根本就是老世族揉造而出。以嬴慈浅见,一是当向公子狄施以恩德,笼络其心。二是大索老世族奸佞,震慑群小。”
    “屁话!”嬴慈话才说完,一个中年族亲却是阴阳怪气的喝问道:“还要施以恩德?当施舍何物?封邑?爵位?眼下那野种二十万大军在手,腰里还别着咱祖上地穆公剑,名上还挂着咱的姓氏,要你这封邑爵位,还不如他咱家打天下!”
    “放肆!”国后听得神色大变,当下呵斥道:“嬴财,你再给老身说一遍,谁是野种?”
    那中年族亲嬴财被国后一喝,当下脸色数变,却还是梗着脖子强辩道:“嬴无敌并非是我嬴世嫡血族亲,老族奶不否认此点吧?”
    国后听得神色急变,却是赫然起身,用手边的奇木拐杖一杵地板,喝道:“老身在此重申一遍:无敌是为先君所收义子,便也是老身地义子,是秦国现任国君地义弟,是秦国名正言顺地三公子!”
    “哼!”人群中却是有人阴阳怪气的冷哼道:“野种便是野种!野种收地义子,自然还是野种!”
    “是谁!”国后大怒,已然听出了话中讥讽,立时雌威一震,放声喝道。见国后发怒,堂内一时哑了火儿,顿时鸦雀无声。国后放眼望去,将堂内众人一一扫过,却是出言讥道:“有胆背后议论,不敢出头应声,也配做嬴氏王族?”
    野种之讽,指的便是国后的夫君,现任国君渠梁的公父:秦献公!
    秦献公名连,又名师,是秦灵公的儿子。秦灵公死后,公子连没有即成位,君位被他的叔叔秦简公抢去。十岁的公子连为防不测,逃到东边的邻国魏国,开始了长达二十九年的流亡生涯。二十九年后的秦出子二年(公元前385),秦庶长菌改杀出子及其母,迎立年近不惑的公子连于河西。
    然而,虽然秦献公继位以后屠尽了他叔叔秦简公一脉,并且也对嬴氏其他支脉大势收买封赏,但族内还是有人对其欲效法魏国而强秦的行为不忿。秦献公流亡魏国时,胸怀大志,细细的学习着当时属于先进大国的魏国做法,意图用此法强秦。因此归国之后,便先废殉葬制度,大大减少了每年杀死殉葬的青壮劳力。又行初租禾法,得到了小地主阶级和自耕农的支持。
    所谓初租禾,就是按照土地占有者实际占有的土地面积,征收农作物实物税。这项制度的实施,就是在法律上承认了土地占有者对所占土地拥有所有权,使大批占有私垦田地的地主和自耕农成为土地的合法主人。秦国的初租禾在东部边防地区推行得比较顺利,在奴隶主聚集的以雍城为中心的西部地区则受到了很大的抵制。
    因此,秦献公把都城迁到东部的阳,就是要得到在那里占优势的地主集团支持,而对西部的奴隶主、贵族和王族则没有硬性改变他们的生产方式,但随着东部实施初租禾的持续和稳定,贵族和王族领下的奴隶和百姓却是相继向东部逃亡,使得贵族阶层的利益受到了极大损害。
    国后出言讥讽,那阴阳怪气辱骂先君的小人自是死死收了声息,这时当先发言的老禾公却是站出来道:“老婶子,嬴禾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
    国后点头道:“老叔叔请说!”
    。#魏国
    “彩!”堂中立时暴起一阵喝彩之声!   
第一【第068章】 大开杀戒
    “不可!”又是嬴慈暴起喝道:“老禾公如此作为,就不怕天下人耻笑,老秦人寒心么?”
    “嬴慈说得有理,咱不能寒了老秦人的心。若是如此,日后还有谁为咱秦国,为咱嬴氏效忠尽力?”当即朝堂上便有人哄然而起,可老嬴禾却是冷笑道:“哼哼!黄口竖子,懂得何事。眼下对这公子狄,已是赏无可赏,封无可封,难道真要等他作反那天,尔等便才醒悟不成?前车之鉴,尚在眼前。老婶子,不可不早做谋划哇!”
    +。秦简公功高震主,当下便取了献公大位而代之。
    老嬴禾说完,当即也有支持他的一派在朝堂中鼓噪起来:“老禾公所言不差,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一时间,整个堂内百十号人乱哄哄吵吵嚷嚷,说道激烈处更是手指乱舞,唾沫横飞,若不是宫闱之内还讲究点礼节,只怕早如街市泼皮一般撕扯追打起来。看着眼前氏族亲乱哄哄闹做一团,国后面色阴冷,眼内却闪过一丝杀机。
    “嗵!”奇木拐杖往地上一杵,国后站起身来喝道:“住口!”
