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版]Amados-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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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珂妮的脸色刷的全白了，“我没让你做到这个地步。邓肯，你……”
　　“我什么都没做。”爱德华终于望向了珂妮，蓝眼睛里是难得一见的轻松，却看得红发女孩心里越发诡异。“我又可以做什么？”
　　珂妮连忙拉住了爱德华的右臂让他停下。
　　“我很快就到终点了。”爱德华伸出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双手搓了搓，寒风刮得他的脸有些青白。“宣讲会还有一个小时开始。”
　　“邓肯，你和我一起离开吧！”面容苍白的珂妮揽住了突然笑起来的爱德华，“我们一起离开圣方济各，一起离开皮埃尔阿德勒，我们去找那群警察把话说清楚，好不好？”
　　若无其事的爱德华笑着松开了从未如此脆弱的红发女孩，疑惑地笑着说：“当初你让我帮帮你，我现在和你去一起复仇，不好吗？”
　　“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不能再让你这么干下去！”无由来感到恐慌的珂妮揪紧了爱德华腰身的大衣，一字一句用气声恳求：“卡斯珀邓肯，够了，你不用再这么……”
　　“我很快就可以让他们付出代价了。”爱德华的蓝眼睛变得冰冷，看得珂妮心里发寒浑身打了个颤。“你最好别试图阻拦我，我不希望你也跟着倒霉。”
　　“求求你想想莎拉和海伦娜，还有阿尔弗雷德！”徒劳拽着救命稻草的珂妮慌张地说服着，“他们不会想看到这样的你！——我们，我们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不如去跟他们好好解释！……他们肯定不会——”
　　已经慌了神的珂妮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爱德华无情地摇了摇头，直接松开了她的双手，听也不听就转身离去。
　　渐行渐远的金发青年在寒风中拢紧了身上的大衣，背影孤单而决绝。
　　无法挽回的珂妮站在原地无助地闭紧双眼，但她最后还是苦笑着甩了甩头，也跟着踏上爱德华的道路，再次换上笑面人的面具。
　　“你别指望我会轻易离开，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干那些事——”
　　爱德华眯了眯眼没说话，然后重新出发，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去学术报告厅。
　　正聆听着索罗门交代事情的托马斯见爱德华到了学术报告厅的后台时挑了挑眉，然后望了眼突然有些慌张的丽贝卡。
　　一直在帮忙准备演讲材料的丽贝卡手脚慌忙地放下笔记本电脑，担忧地上前抚了抚爱德华苍白的面容，轻声问：“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了，待会可能要弄很久，你吃了新药以后有没有奇怪的感觉？”
　　见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资料的索罗门仍没发话，亚历山德拉则对丽贝卡的问题报以轻蔑一笑，“先生早上给邓肯先生亲自注射的时候好得很，进入状态的速度快了很多呢——看在上帝份上，邓肯先生总算不会咳得像个痨病鬼了。”
　　“贝卡，我没事。”爱德华附和了亚历山德拉的话。
　　“托马斯，你去看看外面布置得如何。”索罗门拾起桌上的金丝眼镜打开了手头上另一份资料，“再过十分钟罗伯托中校他们就会和杜布瓦校长提前过来，我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托马斯应了一声，走前特意望了眼自顾自脱下大衣和手套的爱德华，还故意在他的耳边撂下狠话：“金发□□，别后悔你交代的事。”
　　而爱德华只是若无其事地继续整理着装，无辜地看着托马斯离去。
　　端坐在椅子上的索罗门也跟着站起了身，对也掏出黑框眼镜看着演讲稿默念的爱德华笑了笑。“卡斯珀，你可别让我失望。”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爱德华毫不迟疑地答道。
　　索罗门对爱德华的顺从颇为满意，然后加深了嘴角的笑意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凑近些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某些人今天会来，你应该明白怎么做，是吗？亲自服用我的宝贝和让塞茜莉娅被警察找麻烦只是没用的开胃菜，我需要豪华大餐，明白吗？”
　　爱德华望向了索罗门，“托马斯答应了。”
　　“他很可靠。”索罗门应完后对着丽贝卡笑了笑，“贝卡，为什么当年你不愿意早点拴住他？你跟当年的塞茜莉娅一样懦弱无能。”
