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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哏儿-第71部分

小说: 哏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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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有时就是很奇怪,当你洋洋得意的时候,它就会给你一嘴巴子,让你清醒清醒。
  天亮之后,谢霜辰的温度还是没有退下来,叶菱给史湘澄打了个电话把情况告诉了她,电话里史湘澄都疯了,大喊道:“谢霜辰怎么回事!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也不是故意的,这有什么法儿?”叶菱说,“往常吃点药睡一觉就好差不多了,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了,我先带他去医院……”
  “那晚上怎么办?”史湘澄要哭了,“他要是烧得神智不清还怎么演?”
  “……我也不知道。”叶菱说,“先这样吧。”
  以前谢霜辰也带病演出过,不过那都是已经快好了的时候。而且小剧场人少,比较好场控,一千多人的场子里说着就更加费劲,也更难以控制。
  叶菱心里嘀咕,他强行让自己无视晚上的事情,先处理好谢霜辰这边再说。
  谢霜辰自己显然非常丧,这对他而言都快赶上“出师未捷身先死”了,闷闷不乐,一边儿输液一边儿狂喝水。
  “差不多得了。”叶菱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儿就是该着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谢霜辰说:“我感觉想死。”他说完还咳嗽了两声,“完了……”
  “别说话了。”叶菱说,“养养嗓子。”
  谢霜辰点点头,闭着眼休息。
  叶菱一整天都没什么胃口,谢霜辰输完液就跟着叶菱回家休息了。史湘澄下午就带人去搭建,七点钟正式开始,演员们五点左右就抵达后场,谢霜辰还能跟家睡会儿。
  好利索肯定是别指望,只能期待别闹嗓子,别再更严重。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如论讲堂的门口已经挂了巨大的宣传海报,已经有粉丝的自发组织在门口发放应援,弄得仿佛有点阵仗。
  这毕竟是小部分人,大多数人还是普通观众,听过谢霜辰的相声,觉得好笑,所以来捧场,所以对于这种粉丝行为也感到很意外。
  史湘澄在后门走来走去,都快六点了,前面观众都在进场,谢霜辰和叶菱人还没影儿呢。说是在路上,这个点儿在北京的路上还能有个好?不被堵死才怪!
  她攥着手机,一回身,见谢霜辰的车开了进来。
  “喂!”史湘澄招手。
  车停好,叶菱从车上下来,史湘澄帮忙打开副驾的门,问谢霜辰:“还成么?”
  谢霜辰脸色不是很好,咳嗽了几声,说:“死不了。”
  听他那动静,史湘澄就知道不太好了。
  “先进去吧。”叶菱搀着谢霜辰说道。
  谢霜辰突然病倒的事儿跟谁都没说,所以大家见着他这样子都很惊讶。第一组上去的人是赵玉泉和王俊茂,叶菱嘱咐他俩说:“你俩把场子炒热点,但是别超时,咱们整场节目别拖太晚。他现在体温有点高,我怕晚点再烧起来。”
  “行。”二人点头。
  谢霜辰换上了大褂,披了个大衣,揣着袖子闭目养神,嘴里含着个含片。
  风飞霏坐他身边儿,说:“还能说话么?”他是被叶菱专门叫来的,今天晚上什么都不干,专门报幕。
  谢霜辰点点头。
  “那就行。”风飞霏意外地没有嘲讽他。
  史湘澄说:“他咳嗽,场上咳出来就毁了。”
  “忍得住。”谢霜辰刚说完,又开始一阵咳,自打脸比什么来的都快。
  史湘澄往台前看了看,几乎快要坐满了,这让她也开始紧张。这种紧张不是兴奋,而是忐忑。她不担心别人,就担心谢霜辰。谢霜辰从车里下来的时候都得叫人扶,进了后台就一直坐着,她是真怕谢霜辰上不去台。
  就算上去了,就这病怏怏的软脚虾样儿,能不能站一宿都两说,就更别提卖力气演出了。
  她就知道这个专场筹备的这么顺利一定不正常!
  果然到最后出事儿了!
  史湘澄幽怨地回头看了一眼叶菱,叶菱却问她:“姚老板他们来了么?”
  “来了。”史湘澄说,“前排呢,他想来后台,我没叫来。”
  谢霜辰说:“你可别叫他来,来了又该……咳咳……”
  “你可少说两句吧。”叶菱叫谢霜辰闭嘴。
  他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要七点了,便站来来,很轻松地对大家说:“就跟平时我们在小剧场里一样演,大家别紧张,加油。飞霏,上去报幕去。”
  后台能听见前面热情地掌声还有笑声。
  谢霜辰闭着眼睛靠在叶菱的肩膀上,嘴里一个劲儿地念叨着一会儿要表演的《大保镖》的词儿,他也怕自己一糊涂给忘了一两句。
  词儿不难,关键是里面的身段儿,要蹦要跳要踢腿,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在。
  “歇会儿吧。”叶菱小声说。
  “没事儿。”谢霜辰有气无力地回答,“我觉得我好像又开始发烧了。”
  叶菱说:“晚上温度本来就比白天高。”
  “我要是晕台上,咱们是不是就得关门了?”谢霜辰开玩笑地问。
  “不至于。”叶菱说。
  “叶老师。”谢霜辰说,“您托着我点。”
  “嗯。”叶菱说,“你闭眼待会儿吧。”
  “喝水喝多了。”谢霜辰说,“您扶我去个厕所。”
  叶菱伺候了一圈儿,谢霜辰回来就问史湘澄:“香肠,你带化妆品了么?”
