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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重生]世家欲孽-第7部分

小说: [重生]世家欲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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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插在发间。然后,他的背被戳了一下,轻轻的,有点痒,似羽毛搔过。“唉。小焱,你理科不是特别厉害吗?大神,教我这两道题。”
  闵焱被恭维得嘴角的弧度缓缓扩大,用手指着书页确认:“是这个函数的和加速度的题?”对方点头。
  他是坐在桌面的状态,腿搭在前排的椅子上,而良泽就微微倾身坐在他左边的凳子上。当闵焱低下身给良泽讲解时,他的下巴就会擦过对方的柔软顺帖的发旋。有轻微的痒意和不适。橘黄色的夕照打在良泽的简洁的侧颜,像希腊塑像的恬谧。
  良泽变换坐姿,歪了歪身体,“第四步你待会讲。我去上个厕所。”闵焱转身看着空无一人的教室,无意地扫到后墙的板报。他知道良泽是文娱兼宣传委员。所以看到黑板上的文字,惊讶从他的心中浮泛。他又低头看了良泽书上的字迹。“难为这个假洋鬼子一年内就能将汉字写得周正美观。”
  他起身望了望窗外。听到手机“滴滴”的提示音,他拿起良泽的手机看了看。尝试划了划手机显示屏,竟然解锁。“这个笨蛋。也不知道换个类型的手机锁。密码锁或指纹锁之类的。”
  良泽的手机是来了新的微信。他点开最新的一条,是来自一个“打败蜗牛的象”的。应该是附近的人的加V申请。头像是个男生。他点好确认。离这条两分钟,又一个好友申请:柔嘉。头像是一袭华美的旗袍。他点了点忽略。
  他再返回到初始页面。他的手指在页面上翻飞敏捷。不多会,闵焱的眉头无意识皱起。良泽的手机上显示着这样的聊天记录:
  良泽:“学姐,你说的那个事。。。。”
  F杯学姐:“考虑得怎么样?要不要当我男朋友?名额有限,速来。比心。”
  良泽:“可是学姐不是已经有男票了么?”
  F杯学姐:“可是伦家也爱你。”
  良泽:“羞脸,打你(表情包)。”
  F杯学姐:“这样好了。”
  良泽:“?”
  F杯学姐:“你一三五,他二四六。”
  良泽:“那周日咋办?”
  F杯学姐:“找个女朋友陪呗!”
  良泽:“尬笑(表情包)。”
  F杯学姐:“别回避问题。真不愿意当我男票,嗯?”
  闵焱的脸僵得像一块砧板上的腊肉,他认真地想了想,在输入框里打字:“不愿意!”对方没有回信。他默默地将手机置于原处。
  良泽回来听完了两道题的讲解,收拾书本,起身离开,将要回家。走到校门口,边玩手机边走路。闵焱催促他,“走快点。小心车。别玩了。眼睛看路。”
  良泽突然顿住,闵焱眼里闪过心虚。“你干嘛动我手机?”
  “本来不想的。谁让你的手机太好破解了?一个Z字。我佩服你,大哥。”
  良泽有些生气,质问他:“你干嘛把我的所有的好友申请都叉掉了!”
  “手滑。”
  良泽听后气急。“你知道柔嘉是谁?”
  “不一个围城里面的心机婊?”
  “你倒有文化。哎。这是彭博真的新微信号。他手机上礼拜失落了。他肯定要以为我不乐意加他的。他有点事要和我说。”
  “就不能手机电话联系?”
  “我都说了………他手机丢了。”
  “他好好的一个大男生取名柔嘉,头像还用那样作的旗袍?”
  “你管那么多?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他是个双插头?性别意识错置,你管得着?”
  闵焱半天没再说。天色渐渐像覆翻的颜料瓶,浓重而缤纷,许是城市次第亮起的霓虹灯的折映。他低声再问:“那什么蜗牛象的,你认识?”“鬼知道!”闵焱靠近他,撺掇他的肩头,故作轻松,笑意盛漫一脸,“哦。那那个F杯学姐说的就是真的咯?”
  良泽没作声,叹口气:“就满足你的好奇心。你知道我是汉服社的外联部部长。争取资金的重担,不就被卸载在我肩上?而这个F杯学姐就是管这块的。”
  “所以,你就预计出卖男色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本就不是象牙。”
  “我又没答应。反正我又不吃亏。这种事也很常见吧!不信你没遇到?呵。你就只有拳头解决。在我看来,不过须长袖善舞,敏于周旋罢了。”
  闵焱的眉眼都舒张开,不再像僵硬的腊肉,而是锅里被烹制的香喷喷的红烧肉。他和他在逐渐低靡的夜色里梭行。车灯,道路,行人逐渐被推到,抛掷身后,天空的光亮镀上了朦胧而清丽的氤氲之意。
  闵焱微微侧脸,满心促狭:“那个女的,真有F杯?”
  “鬼晓得。”
  “你就没看过,总观察过?”
