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可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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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两手一上一下,飞快结了几个手势,最后右手两指并拢在眼睛上一抹,开了天眼。夏言其实天生有阴阳眼,此时他开天眼并不是为了看是否有鬼魂,而是是想确定这房子里面可有不同于人的气。
这个世界上每个有灵智的生物都有自己的气,人类的气以紫金色为尊,其次是紫色、金色、红色、灰色和黑色。
那些拥有大功德或者命格极盛之人的气往往是紫金色,但这种人极少,往往是一国之君或者圣人才可能拥有。
那些祖上福德深厚,有祖上福荫庇佑,自己本身也非大奸大恶之人的气往往是紫色,这种人只要不做奸恶至极的事,那么往往幸福无忧富贵一生,这种人在生活中占少部分。
再来便是金色,拥有金色之气的人即便不是大富大贵,那也是小富即安的。这种人占比不多,但也绝不少见。而拥有红色之气的人便是最多的了,这种人属于无功无德,但也无大罪大恶,就是普通人群。
至于拥有灰色和黑色之气的人,要么便是大奸大恶之徒,死后是要下十八层地狱,受百种刑法,熬百年痛苦的。要么便是如赵赢这般欠了鬼怪因果的。那些灰色和黑色之气的人倘若放任下去,那真的是要命不久矣变成鬼魂了。
精怪之气却多呈青色或者蓝色,修为越高,颜色越深。
至于鬼魂之类,气便是白色、灰色或者黑色,游魂或者没有害人之心的鬼魂之气为白色,怨念深重,不分是非,但凡阻碍它便不死不休这样的怨鬼的气便是黑色,这样的鬼魂怨念几乎不可解。
介于两者之间的鬼魂之气便是灰色,有怨念,但不害无辜之人的性命,怨念解除气便为白色。此时夏言细细的往房里张望,这栋别墅有两层,夏言四处走动想把下面一层的每个房间都看一遍。
赵赢见此,不由心中安定了几分,或许这个夏小师傅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因此他也不敢打扰夏言,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夏言身边。
半饷,夏言开口道:“您妻子和女儿可是在二楼?方便我上去看看吗?”
赵赢闻言忙道:“当然方便,只是我妻女现如今都已经下不来床了,唉!小师傅请随我来”说完他就在前面引路了。等上了二楼,夏言又照旧先把每个房间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回到了二楼主卧,此时赵赢妻子李洁和女儿赵月都躺在床上。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轻微的恶臭。二人身上也都同赵赢一样笼罩着一层死气。
听到响动,李洁挣扎着想坐起来。赵赢见状,马上过去扶起了妻子。女人较男人身体弱,孩子又较较成年人身体弱,所以赵月还在昏睡中。李洁见了夏言,开口道:“这位就是元虚真人?不能远迎,失礼了。”
夏言回答道:“元虚是我师傅,夫人不必客气。我此次前来,是为赵先生解祸的。敢问夫人,您和女儿身上起鳞片的时候可是一天?”夏言打量了一下李洁和床上的赵月,发现她们脸上都开始起鳞片了,于是顺口问了一句。
李洁闻言点点头,“我们三人确实都是一天生出鳞片的。”
夏言点点头,想是二人身体较赵赢弱些,所以鳞片长得更快些。
他转向赵赢,开口道:“赵先生的家里我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也没有感知到任何妖物的痕迹。妖物若来过你家,会留下妖气,而妖气是不容易消散的,不管怎样,我都会有感觉,而我现在没有任何感知,只能说明,这蛇妖未曾跟你回来过,或许还在浣花镇,所以我们要去浣花镇一趟。而且速度必须要快,今天是你们长鳞片的第十天,您的夫人最多能在撑五天,而您的女儿,恐怕只能在撑三天。而从这里到浣花镇要十三个小时,所以我们现在就得走。”
说完不等赵赢反应,又从随身的背包里翻出来三张符。递给赵赢,“这三张符火烧化水服下,可保晚上不受疼痛折磨,也能暂时抑制鳞片生长。三天之内,若我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那么您女儿就会有生命危险。”
赵赢闻言,连声向夏言道谢,按夏言说得方法把符水给李洁和赵月服下,自己又服下符水之后,忙对夏言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浣花镇,有劳了。”
夏言点点头,二人便出门向浣花镇出发了。
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夏言和赵赢终于到了浣花镇,等到回到赵家老宅,已经凌晨三点了,赵赢心里虽然着急,但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两人皆非常疲惫了,因此草草洗漱了一下,二人就在赵家老宅歇下了。
夏言睡眠浅,而且有些认床,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潜意识就睡得不踏实,好容易快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听见一阵萧声,这萧声清越,透出几分孤寂来。夏言一下就惊醒了,看看手机,才四点多钟,夏言爬起来穿上衣服,就顺着萧声找了过去。
