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的灯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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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刀站了起来,李颂扭头看了我一眼,低声说:“二少,那边还有绳子,把他们两个都绑起来。”
被刀威胁着的那个大汉倒是一点都不紧张,还冷笑了下,“本以为是两只弱鸡,倒没有想到还低估了你们。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跑掉?外面可是有许多我们的兄弟,身上还带着枪。”
李颂直接给他脖子划了一道血痕,“谢谢提醒,不过不用你担心。”
等把那两个人绑好了,口里也塞了东西,李颂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二少,我们把衣服换了,然后分头跑。”他指了指工厂侧边的一个窗户,“那个地方最多有两个人守着,我待会从那里先冲出去,那个窗户离后门没有多远,守后门的人以为是你逃跑,一定会第一时间去追,而你到时候再从后门跑出去,往公路上跑太明显,他们有车,你往小路上跑。”
“那你呢?”
李颂摸了下我的头发,“二少,我之前只是装弱,其实我很厉害的,你先担心你自己吧。”
我和他换好衣服之后,就按照计划进行,我躲在一个机器后面,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没有之后,才连忙踹开后门,幸好后门是没有锁的。
我环视了周围的环境,发现这个工厂似乎是在郊区,而旁边就是树林,由于公路不能跑,我想干脆先躲进树林子去。
我没有跑多远,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是绑架我的头头,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三四个人。
“二少,你别白费力气跑了。”由于他离我还有一段距离,他冲我遥遥喊道。
他似乎并不准备拿枪出来,我跑得更快,我能感觉到有树枝扫到我的脸上,而且随着越加走进那个树林子,草也越来越高,几乎能到我膝盖处。
我丝毫不敢停下来,喉咙都泛上了血腥味。
然而后面的脚步声却是离我越来越近,在我能清晰地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时候,突然旁边的一棵树后面伸出一只手拽住我的手臂,我心下一冷,刚要拿之前的刀刺下去的时候,就看清拽住我人的脸。
李颂身上沾了不少血,他眼神阴冷地往后看了一眼,便拉着我往另外一个方向跑。
“二少,我们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才行。”
他的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了枪声。
“砰——”
伴随着枪声的还有那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戚二少,你莫以为鄙人不敢开枪,你要是和那狗腿再跑一步,我可不管这枪长不长眼了。”
李颂微微眯眼,我和他面面相觑,而这个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凭空响起。
李颂连忙拉着我往树后一躲。
是对方的电话铃声,我和李颂的手机早就被搜走了。
“二少,怕不怕?”
李颂把我护在他身前,便往后面看了一眼。
“如果没逃跑成功,我们是不是只有死?”我看着他。
李颂笑了下,没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拉着我直接跑。
与此同时,我听到身后传来的一声怒吼——
“什么?!戚子越那臭小子报警了,妈的,别逼我撕票。兄弟们,待会直接拿枪打死。别管那么多,打死我们就走,那两个人看了我们的长相,不能放过。”
***
从高处滚下来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有一瞬间地懵,而我看到了李颂的脸,他抱紧了我,要把我的头往他怀里压。
我和李颂并不幸运得像电影里的主人公,我和他被堵住了,而身后是一个十分险峻的陡坡,我才意识到这里似乎是在山上。至于为什么会从高处滚下来,是因为那个绑匪开了枪,我的腿被打中,身体情不自禁往后仰了下,李颂伸手去拉我,却没拉住,反而被我拖累也滚了下去。
大概没有滚多久,我的意识很快就丧失了,因为我的后脑勺撞到了一块石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洒的无头脑狗血,自己都要看不下去了。。。。。。
嘤嘤嘤。。。。。。
☆、第19章 chapter 19
我醒来的时候,感觉有只手在我脸上,我努力睁开了眼睛,却发现眼前是一片黑。
莫非天黑了?
“二少,你醒了?”是李颂的声音,只不过他的声音里透着虚弱,“你腿上的伤和头上的伤我都只是简单处理了下。”
我动了动头,只觉得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一只手就温柔地扶住了我的头,“二少,你这样晃头会难受的。”
为什么眼前那么黑,我抬起手放到眼前,却发现什么都没看到。
“李颂,天黑了吗?今晚怎么那么黑?”