    “国有国法!族有族规!老身受先君顾命密书,代任驷车庶长,决断王族事务。今日之事,王族共议,老身自有决断。”当下国后望向堂上在座的十二位嬴氏王族十二宗脉地宿老道:“各位王族宿老,以为如何?”
    十二位宿老连着嬴禾在内。都是沉默不语,众宿老你望我我望你的,都是用眼神在交换着意见。半响之后,嬴禾起身先道:“老婶子,禾之见,当派公子狄出使魏国!”言毕,一众族亲和氏族宿老当中有超过半数以上的人出声附和。
    所谓出使魏国,实际上就是派吴狄去魏国作人质,让魏国握有人质在手后能够休兵谋和。这在战国时代是一种十分常见的罢黜手段和求和策略。而且一旦将吴狄送去之后,还可以造势造谣,比如说泄露出害得庞涓和魏国破了大财的计谋就是出自吴狄之手,便能立时陷他于死地。
    待众人喧嚣过后。却是有另外的宿老出来回话:“老国后,我等几家公议,如此编排有功之臣实在不妥,可防患于未然之事却也是不得不防。一切还请国后决断。”此宿老所代表的都是一些两面派墙头草,抱着谁也不得罪的态度和稀泥。
    待这宿老说完,十二嬴氏宿老已去其九,只剩下三个老头畏畏缩缩的坐在席上。既不表态,也不赞同,主张善待吴狄地竟是一个没有。见到如此情势。原本无权发言的小辈嬴慈却是抢步上前。行大礼参拜之后开声道:“老国后、老族奶。论说嬴慈辈分低微,如此共议无权发声。可慈即便今日冒犯族规。也有一言愿冒死谏之!”
    国后不动声色,淡淡说道:“说吧!”
    |+恩于我嬴氏。少梁之战,先救新君性命,又舍身为老君上挡戟。去岁新君割地求和,六元老欺新君弱冠之年,折辱侮羞,公子狄怒而杀之,使得秦国老世族人人侧目,不敢造次。新君为平众怒,将公子狄罢黜岐山之后,戎狄马盗来袭,公子狄又是率军追击千里,缴获财货数百车,战马千匹。而眼下,赴战陇西,一战凯旋,收降戎狄四大部,圆了我老秦人四百余年来都未全功的伟业,此功只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昔日陶朱公范蠡,见勾践无德遂去,自齐遗大夫种书曰:‘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今日六国尚且联军进逼,欲灭秦分秦,难道我等便要在此时做这‘鸟未尽便弓藏,兔未死而狗烹’之事么?”
    春秋时,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得富可敌国的谋士范蠡帮扶,用二十年地时间厚积薄发一举灭了吴国。然而,灭了吴国之后勾践却是要杀范,范蠡见势不妙即行逃走,临逃走时写了一封信给当时的越国宰相文仲,信上说:“狡兔尽、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勾践颈项特别长而嘴象鹰嘴,这种人只可共患难不可共享乐,你最好尽快离开他。”文仲看完信后大大地不以为然,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冷血动物,但他不久就相信了,但已经迟了。
    勾践亲自送一把剑(正是吴国宰质问他说:“你有七个灭人国家的方法,我只用了三个就把吴王国灭掉,还剩下四个方法,你预备用来对付谁?”
    这时,文仲除了拿剑自杀之外便别无选择。
    “说得好!”听得嬴慈说完,最后三名未做表态地宿老却是齐声赞道,其中为首的宿老更是起身拱手道:“老国后,嬴慈虽是小辈,但其话中却是字字珠玑。眼下秦国危难,六国联军进逼,吾等确实不能做这亲者痛,仇者快的憾事。若是听由禾老狗行那龌龊之事,徒惹天下人耻笑是小,只怕大秦将亡,咱嬴氏一族延续四百余年的基业,便要毁于一旦哇!”
    “嬴喜,你敢辱我……”老嬴禾听其骂自己是老狗,当下便气地胡须急抖,却听嬴喜接着骂道:“我便骂你是老狗了!灵公崩逝之时,简公谋位,你这老狗可是明哲保身,借故老父新丧,奔回秦西封邑十年不敢进雍城?出子继位,菌改欲迎献公转还,你这老狗又借故家中老妻崩亡,再次遁回封邑,直到迁都阳这才巴巴的赶来讨取封赏。眼下秦国大敌当前,你这老狗却是要断我大秦柱石栋梁,你究竟居心何在?”
