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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暗恋_沉水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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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
    “也许真看上我的脸。”她摸着脸自言自语。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灵儿从门口进来:“小姐,要洗澡吗?”
    对方穿着喜气的粉色衣裤,头发绑成了两条辫子,对半折起来用红丝带扎着。看着熟悉的人吕如意眼前一亮,“好啊。”
    在灵儿服侍之下,梳洗完也换上了干净的中衣,“小姐,我在隔壁的下人房,晚上有甚么需要就唤我。”她准备离开,“灵儿,陪我说说话。还有,今日不比往昔,该怎么叫人怎么叫人,别轻易得罪人。”
    “小姐,我醒得。”顿了顿,“小姐,您不难受了?”
    吕如意摇摇头,“难受如何,不难受如何,还不是已经嫁了。”
    “喔。”
    “啊。”她像是想起了甚么,把一直带在身上的荷包递给灵儿:“要是有机会,帮我交给他。”
    “他?”
    “林大夫。”
    灵儿皱了皱眉,“小姐,您这是又做甚么?”
    “我把木梳还给他,不信你看。”她把荷包的束口拉开一点给她看,露出了木梳的颜色。犹豫了一下,对方才接过那个荷包,收了起来:“我尽力。”
    “灵儿,谢谢你。”
    正说话间,夏蔚岐推了门又走进来,灵儿走上前行礼叫人:“老爷。”
    “不叫姑爷么?”对方不无嘲讽地说。
    “你让她喊我小姐,她就喊你姑爷。”吕如意说。
    “哼哼,我听她喊你小姐挺好的。”
    “灵儿。”
    灵儿会意重新行了一个礼:“姑爷。”
    “下去吧。”夏蔚岐挥了挥手。
    “妳倒是会教人。”对方走过来倒了杯水,自斟自饮。
    “我只是识时务。”她说。
    轻笑了一声,随后他又说:“确实,妳和那位林大夫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吕如意,妳可想过,那人可是鳏夫。”
    “鳏夫又如何?”
    “那妳可知,他发妻是怎么死的?”
    “……落崖。”
    然后那人的笑意更明显:“是的,落崖,连尸首都没找到。”
    “你倒底想说甚么。”对方的笑容,让她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可他不管不顾的絮絮叨叨:“妳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他落崖失踪的妻子重新出现了,他还会选择妳吗?他是不是还爱着那个失踪的发妻?那个人一出现他还能继续爱妳吗?妳有没有想过,如果妳嫁的是他,这件事要怎么收场,噢,最不济林大夫还能享齐人之福──”
    “够了!”
    吕如意最终打断了对方的步步紧逼,他是故意的,故意要搅起她最不愿去想的东西,──人的心里一但停驻过一个人,又要怎么证明他现在对妳的誓盟能持续永久?──如意不愿,也不得不承认,她认为纯粹的感情,已经被扬起起池底污浊的泥泞。
    作者有话要说:
    要稳稳的走在大纲上实在有难度阿阿
    
    第26章 26。《小姐》…10
    
    他为了责任娶我、我为了责任嫁他,到头来,我跟他是同一种人,最终,也只能辜负于你。
    ***
    吕如意隔天早早的醒了,平躺在不熟悉的床上,有一股木头的味道,以及身旁的人温热的体温,她一时间有点恍然,因为最终对话的情绪并不愉快,洞房花烛夜注定是以僵硬的气氛收场。
    吕如意打断了对话并未让夏蔚岐生气或着反应出不满,他似乎还对惹怒她的行为相当满意,两个人僵持了一下,或着说吕如意单方面的对惬意的夏蔚岐生气,对方只是说时候不早该睡了,然而两人并未发生实质上的关系,夏蔚岐仅是让她睡在里侧,床很大的关系,他们甚至互相埃不着肩膀,吕如意望着床柱旁的大红蜡烛燃烧,听着身旁多一个人的呼吸声,烛光之下,睡意渐渐上涌。
    也好,她想,拖过一天是一天罢。
    天色已经蒙蒙亮了,红烛还在燃,“醒了?”转头看着声音的来源,对方也似她一般转头望着她。
    “今天要拜见姑嫂么?”她问。
    “姑嫂?”咀嚼着这两个字,然后对方说:“意思差不多,只是两者妳都没有。”他翻身坐起来,拢了拢长发,才转头对她说:“记得,乖一点。”
    吕如意无意识的拉了一绺长发到眼前,床榻上的掉落的长发分不清是谁的,也许也像是她跟他现在的关系,丝丝缕缕,看着分明,却不清晰。
    她坐了起来,待两个人梳理好后,走去开门,这个家很大,光庭院的面积就要是吕家的两倍,看着庭院里所种的树,说不出名字,只是纯白色的小花好像沾了雪。她静静的站在门边,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这样一个偌大的环境,陌生地让她不知所措。
