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不知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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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并不示弱,紧随其后也跳了过去,虽然两人都穿着运动鞋,但叶阳这双只是普通的,对方穿的却是双特制的,根本没法相提并论。所以叶阳在精准地踏上女墙后不得不向前踏出,双手也随之着地,在楼顶上向前做了个侧翻来缓冲。
前面的人边跑边掏出一捆长绳,绳头处安着钢爪,待跑到了楼顶尽头,把钢爪搭在女墙上人顺着长绳滑下去,很快就落在下面东西走向的一楼门市屋顶。这段屋顶连在两栋楼之间,大约有七八米长。他脚一沾地立刻抖落了钢爪。叶阳只能望着七层楼的落差把女墙跺得“啪,啪”直响。
对方看着叶阳的无可奈何,得意地竖起右手大拇指指向地面。叶阳气不过翻身探出女墙,手脚攀着外窗台和外墙排水管向下移动。这样一来危险不说更成为对方的活靶子。
钢珠几乎贴着叶阳的耳朵打在他头侧的墙上,留下清晰的白印。“别动,再动就打头。”
叶阳又向下移了一米停在三四楼之间,转头向对方看去。
“听他俩说你很厉害,也不过如此,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三个你也挂了。你服不?”
叶阳没有答话看着不足十米的高度忽然笑了一下,挥手抖出一米见方的夹被,双手握紧兜着风就跳了下来。
叶阳双脚落地一路肩侧翻滚出去好几米,然后稳住身形跳起来。那汉子被他的大胆惊得一愣,随后向门市牌匾与楼体间的狭窄屋檐奔去。
这屋檐很快转为南北向,牌匾后面堆满了杂物,那汉子的身法却灵活异常,利用身材不高的优势上蹿下钻左右闪跳,很快就把叶阳甩开了一大截。
第64章 师弟(1)
胡同尽头是一堵两米多高的墙,眼看着前面的人一脚蹬墙,双手就往墙头攀去,叶阳担心就此失去了追踪的目标,伸手掏出钥匙串,瞄着那人的脖子就打了过去。
那人后脖子锐痛条件反应地用手去摸,结果没攀到地方就掉下来,枪也滑出去。叶阳就在这短暂的停顿中追了上去。对方应变很快,跳起来迎面就是一拳。叶阳堪堪躲过贴在墙边,不想对方战术手套外还戴了拳刺,划在衣肩上,撕开一条口子。不等他站稳对方的脚已踢向小腹。叶阳无处可躲,抬脚迎着他就踢过去。对方急快地变了招式,又向胸口袭来。看这架式还真是个棘手的家伙,叶阳紧收心神全力应战。
这同胡地处偏僻,时至黄昏鲜有人至,只听到两人拳脚相交之声。几分钟之后两人身上都烙上了不少青紫。那人察觉出叶阳力量比自己大,就不再正面接招,而是利用身体的灵活性,左右围打。叶阳忌讳他手上戴了拳刺,所以用腿多于用拳,逼着对方拉开距离让他发挥不出优势。
两人体力都消耗得厉害,动作也渐渐不如先前速猛。叶阳一个不小心,被刺破裤角,右边小腿上带出一道血线。随后右脚每一着地都会有点迟疑,动作越来越慢,而且只用拳不再用脚。
那汉子瞧出了门道,抬手在叶阳眼前虚晃,随后使了全力直踹向叶阳的伤腿。正像那人设想的一样,叶阳虽然识出他手上的虚招,但是也来不及后退避开,只能抬起受伤的右腿硬接一下。只要叶阳右腿再受重创,人就会站立不稳,失去再斗下去的资本。
那人的脚与叶阳的右脚猛力地对了一下,只听叶阳低喝了一声,那汉子立刻就向后踉跄摔出。
上当了,他的腿没事!
那人急忙伸手去扶墙面,立求赶快稳住身体。没想到叶阳的动作突然快如猎豹直蹿上来,又是一脚扫在他的膝窝。他再也站立不住,仰摔在地上。叶阳一个下劈直奔其胸,那人赶快往旁边翻身躲过,叶阳再出一脚正踏在那人腰上。地上人大声痛叫,回肘去砸叶阳脚踝。
叶阳料道他有此后招,一把接住他的胳膊,双手用力就拧在了身后。叶阳正要手上再加力道,那汉子忽然大喊起来:“青子,手下留情啊。”
叶阳全身一僵,冷风从划破的衣裤口子钻进来扫在身上,直觉得全身的汗毛都树起来,双手手指不自觉地又扣紧了三分。
已经逃了九年,终是找上门了吗?
