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可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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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便生。
从此以后尽己所能对他好,任由他牵扯自己的情绪,大概自那时起便希望他的目光永远停留在自己身上吧。
一念起,一念灭,神魔之间。
长琴便是左右他是神是魔的神明。
男子相恋本就为天道所不容,更何况是神明。
天帝知晓这事之后,因着浮黎的缘故,不好过多惩罚,只好封印长琴的神格,将其打入下界。
浮黎不顾看守无欲之境的重任,执意随长琴入轮回,天帝只好随其所愿。
无欲之境没有了浮黎的看守,所以才会出现封印松动的情况。
而之后,浮黎与长琴纷纷入世,一个为世家公子,一位投胎成为皇帝之子。
因为封印松动,魔王封简欲重回世间,若要破除封印,只有借身为镇魂石的苏可追炼成破封仞,要炼成破封仞需以三城百姓为祭。
封简无法入世,只得利用当时的国师,成功将苏可追逼入魔道。
眼见破封仞将成,却因为夏言的出现功败垂成,苏可追本是镇魂石所化,若是以他神魂为祭,则可修补女娲封印,再度封印魔王。
可当时苏可追身死,刺激了夏言,夏言体内封印被破。
苏可追一魂魔化,夏言只得剥离出苏可追魔化的那一魂,用其神骨的一部分化为白玉箫守着苏可追,消其魔气。
魔气消除,苏可追那一魂便能苏醒。
苏可追因杀戮太多,本应身死道消,再不能入轮回,可夏言当时不顾天意,强行送苏可追另外两魂七魄重入轮回,但因魂魄不全的缘故,苏可追的转世才会今生痴傻。
夏言因为强行逆了天意,几乎魂飞魄散,因为有天玄的帮助,才勉强落得个被打成凡人,重新投入轮回的结局,又为了能够找到苏可追,在入轮回之前,将其神骨的另一部分化为玉佩随身携带。
白玉箫和玉佩原本同出一处,也正因为如此,在第一次遇到苏可追的时候玉佩和白玉箫才会有反应。
白玉箫本就是夏言神骨所化,所以在夏言触碰白玉箫的时候才不会出现苏可追那般头疼的情况。
苏可追当初作为生魂的有限记忆里,有人告诉他要跟着第一个见他的人走,也是夏言告诉他的。
不管相隔多久,横跨千山万水,他总归是要去找到他的。
苏可追本身是镇魂石所化,加之有夏言亲手设的结界,以及有夏言神骨在手,自然在夏言找到苏可追之前不会有其他妖魔鬼怪能够接近苏可追。
这也是苏可追醒来百年,也不曾看到什么精怪的原因。
而在夏言二人被打入凡间之前,刚位列仙班不久的元虚,因其大意,导致其看守的聚魂珠流落人间,所以被天帝惩罚,削去仙位,罚其去人间重新修炼,找回聚魂珠。
算着时间,元虚几乎算是和苏可追二人一同被贬,只不过元虚只是没了法力需重新修炼而已,倒是没有重入轮回。
元虚因为感慨于长琴浮黎的感情,才会在夏言两人的第三世找到夏言,想着帮助这位上神当一世普通凡人,倒也未尝不可。
元虚虽修为不够,但也足以让他后来窥得几分天机,知道即使强行阻挠二人见面,二人今生还是会有纠葛,而且结果如何还不知道。
倒不如顺应天意,说不定二人最后能拼得个好结局,所以才建了‘缘见’,算是顺承天命,给了二人碰面的契机。
只是没想到两人还是落得这样的结局,实属可悲可叹。
至于天玄,在其羽化登仙之前,偶遇庆王妃几人,一见苏可追便觉不是凡人,为其卜命,虽没能知前因后果,但也知其来历不凡,且或有大劫。
因觉得与苏可追有缘,所以收其为弟子。
后来到了时辰,便位列仙班了,所以也不是民间所传的天玄真人云游四方去了。
后来知道苏可追大难,虽已位列仙班,却因为感其师徒一场的缘分,想着帮助苏可追化解那次劫难,却因为来迟一步,还是没能阻止苏可追身死的命运。
那几位仙人听完夏言二人的几世纠葛,都唏嘘不已,感慨世事无常。
这一桩桩一件件,不得不说,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再拨弄着二人的命运。
天道自古便是如此,冷漠无情至极。
只是夏言偏偏不信命!
千年前他不曾顺应天命让出苏可追,如今也绝不会让!
