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lpitate-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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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志平能说出这话来就出了鬼了。
一个能把自己的钱包丢在讲台上对着全班说“我的工资就在这,你们只要好好学习给我成绩,随便学校怎么扣”的人,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因为是升高三的缘故,本来不参与寒暑假补习的平行班也被弄到了学校和火箭班实验班一起上课,自然是叫苦不迭。
“那我们能去看看老师吗?”有个女生举手发言。
赵老师笑着打呵呵,“没事,你们老邵你们还不知道吗?就那么大个肚子,三高是老毛病,你们好好搞学习就是。”
怎么还改口了?
怎么看怎么有猫腻。
老赵不愿意多说,文火本来上课进度就比别的人快,现在又让人把经济生活的书拿出来翻旧账。
这些东西商榷早就过了一遍了,上课精神有些涣散,做了几道真题之后就没了兴趣,老邵到底出了什么事,拿出手机来先给人问候。
…邵总,您怎么了?
没回消息。
商榷把手机收进抽屉。
下课了,人终于是回了消息,怀着激动的心情一打开发现人家来了几句:
…你怎么上课玩手机。
…不是不准带吗?
…再带没收。
什么德行,商榷心里琢磨。
…您过来给我没收呗。
对话框又沉默了。
人没理他。
祁连看商榷心不在焉,碰了碰商榷的手,“要去八班问问吗?”
“你有认识的人吗?”
“没,不过我能问问别人——”
“那就让别人先去问去,我们别问了。”商榷转笔。
祁连点头。
下一节课数学课。
唐松柏长得就没有邵志平慈祥,酱紫色的方脸,一副别人欠了他八百块钱的臭脸,一进来就把导学案往桌子上一丢要课代表发下去。
沉着脸色要说别的事。
“你们班上今天有谁去办公室了?”
问的莫名其妙。
怎么?
办公室还不让进去吗?
“今天老师的东西掉了,不知道你们班上有没有同学看到。”
是怀疑到这儿来了。
商榷坐在后面,看不惯唐松柏说的话,接嘴道:“您先问问您自己班上的人去,他们比我们跑的勤。”
唐松柏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清了清嗓子说道:“两个班我都会查,东西不会长脚跑了。”他顿了顿,又说道:“如果没有人承认的话我会调用监控摄像头。”
“那您就先把您自己窝里收拾好了再来管别人家的事。”
唐松柏一拍讲台朝商榷吼道:“和老师顶嘴像什么样子!给我滚出去。”
商榷还翘着二郎腿听到唐松柏这么一说悠悠站起了身朝教室外面歪出去了。
祁连心里也气不过,跟着商榷一同出去了。
陆陆续续的,班上的人一个一个站了起来都去了外面。
唐松柏气的不清,骂道:
“你们这是藐视课堂!你们这是不尊重师长!”
他本来名声就不好,虽说教学成绩不错但是作为年级的副主任去教平行班也就说明了这人不怎么被人待见,脾气阴阳古怪。
祁连:“您先当好您的老师再来管我们学生。”
不少人在旁边符合
唐松柏一个箭步冲上去要给祁连来一巴掌,被站在旁边的商榷一下抓住了手腕。
“要动手?”
“我动手怎么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群毛头小子我还打不得?”唐松柏抽出手来,“邵志平有本事把你们教成这样,我就断言你们都得废了!”
“什么火箭班不火箭班的,偷钱的学生说出去丢人!”
这么一闹腾下来同楼层的班级也不要上课了,坐在窗边的学生纷纷探头出来,老师也及时的跑过来,但是没人愿意上去管这烂摊子事,唐松柏是烫手山芋,别烫伤了自己。
宋研脾气暴,准备冲上去给人一拳,想了想不太好又收了手:“你说谁们班偷钱?”
“你有本事就打下来!”唐松柏吼道,“不是你们班还有谁们班?”
祁连没忍住给人脸上来了一拳。
唐松柏要扑出去打被商榷一把抓住。
蔡一唯要去拉祁连。
“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唐松柏急红了眼睛朝祁连吐口水。
“有本事你就打!”祁连被几个人拉着要去踹唐松柏。
“呵,不用我打!你们迟早跟邵志平的那个儿子一样!”
商榷没忍住,一个拳头生生砸在了唐松柏脸上。
旁边班上的学生有的还开始呐喊助威上了。
一看事情要闹大了,几个老师赶快给把校长带了过来,纷纷上去拉架。
“老唐,老唐冷静冷静。”
一整个人班的人被带到了校长办公室,多出来的人就站在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
唐松柏说的声泪俱下,说他只是问问。
祁连不屑。
“你们是不是以为法不责众?”校长扫视一整屋子的人,“恶性斗殴事件,你们就不怕记入档案抹上一笔黑?”