赵家老宅后院有一颗大榕树,榕树有两人合抱粗细。此时夏言站在离榕树十几米远的地方,抬头看见了一个赤着脚坐在树梢上的人。
一身月白色古装装扮,如瀑青丝长及腰处,随意披散在身后。这人低垂着头,看不清长相,如玉的手指正按在一只白玉箫上,清冽的潇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月色如钩,莹莹照在这人身上,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待走得近了,才发现这人确实是在发光的,不过荧光是从他手里的白玉箫上发出来的。
听到声响,那人抬起头来,正好同夏言四目相对,这男人长着一张极为出色的脸,肤若凝脂,眉若远山,眼含秋水。额间一朵浅色梅花印记,给他如画的五官上平添了几分魅惑。
有些人,即使安静的坐在那儿,便气韵天成。这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如夏日初荷般清浅,如雨后青草般干净。用力嗅一嗅,似乎他所在的空气中还夹带着一股冬梅的冷香。
夏言本就长得极好,从小到大,夸他容貌的人数不胜数,可他现在觉得,自己远不及这人。眼前这人,不似凡人,恍若谪仙。
不得不承认,夏言被这人惊艳了一下,然而也就只是惊艳了一下而已。毕竟对于美好的事物,大家都是持欣赏态度的,长得好看的人确实在哪里都能成为一道风景。
这人看见夏言,似乎惊讶了一下。然后轻巧的从树上跳了下来,就这样赤着脚走到夏言面前站定,拱手作揖,“阁下能够看得见我?”
清越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压抑过后的颤抖,男人的声音很好听,但是说话语速很慢。夏言看着人走到他面前,方才在树上还不觉得,等这人走到他面前,他才发现这人居然和他差不多高,看着他走在草地上,夏言微微皱了皱眉,居然是一缕生魂。
要知道,人死后魂魄离体,这样的魂魄属于死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鬼魂。而倘若肉身不死,一魂离体,便是生魂。
生魂同鬼魂不一样的地方再于生魂是有活人气的,甚至他们还有微弱的脉搏的心跳。鬼魂脚尖离地行走,生魂脚踏实地。而生魂和活人的不同之地在于生魂不用吃喝拉撒,普通人看不见他们。
除此之外,生魂同活人其实差不了太多。眼前这人便是一缕生魂,至于为何夏言没有把他认作精怪,则是因为所有精怪身上都有特殊的气,这种气和平常人是不同的,夏言能够感知这种不同,也就是说眼前这人的肉身可能还活着!可眼前这人给人的感觉明显不是当今社会的。怎么可能肉身还存活?
听到问话,夏言从沉思中回过神,点点头,“可以看见。”
男人闻言,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夏言的手,可以碰到,真的可以碰到!他怔怔的望着夏言,眼神干净至极,很容易让人想到初雪,却突然没由来的落下泪来。
夏言一愣,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而且生魂是不能落泪的,毕竟属于魂魄,魂魄要得落泪,落下来的不是水,而是神魂,也就是说,魂魄落泪,相当于是在燃烧自己,一般来说,所有的魂魄都是知道这点的,并且就算魂魄想要落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若不是伤心到极处,就算是你想要燃烧神魂来落几滴眼泪也是不可能的。而眼前这个男人,分明是第一次见自己,为何会落泪?
夏言一时有些疑惑,便开口问道:“你为何人而哭?”
“嗯?”
听到问话,男人似乎有些疑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看见自己手指尖沾上的痕迹,一时也楞住了,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哭一样。
半晌,男人开口:“大概是,太寂寞了吧,看见你,我突然觉得……莫名的悲伤和绝望。”
此时有微风拂过,男人白色的衣袍翻飞,似要随风而去。
风乍起,惊艳一弯秋月。
第六章
夏言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困了,便朝男人点点头,往回走去。他天性如此,并不是很关心别人的事,即使这个人长得很好看,不过长得好看的人很多,夏言或许会欣赏,但也不会没事找事,给自己惹麻烦,所以当下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了没几步,便回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皱了皱眉:“你跟着我干什么?”
男人听到这话,脸一下就红了,咬了下唇,深吸了一口气,好似下定决心似的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敢问兄台是这房子的主人吗?”
夏言:“不是,受人之托,在这儿有事要办。”
“那兄台可会离开?”
夏言:“当然会。”
“那······那兄台可否带我一起走?”
说完这话,男人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似乎也知道这样的要求有些逾矩了,毕竟对方和自己并不熟悉。夏言闻言愣了一下,吃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便开口问道:“你为何要我带你走?”