第五十七章
夏言想要救回苏可追,需找到两件物什,一件便是连累元虚被贬下凡的聚魂珠,这聚魂珠乃天界至宝,顾名思义,有重聚魂魄的功效。
另外一件,是冥界至宝——魂火。
要说这魂火,得从女娲补天之前说起,女娲补天之前,不周山倒,天降大火,绵延不绝,后又连续三月大雨,洪水滔天。
这魂火便是当初落下的第一簇天火,后经三月大雨,洪水浸泡,仍不熄不灭。
因为天罚,人间死亡无数,怨魂遍地,怨魂见天火而发怵,不敢造次。
女娲补天之后,怕怨魂过多,地府大乱,因此将这一簇经大雨仍不熄不灭的天火放于地狱深处,黄泉之下,以此镇压怨魂,使其不敢造次。
世人多以为这魂火只能镇压亡魂,其实少有人知,这魂火除却镇压亡魂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它还能修补世间一切破碎之物。
换言之,魂火也能修补好女娲伏羲印。
苏可追以魂为祭,修补好封印,使其间魔物不得出世,若救出苏可追,势必要重新划开封印,封印一开,魔物便能由此入世,那么人间大乱。
那绝不是苏可追希望看到的结果。
所以魂火便成为关键,夏言需要魂火换回苏可追。
冥界有一条河,河长四万八千尺,河水漆黑如墨,名唤忘川。
忘川之下,是万丈黄泉水,黄泉水凝聚着三界自古以来无法转世的魂魄的怨念,因此黄泉水冰冷刺骨,三界之中,即使是天帝,也无法轻松做到来去自如。
而魂火,置于黄泉深处。
冥界
夏言看着倒地的一众阴差冷冷地呵道:“让开!”
混乱之际,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阴差对着后面的小兵使了个眼色,那小兵飞快的隐去了身形,消失不见了。
这领头人对着夏言赔笑道:“敢问阁下何方人士,因何闯入冥府啊?”这阴差上任不过百年,不识得夏言也是正常。
夏言不答,抬脚就要往前走,这样的小角色实在不配让他费心思。
随着夏言动作,一干倒地的小兵立刻爬了起来,围住了夏言。
夏言皱了皱眉,先前的那阴差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听着前面有一娇俏的女声大喝了一声:“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擅闯冥府,扰乱冥府秩序?”
随着渐近的脚步声,夏言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香味,打眼望去,夏言看见了三个人,为首的是个年纪约摸四十的中年妇女,右手拿着盛汤的大号铁勺,双手叉腰,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人群处走来,这女子身后跟着两个青年男子,身着一黑一白长袍。
随着几人走进,包围着夏言的一众阴差自动分开到两边,为来人让了路出来。
一开始的那阴差头头狗腿的跑到那女子面前,正要开口描述一遍夏言的无礼蛮横,那女子却抬起手来,示意他闭嘴。
她走到夏言面前,上下打量了夏言一番,开口道:“就是你擅闯地府?”
虽然两人隔着一臂距离,夏言还是闻到了一股甜腻的味道,他不由得撇过头去。
这女人见夏言不答话,恼了,作势就要拿铁勺往夏言脑袋上敲,铁勺却停在夏言面前,再动不得分毫。
女人怒了,正要再敲,却被身后的两个男子拦了。
夏言这才撇了那女人一眼,开口道:“你就是这一代的孟婆?”又对着那两男子道:“你们就是黑白无常?”
民间所流传的传说中,都以为孟婆自古便是一个人,其实不然,冥界除了冥帝与后来的十殿阎罗以及判官之外,其余职位的人基本上都是数百年换一届的。
比如孟婆,传闻每届孟婆身前或为人或为妖,都是执念深重之辈,守在奈何桥边,执念消却,便会消失,然后由冥帝指定下一届孟婆人选。
那孟婆闻言道:“小子,你擅闯冥府,既然你认识我们,便随我们去判官处认罚,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夏言嗤笑道:“就凭一个小小的判官?怕是没有资格罚我。”
孟婆:“大胆!判官都没资格罚你,你当你是谁?难不成要十殿阎罗亲自审问你吗?”
夏言:“十殿阎罗又算什么东西?叫你们冥帝出来说话。”
孟婆气急:“反了反了!”她看向黑白无常,“我们联手,拿下这个轻狂小子,再交由判官发落。又瞪向周围阴差,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上?!”
一众阴差听闻,连带着孟婆和黑白无常几人,立刻朝夏言围攻过来。
夏言站在中央一动不动,身上泛着白光,众人忙活半天,竟然连夏言身都近不得。
只见夏言稍稍侧了侧身,他身上的白光突然暴涨,方圆几十米都受到白光波及,而夏言周围的人更是瞬间被白光推着往外去了,不一会儿全都躺在了地上。
孟婆被黑白无常扶着从地上站起来,瞪大了眼睛,指着夏言道:“你、你究竟是何方怪物?”
