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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貌合神离-第7部分

小说: 貌合神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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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槽。
  乔幸顿时被吓得一个激灵。
  这次祁达发行的是专辑,专辑里一共有六首歌,按照惯例,歌手一般只会挑选一到两首歌在现场唱。
  这其中,主打歌是肯定要唱的,剩下一首要么是旋律朗朗上口,要么就是名家之作。
  乔幸写的这首《是否》不是主打歌,旋律一般,名气也比不上专辑里另一首歌的词作人。
  他真没想到,祁达今天竟然会唱《是否》。
  完了完了。
  乔幸当场就想把脑袋埋到地板里去。
  钢琴音节沉沉响起,度过一段熟悉旋律,楼下的少年人开了口。
  “是否因为你将我救赎,至我此刻糊涂……”
  “是否因为我年少如初,才会不舍离你半步,这样的我是否让你感到很辛苦……”
  乔幸越听越是低头,最后忍不住抬手将脸遮住。
  他真的好想变鸵鸟啊,或者是上台去把他的名字抹掉。
  其实当初他不愿意卖这首歌的原因无他,完全就是——这首歌真的写的太稚嫩了。
  曲子简单,歌词矫情。
  这个曲谱之所以放在最顶层,完全就是因为一直没人买,被新曲给顶到了很少会有人翻看的上层。
  这一放就是许多年,他放着放着都忘记了。
  当初祁达拿谱子给他看的时候,他宛若看到有人翻出自己QQ空间留言板上那些“涐眞嘚んéň痛乄”之类的脑残话,还说要花钱把这些脑残话买下来。
  啊。
  真是……
  乔幸越听越是难受。
  论有人当众朗读你QQ留言板上“涐眞嘚んéň痛乄”、“適①爿偡耍麊O兲涳”是什么感受……
  “哪怕只是你花园里万千馥郁之一,也想折去这场瑰丽生命,换与你同室苏醒……”
  这到底是什么破词啊。
  什么押韵,不存在的。
  乔幸越发掩面,有种想把九十九万退回去,然后让祁达把他名字抹掉的冲动。
  “……哭了?”温长荣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啊?”乔幸回过神来,赶忙把手放下,摇头。“没有。”
  “……”温长荣一言不发,只沉默地看着他。
  乔幸看不懂金主大人眼中的情绪,觉得几分莫名。
  他知道这歌难听,可温长荣也不至于以为他会被自己的歌难听哭吧?
  沉默了一会儿,温长荣问:“你写这首歌的时候,几岁?”
  果然,温长荣也听出他这首歌写的太烂了。
  乔幸赶忙为自己辩解:“刚满19岁没几天,那时候不懂事。”
  “……不懂事?”温长荣看着他,似乎若有所思。
  “嗯……”
  男人顿了顿,又问:“那时候,你已经跟在我身边了吧?”
  “嗯,十八岁跟的您,十九岁已经跟在您身边快一年了。”乔幸生怕温长荣要说他大学不好好学,就写出这玩意,赶忙又解释:“那时候我刚进到学校,还没开始学系统的乐理……”
  “嗯。”温长荣的眼神落在楼下舞台上,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大概过了几分钟,男人伸出手来,握住了他戴着戒指的右手。
  “?”乔幸不明所以。
  他仍由男人握住他的手,把玩着他的手指。
  最后,温长荣的手指落在了他戒指的位置。
  男人手指捏着他戴戒指的位置,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戴着婚戒来。”
  “和您一起出席,当然要戴。”万一温家的亲戚忽然出现怎么办。
  “……嗯。”
  看男人一直挲摩他的戒指,乔幸不由自主看了眼温长荣的手。
  男人那双手修长有力,手指上却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乔幸对此毫不意外。
  除了见长辈的宴会,平时温长荣是绝对不会戴婚戒的。
  ……
  一首歌的时间很短,但歌曲还没结束,乔幸原本有些微凉的手指就被男人给捏热乎了。
  楼下的祁达唱到最后一句:“我知我只是万千馥郁之一,是否能有这荣幸,将自己埋进泥里,只求此生伴你。”
  羞耻之歌终于结束,乔幸暗自松了口气。
  那边的温长荣却松开他的手,小声对助理交代:“把我的钱包拿来。”
  “?!”听到钱包两个字,乔幸顿时像嗅到骨头香味的狗,耳朵尖尖都立了起来。
  钱包拿来,温长荣抽出张支票,在上面签了字,还在金额上写了好几位数。
  这地方就那么几个人,那些保镖助理不会突然给那么多的奖金,这支票还能是给谁的?!
  乔幸顿时精神抖擞,眼睛都亮了几分。
  温长荣填好数字,转过头来就见他这副涎水都快流下来的模样不由失笑。
  男人拿着支票,逗他:“想不想要?”