  “没有。你想,我要是看了,还脱得了身?要感兴趣,你亲身试试。不过我要提醒:她男票精于剑道,长于拳击。跆拳道黑带。”
  “切。我又不想约炮。”
  “你记住。下次不许靠近我手机。”
  “好好好。”
  作者有话要说:
  双插头:双性恋。深夜码字。收藏收藏。小宝贝们还在吗??


第18章 月朦胧
  夜深沉。远君别墅内。厨师在厨房忙碌,佣人有秩序地将菜盛桌摆好。赵凝晴立在桌边,伸出保养得宜的手,腕上的白玉雕镯子箍在手上,显出富贵闲人的意味来。厅堂里的照灯都拧开来,明煌煌的,好似头上还顶着无数的小太阳。桌布的斜纹都纤毫毕现,更衬得亮堂。
  赵凝晴盯着厨房的动向,吩咐沈妈摆好筷匙,取备调羹。待一切就绪后,长舒了一口气。听见外面汽车的动静,赶忙在大厅门口立着,候着,调整面部细微的褶皱,表现出娴静淑宁的气质。她亲手接过闵修夜的深色外套,将它稳稳挂在门旁衣帽架上。她观察着闵修夜面上的神色,竟让她觉察到他明显的愉悦之意。
  他坐在席首,正襟危坐。赵凝晴倒不好懒洋洋抵着椅背。她试着开启话题:“今天工作还顺吗?我特地嘱咐厨子给你炖了补汤,压压神。”
  闵修夜不经意地看了看她精心修饰过的面容,和心和气地说:“不错。倒也得心应手。”赵凝晴支颐扭颈,微微挪动身子。
  “你刚接手爸爸的股份,好多事情要处理呢。想必也辛苦。”赵凝晴话已至此,微仰头,又细细地说:“也要注意休息才好。”对方只是不回言,手指节规律地敲击椅子的扶手。厅内更静了。
  赵凝晴往往和他一待在一起,就无话可说,言尽矣。她心里也一边纳罕良泽与这个男人有说有笑的时候,她也目睹过多次。她心里微嘲,面上不经意就带上来。
  闵修夜捕捉到不觉间皱眉,“两孩子还没到家吗?”赵凝晴小心道:“许是有事耽搁。”
  闵修夜露出成人式的外交姿态,双腿惬意地交叉,一条腿搭在另一支的膝上,带着点倨傲,带着点冷淡,还有威压与深意,他盯住赵凝晴的眼睛,漫不经心地说:“你明天去趟公司,找我的私人律师,你应该也认得,就是沈嘉柏。”
  对方讷讷,轻声轻气:“不用这样急吧?”是商量的口气。他四平八稳地坐着,表情也是四平八稳的,甚至带了一丝笑意,不知是冷笑,或是轻讽。
  “凝晴。”
  这称呼含着点亲热,听在赵凝晴耳中,冷冰冰的,引起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件事我们起初洽谈好了的。你可亲口承诺了与我。”
  “我还未问过良泽的意思。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这是你的事。前几天你倒是忙着见客,恐怕将这事掷于脑后了。我也不怪你,凝晴。你明天好好地去公司签个字就成。”
  “我。。。。”
  闵修夜语气已迸裂出不奈,有几分厌意,粗暴地打断她,“二哥今天向我要款子,说是要支票两百万。钱也不多,能力所及,我就给了。”赵凝晴头垂得几乎磕着桌沿,桌布上的纹理被她盯得重影。
  “谢谢你,修夜。”妇人嗫嚅地低声道。
  他爽朗大笑:“你要记得你的承诺。将良泽的监护权移交给我。我才是要谢你呢!要不然哪日你们将那孩子送出国,我要怎么找他?嗯?”有点玩笑,有点认真的意味。
  闵焱和良泽进门去净手吃饭。坐在长方形餐桌上。他们俩紧挨着,就近坐下。闵修夜侧过脸,和颜悦色地对着良泽,指了指自己挨着的左手边的椅子,“坐我身边。过来。”
  闵良泽无所谓地和赵凝晴调换位置,心里涌出疑问,安静地坐下。闵焱低着头,表情看不真切。闵修夜问闵焱,神色具有父亲年长者的威严,“今天你们俩晚了,怎么回事?”
