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版]Amados-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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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傻了，万一你被人掳走怎么办？”阿尔弗雷德见司机快到第九大道了就拉紧了莎拉的右臂，“我跟你一起去！你别闹脾气了！”
　　“你——你放手——”
　　莎拉皱着脸蛋再一次拼命地挣扎起来，但最后还是被阿尔弗雷德挟持着一起下了车，瞄着镜子的司机看得忍不住捂嘴直笑。
　　付完钱后，阿尔弗雷德直接揽着莎拉一起踉踉跄跄地走去玫瑰宫广场的圣女像前面，计程车司机松了口气后随即扬长而去。
　　平日的玫瑰宫广场总是熙熙攘攘，到处都是来对着位于广场中央且被许愿池簇拥着的圣女像拍照留念的游客。今日也不例外。
　　“你还不给我放手！”
　　莎拉一怒之下用高跟鞋踹了下阿尔弗雷德的腿脚，但却被灵活避开。
　　阿尔弗雷德闪开的同时也松开了莎拉的手臂，瞄了眼远处被许愿池环绕起来的花环少女青铜雕像之后对着旁边的人群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多人？”
　　“珍跟我说过，圣女维吉尼亚在皮埃德拉的古代传说里是个了不起的女神，向她祈愿的人愿望基本都能成真——不过圣女肯定不会帮你这种人！”
　　阿尔弗雷德懒得理会金发姑娘的嘲讽，只是出神地看着周围的人都秩序井然地排起队来往许愿池里轻轻抛下一枚枚圆碌碌的金币，然后不约而同地对着圣女像闭上眼睛，以一副虔诚的样子用双手交叉于胸前念念有词。
　　每个人祈祷到最后，结尾词都是“伟大的维吉尼亚，帮帮我”。
　　棕发青年转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矗立在许愿池中央的青铜雕像——那是一个穿着纱质长裙的花环少女，即所谓的圣女维吉尼亚。
　　展开的细长双臂迎向四面八方，意为包容万物苍生；那双微微朝上眺望着头顶那片苍穹的铜质眸子，像是在祈求天父尽可能地宽恕与协助凡间的人们。
　　花环少女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是足以救赎世人的圣洁之笑。
　　见阿尔弗雷德完全出神地盯起圣女像，莎拉也懒得继续对他冷嘲热讽，直接排起队来尽可能买多些干净的金币，幻想着也许此举可以加大愿望成真的可能，让最慈悲的童贞女真的可以把兄长健健康康地送回自己的身边。
　　2
　　就在莎拉怀揣着美好愿景购买金币时，后面的队伍里忽然吵闹起来，没过多久就有好几个人冲过来嚷嚷着威胁要抢走所有的金币，不声不响地就把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莎拉用力撞进了只有一步之遥的许愿池。
　　此时的北方城市皮埃德拉已经进入寒秋，冰冷彻骨的池水把莎拉直接冻得差点缓不过劲，整张脸都冻得铁青，求救声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楚。
　　见许愿池那边出了意外，担心莎拉出事的阿尔弗雷德即刻就回过神赶了过去，等真的看见莎拉摔在池里吃力地挣扎时吓得心里直跳。
　　赶跑其他在拍照围观的人之后，阿尔弗雷德气势汹汹地踏进池里拉起已经冻得浑身发软的金发姑娘，背着她大步踩在水花四溅的许愿池回到平地上，然后扒掉她身上湿透的大衣，给她重新披上自己的西装大衣外套。