“青子,我是阿远,你放手呀!”说着阿远勉强把头套摘掉扔在一边。
叶阳看向他的脸,是个二十初头的年轻人,眉重鼻直薄唇大耳,倒还有五分阿远的影子。不过留在叶阳脑海里多是阿远长发女装的模样。许多年没见,他突然就以一个阳刚的成年男子形象出现,叶阳还真是不太敢认。若不是他自己报出名子,只怕迎面对上也不会想到他就是阿远。叶阳撩起他背后的衣服,背上果然横横竖竖地布满了浅浅的刀疤。
“其他人在哪?”叶阳警觉地环顾四周,同时把阿远手里的拳刺脱下,在自己手上试了一下,免强用得。
“李尚可能还在天台上,马翔应该回旅店了。”阿远听着叶阳的声音像恶狼撕咬前的警告,自然不敢怠慢快快地就答了。
“邹翔是许爷的人?”叶阳觉得马翔功夫真不怎么样。
“许爷,许爷早没了。青子,你误会了,不是许爷派我来的,是我自己找你。”
“信你?那青子就死过一百次了。”说着叶阳用膝盖压住阿远的背,双手一用力,随着“喀嚓”一声关节错位的脆响阿远的肩膀当时就被掰脱了臼。
“啊——啊——”阿远立刻挣扎起来。可是被叶阳大力地压制,他起不来动不了,只能用另一只手抠着地面干嚎。
“别装了,这点疼你还吃得。说,其他人在哪?许爷总不会认为你一个就能带我回去?”叶阳脸上没半点怜惜,残忍地眯着眼睛。
阿远果真就不叫了,咬牙切齿地说:“你个混蛋王八蛋,妄我在许爷手里帮过你那么多回,你一点也不念旧。”
叶阳也不废话,揪住阿远的头发让他不能躲开,然后把另一只手的拳刺推到他眼前,“你知道,我下得去手。”
阿远咽了口唾沫,紧闭着双眼不敢去看。“师哥,我是对你干过不少落井下石的事,但你知道我那都是被逼的,我只想自保,没存心害过你。你信不过我我能理解,换了我也不会轻易就信。不过,许爷早让西魁给灭了,安姐也死了好几年。他手下的人死得死散得散,还有一些投靠了西魁。这几年政府下力气清剿,残留下的势力都被逼到国外。再说,你什么身份呀,也不值得许爷满世界找你。”
叶阳听着阿远的话,不自觉地心里被刺了一下。安姐死了……那个美丽的疯子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叶阳定定神,既然这么半天都没人过来偷袭,他说的话可以信上三分。他对阿远说:“你说得真假都不重要,敢动我外甥,就先赔给我一只眼睛吧。”
阿远听了,尖着嗓子喊了一句:“你敢下手,就别再指望见着你女儿!”
“你说什么?”叶阳厉声问道。
“我也没怎么你外甥,我还给他喂奶粉了呢,不然他能睡那么好?”阿远得了空赶紧为自己辩解几句。
“是不是我对你太客气了?”说着叶阳手上的拳刺就贴到阿远眼皮上。
“我说!安姐给你生的那个孩子是女儿。”阿远眼皮一跳一跳的,真是害怕了。
“什么孩子,别以为胡扯,我就能放你一马。”叶阳一副完全不信的样子,心里却早已是惊涛骇浪。
“你走后半年多,安姐就生了一个孩子。难道好一直没告诉你她怀孕的事?对了安姐还交给我一样东西,在我衣服口袋里。她说你看了,一定认识。”
叶阳用膝盖压着他的后背,摸进他的衣服口袋,很快摸到一条项链。项链是普通铁镀铬的金属环串,项坠是粉色心形水晶瓶,瓶里有一颗米,米上用微雕的手法刻着一个“青”字。
第65章 师弟(2)
这项链叶阳认得,这是安姐送他的第一件礼物,他收藏了三年。临走那天早上,叶阳亲手戴在安姐脖子上的。这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链子早没了光泽,心形水晶也有磨损的痕迹。尤其搭扣那坏过一次,是叶阳求别墅里电工给焊的,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叶阳终于信了他的话卸下一半戒备,他站起身把项链戴在自己脖子上,疲倦地靠着墙坐下来休息。阿远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然后囔道:“项链都给你了,还不把胳膊给我安上。”
“别在我这撒娇,自己安!”叶阳一点不掼着他。
“你妈!刚才踹我腰上那脚,差点就把骨头踹断了。我这会站都站不起来,怎么安。”阿远用没脱臼的胳膊免强撑着地,一脸恨恨的模样。
“让我安,你别后悔。”叶阳眼色不善地斜睨着他。
阿远努力地撑了两下还是没站起来,只好咬咬牙说:“师哥我认错还不行吗?时间长了,只怕就得养上一阵子,误了正事。”
叶阳知道这时间不短了,就走过来给他推上。起初阿远还担心叶阳用蛮力,又是憋气又是咬牙的,没想到叶阳柔着劲帮他把胳膊归了位,还扶着他的腰把他搀扶起来。
“青子,你转性了?还是听说自己当了爹,心肠也软了。”阿远小心翼翼地活动着肩,靠着墙坐在叶阳对面。
“怎么能确定那孩子是我的?”叶阳危险地眯着眼睛,似要剖开阿远的胸腔看清他说的真假。