唐松柏适时添油加醋:“我可没动手!”
“你们这一个个是江大的苗子。”校长停顿。
商榷:“难道我们就没有辩解的机会吗?”
校长:“你们打人没有?”
祁连看商榷要答,抢了话头:“打了,我打的。”
“好,整个班,下楼。”
三班懵了。
“绕着操场跑五圈!”
?
“这就完了?”唐松柏愤愤不平要问。
那行。
“祁连、商榷两个起事的回家反省两天,叫家长,赔偿医药费。下周日班会去所有教室做检讨。”
唐松柏:“这就完了?”
校长:“你留下,我和你聊聊。”
一不小心没忍住,商榷和祁连笑出了声。
蔡一唯朝祁连投来名为羡慕的眼神,甚至想冲出去说他也打了唐松柏一拳。
陆陆续续的下楼。
“打老师,这像话吗?”唐松柏见人走完了蹬鼻子上脸要质问。
“老唐,这就算了吧。”
“我凭什么要算?”
校长摇摇头让人走了。
一个班在操场上散步。
蔡一唯和王以卿也就差官宣这一步了,一对小情侣走在一起说说笑笑,五圈两千米,十五分钟的事硬是让人上成了四十五分钟的体育课,反正唐松柏再去上课那不现实。
“今天帅惨了。”商榷拍了拍祁连的后背,顺手牵羊揩一把油,想起来之前祁连对蔡一唯说的,“我要是女的我立马就要嫁给你。”
脸又披上了玫瑰粉。
祁连笑嘻嘻去打商榷,“下流。”
“我怎么下流了?我小姑都说要你来管管我了。”
商榷还没尽情发挥,祁连就忽地跑开了,拍着手对三班的众人说道,“咱们跑一跑待会要上课了,别耽误了下节课了啊。”
小样儿。
跟我斗。
祁连说的轻巧,人跟着跑的快,哪晓得那三个被点名的人收拾书包就跑了,扛着回家反省的幌子胡作非为。
都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是个人就忍不了。
平时还觉得老邵不好呢,现在就觉得老邵是天使!
两个人打打闹闹路上买了小吃回家。
☆、“就是要非礼你。”
一到家祁连就钻进了洗浴间要去洗澡,拖着湿哒哒的头发裸着上身就出门了。
商榷故意拿手遮住脸却还把眼睛透过指缝直勾勾往人的身上戳,“谁来管管了,这儿有人衣冠不整啦!”
“就是要非礼你。”祁连一把挑起商榷下巴。
“这光天化日的。”商榷对着祁连吹了一声口哨,“就要非礼我?”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祁连咬咬牙,“是。”
“恭敬——”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祁连打的喷嚏给打断了,溅了商榷一脸唾沫星子。
“我的小祖宗诶!”商榷一把推开祁连去厕所里拽了一条毛巾出来盖在了人头上给人擦水,“别总折腾自己。”
祁连干脆就坐在了沙发上由着商榷在自己头上掰扯掰扯,吹风机里吹出来的风热热的发烫。
小孩跟营养不良一样头发是淡褐色,还带一点卷,想起来了小狗忍不住又多揉了几下。
“咱们就真的两天不去上课么?”这也是祁连第一次做这么出格的事,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当时还不是一时头脑发热跟着商榷闹了一把。
商榷把手指埋进祁连的头发中把吹风机的档位调低慢慢悠悠的吹,“校长这么说的,你还要自己上赶着去吗?”
又把吹风机放回了原位坐在了祁连面前,“谁喜欢唐松柏就怪了,你没看见校长脸都绿了。”
“那老邵的事是真的?”祁连还念念不忘,“赵爷又说是因为身体不好。”说完耸耸肩,“到底是什么样?”
“是怎么样去问问就知道了。”商榷说的轻巧。
邵志平还没有回自己的消息,商榷也有一点奇怪,既然是在家那就应该有很多时间。
祁连没想到商榷能直接带自己去到邵志平的家里去。
敲敲门。
没人应。
两个人被困在了老式的楼道里,面对一个青色的防盗门,这种门现在已经不常见了。
老邵不跟别的老师一样住在学校安排的教师公寓里面,是自己在外面买的一栋居民房,很老式的房子,台阶做得高上楼不太容易。
墙面上贴附着一根生了锈的铁管道上面开始结青苔的痂。
商榷在门眼儿那看了许久,“看来他不在家。”
“那怎么办?”祁连拍了拍身上的灰,这栋房子太老了,扛不住房顶上一直掉落的灰尘。
“那就明天再来呗。”商榷看了看外面交错排布着的电线中夹上了一颗红彤的落日。
这个地方是新城区里的老城区,当初没拆掉,前面就是东超,被新建的大楼挤到了一个逼仄无光的地带,连走廊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被人砌筑地只容一个人走过。
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人见到了回来的邵志平,一只手上提着一大袋方便面和零食,另一只拧着的是——
商榷眯着眼睛看,如果没看错的话是药。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邵志平问道,“不上课吗?”