　　“你没事吧？”阿尔弗雷德紧张地使劲给冻得直打哆嗦的莎拉搓手呵气，“你看看你，想要给你哥哥祈祷就去正规的教堂，以后不要再来凑热闹！”
　　被吓得够呛的金发姑娘不敢再反驳，只敢乖乖地让阿尔弗雷德搂紧自己一步步离开广场，准备到大路上去找车回去。
　　糟糕的是，等到了计程车站时，阿尔弗雷德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钱包不见了，而莎拉则因为刚才那一摔也把所有东西摔在了池里。
　　不用问了，刚才撞倒莎拉的人肯定是小偷团伙，想趁着乱作一团的时候到处摸走围观群众的财物，连自己也不可避免。
　　“阿尔弗雷德，我好冷……”
　　被凉水一泡，再被寒风一灌，莎拉简直快被冻坏了，不停窝在阿尔弗雷德的怀里就着身上的大衣蹭着生暖。
　　阿尔弗雷德见莎拉脸色越来越差心里也急得不得了，连忙从外套内衬里拿出手机想叫伙计们叫辆车过来，却没想到手机居然在这时候没电了。
　　“妈的！”阿尔弗雷德恶狠狠地塞回手机，很后悔出门时检查工作没做好。
　　“先生，请问需要帮忙吗？”
　　蓦地，一把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叫住了正在发愁的阿尔弗雷德。
　　忙搂着莎拉往后头一看，那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柔亮的褐发梳得齐整，偶尔夹杂着几丝银白，灰褐色的眸子半眯着，笑容友善。
　　阿尔弗雷德面对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好意下意识和莎拉一起后退了几步，正想开口拒绝去附近的警局联系其他人时，却听到后头又多了一把声音：
　　“爸爸！你怎么跑到这里了！”
　　只见中年人后方突然冒出来一个暗金色头发的年轻人，灰褐色眸子正紧张地瞧着似乎有些无奈地笑着的父亲，“我不是说了多少次广场人多容易出意外吗，你怎么又不听话跑到这里来？”
　　中年男子呵呵地笑起来，指了指远方的圣女像，“我给你祈祷早点找到女朋友。你之前说你已经和暗恋很久的女孩交往了，结果叫你带她回来见见我又说她很忙没办法回来，我想你肯定又在骗我这个老头子。”
　　“爸爸，我真没骗你。”年轻人似乎很无奈，“萨曼莎真的很忙，不过她最近刚刚抵达皮埃德拉，等她休息几天再来看看你，怎么样？”
　　中年人这下笑开怀了，“好极了。”
　　“格雷？……这是你的父亲，索罗门希斯罗先生？”
　　阿尔弗雷德有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格雷希斯罗和他的父亲索罗门都在皮埃德拉？
　　而且萨曼莎也来皮埃德拉了？
　　而格雷看到阿尔弗雷德后本想笑着好好寒暄一番，可是见到他和怀里瑟瑟发抖的金发姑娘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眉头紧皱了起来。“阿尔弗雷德，你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你和你的朋友看起来这么糟糕？”
　　“小南瓜，这是你的朋友吗？”
　　索罗门担忧地看着莎拉冻得连话也说不出来的可怜相，见阿尔弗雷德也冻得浑身打颤便连忙把自己身上的大衣外套披上。
　　“我们赶紧把你的朋友送去家里好好照顾，你瞧，这女孩快冻得不行了！——待会记得叫道格拉斯上门看诊！”
　　“走吧，阿尔弗雷德！我先送你们一起回家换好衣服，别跟我们客气！”
　　希斯罗父子直接和阿尔弗雷德一起搀扶着浑身发软的莎拉，棕发警探再三婉拒后依旧盛情难却，最后只好连声道谢上去了父子俩的轿车。
　　到了希斯罗大宅劳人给莎拉换完干净衣服和服下药后，阿尔弗雷德就让莎拉安心睡下，等她醒来好些了再送她回去珍妮特的家。