我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我旁边的人身体僵了下。
“对,今天天好黑啊。”
我转了下头,“李颂,我连你脸在哪都看不清。”
我的手被拉住,李颂好像把我抱在他怀里,“二少,没事的,少爷会很快来救我们的。”
我沉默了下才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李颂身上受了多重的伤,但是我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都开始飘忽,然而又被声音唤醒,“二少,不要睡。”
我觉得全身都快僵住了,“李颂,我……我觉得好冷啊。”
李颂的手似乎碰了碰我的脸,“二少,我背着你走吧。”
我点了下头,我在眼前一片黑中爬到了李颂的背上,可是没走几步,他的腿似乎软了下去,我就直接摔了下去,不过摔得并不重。
李颂连说了声抱歉才立刻把我扶起来,我身后靠的似乎是一颗树。
“二少,我去找人救你,你在这里等我。”李颂说话间,我听到了布料被撕下的声音,“我绑条布在树上,这样比较显眼,你千万别睡,知道吗?”
我只能凭靠声音去判断他在哪里,“你小心点。”
说完之后,我感到他似乎靠近了我,鼻间是血腥味,一个温热的东西贴到了我的唇上,一触即分。
“二少,等我。”
李颂走了,也许运气好,我能撑到他带人来救我。我抬起手去触碰自己的眼睛,自己似乎是失明了。
天再黑也不会黑成这样,而且李颂听到我的那句话反应太奇怪。
在死亡的边缘,变成一个瞎子,似乎也没什么了。但李颂实在是被我拖累,即使我就死在这山上,也希望他能活下去。
我的意识就像丝线般被慢慢抽离出去,也许我不会有再醒来的机会。我恍惚之间似乎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又仿佛没有。
***
“你醒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我睁眼,但是眼前仍然漆黑一片。
“你不要害怕,你已经得救了,我们也帮你报警了,想来你的家人会很快就到的。”
听上去像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我用手碰了碰身下的东西,自己好像是躺在床上。
“谢谢你。”我顿了顿,“我还有一个朋友,你们见到了吗?”
那人沉默了下,呼吸似乎都沉重了些,“你那个朋友,已经去世了。”
“什么?”我的大脑里有瞬间的空白。
那个男人告诉我,他叫宋致轩,现在是一名驴友,他和他的朋友们一起来这里算得上是半探险,他们首先是听到了李颂的声音,等转头去看,就看到人从上面滚了下去。
“好像是脚滑,我们连忙过去了,他身上有枪伤,在背部,他告诉我们他被人绑架了,我们本来准备直接直接送他去医院,但是他告诉我们还有一个人也就是你,所以耽误了时间,加上跟你腿上的伤不同,打在他腹部的子弹打穿了肺,当时我们离市里太远,是个县级医院,没能救活。”
听完那个男人说的话,我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今天是愚人节吗?”我最后只干瘪瘪地挤出这句话。我却回忆起,我在被打中之后,后面似乎还响起了一声枪声。
戚子越比我想象中的要来得早,他刚没到门口,我就听出了他的脚步声。然后脚步声从急促变为迟缓,直到我被抱住。
“小叔,对不起,我来晚了。”是戚子越,他把我抱得那么紧做什么。我抬手去推他,很可惜没推开,反而让他把我箍得更紧。
“李颂在哪?我想去看看他。”见推不开戚子越,我便只好放弃。
“小叔。”戚子越的声音似乎带着难以启齿的感觉,“你体内的子弹才取出来,晚点再去见李助理吧。”
我摇头,“我现在就想看到他,他也受了伤,那伤一定很重,我不去看看不放心。”
戚子越微微松开了我,“小叔,李助理已经死了。”
我点了点头,“他伤很重吧,你快带我去见他。”
我听到戚子越的呼吸声,很重,“小叔,李助理已经死了,死了,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我怔了下,就一把推开他,想要下床,可我的腿被绑了绷带,刚下床,就摔到了地上,旁边立刻有人抱住了我,“小叔,你的腿还没好,下什么床?”
我抓住那个人的衣服,这一刻我并不在乎那个人是谁,“求求你,带我去看李颂好吗?我想看看他,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他。”说到后面,我再也说不下去。
我无法去描述这一刻我的心情,我只觉得我的世界似乎已经是一片黑,是我害死了李颂,而我还在可笑地自欺欺人,我多想有人来告诉我,这是一场愚人节的玩笑。
***
戚子越最后还是带我去见了李颂,确切来说,不是见,因为我看不见了。我坐在轮椅上,被戚子越推去了一个很冷的地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冷的地方,那股冰冷似乎能穿透骨头。
“小叔,他就在你面前。”戚子越停了下来,听脚步声,似乎走到了我旁边,“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顿了下,才缓慢伸出手,由于看不见,我需要慢慢摸索,直到我碰到冰冷的布。
在我记忆中,李颂一直就扮演着戚沉昀的走狗、爪牙这种角色,他像一条毒蛇,也像一匹野狼。他很少笑,我记得我很恨他,可是他现在走了,跟戚沉昀一样,他们走得干净利落,我的恨一下子就落了空。
我这七年就像是画了一个句号,施虐者和助虐者都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而我,却还活着。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呢?