  “想!”
  “张嘴。”
  乔幸张口。
  温长荣将支票放入他唇间,乔幸赶忙合唇抿住了。
  他刚才可是看着温长荣填的,这支票上有多少钱他看得清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温长荣要突然给他钱,但乔幸依旧是克制不住地喜上眉梢,一双漂亮的眼睛弯起,冲男人笑。
  “你真是……”
  温长荣看着他,似有几分无奈,但什么都没说,只微微倾过身来,贴着他的唇角吻了上去。


第16章 会是谁呢?
  温长荣之前抽了烟,吻上来的时候一股雪茄的淡淡香味。
  乔幸急忙将支票拿下,以免被唾液沾湿。
  男人的唇温热且柔软,不过片刻就印上他的唇,乔幸微微仰起头,唇瓣与男人亲密相触,格外缱绻认真。
  ——这可是给了大价钱的,别说接吻,就算温长荣要在这里扒了他,他都会十分配合。
  ……
  新歌发布会圆满结束,新闻媒体陆续退场,小天后林琪琪乘着黑色保姆车离开,温长荣和乔幸从后台出来往停车场去。
  两人刚走了一半路程,身后却传来凌乱脚步声,祁达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温先生!”
  两人停下脚步,乔幸同温长荣转身往后看去。
  只见祁达匆匆和助理经纪人道别,小跑着就往这边过来。
  “温先生!”祁达脸上的妆还没卸,眼睛周围的亮片衬得眼睛也亮亮的。
  “跑慢点,”温长荣面上看不出太大变化,问:“怎么了吗?”
  “我可以乘您的车回去吗?”祁达说,“保姆车人太多了,挤不下……”
  “而且……而且……”少年人的耳朵有些微微发红,“我真的很感谢您今天亲自来捧场……”
  祁达身边就两个助理一个经纪人,怎么可能挤不下一辆保姆车。
  这句“乘您的车回去”,也不知道是想回哪里去,还明里暗里说要感谢温长荣……
  这种低级暗示,乔幸用膝盖听都能听出来。
  温长荣自然不会不懂,听完祁达的话,男人的目光落在少男人泛红的耳尖,而后点了点头。
  “嗯,走吧。”
  后宫佳丽三千人啊,皇上只宠年轻的……
  三人走到车子旁,祁达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侧过头来看乔幸。
  乔幸:“?”这熊孩子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乔先生要一起去吗?”祁达看了看乔幸,又把目光转向温长荣:“我怕车里坐不下……”
  就三个人,车里怎么可能坐不下?啊?您是河马屁股吗?
  乔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祁达。
  要不是有温长荣在场,他真想直接了当地告诉祁达,他不和他争温长荣,他们两爱怎么搞怎么搞,到了市里他立马就走。
  没必要这样明里暗里的暗示他快滚。
  “他不和我们去一个地方。”温长荣答了一句,又对祁达说:“你先进车里吧。”
  “哦。”在温长荣面前,祁达还是挺听话的,二话不说就先坐进了车后座。
  温长荣顺手把车门关上,乔幸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男人的举动。
  “你走路回去吧。”温长荣说。
  “?”
  乔幸一个大写的懵逼。
  这人刚才还和他在楼上缠绵接吻,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这地方距离他家可至少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走路没五小时是绝不可能到家的,并且位置还在一座小山山顶上,这附近绝对不可能叫得到车。
  “……凭什么是我走?”乔幸一下没能忍住问出口。
  本来以他的性格,温长荣说什么他都不会问,照做就行了。
  但这次,他是真的想不通。
  祁达要的歌他也卖了,还尽心尽力地做到最优,见温长荣不高兴他还屁颠屁颠地上去哄,说情人这个位置,谁能比他做的更好?
  现在温长荣因为祁达一句话就要他走回去?
  乔幸都快气笑了。
  他等不及温长荣回答,又抬起头来,压抑着情绪愤懑出声。
  “我没功劳还有苦劳呢,您有必要这样吗?”
  “……”温长荣眉毛一挑,看着他,“什么功劳苦劳?”
  “我好歹陪了您那么多年,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没人比我对您更上心了。”乔幸越说越是气愤,差点儿没能控制住脾气吼出来:“我知道我老了,老腊肉嘛,肯定比不上小鲜肉能讨您开心,可您……就因为小鲜肉一句话,就要我走……你他妈真是……”
  “……”听到脏话,温长荣的眉毛高高扬起。
  “……”看着这样的眼神,乔幸顿时没能说下去。
  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好歹是他的衣食父母,得罪了以后可能都没好果子吃。
  再错的愤懑也只能憋回胸腔回荡,最终变成一句:“您真是……不讲道理。”
  这话说的,跟小猫撒娇似的。
  “……”温长荣看着他,暂时没说话。
  男人似乎是觉得他脸上露出的表情格外新鲜,带着几分趣味地好好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又说。
  “谁告诉你,我是因为祁达的话叫你走的?”