　　“迈耶斯小姐如何？”见阿尔弗雷德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格雷便适时地上前热心询问。
　　“她已经好很多了。”阿尔弗雷德舒了口气，“谢谢你。”
　　“你们是萨曼莎的朋友，不必如此客气。”格雷和阿尔弗雷德一起往楼梯口走去，“真没想到你们也跟着来皮埃德拉，难道是来旅游吗？”
　　阿尔弗雷德有些发愣，难道萨曼莎没告诉他那个男人的事情吗？
　　“呃，不是。”阿尔弗雷德含糊应道，“我和莎拉有些重要事要来这里忙一阵子，过段时间就回去。”
　　“萨曼莎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格雷不禁有些好奇起来，但想到萨曼莎时灰褐色眸子还是有些黯淡。
　　“其实我知道她根本就不喜欢我，但能陪着她一天是一天，等她厌烦我了我就回皮埃德拉。没想到这次她居然会主动来皮埃德拉，还说想和我谈点事情。希望她这次来是真的被我打动，要不然爸爸那边我真的不好交代，哈哈。”
　　不擅长安慰人的阿尔弗雷德不好多说些什么，便僵硬地拍了拍勉强笑着的希斯罗公子的肩膀，“做人最重要是保持乐观。”
　　“希望如你所言。”格雷也笑着回拍了阿尔弗雷德的肩头。
　　下了楼后，格雷发现父亲索罗门似乎并不在客厅等着他和阿尔弗雷德，便对正端着茶点过来的管家费利佩伍兹问道：“费利佩，爸爸在哪里？”
　　费利佩在茶几上布置完茶点后便抬起头来对格雷恭敬地答道：“老爷出去买白玫瑰了，估计要和小姐一起去郊外看看老夫人。”
　　格雷心里一沉，“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为什么爸爸又去看祖母？”
　　“因为最近小姐刚解决完手头上的事情，所以老爷想趁机和小姐聚聚。”费利佩对阿尔弗雷德客套地笑了笑，似是不敢在外人面前说太多主人的家事。
　　格雷意兴阑珊地让费利佩继续忙活，随即招呼略有些尴尬的阿尔弗雷德到茶几前享用备好已久的茶点，并对稍显困惑的阿尔弗雷德澄清：“费利佩说的是我父亲的妹妹，但我对那位不爱回家的阿姨了解甚少，因为我父亲和她一直都是分隔异地很少见面。我们之间并不熟络，一年也就见面两三次，或许更少。”
　　阿尔弗雷德这下更糊涂，怎么希斯罗的家庭关系有点诡异？
　　“不过这也不出奇，我父亲本来就不怎么爱跟我讲他以前经历过的事，所以他也懒得和我讲阿姨的事。我看得出来我父亲很疼爱这个妹妹，每次她回来爸爸都会特地从公司请假回来亲自下厨做她最爱的佳肴，还会找时间陪她去郊外散心。我爸爸和她是对感情很深的兄妹呢。”
　　格雷无奈地笑着耸了耸肩，“其实我小时候有段时间就没见过我父亲出现过，那时候我以为我是单亲家庭的孩子，等后来母亲死了父亲才出现，这才把我接到家里来好好照顾。”
　　“难道你的父母年轻时候因为误会分开过吗？”
　　“爸爸年轻时候家庭出了变故，没来得及通知我母亲就突然没了音讯。我妈妈以为是爸爸放不下她以前是交际花的往事，一气之下就怀着我跑回家乡独自营生，最后因为一次意外就走了。”
　　见阿尔弗雷德想开口安慰自己，格雷又大方地摆了摆手，“我没事，其实那段时间并不算煎熬，我和妈妈一直对生活充满希望。之后母亲走了我靠着乡邻的救助勉勉强强活得下去，后来父亲找到我后我的生活就慢慢变好了。其实上帝对我真的挺不错，并没有怎么折磨我呢。”
　　“上帝确实对你很好。”阿尔弗雷德这才放下心来。
　　“爸爸当初为了补偿我，有段时间连生意都不管，天天守着我哄着我宠着我。”格雷回忆起父亲当年的溺爱忍不住满足地笑了笑，“我小时候很喜欢吃妈妈做的南瓜派，于是我就天天跟爸爸撒娇说我要吃南瓜派，要不然就不上学。结果爸爸还真的天天都做南瓜派给我，甜得我的牙齿都掉了好几颗。”