    “走吧。”夏蔚岐在她背后跨出门来,一声招呼不打,捞起她的左手,吕如意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对方攒紧了她的手。“说过了,乖一点。”
    吕如意一愣,慢慢松了挣扎,在对方牵引下,走在离他大约半步的距离。
    莫约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即便刻意地忽略,还是无法不把注意力放在交握的两只手上,对方的手心干燥,骨节分明,握着他的手留着一层短短的指甲,修剪成圆弧的恰巧盖着指头的圆弧尖,食指的第一节有一颗痣,这是一双无须劳动的手。
    不由自主,她想起林文庭的手,林文庭的手,有一层茧,粗糙,如砂质地,手指上或大或小的有一些疤痕,指甲修剪得很干净,露出了指头的圆弧尖,他说,采药时、制药时免不了的会沾到泥土或者药渣,他说,虽然不好看,但是干净,他总说怕手上的茧磨痛了她,可吕如意却很喜欢他的手,充满劳动的气息。
    正发呆着,他们已经到了一个院子,院子前的仆人各司其职,安静的洒扫着,打帘子的丫头对夏蔚岐行礼如仪,“老夫人起了吗?”丫头软软的应了声,“晨起就等着大少爷。”,“嗯。进去通报吧。”
    他们又在门口等了一下,丫头转了出来,为他们掀起帘子,“大少爷请。”
    室内有一股淡淡的药味。药材混合再一起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融在空气里经久不散。房里的主人身体并不好。
    走进正堂,吕如意见到了那个丫环簇拥伺候的老妇。正坐在炕上斜靠引枕,穿戴整齐,抹额固定的一头银丝梳理得整齐,绑了小小的一个发结。
    见到他们过来眼里透漏着神采奕奕。
    “孙儿偕妻子如意来拜见奶奶。”夏蔚岐正经的行了个礼,两人的面前各自摆了一个软垫,就各自跪下了,然后奉上一杯茶,老妇喝了,笑意盈盈地让他们两人起来。老妇让吕如意靠近让她瞧瞧,又拉着她的手说了半天话,话里话外不外是让她早日为夏家开枝散叶云云。吕如意柔顺的应了,又说了一些吉祥话,逗得老妇十分开心。
    他们陪着老妇用了早餐,之后对方脸上现了疲态,夏蔚岐才拉着吕如意告退。才走到院子门口,夏晃迎面而来,懒懒散散的样子,打着哈欠,“早啊,大哥。”
    “你今天倒早。”
    “可不是,可赶紧赶慢的,还是晚了。”
    对方顺着两人交握的手往上看,眼神绕过夏蔚岐,看向吕如意,“许久未见,呵,没想到妳还真成了大嫂。”
    “二弟客气了。”吕如意淡淡地回。听闻她的称呼,夏晃呵呵地笑了起来,夏蔚岐牵着她的手还没有放开,握了握,“我跟你大嫂还有事,奶奶累了,你早点去看看早点出来让她休息。”
    “好。”夏晃安分地应了声,也没再阴阳怪气,迳自走进院子。
    待终于离开院子的范围,夏蔚岐松开了手。哼的一声,“没想到妳也挺能装的。”
    “没甚么,有心的话也是可以让老人喜欢。”
    “老人?”他倏得把她拉进一间邻近的空房,恶狠狠地说:“妳最好不要再让我听见。”
    “不是吗?”吕如意面无表情地看他,淡淡地说彷佛对方并不没有用威胁的口吻对她说话:“我算是知道了,你想让她放心,我会配合你,至于其他,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我们就这样过一天算一天,你想要谁就去找谁,等到有一天你觉得够了,我们就离缘,你觉得如何?”
    他似乎有点讶异,顿了一下,笑了起来听著有点苦笑的口吻,“这提议有趣,吕如意,妳觉得我不爱妳?”
    “你还爱我?”吕如意惊讶地反问。
    顿了一下又呵呵地笑了起来,反而把吕如意搂进怀里,对方松松的搂着她,吕如意可以感觉到胸膛因为发笑震动着,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松:“对,妳不用爱我,我也不爱妳,妳只要对奶奶好就可以了,让她放心。”
    吕如意背靠着门,呼吸间是另一个人的气味,她看着对方身后的一幅挂画,那是一幅硕果累累的葡萄,葡萄藤蔓延间挂着紫红色的果实,果实上沾着剔透的水珠晶莹地发光,芳香似乎要从画里飘散出来,抓着自己的裙子,放松复而抓紧,最后,她只是轻轻的回了一声:“嗯。”
    作者有话要说:
    吕如意 你这磨人个小妖精╮( ̄▽ ̄)╭
    
    第27章 27。《小姐》…11
    
    接下来的几天她表现得相当安分,该请安请安,该嘴甜的时候嘴甜,每每把老夫人伺候得开开心心,该配合扮演个贤妻的角色也能软糯的讲出一些对丈夫应有的甜话或亲近,可她总是在独自一人时越来越沉默。
    夏蔚岐不会回来吃中餐,所以她也不会勉强自己吃饭,最近灵儿发现了一个漂亮的花园,她总是带着灵儿往那里去。
    花园修整得很精致,可说起来,她也只是不喜欢待在房里罢了,吕如意说不出想要甚么,日子过得很空虚,每每,她会想起在山上那段日子,虽然只有几天,虽然生活得克难,甚至要自己劳动,可她觉得没有甚么不好。
    “小姐。”灵儿喊她,在袖口掏了掏,最后掏出那个她熟悉的荷包,递到吕如意面前。
    “妳没有交给他?”