    “你……你……”嬴禾气的浑身颤抖。由于年事已高,只见他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很有当场中风地迹象。见到本派领头人物被驳,支持对吴狄下黑手地一众族亲们也不干了,当下便有人跳出来喝道:“嬴喜,你这老狗休要血口喷人。老禾公为四朝元老,为秦国柱石,你嬴喜不过是牧女所生地庶出野种,有何资格在此呱噪。”
    双方一旦开了黄腔。互相攻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很快,原本分为左中右三派的族亲们因为旁系宗支不得不团结起来,渐渐地划分成了左右两派,这其中。主张陷害吴狄的只占少数,而持认可态度另一边人数却是多了起来。国后任众人呱噪谩骂,直待堂中的族亲们分成泾渭分明对垒的两大阵营
    才用手中的奇木拐杖“咚咚咚”连砸三下地板。喝住口!”
    国后威势,众人自然还是要给些面子,这便收声以待,看看国后有些什么说法。
    “各位嬴氏族亲、族领、宿老。今日族内共议,老身已有决断。”言毕老国后放下奇木拐杖,却是从面前几案上地锦盒中取出了一方令箭。喝道:“国有国法。族有族规!请车庶长刑车令箭!”
    “请驷车庶长刑车令箭!”随着一声雄壮的呼喝。却是有一个膀大腰圆的内侍推了一架小木车出来。当即国后便是喝道:“甲士何在!速将禾等一众国贼拿下!”
    “是!”只听堂外数十声合为一声震天而起,直震得堂中木梁上的浮尘纷纷落下。便见数十个身着重甲地雄壮军士从堂外扑将了进来。禾等人见状大惊,不少青壮族亲见势不对便欲反抗,只听国后当即喝道:“若有反抗,功罪不论,当场击杀!”
    甲士汹汹而入,堂内立时乱成一团,支持嬴禾的嬴氏族人至少也有三十余人,此时都已知道国后藏甲士意欲何为,当即都是拼死反抗。不少佩剑而来的族人更是当场抽出兵刃负隅顽抗,场中立时血花四溅。
    “好贼子,竟然带了凶器……”力挺吴狄的嬴慈本也欲上前帮忙,却是被人一剑划伤了手臂。慈当即后退几步,却是搬起了堂中几案,猛喝道:“嬴氏地好男儿们,随我嬴慈击杀国贼!”
    “好!”随着嬴慈呐喊,嬴喜这派的青壮也是愤然参战,有搬桌案、有搬烛台的、还有赤手空拳冲上去搏命的。有了他们这些生力军地支持,众甲士很快便控制了场面,共生擒三十一人,活活打死了两个。
    待将众人擒下,三十余人口中齐叫不服,捂着手臂犹自不忿的嬴慈却是跳将出来,指着众人当中当先拔出兵器反抗的一名族领喝问道:“弋,四月中六,那楚国商人到你府上密谋地,便是今日之事吧?”
    满面狰狞,口中还在叫着不服地嬴弋立时哑口,面若死灰。而场中地氏族人都是大哗,国后更是怒眉猛张,喝问道:“嬴慈,怎地回事?”
    “老族奶,嬴慈家在城西,与这狗贼嬴弋相隔不过两街,上月中六我去酒肆途中,恰好见这狗贼出门相迎一个楚国商贾,之后又见了几次,却是不想狗贼嬴弋竟和楚国商贾密谋背族叛国,实在该杀!”
    。|弋急道:“你……你……”接着转向国后,却是哭述道:“老婶子,老禾是被这奸贼蒙蔽地哇!”
    人说翻脸比翻书还快,此公便是榜样!
    老国后听闻大惊,竟是气得一口老牙快要嚼碎:“哼!好好好!原来竟是如此,尔等这班狗贼,竟是受了敌国贿赂,密谋要害我秦国栋梁,断我儿渠梁的臂膀,老身今日当容不得你等!来人,速速将国君请来,今日不用族规,当用国法,将你等奸贼全部明正典刑!”
    不一会,早就在等消息的嬴渠梁便火速到达现场,在听了国后介绍之后,也是一口钢牙咬碎,当即命令国府卫士一面通知大臣紧急朝会,一面立即前往这些人的家中起获赃物。这一次,只怕是嬴渠梁也是要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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