我爱的人永远不会爱我,说爱我的人不过只是在骗我。
“李颂,你知道吗?你跟戚沉韵一样,都是个混蛋。”我好像笑了下,又好像没有,眼眶热热的,我哭了吗?怎么可能。
——“二少,等我。”
——“我等了,你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 有首歌有那么一丢丢适合李颂,《词不达意》,部分歌词如下:
“在你的盲点里寸步不移
不论天晴或下雨
陪着你悲伤欢喜
你难道从来不觉得好奇
你身旁冷清拥挤
我一直在这里
不说一句
我无法传达我自己
从何说起
要如何翻译我爱你
遗憾不已
我也想 能与你
搭起桥梁 建立默契
我必须得先看明白我自己……”
☆、第20章 chapter 20
戚子越告诉我,我的失明只是暂时的,我的大脑里有血块,而那血块挤压到视神经,需要动手术。
“小叔,我已经跟专家约好了时间,半个月之后就动手术,手术成功几率很大,没什么事的,你不用担心。”
我没有说话,我也没有任何话跟他说了。
喉咙像是灌了一杯滚烫的开水,那些歇斯底里的呐喊被迫囫囵地吞下,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拽紧,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救赎,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我的手突然被捉住,“小叔,你不要露出这种表情。”
我把我的手抽了出来,如果可以,我已经不想看到他,应该说是,与这戚家有关的人和物,我都不想再看到。
这几天戚子越也许吃错了药,居然对我这个他看了就恶心的人嘘寒问暖,事无大小,都是他亲自来。甚至有次沐浴时候,我居然发现有东西顶着我,我先是一愣,就听到戚子越略带尴尬的声音,“抱歉。”我才意思顶着我的东西是何物。
我的腿往后一缩,“戚子越,你出去吧。”
“小叔。”他喊我。
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我不是你小叔,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不管你现在是出于什么或者只是想再玩我一把,都可以停下了。”
戚子越沉默了会,才说:“你说得对,我的确很讨厌你,我记得我小时候特别黏你,可是你和爸爸居然搞在了一起,你知道我妈在哪吗?你和我爸上床的时候有想过你嫂子在哪里受苦吗?你们有顾及过我的感受吗?”他顿了顿,“我不仅讨厌你,还恨爸爸,因为他眼中从来只有你,根本就没有我和我妈,因为帮你逃跑,他把我丢在国外五年,看过我几次?我连我妈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我想着要报复,在我知道你居然不是戚家的人之后,我回国之后一心想着要如何报复你和爸爸,呵,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从他那里把你抢过来,可是我却没有想到,当我去跟他我和你两情相悦,他居然同意了,唯一提出的要求是我必须照顾你终生无忧。多感人的情圣啊,瞒着所有人自己的死亡,只为给自己小情人铺路,可我和我妈呢?”
戚子越说到后面,把毛巾往浴缸里一丢,我听到他的脚步声往外面走去。
我伸手去摸毛巾,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了。
***
第二天,一个让我想不到的人来见了我。
宋三小姐死死抱着我,哭哭啼啼,“云维,对不起,我没想到我被我哥送出国几个月,你就发生了那么多,你放心,你手术那天我会全程陪着你,退一万步,就算你一辈子看不见了,我也愿意嫁给你。”
“我没事,你先松开我吧。”我对宋三小姐说。
宋三小姐坐在我旁边,她似乎是想要逗我开心,跟我说了很多她在国外的趣事,她突然啊了一声,“对了,云维,你知道我还有个二哥吧,他回国了,而且再也不走了。”
我笑了下,宋三小姐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了,我感觉到有人将手覆到我的手上,“云维,你不要难过了。”她的声音闷闷的,“我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安慰你,不过你放心,我一直在你旁边。”
手术那天,在打麻醉的前夕,戚子越握紧了我的手,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小叔,我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