　　丽贝卡望着爱德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上眼睛选择沉默。
　　“你走吧。”索罗门收起笑容挥了挥手想让她离开，“你现在回去给我管好格雷的嘴巴，想办法让他站在我这里，别让埃斯特雷拉的□□把他骗住。”
　　丽贝卡应了声好，然后望了眼爱德华确认他没事后才关门离开。
　　一直站在索罗门身后的亚历山德拉抬手看了看手表，恭敬地俯下身对索罗门说：“先生，我该出去见见罗伯托中校了。”
　　“去吧，路易斯估计想你想得癫狂了。”索罗门□□裸地打量起爱德华，嘴角的笑意有些诡异。“前几天路易斯和我说他的新朋友克劳迪奥卡多萨想见见你，他今天也会出席，我打算安排他和你今晚见个面。”
　　爱德华没说话。
　　“本来我不想答应那个家伙的请求，可我没办法。”
　　索罗门朝着爱德华挤眉弄眼，似乎对此感到十分无奈。
　　“查克曼人被我踹出历史舞台之后就是这个家伙来接班——一个靠炒卖稀有资源发家的投机者，一个最爱捏着老妈留下的金币做决策的傻帽——罗伯托将军爱算计，他不愿意让我一家独大，他喜欢均衡。”
　　“可我讨厌均衡，非常讨厌。”索罗门又对着异常沉默的爱德华笑了笑，还夸张地耸了耸肩。“经济学家喜欢均衡，不喜欢无法测算和把握的变量，军人也是如此——可是我喜欢垄断市场，垄断市场永远比完全竞争市场好，静态的垄断比动态的均衡要优越——卡斯珀，你是个聪明的人，是吗？”
　　挥了挥手让亚历山德拉离开后，索罗门又补充了句：“要么去和卡多萨见面，要么杀了雷曼，你自己选择。”
　　2
　　等宣讲会已经开始了，被繁琐的安检耽搁了的阿尔弗雷德和卡尔曼才刚刚进场，更别提进去找伊萨克和保罗了。
　　无奈之下，两人拿出门票匆匆出示给门口的检票人员后胡乱找了最后一排的座位坐下。幸运的是，学术报告厅是阶梯教室设计，所以台上的情况依旧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本以为会赶上爱德华的演讲，结果却是索罗门希斯罗的演讲。
　　在演讲者啰啰嗦嗦地讲着开场白时，阿尔弗雷德随手发了短信给伊萨克报告情况后就让卡尔曼赶紧打开录音笔，自己则眼也不眨地盯着台上的变化。
　　索罗门的演讲意外地非常普通，来来去去都是在陈述希斯罗集团进军科技领域经过了多年的深思熟虑，多次强调不会重蹈查克曼人的覆辙，保证希斯罗的科研所会在格兰罗伯托和军火大鳄克莱因洛伦斯的支持下勇往直前永不退缩，展望现场有人会乐意成为创造奇迹的一份子。
　　整篇听来已经十几分钟过去了，反反复复只有那几句话的意思，毫无新意却滴水不漏，似乎是刻意为之的低调。
　　也许狡诈多智的商人要等铲除所有的障碍后才愿意彻底暴露真面目？
　　听完无聊的致辞后，已经额头上冒出不少冷汗的阿尔弗雷德眼看着总算等到了压轴的正式演讲，手心里都在紧张地冒着汗。
　　——演讲者会是爱德华吗？
　　卡尔曼见阿尔弗雷德如此紧张便拍了拍他的肩头，让他放松些。
　　过了几秒钟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讲台上。
　　——那是丽贝卡。
　　“演讲结束，现在是问答环节，请问有任何问题吗？”
　　大脑立刻当机的阿尔弗雷德听到了周围的学生们有些骚动，零零落落的说话声四处响起，自己的手机突然响起一连串的短信提示音。
　　“伊萨克：演讲已经开始了！你在哪里？”
　　“伊萨克：爱德华是第一个演讲者，他公布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披露了查克曼人对邓肯和阿德勒干过的亏心事，而且还说他将会继承父亲的遗愿和希斯罗的人一起实现Fuerte的奇迹。”
　　“伊萨克：爱德华的演讲非常激进，通篇都在强调新的Fuerte将会是全人类的福音书，甚至说除了士兵可用，寻常人士也可以获得使用万能药物的权利，旨在完成计划的临床试验期就会在战场和市场上同步推行。之前的禁药案他解释是塞茜莉娅指使他人故意造成，原因是她想污名化Fuerte，打垮希斯罗。”
　　“伊萨克：爱德华最后宣布自己会出任科研所的重要职位，重申他会在格兰罗伯托的支持下会变得比他的父亲更加勇敢，一鼓作气攻破瓶颈，完成不可能的任务。我猜他想要超越齐格弗里德，我们得赶紧想办法结束这一切。”
　　卡尔曼和阿尔弗雷德看完短信后脸色骤白，而略微有些喧闹的观众席里突然有人站起来接过司仪送来的麦克风开口说话。
　　——那是伊萨克！
　　“请问我可以向邓肯先生发问吗？”伊萨克腼腆地笑着。
　　丽贝卡露出和善的笑容，“当然。”说完就把在台下与索罗门坐在一起的爱德华请了上来，自觉地退到演讲台一旁为爱德华整了整麦克风。
　　“如你的演讲所陈述，你谈到了Fuerte不应局限在战场上的用途，而是想办法扩大效用，诚然，倘若能实现这个想法会是绝妙的奇迹。不过我很好奇科研所会按照怎样的步骤运作，选拔人才又是通过怎样的途径？还有，我想知道你们与军方的合作会不会使你们受限过多，如果遇到分歧，是不是只能首先选择满足军方的要求而非科研人员的诉求？”