邵志平没有想请他们进门的意思在,只在楼道口问他们。
商榷:“我们两个上不上课没事,我们就是关心您。”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邵志平笑的坦然,近日这人看着消瘦了一点,肚子上还掉了一层膘,肉眼能看到的下称。
商榷接着说:“赵老说您最近感冒发烧了。”
邵志平一下愣了,接过话来说:“是,这两天还是空调吹多了,发热。”
祁连一看这斗争是在明里暗里来着呢。
“那您是不是最近还盗汗,觉得没力气?”商榷看了看邵志平的脖子,“是吧?”
邵志平有些气喘,只看着商榷说:“我没事。”
“好。”
商榷说完这句就离开了,邵志平不愿意多说的事他也不再去追究。
祁连跟上去,“你们两个是什么意思?”
“可能……”商榷皱了皱眉头,看着被白色的高墙堵住的灰色天空,“我说可能老邵是真的身体不舒服……”
“可能是身体很严重的不舒服。”
“你懂吗?”
祁连看着商榷的神色有些严肃,心下知晓这个不好问只说要快点回去写检讨去。
商榷祁连两个人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不怎么精通写检讨这种事情只能向互联网进行求助。商榷出去倒水去了,祁连的手机放在自己房间充电,很自然的拿起商榷的手机指纹解锁打开百度。
看到历史搜索的词条。
恶性淋巴癌。
祁连有些呆,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哥?”
正好商榷倒水回来用脚把门带上,祁连转头去问。
“老邵是什么病你知道了?”
商榷没什么事有必要瞒着祁连的,他自己也是不确定,既然人家问了他就答。
“我不确定……”商榷把被子放在了离资料远一点的地方,端起自己的那杯喝了一口,“我在他的袋子里看到了药。”
仅仅是一个癌字就足以把人的神经绷断,现代医术的发达还是没能解开人的身体的秘密。
祁连知道商榷知道一些关于医学的事情,沉默着等待商榷继续说下去。
“不过如果是我想的那种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我爷爷能开药方子,靠中药能续着。”
商榷站着,揉了揉祁连的脑袋,“没事儿,这些都是我猜的,没必要这么担心。”
“好。”对于商榷大部分话都可以选择深信不疑。
最后歪歪扭扭拼出来了八百字,深刻检讨反省了自己的行为并发表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的感叹发誓自己绝不再犯这样的错误。
商榷去阳台上晒衣服,手机屏幕亮了,邵志平主动给商榷发了消息:
…别跟别人说。
…我准备试试中药。
邵志平就知道自己瞒不过商榷,拧了钥匙回到屋里把自己买的方便面零食丢在了磨的皮革脱落的沙发上,有些烦。
“爸……”
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男人里间出来,汗衫上留着发黄的汗渍洗不干净,听见邵志平回来迎接,“您回来了?”
“嗯。”邵志平脸上还带着从教多年来僵硬的笑容,两条从鼻翼延长下来的法令纹刻在了这张慈祥的脸上,使他在不笑的时候十分的显出衰老的迹象,“怎么样,今天试着去外面找工作了吗?”
“爸,谁要我啊?”
仔细看那男子不过二十几岁却活活的和三四十岁的男人没有差别,眉间三道川子纹,眼皮子里藏着疲态。
“没事。”邵志平想安慰他却有些力不从心,“这是你要吃的。”邵志平把一袋零食递给了儿子。
那男子结果吃的之后脸上有一丝诺诺的神情,“刚才有人敲门了。”
“谁来找您啦?”
邵志平看着他心里有一丝难受,再加上身体的不适开始发冷汗,为了掩饰坐在了沙发上,“没事,是我的两个学生。”
年轻人的脸上开始不自然,接着就提着吃的趿着鞋回房间了。
一个人过惯了,突然面对儿子的归来还有些不适应,邵志平拖着病体忙碌了一下午才想起来今天下午遇到了自己学生的事,躺在床上给商榷发了消息。
没过一会儿,商榷回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