  闵焱的口气漫不经心,仔细听焦躁含在其中,“我教他作了几道题。回来就迟了。”良泽附和着点头。
  闵修夜温和地望着良泽,带着慈爱的语气,“良泽,爸爸可以教你。”良泽带着怀疑,“你还会那些题吗?我怕你早就忘到太平洋去了。”闵修夜还是温和的模样,口气愉悦:“就这么不相信爸爸的智力?我说教的就教的。”
  一旁的闵太太连忙出声替良泽答应。良泽心里不以为意,对这个提议不怎么放于心上。
  已是深夜,良泽不知怎的难以入眠,就坐在花园长椅上发呆。这时节进入深冬,也到了二月。他穿着羊毛睡衣,茸茸的,脚上砐拉一双兔偶的棉布拖鞋,也不觉着冷。凉凉的夜风刮过脸颊,还感觉舒服惬意。
  他藉着月光和园中的角灯,垂着头看书,纸页在一片暗昧的寂静里翻动,发出细微的琐屑的声音。
  忽听到梧桐树枝杈上“呀呀”的怪声,显得古怪凉寂。他不怕,有点好奇。起身去看。
  走到梧桐树下,朦朦胧胧的而又清清凉凉的月光,让他看到那颗梧桐树对面高处的窗子敞开着,有个黑乎乎的影子,漆漆的,和天色融为了一体。乍眼看,像个鬼魅。恍惚之间,那个诡异的形象,竟被他识清楚了。
  他有点兴奋,起先的惊怖也没了。他托高身子,使劲朝上跃着,向二楼的房间招手,不停地用手摆高攥着的书,猛烈地摇晃着。他大喊着:“爸爸,爸爸!”他才想到这边花园正对着闵修夜的书房。
  闵修夜身影一闪,良泽从窗户里也望不见了。突兀起的玩心又失掉了。举高的手垂下,慢慢踱步回走。突然感觉手被拉住了,后面有人。
  闵修夜和他在乳白色的漆皮长椅上坐下。月光悠悠地铺展,逐渐将谈话的二人笼在如梦如幻的幽境中。成为了迷离的梦的一份痴意。闵修夜挨着良泽坐下,搂着他的肩头,似一份父子的寻常亲热。
  闵修夜平平常常地问:“你怎么认出我来?这样暗的光?”他的语气很平淡。良泽却听出了较真和认真的两种意味。致使他不敢轻易地搪塞。“就感觉是爸爸。果然就是嘛!”
  对方的眼角渗出密密麻麻的笑意,有些得意,有些惊异。良泽不知如何地取悦了他,只听闵修夜的低沉的嗓音,犹如一支悠扬的小夜曲,“你这么敏锐,果然是爸爸的好儿子。”又轻昵地揪了揪良泽薄薄的耳朵。
  这样的动作让良泽起腻,心里不自在。转移话题,将手上的书塞进他手中,“爸爸,你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好好解释下。”
  对方果然松开他的耳朵,倾身靠着他,认真看起书来。“George Owell的'It was one of those pictures which are so ntrived that the eyes follow you about when you move。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the caption beneath it ran。'这两句话意思是画中人似乎在凝视着你,他的视线跟着人一起移动。而画的下方有这样一行字。。。其实这是小说的主角Winston对电梯的动态观察。”
  “你看来读过这本书?”
  “那是当然。大学里没钱,天天泡图书馆。社科类的,文史类的书都一本本读过。这本1984的外文书算印象深刻了。十多年还记得许多细节。”
  “那你还懂点哲学?”
  “看过几本黑塞。读久了也没意思。不如投入真正的社会里锻造。纵使在书的世界如何勇猛徜徉不归,现实总要教你流血的。”
  “哼。卫道士!”闵修夜手掐他的腰肉,假意恐吓:“你说什么?敢讲我是卫道士?”作势又要近他的身。
  良泽笑得喘不过气来,连连哀哀求饶,“不要了,别闹了,爸爸!”他们闹尽兴了,又亲亲热热地身子凑在一块头挨着头看书。
  良泽看着页上的扭扭曲曲的蝌蚪文,心里觉得闵修夜原来是如此好亲近的人,热烈又体贴,蕴含着年长者的温柔周到。
  “爸爸,你的伦敦口音很醇正。我在美国的同学不这样讲话的。”
  “你是嘲笑我吗?以前不也讲究上层贵重的女王英语,奉为准则。我在剑桥待了两年,潜移默化。”
  “在剑桥念博士?”
  “哪有那样的机会?我那时还赶着新公司的开设。只念完了专业硕士。”良泽心里有点好奇,又不开口问。
  闵修夜作出训斥的口气:“你的班主任打电话给我的秘书,说你数学尤为差劲,抱怨得我都不耐烦。”
  话锋一转:“也不知你是怎么忍受他的。”良泽本来提着心,撇撇嘴,“他就是看不起我呗!”
  “哪有这样的老师?他并不是对你人格质疑,只觉得你不够用心。小孩子总是这样稚气!”
  又说:“有看这样无关的政治讽喻小说的时间,不如将积压的题多做几道。”
  良泽也是被他几日宠得没边,人也娇气。狠狠地瞪了他几下。又凶又猛。像头被激怒的小狮。又含着一种年轻人的脆弱。他的两只眼睛亮亮的,被月色裹着,炯炯的,是极热烈的形态,泠冽的,散着惊人的艳意。
  他将书直接一甩,掷到对方腹部。一扭头就转身快步走。闵修夜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走一步,一把抱住他。从怀里撬起他的下巴,只看见他笑意满满的得意的眼睛。
  “爸爸,你不腻吗?这样抱着我!”
  “让爸爸好好亲近你,以前缺了许多机会。”
  “这是要补偿的意思?”
  闵修夜扳过他的脸,在他凉滑的柔软的发上摸了一下,没有回答。月色媚着,妖妖娆娆,月光与树影之间默默地流动着一种暧昧,一股暗潮。互相角立着,隐隐不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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