  “干嘛?”史湘澄问。
  “我好像脸色不太好,太白了,像个死人。”谢霜辰吸了吸鼻子,“你能给我收拾收拾么?”
  “平时怎么不见你臭美?”史湘澄从自己包里翻腾出来了一个小包,掏出来块腮红。
  谢霜辰是真没力气跟史湘澄开玩笑:“观众是来找乐子的,又不是来看丧脸的。”
  史湘澄不说话了,给谢霜辰收拾得看上去气色好了一点。台上的演出已经到了尾声,叶菱和谢霜辰在台口等着,台上二人在掌声中下场,风飞霏上场报幕。
  观众的掌声更为热烈了,谢霜辰靠着叶菱,风飞霏回来了,叶菱问谢霜辰:“用我扶着你上去么?”
  “不用。”谢霜辰喝了口水,拍了拍自己的脸,挤出来个笑模样儿,没事儿人一样,直接上台去了。
  观众粉丝们都很热情,又送礼物的有送鲜花的,后台的人还是照旧去把东西清下来,把舞台留给节目。只不过专场演出,人一多,送的东西也多,还好后台有个手推车,要不然还真的耽误演出时间。
  几个节目下来,史湘澄都快坐在礼物堆里了,她一点也没有什么高兴的感觉,自打谢霜辰和叶菱一上台,她这个心就揪了起来。
  怕翻车。
  谢霜辰说贯口,她怕谢霜辰一口气没上来卡壳;谢霜辰踢腿,她怕谢霜辰没劲儿跳不动;谢霜辰……
  甭说她担心,后台就没一个能放下心来的。
  “看得出来脑子都烧糊涂了么?”史湘澄问蔡旬商。
  “真看不出来。”蔡旬商说,“在台下坐着的时候感觉都要断气了,上了台生龙活虎的。我要是不知道他真病着,还以为他在台下装死。”
  “哎,这才头一节目。”史湘澄说,“后面还有俩呢,不知道撑不撑得住啊。”
  谢霜辰自己也很想知道能不能撑住。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温在升高,脑子里偶尔会有一两空白的瞬间,好在这些节目他表演了很多年,每一个字都已经变成了他下意识的一个肌肉反应,不需要大脑去调节。而叶菱也全程顺着他说,给他捧得稳稳当当。台下观众感受到的是一个又一个抛出来的笑料包袱,并不知道台上的人在经历着怎样的心惊动魄。
  鞠躬下场,堪称完美。
  可一到了后台,谢霜辰就不行了,一身的冷汗,还在发抖,只想找地方躺着。
  叶菱摸了摸他的额头,担忧地把药找出来给他吃了,说:“你躺下睡会儿。”
  “睡不着。”谢霜辰说,“嗓子疼,眼也疼。”
  叶菱弯腰亲了亲他,叫他躺在自己的腿上。叶菱的手一直搭在谢霜辰的额头上,掌心一片火热。
  台上是欢声笑语,台下是死气沉沉。如此往复,等到最后一个节目上台时,谢霜辰觉得自己走路都在发飘。他心中感慨,以后一定要喝黄芪,不要喝可乐了。
  攒底节目是全新的,从整理到排练,中间修修改改几经调整,这才第一次公演。不像那些演烂了的传统节目,倒着演都不带出错的。
  而且里面还有一大段英文的说唱,谢霜辰真怕自己嘴一瓢再说错了。
  “我去KTV从来不唱你们那些流行歌曲。”谢霜辰说话嬉皮笑脸,精神奕奕,但是要是把他的脑壳打开,估计能看见一碗煮沸了的卤煮。
  “那你唱什么?”叶菱说,“你说说我听听?”
  “阿——姆!”谢霜辰字正腔圆地吐出两个字来。
  “谁?”
  “埃米纳姆!”谢霜辰说,“您听说过么?”
  “我当然听说过啊。”叶菱说,“美国最有名的说唱歌手之一,英语四六级听力表演艺术家,我还能不知道他?哎呦,你能耐这么大啊?还会唱他的歌?”
  “是的。”谢霜辰端着一副非常装逼的姿态。
  “是唱蕾哈娜的部分么?”叶菱问,“美国爱情买卖,一句话重复十遍的那个?”