　　“难怪希斯罗先生会叫你小南瓜。”阿尔弗雷德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么看来，你父亲真的很爱你。”
　　“我爸爸就是太爱我了，完全把我当作小孩子来看待。我之前说要去乌莫城开拓分公司他就伤心了很久，怕我被欺负。”父亲的过分宠爱让格雷有些哭笑不得，“当初我刚成年他就开始催着我去谈恋爱；这次他一知道我和萨曼莎谈恋爱，他就高兴得立刻跑去和母亲和祖母说我终于长大了，他实在是太夸张了！”
　　“说不定萨曼莎想和你复合所以才来皮埃德拉。”阿尔弗雷德安慰道，但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忧起萨曼莎的真实意图。“对了，萨曼莎在皮埃德拉了吗？”
　　“她昨晚刚抵达，在朋友安排好的地方落脚，我还没来得及和她见面，只是在电话里简单说了些话。”
　　“噢，原来如此。”阿尔弗雷德简单回应后抿了口浓郁的红茶，心里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和萨曼莎见见面。
　　3
　　等莎拉恢复得差不多时，阿尔弗雷德便婉拒了格雷提出留下小住几天的邀请，只答应让希斯罗家的司机送他们俩回珍妮特的公寓楼下。
　　到了杜松子街和巴旦杏街的交叉口时，阿尔弗雷德让司机停下，打算剩下的距离慢慢走便可。
　　“阿尔弗雷德，我的脸色会不会很糟糕？”
　　莎拉害怕珍妮特会担心自己，所以一边放慢脚步走着一边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企图把苍白的脸色打得稍微红润些。
　　而阿尔弗雷德此时正思索着和萨曼莎会面的事情，压根就没注意莎拉对自己说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走着思考着。
　　“阿尔弗雷德？”
　　莎拉瞧了瞧出神地看着地面的棕发警探，然后冷不丁拍了拍他的肩头，得意地看着他被吓得抖了一下。
　　调皮的金发姑娘窃笑了会，见阿尔弗雷德加快脚步走进公寓大楼后也紧跟着追上，“你在想什么？为什么想得那么专心？”
　　“我在想案子。”待到莎拉进了电梯后，阿尔弗雷德没好气地用力按下按钮，“格雷希斯罗说希莱尔埃斯特雷拉也跟着来皮埃德拉了。”
　　“希莱尔也来了？”莎拉霎时间似乎很惊喜，“那就好，她肯定可以帮忙洗刷我哥哥的冤屈！”
　　想到考克斯夫妇被谋杀时的视频，阿尔弗雷德的脸色顿时不太好，但还是没说什么，默默地看着莎拉兴奋地嚷嚷着什么时候去找萨曼莎云云。
　　“嘿，阿尔弗雷德！”莎拉似乎有些兴奋过头了，直接就挽住了阿尔弗雷德的胳臂，“你和珍明天就去找希莱尔好不好？事不宜迟！”
　　被闹得有些烦躁的阿尔弗雷德板着脸松开了莎拉的双手，见楼层已到便自顾自地走出电梯，不耐烦地敷衍道：“知道了，你赶紧出来，我和珍妮特说完话还要回卡尔曼那里！”
　　被阿尔弗雷德冷遇的莎拉也不觉气恼，而是高兴地踩着高跟鞋跟了上去。
　　听到门铃声后，珍妮特立刻应声开门，见莎拉身上的衣服似乎和早上出门时穿的那套不同后有些发愣。
　　“珍妮特，抱歉，我们回来晚了。因为今天中午——”
　　阿尔弗雷德正想解释，结果却被莎拉打断：“珍，我们今天去了希斯罗家里——就是那个比跟查克曼家族势头相当的希斯罗！——结果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格雷希斯罗也在那里！”
　　“然后呢？”珍妮特依旧很淡定，“难道你和他一见钟情？”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不过他不是我的那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