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我最小-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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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他与阿宽告别,阿宽靠在一棵树下,距离他从医院出来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他撑着树干看着远处新进来的人训练,看着他们撑着身体努力的样子,最后笑着转过头问:“这五年感觉怎么样?”
“报告教官,感觉自己死了一回又重生了。”王阔海朝他敬礼,严肃着却又笑嘻嘻的回答他,“教官,您不介意我不遵守部队规矩那套吧。”
阿宽也不是什么古板的人,他斜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这个回答我一点都不喜欢,因为看起来像您的敷衍。”王阔海笑着回答,他觉得自己做出了一个十分正确的抉择,离开部队,只要一想起他已经办好了手续,他整个人都飘飘然。
阿宽没有斥责他的语句要简洁这个毛病,就代表着阿宽也支持他,“其实我私心里也支持你的决定,但是很少有人会能够看清情况,这是一份十分危险的职业。”他看着那些新兵的训练,挑剔的眼光,嫌弃的打量着每个人的动作。
王阔海穿着自己的衣服,他此时就像是一个过来参观的贵公子,他的母亲早就将一切都细心地准备好了。王阔海那长长的头发被他修剪,看起来十分的fashion。他顺着阿宽看的方向,问出了一直以来困扰自己的问题,“教官您觉得,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吗?”
“谁说的?”阿宽转过头来看他,“军人的天职是,保卫祖国。”
王阔海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些新兵的身上,“我以为,我们只要服从命令就好。”
“不是,你显然也是一个没被洗脑的,他们用洗脑式教育,让你觉得保卫国家责任重大,让你有服从命令的本能与天性。”他说了一半,不说了,将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离开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那你离开之后想干什么吗?”
炎热的夏季,不知从哪里吹来的一阵凉风,吹过汗水莹莹的脖子,带来了一阵清凉。王阔海撩起他额头有些短的刘海,笑道,“我想开公司,一个厨卫公司,可是我没多少储蓄。所以,我想邀请教官你一起参与,我们做股东。”
阿宽有些诧异的回头看向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人,当初那个怕吃苦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一个男人,“好,我资助你。”阿宽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不用还我,就当是你临走前还记得找我聊聊天的小费。”
“好吧大佬。”
“嗯?”
“大佬你有这种奇怪的思想你的上司知道吗?”
“不知道。”
“大佬,我以后会骚扰你的,等着看吧,金科将走进人们的生活,金科将走向世界。”王阔海说出了他的豪言壮语并且真的开始为他的这个梦想而奋斗。这是王阔海为他的公司取的名字,金科。
要说王阔海为什么对阿宽这么敬仰,这应该实属正常,毕竟是拥有凶神名号的英雄,早就成为阿宽迷弟的王阔海,更是希望自己能够与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关系很好。与大人物的平等交流啊,看着就让人很羡慕,即使面上正常,但是内心早已小鹿乱撞噗通噗通直跳了。
王阔海:你们就羡慕去吧!
之后没什么悬念,阿宽不停地降级不停的降级,猎鹰被完善起来,阿宽即使最后降级到教官,但依旧担任着猎鹰的队长之名,越来越多的人想加入猎鹰,越来越多的人将加入猎鹰为荣耀。
但是外面的世界风向却变化了,本该被当做英雄崇拜的阿宽,如今却因为自己家的孩子都加入了那个随时可能毙命的猎鹰产生了怨气,高层者尤其。因为只有他们了解的比较清楚缘由。家长痛恨着却又忌惮着。
“凶神”本该是神,如今却成了一个贬义词,与“凶神恶煞”组在一起,成为了这样的凶神。后辈们不知道真相究竟如何,只知道,阿宽是凶神,阿宽是猎鹰特战队前任的队长,所以阿宽如今的境遇可以想象。
几年过去后,阿宽被逼退役,王阔海一人成了一方老总,却再次养白了自己本该结实的八块腹肌,天天待在办公室,每天熬夜加班忙东忙西,不得不说强壮的体魄让他丝毫感觉不到疲惫,但是长久下来,王阔海依旧变回了曾经的王阔海。
仿佛所有的一切就是假的一样,八块腹肌成了四块,麦色的皮肤白白嫩嫩,本来晒得阳刚的脸,如今也如同个小帅的大学生。
王阔海的心理阴影面积不可谓不大,但是王阔海该不过来了,纵然习惯可以保持,可是他现在就是懒懒的存在,王阔海对自己很绝望却不打算进行改变。
彼时的阿宽失意地回了那个小房子当起了流浪汉的生涯。
……
何柏朗还在耐心的等待,等他想好答案,他知道这对阿宽来说是一件十分难受的事,可是他绝不相信阿宽会被这个给打垮,如果仅仅因为想起退役就不愿意去完成这个也许曾经是他同伴的任务的话,那阿宽也不过就这样罢了。
阿宽快速的想完了自己的一生,发现自己的一生不过就短短的几分钟就能想完,而再多的细节他都记不住了,他只会想起梦里的伙伴们的每一张脸,还有他们痛苦的呐喊。