“安姐临死前亲口跟我说的。”阿远赌咒发誓的样子。
“一个疯子的话你也信?”叶阳的目光落在对面暗红色的外墙砖上,很是不屑。
“你不会不认帐吧!那天的事我在窗外可看得一清二楚,要不是安姐突然跑过来推我,我也不会从二楼摔下去弄伤了脚。”阿远的描述又把叶阳带回到那最为混乱的三天。
本来只要刺一个“安”字,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成会演变成感情和欲望的宣泄。这种宣泄丝毫没有理智和道德的束服,如饥饿的猛兽直要把叶阳撕开、嚼碎、吞噬。
大片的眼泪在他的脖颈、胸前留下侵蚀的痕迹。被缚的双手在挣扎中几乎渗出血来,腰带被撕扯的瞬间,想都没想就踢在安姐的胸口。但那一片柔软惊得叶阳立刻收回了力道。
借着安姐被踢开的空档,叶阳顺着床沿滑下来,转身用牙齿去解开手上的丝带。当他终于摆脱了床头要夺门而逃的时候,安姐却摸出把水果刀逼在自己的手腕。
“青子,你又要走了吗?如果你要走就带上我的命一起走吧!”说着毫不迟疑地割了下去。
如果安姐死了,自己和阿远就得陪葬,而且绝对会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死法。所以叶阳以最快的速度夺下安姐手里刀。刀刃不算锋利,却割得很深,可见安姐的决然。
别墅外围一向有保镖警戒,但他们只负责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从不理会屋子里出了什么状况。别墅里的仆人们在听到安姐歇斯底里的哭声后,就纷纷远离现场,唯恐成为这个疯子施暴的对象。而刚刚从外墙爬上来的阿远,好像是摔下去了。那么这间卧室就变成了叶阳一个人的炼狱。
叶阳胡乱地用床单撕下的布条帮她包扎伤口,却被牢牢地抱住再难脱身。其实十六岁的他有足够的力气打垮或压制对方,但他却在这支流泪的刺玫瑰面前失了反抗的动力。她的美在泣血的哀求与赤*裸的凌乱中变得无比妖艳,慑人心魄。雪白的胴ti晃得他不敢直视,滚烫的红唇瞬间在身体各处点燃了地狱的业火,蒸干了血液焚尽了骨肉。
“娈童”这个词,是阿海看到被穿上裙装的男孩子陪着安姐散步时提到的。但叶阳从不愿把这个词跟自己联系起来。他宁愿把这一场避之不及的欢爱,当做一场残酷且惨烈的成年礼。
既然躲不过,不如在生命的尽头,让青春的欲*望彻底释放。让那个曾经遥不可及的天使,在这场成年礼中变成他身下承欢的祭品,伴随着血腥的颤抖和欲望的呻*吟一起坠入深渊。
当时的青子不并懂什么是爱,他只知道怀里的人是他第一个女人。在这场激情的祭祀之后,她也将成为引导自己的走向死亡的冥幡。
阿远还在耳边喋喋不休地叙述当时自己看到的事情,感叹自己好心去解围结果差点被灭了口的不值。
“当时怎么没摔断你的脖子!”叶阳终于出声喝断了阿远的唠叨。“那孩子在哪?”
“在我家通城,安姐死了以后,一直是我养着她。”阿远无可奈何地说着。
“你怎么找到我的?怎么会和李尚在一起?”
“在通城就遇到你了,我都不敢认,跟了你大半个月才确定这个叫叶阳的人就是你。刚想截住你,你就走了。邹翔是我去在通城认识的,他说和你以前在北边打过交道所以你可能是往北来了。过完年我就和他到了北城,可惜北城太大,我们也不知道上哪找你。上个月李尚这不长眼的小子,在饭店耍横差点让我给他废了。他求饶时说他地面熟,我就用他来找你。”阿远也累得不行,平时语速很快他的,今天也慢到了正常人速度。
原来是在通城,当时就察觉出来有人跟着,一直以为是孙晨的人就没理会,竟然还有阿远,真是太大意了。
“既然知道博天是我的,直接来找我就行,弄这么多花样干什么?”叶阳对阿远的说词仍然将信将疑。
“多年不见了,想知道你的功夫是不是有长进。李尚和邹翔把你都夸上天了,我不服气呗!”说着阿远的舌头在口腔里滚了一圈,吐出一口泛腥的口水。
叶阳回想着邹翔这个名字,应该没听过,既然见过自己的功夫,应该是动过手的。一时想不出是谁,不过这个不是眼下最重要的。
“以后不许碰我家里人。”叶阳阴着脸色很认真地说。
“你跟我回通城认你女儿,我就不找麻烦。不然,你总让我养着我可不干!”阿远一副有种你弄死我的架式。“另外你这么好的功夫,就开个破店赚那两钱,太屈才了。我给你介绍个好买卖。”说着阿远露出一线诡异的神情。
叶阳见他这样,猜出了几分,摆手说道:“旧生意我不沾。”
“谁说是那些了,掉脑袋的事我也不做呀!”说着阿远来了精神头,“你信我,走一趟比你这干半年赚得都多。”
看着叶阳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样子,阿远有点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