    灵儿摇摇头,说:“归宁那天我找机会出去了一趟,找到了林大夫,他听说了荷包里东西,就不肯收。”
    “他没有打开来看?”
    “没有。他只是说,送出去的东西,没必要收回来。”
    吕如意还是拿起了那个荷包,握在手里可以感觉到木梳的形状,她把它揣在怀里,其中磕着手心是她的玉石。你希望我留着重要的东西,我又何尝不是?她觉得自己忒傻。
    可能,她还是太天真了。
    另一个伺候的女孩叫做阿鸢,其实近身的事情她多半还是带着灵儿,就像现在这样她会带着灵儿来花园走走,她知道自己下意识的不公平,可阿鸢,大约被是指来监视她的,她还做不到信任。
    就像是她对夏蔚岐的态度一样,前两日归宁回来的黄包车上,夏蔚岐说,“妳要是想家,常往来走动也是无碍,我家人丁单薄,阿晃也还未娶,平日里没说话的人也无趣。”
    她沉默了一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问:“你为何对我那么好?”
    夏蔚岐勾起了唇角,他说:“需要理由吗?我应该是除了妳爹娘之外,唯一有资格对妳好的人吧?”
    “……要是没有第一次见面的那些事,我可能会觉得你说的是真的。”
    对方收起了笑容,“吕如意,那些事,并不是我加之于你的。”
    “对,不是你,但他是你兄弟。”
    吕如意并不激动,只是用陈述事实的口气来说话,可对方没有再回话。
    再那之后的路程沉默如同他们前几次见面那样。彷佛一开始见面的不愉快,注定了她再也无法信任这个人。她知道自己不该迁怒,可她也无法原谅这件事。包括这个目前看似被接受的婚姻。
    夏蔚岐睡觉很不规矩,虽然并没有甚么不规矩的表现,入睡时隔着一两个拳头,她每每能发现自己醒在对方的怀抱里。她会在醒来时发现对方松松的环着她,手搁在腰上,枕着一样的枕头,甚至呼吸可闻。不喜欢这样,很不喜欢。她会一点一点的把对方的手挪开,离开那个怀抱。
    他们这样的关系到底算甚么?
    她觉得夏蔚岐一点一点地在蚕食着与她的距离。因为这样的接近,日以继夜,总有一天,她会忘记那些曾经的不愉快,她会习惯对方的怀抱,再生不出反抗之心。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算甚么?人^尽^可^夫?
    “小姐,起风了。要不要我回去拿个披风?”在她胡思乱想时,灵儿说了这句话。
    “不用吧,回去好了。”她挽着灵儿慢慢地往回走。
    就在他们接近房门口时,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房里,传来细细的声音,呻^吟声,随着风飘来,混杂着木床嘎吱的响声,吕如意的脚步一顿,霎时间一脸煞白,扯住了灵儿,更警觉的捂住她想要发问的嘴,以不惊动房里人的方式轻轻的往来时路退去。
    转出院子,一时不知道要往哪去,夏家这么大,可她居然不知道能去哪里。脑子一热,她说:“我们出去吧。”
    “去哪?”
    “回家。”
    灵儿也看出她不对劲,就应了下来,“我去找管叔备车。”如意还是拉着她,“我跟妳去。”
    他们一起走到前院与后院交接的二门,还没有见到总管,迎面而来的是夏蔚岐,他还是穿着早晨出门时的衣裳,正从前院过来:“妳要去哪?”他问。
    吕如意讶异地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
    “我刚回来。怎么了?要出去?”
    “那…”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下意识抓紧胸前的衣裳,克制不住自己簌簌发起抖来:“夏、夏晃今天在家?”
    他走近虚扶她的手臂,对吕如意的表情面露惊讶,“妳怎么了?”
    “你还没回答我?”
    “在吧,这时若没出去胡闹,就在吧?”
    她有点站不住,攀着他的手臂,断断续续的才说:“我、我们房里有人,在…”夏蔚岐脸色变了,他干脆把吕如意搂进怀里,吕如意克制不住自己的颤抖,她把脸埋在他的衣服里,声音已经有点呜咽:“我不知道那谁。”
    “别怕,我在。”对方静静的说。当想哭的念头涌现时,泪线已然饱满,吕如意慢慢的啜泣着,想让眼泪带走恐惧,她不知道能怎么办,如果这是个噩梦,为何还不能醒?
    ==
    余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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