纵然阿宽想了再多,那些回忆就这么略过也只是现实里的几分钟,阿宽的沉默反而让气氛更加的凝固,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答案。
从每个人的角度上分析一下,何柏朗是十分希望借助这次机会自己能够与错失交臂的猎鹰产生联系的;官名倒是无所谓,而王阔海身为一个合格的迷弟,对阿宽的心境既是担心又是燃起了对猎鹰的热血,哪怕即使他怕死;而瓦安,他的心绪十分复杂。
一个曾经是阿宽朋友的人冒出来,对阿宽说,我接收到了一个任务,我想你与我一起去。那么这就意味着,瓦安可能是一个累赘,一个不仅手无缚鸡之力而且还要被时刻看守者的累赘。瓦安的内心很煎熬。
可是出于大义的,瓦安还是希望阿宽能去看看,说不定有意外的惊喜。
阿宽终于有了动作,那仿佛几个世纪那么长的几分钟,阿宽终于动了。他先是眨眼,手指轻轻摸到瓦安的脑袋,在他的头上糊了一把,最后问出了问题,“你还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任务。”
“去曾经高楼任务的那里缅怀。”
阿宽愣了一下,总觉得每个字拆开来认识,组成一句话就不认识了,一时之间有些懵逼,但是他很快又反应过来。心灵触动,仿佛曾经失去伙伴的疼痛再次袭来,他冷汗流下,心脏处针扎般麻木与疼痛,连眼睛都酸涩,他哑着嗓子说道,“你知道的,我不会拒绝。”
于是几人就开始收拾行李,就当做是一个度假乘飞机再转车,最后步行,王阔海比较可怜,细皮嫩肉不经折腾,几步就累个半死。瓦安最爽了,他偷偷藏在阿宽的衣服里,还能看看四周的风景,一颠一颠的都快睡着了。
最后他们停留在那个建筑物前,这里几乎成为废墟,可是这里的人却没有人会忘记这里,除却官名和瓦安,但如今他们也一知半解了。
废墟之前有一个渺小的人影,他坐在轮椅之上,强烈的昭示着他的存在。
何柏朗这才说道:“他不让我和你讲清楚,估计就是想让你直面对伤疤,不要捂着。”
阿宽瞪大了眼,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了一丝龟裂,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人的脸,即使被烧毁了部分,却依然能认出,那是他曾孤独一人时夜里一次又一次翻着的100号人的长条大合照,上面的每个人的脸都被拍的清晰分明,上面的每张脸都被阿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一个都没落下。
那是高楼任务中幸存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瓦安: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是我想我现在不需要安慰你了。
阿宽:嗯。
阿宽将瓦安凑在自己的嘴边,轻轻地对着他的毛脑袋亲了一口:谢谢你,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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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亲爱的们,五一快乐~要多劳♂动啊。
第43章 第四三章
坐在轮椅上的人迎着光,仿佛光明神将圣光打下,他宛如神的宠儿。
身后的高楼是他的衬托,早已堪比为废墟的高楼,龟裂的墙与爬山虎。他坐在轮椅上,却像是矗立在此方地看守这里的巨人,圣光打下他神圣不可侵犯,宛如救世主一般。他认真地看着几人的方向,连说出的声音都十分的好听,“队长好久不见。”
“唐,珂罗。”熟悉到深深刻印在骨子里的名字,那99人的名字阿宽从未忘记过,良好的记忆在看见那张脸时便回忆起了对方的名字,区区两年不足以让他彻底将事件遗忘,仿佛那场爆炸就在昨天才经历过。
爆炸的声音仿佛依稀还在耳边久久不曾散去。
唐珂罗周身的光,让阿宽甚至不敢靠近,阿宽此时好像十分的懦弱,他害怕面对,他看向周围的好友,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如今身处梦境。这是不属于阿宽的懦弱,放在他的身上却也不显突兀。人之所以被称为人,就是因为他们并不是强大到无所不能,而真是因为他们是人,所以他们有他们的懦弱。
弱者会用现实当借口自艾自怜,强者会将自己的伤口全部隐藏在心底的最深处,在黑夜中才蜷缩在一起孤独的舔着自己的伤口。
这也许就是一场预示着什么的梦,阿宽的脑海中浮出这种神奇的念头,他甚至懦弱的想着不希望醒来。
口袋里的瓦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新来的人和阿宽的身上,他不敢出来轻举妄动,但他似乎能够感受到阿宽的害怕,内心深处的波澜。
于是他使出了最近越来越轻车熟路的安慰人的手段,他将手缓缓附在他的手指上,轻轻搔刮着,无声的安抚着他。唯有瓦安可以做到这样,也唯有阿宽能够让瓦安放下所有的防备,他们信赖着彼此,哪怕即使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而来的信赖究竟来自于哪里。
似乎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在日常的相处中出现存在了。
随着那软软的小手传递而来的瓦安的心情,阿宽只觉得自己脑海中有什么咔嚓碎裂,然后,梦醒了。
所谓的现实再次席卷而来。
阿宽以为没有什么会再让他感觉到心痛的滋味,却没想到仅仅在瓦安来了之后的这些时间段就出现了这么多的意外。一个无神论者不由得开始妄想,是不是在他做出将瓦安带回家这个决定的时候幸运女神就坐在他的肩膀上?