  “是说唱部分!”谢霜辰说,“您怎么看不起人啊。”
  叶菱说:“那你来一个啊。”
  观众也跟着起哄,常听相声的观众其实对此根本不会有什么预期,因为根本不可能真的给来个现场说唱,撑死了what’s up之后甩个包袱出来。
  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谢霜辰怎么化解叶菱和观众的刁难,没想到谢霜辰握着话筒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开始起范儿。
  大家聚精会神,只有叶菱知道,谢霜辰刚刚咳的那两声是真的想咳。
  “Look。”谢霜辰开始了前面的念白,“if you had one shot;or one opportunity。To seize everything you ever wanted;one moment。Would you capture it or just let it slip?Yo——”
  如果你有一次机会……
  只有一瞬间的机会,去抓住你想要拥有的一切。
  你会紧紧攥住,还是就让他这样溜走?
  ……
  一直到这里,观众才意识到,谢霜辰是在玩真的。他的每一个发音都非常清晰有力,只要听过这首歌的人都能听出来他连发音方式都极其贴近原版,闭上眼睛听完全听不出来这是一个穿着大褂在台上说相声的人。
  这种反差和惊喜叫观众激动,随着谢霜辰越说越快,他们恨不得能站起来尖叫。
  如此沸腾的场面在谢霜辰眼中是模糊的,高热的体温带走了他太多的能量,感官开始变得迟钝,他集中精力在自己的表演上,入耳的声音也飘渺不清。
  他甚至连自己在说什么都没有太多的意识。
  很多时候极限并不是把你困在荒山野岭去激发你的潜能,也不是世界末日的大逃亡,那些都与生活无关。
  谢霜辰能面对的无非就是他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但还是要用意志去坚持,去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
  谁没有在生病的时候坚持工作学习过呢?
  谁没有在觉得自己真的快要不行了的时候,再试图希望挺一挺就过去了呢?
  这并不值得拿出来说道,是每一个人都会面临的极为普通的一个瞬间。这就是演员的工作,观众买票进来看你,不是看你病怏怏的发脾气,而是来看精彩的演出的。谢方弼一只教育几个徒弟,观众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不要把个人的情绪转嫁给观众。
  演员在舞台上只要做到极致的完美,奉献最好的演出,就是对观众,对自己的工作最大的尊重。
  谢霜辰一大段结束,没有一丁点的失误和瑕疵,叶菱先鼓掌了起来,台下的观众也很热情。他朝着观众挥了挥手,仿佛非常骄傲的要在舞台绕一圈,但其实他是想背过去咳嗽,再喘口气。
  再转过身来,除了叶菱,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没有人看到他脸上的痛苦与无助。
  一个节目有惊无险地就这样过去了。
  两人下台,风飞霏上去问道:“还返场么?你还行么?”
  谢霜辰愣了一下,反应比之前慢下来好多:“返吧。”
  “你返几个?”风飞霏问,“要不就返这一次好了。”
  “按计划的来。”谢霜辰说。
  “那你可真是作死。”风飞霏说。
  叶菱说:“你就听他的来吧。”
  第一次返场,谢霜辰是要讲一个小段儿,这个倒没什么问题,他还能撑住。第二次返场时,谢霜辰准备的是京剧段落,这真是要嗓子的事儿,临上台前,叶菱问他:“要不换一个吧?”
  “不用。”谢霜辰说,“还能成。”
  “你不怕唱劈了?”叶菱问。
  “我尽量。”谢霜辰说。
  一到台上,谢霜辰一手稍微撑着桌子,跟大家说:“特别感谢今天各位捧场,我其实一开始也没想到票能都卖出去,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他和叶菱齐齐鞠躬,细心的观众能听到他的声音似乎已经在非常吃力的边缘。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相声演员,没有什么大能耐,只能把更多精彩的节目奉献给大家,让大家收获快乐。”谢霜辰说,“我也希望大家买了这么贵的票来听我这个小学生说相声,在轻松愉快的同时,能够带点什么走。”
  叶菱说:“后台那堆礼物带走吧。”
  台下哄笑,有人喊“带走你”,谢霜辰只是笑着摆手。
  “叶老师是开个玩笑。”谢霜辰笑道,“其实我们也知道,各位买礼物,我们说不让买也拦不住,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不要把过多的精力投入到这个上面来。对于各位的喜爱,我们是受宠若惊,也受之有愧,我……”
  他说到这里,忽然不说了。
  叶菱看了他一眼,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表情非常无奈,再张口说话时竟然变得有一种撕裂的感觉。
  “得啦,你别说着说着给自己感动得够呛。”叶菱不想让谢霜辰继续撑了,把话接过来,说道,“就你会说是不是?”
  谢霜辰点点头。
  “今天是专场,不能总是你出风头吧?”叶菱说,“你给我站桌子里面来。”
  谢霜辰小声问:“怎么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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