“呜呜呜”,凄厉的鬼叫声开始传来,因着刚刚的白光波及,周围的鬼魂开始出现暴动,再不听管教,不管阴差拿着鞭子抽打也好,拼着魂飞魄散也好,还是有许多鬼魂混水摸鱼,开始趁乱在冥府乱窜,企图找到出口,重回人间作乱。
有阴差连滚带爬的跑来和孟婆几人汇报,万鬼同哭,鬼魂暴乱。
孟婆几人头都要大了。
只好先调集阴差去镇压暴乱,围着夏言的一众阴差也只好加入镇压暴乱的大军中去。
只剩下孟婆夏言几人大眼瞪小眼。
孟婆这下也无奈了,只好问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夏言不答话,突然天空中红光一闪,夏言想都不想,立刻飞身追了上去。
孟婆几人对视一眼,也立刻追着夏言去了。
不一会儿,夏言停在了半空,看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看着同夏言差不多大,头发长及脚踝,随意的披在脑后,赤着脚,身着青色衣袍,衣袍上绣着大片大片的彼岸花,暗红似血。皮肤因为长年不见阳光,显得有些苍白,但长得倒是一派温雅君子的样子。
是个很好看的人。
那人见着夏言,轻轻开口道:“多年不见了,浮黎上神。”声音端的是清洌温柔。
夏言有些诧异,“寒曜,你、你何时成了冥帝?当初传言……”
寒曜轻声笑了笑:“不过运气好,没死成,便答应了女娲伏羲,一定守着这轮回。”
夏言叹了口气:“你们……”后面的话,夏言不再开口了,因为他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冥冥中大概真的有一只翻云覆雨手,在拨弄着他们的命运,神仙也不例外。
就像夏言也不曾想过,在这里会遇到传言中早已死去的寒曜。
第五十八章
寒曜笑了笑,像是知道夏言想问什么,开口道:“现在这样就很好,他被封在无欲之境,而我守着这万丈黄泉,这没什么不好,至于前尘往事,我早已忘却。”
夏言一时只觉有些唏嘘,但现下并不是感叹的好时候,他只好收拾好心情,对着寒曜道:“我今天来,是有一事相求。”
寒曜:“既是有事,你我也算是故交,便坐下说吧。”说着挥了挥手,空中便出现一白玉桌,桌上有瓜果美酒。
寒曜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夏言顺势便坐下了。
等着孟婆几人气喘吁吁的追到这里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他们百年未曾出现过的冥帝竟与刚刚那个无礼的年轻人相谈甚欢。
几人对视一眼,分明从对方眼中看到自己下巴掉了的模样。
寒曜对着孟婆几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几人只好带着怀疑走了,要帮着去镇压刚刚的鬼潮暴动。
寒曜伸手拿起酒壶为夏言斟了一杯酒,“尝尝”。
夏言端起酒杯呡了一口,不由皱眉,“这是什么酒?何故如此苦涩?我喝这酒,仿佛像是重新经历了我活过的所有时光。”
“这酒名唤‘浮生’,由冥界的‘亡魂果’酿成。”
夏言:“亡魂果?”
寒曜:“亡魂果是由所有经过奈何桥的亡魂落下的最为苦涩的一滴眼泪浇灌而长成。”
夏言:“你就喝这个?”
寒曜:“一梦一浮生,我喝着倒不觉得苦了。”
夏言不说话了,是心里太过于苦涩,这酒便也就不觉苦了吧。
“说说吧,你来找我何事?”
夏言只好将之前的事跟寒曜讲了一遍。
末了,夏言语含歉意:“抱歉,当初我守着无欲之境,你托我帮忙守着……守着封简,我没能做到。”
寒曜摇摇头:“那不怪你,只是现下按照你的意思,长琴上仙已经殉了封印,事已成定局,你来找我,又是干什么?”
夏言:“我要问你要一样东西。”
寒曜:“何物?”
夏言:“魂火。”
夏言话音刚落,寒曜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那魂火是我冥界至宝,你不是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冥界若失了魂火,必将世间大乱,我如何能借你?”
夏言摇摇头,“我不是要借,而是要拿。”
“你、你……”寒曜指着夏言,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魂火不同于聚魂珠,冥界若失去魂火,黄泉深处积压数百年,因罪恶深重无法转世的怨魂又会作乱。
到时冥界大乱,扰乱三界轮回,该投胎的投不了胎,该赎罪的不赎罪,冥界原有的秩序被彻底打乱,人间新去的魂魄无处安放,死去的又无法重入轮回,到时必定是一阵腥风血雨。
半晌,寒曜怀着几分希望似的问了一句:“你究竟知不知道魂火于我冥府的意义?”
夏言:“我自然知道。”
寒曜:……
“你既然知道,何苦要为难于我。”
夏言:“你且听我说完,我知道你的难处,所以我拿东西和你换魂火。”
寒曜:“什么东西能代替魂火。”
夏言:“你知道我乃战神,我的魂魄足以震慑黄泉深处的厉鬼,我以一魂,守着黄泉,换你冥府魂火。”
“你疯啦?!黄泉深处的难受之处哪是你能承受的?
你怕是不知道,黄泉深处初入时犹如坠入寒冰地狱,冷寒刺骨,往后每隔一个时辰便犹如置身红莲地狱,受业火焚身之苦,这些你如何忍受?
即使这些你都能忍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