噗,或者是天道?
当阿宽的视线停留在唐珂罗的腿上与脸上时,唐珂罗只笑笑轻描淡写地解释道:“起码我活下来了不是吗?”
是的,他活下来了,这便是最大的幸运。
曾一直徘徊在生死边缘将生死度之于外的阿宽终于停下了近日来一刻不停的内心挣扎,他快步走向前去,没有在意对方被毁了半张的脸,小心翼翼的上前搂住他,“我很高兴你还活着。”
“毕竟我可是队长手下的人。”
“我再是你的队长了。”
“可您依旧是那个曾经把我从一个燃着热血与冲动的小子训练成人们口中的英雄的教官。”
……
他们感人的叙旧只持续了一会儿,大部分的还是阿宽心里的各种挣扎,阿宽将血淋淋的伤疤狠心撕下,就这么将伤疤暴露在外面,正视伤疤。他听见唐珂罗说,“我一直在寻找你们的消息,从高楼任务后苏醒开始从没有间断。”
“家人给我念着报纸,那时的我还处于短暂失明阶段,他们把收集来的有关猎鹰的消息有关凶神的消息每日对我不厌其烦的念着。”他顿了顿,“我对我生在这样的家庭十分的荣幸。”
阿宽与其他人席地而坐,阿宽没有忘记瓦安,他偷偷摸摸地帮助瓦安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心中对他说着抱歉让他受委屈了。
“我的消息是瞒不住的,所以后来商议后,没有公告出去我还活着,他们让我好好休养,直到前几天我才能下床独自来找你们。”他转过头看向那栋爬了一半爬山虎的高楼,劫后余生与死亡的恐惧相交织,到如今的释然。
“队长,我知道你是自责的,但是啊队长,兄弟们都希望你好好地,就像我一样。”
如果死亡是必然的,那么就希望活着的人能够代替他们活的更开心一点,这是他们的希望。
“身为军人,我们早已有了必死的觉悟。”
所以,阿宽你还是笑着吧。
仅仅因为这几句话,阿宽就似乎从哪阴影里走出来了,因为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存活下来的,他的队员。只有从唐珂罗的嘴里说出来的话才拥有最大的效用。
所以,不是王阔海知道不想安慰,不是瓦安知道个模糊不去询问,而是,阿宽如何才能走出这个阴影。瓦安甚至发现,很多的时候别看阿宽看起来强大,实际上脆弱的不堪一击,内心的脆弱。如果没有唐珂罗,那阿宽也许需要花费很多年或是永远也走不出来。
他坐在那里停的笔直的脊梁,那往常看似放松实际上宛如被压垮的肩膀如今放下了一直所背负的重担。
他们之后对着大楼,对着也许里面早已化成灰烬的同伴,行上了间接而又庄重的礼仪。
“他们,是将军手中的利剑;
他们,是国家和人民的忠诚卫士;
他们,是来自地狱的勇士。
“我们是国家的精锐,特种部队的精锐;
我们时刻准备着听从祖国和人民的召唤,投入任何地点的任何一场战斗。
我们亲如兄弟,密如手足!
我们发誓:同生共死!
“我宣誓!”(改编网络特种宣言)
唐珂罗说,“我们希望你仍是那个曾经教学严厉的教官,什么都压垮不了您,哪怕是我们的生死。”
唐珂罗代替他战死的弟兄们回答对他们因为愧疚压垮了自己的队长这么说道,“我们永远都敬佩您,队长。”
“谢谢。”阿宽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最后缓缓地吐出这么一句。
他看向四周的森林,压抑的。一声的长啸惊起一群飞鸟。
良久后何柏朗笑出声,他扶着额笑着说,“我本来以为是手上接了一个私活,老规矩的类似雇佣兵的工作。然后经过顾客的提醒(他眼神瞄向唐珂罗)想起了身手不凡的阿宽,就来找他。之后再给阿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