  “……?”乔幸懵逼。
  温长荣看着他的傻样,悠悠出声:“你还记得,上次去宴会之后,你以堪比马拉松选手的速度走回家吗?”
  “?”温长荣在说什么疯话?
  乔幸又是茫然:“什么马拉松选手的速度……”
  “就是你丢了戒指那天,我叫你走着回去,结果你一小时就走了三万多步……”
  “……”乔幸想起来了。
  上次他丢了戒指,温长荣叫他走回去。
  然后他打车回去了,又把手机绑在了减肥按摩器上,接着他便去洗澡……
  “……”乔幸倒吸一口凉气。
  “步数停止的时候大概两个小时,两个小时里你一共走了六万多步,按照一千步就是一公里来算,嗯……今天最多一个小时,你能从这里走回家了吧?”
  乔幸:“……”
  温长荣说:“上次没能看你跑马拉松的风姿,我今天想看看,不行吗?”
  “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是自己的错,乔幸的声音一下就小了。“您现在才来计较……不讲道理……”
  “那要怎么才讲道理?”
  “……”乔幸说不出来。
  “还小鲜肉老腊肉的……”温长荣今天心情大概比较好,看他闹别扭的模样,还饶有趣味地上前去捏着他下巴晃了晃,“看不出来啊乔幸,想法那么多?”
  “……先生对不起。”乔幸认怂。
  男人拇指在他下巴挲摩,温长荣似乎想开口再说什么,可刚张了口,就忽然传来‘砰’的一声碰撞声。
  乔幸和温长荣都吓了一跳,往旁边看去,却见一辆白色法拉利的脑袋顶在了黑色宾利的屁股后面。
  卧槽。
  一炮六百万!
  乔幸仿佛看到钱在哗哗哗地流。
  况且,这可是温长荣的车,恐怕不是赔钱那么简单……
  乔幸悄悄看了眼面前的温长荣。
  果然,男人面色黑如锅底。
  车上的司机和祁达也都因为撞击下了车。
  这就在停车场都能撞,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
  白色法拉利的车门打开,穿着一袭妥帖小西装的青年走了下来。
  沈钦澜似乎早有准备,面对黑着脸的温长荣和一干保镖们,脸上只是挂着恰到好处的笑。
  “温先生,抱歉,一时情绪激动,踩错了油门和刹车。”
  “要不……我赔您一辆新的?”
  沈钦澜有十年驾龄,踩错油门刹车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这样拙劣的谎言,和说再赔一辆新车的轻松姿态……
  乔幸简直忍不住都要为其鼓掌。
  不愧是温长荣心头那粒朱砂痣,连出场都别具一格。
  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甚至只是刚才那简单的两句话,就已经把他和祁达吊打。
  ……
  看到多年未见的故人,温长荣站在了原地。
  若是放在几年前,此刻温长荣大概会热泪盈眶,甚至会冲过去抱住沈钦澜。
  但此刻,温长荣却只是站在原地,沉默与沈惊澜对视。
  停车场内气氛一时凝固,没人敢说话打破两人的沉默对视。
  乔幸不是金主肚子里的蛔虫,他看不懂温长荣长久沉默里的意义,却能知道,温长荣对视的时间太久了,并且在看到来人是沈钦澜之后,脸上的动怒神情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温先生,”祁达看沈钦澜也气度不凡,忍下刚才心中的几分惊吓和生气,小心地上前去拉了拉温长荣的衣袖,“你们认识吗?”
  温长荣没回答他。
  乔幸看了看在场的三人,觉得颇像一出狗血的言情剧。
  他对言情剧没什么兴趣,便只是礼貌性地对温长荣说:“先生,我先走了。”
  “嗯。”温长荣并没看他。
  管他看不看呢,乔幸扭头就走了。
  ……
  他们是离场最晚的那批,再加上在停车场耽搁了一会儿,乔幸出来的时候,道上已经没什么人和车了。
  这是一处郊外的小山头,四周花草环绕,绿树成荫,风景倒是不错。
  乔幸慢吞吞地走在下山的车道上,心不在焉地计算着温长荣还有多久会向他提出离婚。
  如果快的话,那就是一个月,甚至一个星期。
  如果是一个星期的话,那就太快了……如果是一个月……好像也还是太快了……
  唉。
  算了,先想想他要走多久才能下山吧。
  乔幸看着延绵的盘山路,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人非要在这种山头上开豪华酒吧和豪华酒店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
  难道是因为偏僻,不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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