“你······你是第一个能够看见我的人,也是第一个我能够碰到的人,我的墓在这房子下面,我从墓中醒来出来后便在这地方了,我在这里困了五百年,无法离开这座院子的范围,我的记忆里,曾经有人告诉过我,只要第一个能看见我的人愿意带我走,我便可以跟着他离开,我等了许久,久到我都以为这件事是我自己的臆想,没想到,真的会有人能够看见我。”
夏言:“谁告诉你要跟着第一个见你的人走的?”
“我……不记得了,我只有一些残缺不全的记忆。”
男人说完便抬起头看着夏言,然后保证道:“我不会给兄台惹麻烦的,就让我跟着你就好,我想或许跟着你我会想起以前的事呢?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过分,毕竟我们互不相识,你会有怀疑是很正常的,但是我没有办法,你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看见我的人,如果我不能跟你走,我就不知道还要在这里等多少年,我可以帮你做事情报答你的。”
男人说话期间眼睛一直看着夏言,眼神干净而纯粹,目光中隐约闪过一丝期盼,一丝不安。换做其他别的人被这样纯净的眼神盯着大概不会忍心拒绝他的请求,可夏言不是别的人,因此,他拒绝得毫不迟疑:“抱歉,我现在没有兴趣养一只生魂。”
男人听完这话,眼睛一下就黯淡下去了,“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夏言见状,也不言语了,朝他点了点头,就回头朝屋内走去。
然而,夏言没有看见,他回头的瞬间,他脖子上从小便一直戴着的白玉发出了一道温润的光,同刚才男人手中的白玉萧发出的光如出一辙。此时的他们都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缓缓转动了。
夏言回屋之后,便再次躺下了,迷迷糊糊之间,他好似做了个梦。
梦中有许多纷乱的片段,他看见了许多人,他们慌乱至极的跑出城门,城门内是成山的尸体,漫天漫地的血,小溪似的流淌在地面上,有人在逃跑中踢翻了火盆,火苗一下子包围了他,他站起来大叫,四处奔跑打滚儿,试图把身上的火扑灭,可是徒劳无功,甚至因为他的原因,周围易燃的物品全部着火,没来得及避开那人的人都被大火吞噬,一个个火人四处奔跑嚎叫,夏言甚至觉得好像闻到了人皮肉烤焦的味道,到处都是哭声,喊声,犹如人间地狱。
熊熊大火中间有人拿着一把刀,着魔似的砍杀周围的活人,血把那人的衣裳染红了,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夏言想看清那人是谁,但是那人的面貌也被鲜血覆盖,竟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但夏言就是觉得他熟悉,非常熟悉,熟悉到他甚至有些心痛,他想要弄清楚那人是谁,于是他往那人身边走去,可还没等他走近,画面便陡然一变,他感觉他骑在一匹马上,他旁边有个人同他一样骑在一匹黑色的骏马上,那人着火红色的衣裳,双腿一夹,身下的骏马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那人边跑边回头对夏言说:“清商,你我二人比试比试如何?便赌一坛百年花雕,我记得那桃花谷中的黎洛医仙便有一坛,谁输了就由谁去讨要吧。”
还不等夏言细想,他便听到自己的口中回应了那人的话:“谁不知道黎洛医仙脾气最为古怪,又最为好酒,如何能在他手中讨要到这百年花雕?”
那人闻言便道:“正因如此,所以我一定不会输,清商要小心了。”
说完便哈哈大笑,一抽鞭子,整个人如箭出鞘,飞奔而去,夏言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觉得那人红衣似火,称着天边的晚霞,一时竟不知是那人点称了那漫天晚霞,还是那如火霞光装点着那人,鲜衣怒马,灼伤了夏言的眼睛。
画面再次一转,他看见漫天漫地的黑暗,整个天地间好似没有一丝光亮,他在这样的黑暗中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听见有人在说话:“唉,凭你我二人之力,也只能如此了,这镇魔石便留在这里吧,或许百年之后能有新的机缘。”
又听得另一个声音说:“确实只能如此,我还得回去复命,这里就拜托你多帮衬了,你自己的事儿你也要多长点心,难不成你还真想一直以待罪之身行走世间吗?”开头的声音回道:“这是自然,你且安心回去,我自会顾好这里,至于我自己的事,也是命,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说完这话两人的谈话声就越来越远了,夏言听不清,但他觉得那两人的声音中有一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不知在哪里听过,但他仅听了几句,还来不及细想他在哪里听过这声音,这声音就远了,他摸着黑想要追上那两人再仔细听听,突然感觉自己一阵眩晕,整个人左摇右晃,不等他站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