　　爱德华望了眼正和路易斯罗伯托中校耳语的索罗门后，只是对着伊萨克柔声笑问：“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伊萨克诺尔。”伊萨克依旧笑得羞涩，“我是数学系的学生，今年已经本科毕业，但硕士方向改成了化学。”
　　“能够转专业的人少之又少，看来你是个棒小伙。”爱德华有些惊讶地眨了眨蓝眼睛，“不过你的问题我不会给答案，即使给了你也会采信吗？难道你不会担心我会欺骗你？——毕竟有不少人可是被我骗过很多次，比如查克曼人，又比如皮埃德拉的警察。我可以死而复生，我自然可以鬼话连篇。”
　　想必是爱德华又拿自己的悲惨身世自嘲开玩笑，观众席上霎时间响起零星的笑声，但阿尔弗雷德却听得心里发苦，忍不住握紧了手机。
　　伊萨克一时语塞，爱德华只是笑着接续说下去：“年轻人，不如你自己过来求证，如何？历史上有位天才科学家的名字也是伊萨克，你愿意加入我们一起像先贤们那样创造不一般的史诗吗？”
　　全场立刻爆发出如雷鸣般的掌声，伊萨克似乎也显得激动起来，脸红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完谢坐下。
　　“还有别的问题吗？”丽贝卡又问道。
　　“我要挫挫皮埃尔的锐气！”阿尔弗雷德咬牙一定，正想举手，卡尔曼却连忙按住他，“不，冷静！”
　　不过前排有个大胆的女生抢先站了起来，扶着有些滑稽的黑框眼镜大声问爱德华：“邓肯先生，请问你考虑过失败的可能性吗？——你得知道，你的父亲最后以失败告终，查克曼科研所连临床试验期都没进入，一直停留在研发阶段，甚至闹出不少争议和闹剧——万一不幸地失败了，又是谁来承担责任？”
　　全场观众的眼睛立刻齐刷刷地望向了台上的焦点，丽贝卡也有些紧张地望向了爱德华。
　　爱德华笑着朝她眨了眨眼，头顶上的灯光让他的蓝眼睛有些闪烁。
　　“的确，我考虑过失败的可能性，甚至担心得睡不着觉，但只有通过不断尝试才能将可能性变成必然性。成功需要不断尝试，它是在累计多次的失败的基础之上铸成。我父亲也曾经有过豪言壮志，但他最后被查克曼人的急功近利磨去了所有的激情。查克曼人打垮了他，毁了他的梦想。没有亲眼见证Fuerte的成功，这是我父亲临终前最遗憾的事，也将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事业。”
　　爱德华说到这里时轻叹一声，蓝眼睛似乎有些忧郁。
　　“如果没有索罗门的无私奉献，我可能根本没机会重新拾起Fuerte。我在这里重申一遍，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Fuerte，而Fuerte的失败责任只会由我一人承担，其他人都不会被牺牲。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别担心Fuerte会造成威胁，因为在这之前，我会与它同归于尽。Fuerte就是我的使命。”
　　话音刚落，全场安静了几秒后又爆发出异常响亮的掌声。
　　阿尔弗雷德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毛骨悚然。
　　而那位女同学听后却依旧很困惑，“邓肯先生，这样的牺牲值得吗？”
　　蓝眼睛略微闪烁了一下，爱德华对那个女孩眯着眼打量了一番。“甜心，你叫什么名字？”
　　“琪琪赫伯特。”扎着马尾辫的琪琪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晶亮的棕褐色眸子似乎有些紧张地眨着。“我是医学院的本科生，明年毕业。”
　　“原来如此。”爱德华冲着琪琪温柔地笑了笑，让女孩不再紧张地扶着镜框。“我认为你很有潜质替我们守护所有人的安危。如果有你在，我们科研所肯定可以稳步渐进。”
　　琪琪惊讶地张大了嘴，爱德华则摆摆手示意司仪将手头上的名片递给琪琪，“如果你毕业以后愿意进来加入我们，我很乐意当你的推荐人。”
　　如获至宝的琪琪捏着名片继续惊讶地张着嘴，之后才连声道谢，赶紧坐下对着名片亲了一口。
　　接下来也有零星的学生举手问问题，爱德华都对答如流，表现出众。
　　每次丽贝卡发问，阿尔弗雷德都想直接冲过去把爱德华问倒，让他把托马斯和亚历山德拉交到警局接受审问，尽快把希斯罗和罗伯托两家势力彻底打垮，好让爱德华不再继续远离自己。
　　可是除了塞茜莉娅的口供，根本没有有力的实质性证据证明皮埃尔阿德勒害死了查克曼的三条人命，也没有账簿资料挖出“黑房子”计划的具体情况。
　　即使马修可以证明托马斯杀了考克斯夫妇，但皮埃尔也可以让他变成第二个贝蒂，打击报复也会跟着过来，再想钓大鱼就困难了。
　　万一伊萨克失败了，甚至搭上了性命，那就彻底完了……
　　眼见丽贝卡微笑着宣告演讲结束，挽着爱德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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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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