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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侯门谱记-第6部分

小说: 侯门谱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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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念忠道:“他们闹不闹,只要与咱们家没有干系就好。”
  江善德闻言一顿。“可虎子是咱家的人,怎会没有干系?”
  江念忠压低声音道:“爹只要给那胡阿娇夫君家一些银子,息事宁人,然后再把虎子和聋伯连带那胡阿娇一起发送的远远的。正巧舅舅明日来,爹尽可托付舅舅走的时候把他们带上,卖去那边疆荒地,这桩丑事就再与咱们家无关了。”
  江善德犹豫。“聋伯身有残疾,虎子也从小在咱们家长大,这样似乎……”
  江念忠道:“爹也该知道纸里包不住火的道理,只要虎子和胡阿娇在咱们江家一天,别说在江家了,只要是在有人的地方,此事保不准哪日都能被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翻出来旧事重提,若送去那边疆远地,才是断了后患。”
  江善德点头。“也只能这么办了。”
  见江善德点头,江念忠总算舒了一口气。
  江念忠回房的时候,虎子正等在门口。
  看见江念忠回来,虎子焦急的迎上去。“怎么样,老爷怎么说?”
  江念忠拉过虎子的手,道:“好弟弟,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虎子闻言憨笑道:“少爷这是哪里的话,这都是虎子应当做的。只是……不知老爷打算怎么处置我?”
  江念忠笑了笑,道:“你也知道我爹,他爱面子,但为人厚道,他打算把你们送去舅舅家里,明天晚上就走。”
  虎子失落道:“可我不想离开少爷。”
  江念忠顿了顿,笑道:“傻弟弟,老爷不过是让你们去躲躲风声,过两年就接你们回来。所以你万万不要再忤逆老爷的意思,乖乖的跟舅舅去,我会常去看你。”
  虎子面色微红,低头沉默了片刻,痴痴的问道:“少爷,我……可以抱抱少爷吗?”
  江念忠怔了一下,微笑着将虎子拥入怀里。
  虎子紧紧箍住江念忠的腰,声音有些哽咽。“我还记得,以前每次下雨打雷,我都害怕的睡不着觉,可爷爷什么都听不见。少爷就偷偷的溜出来,叫我去屋里一起睡,就像这样紧紧抱着我,少爷还记得吗?”
  江念忠喉结轻轻滚动,点了点头。“记得。”
  虎子幸福的笑了笑。“还有好多好多事,我全记得,可一下子说不完呢。虎子没爹没娘,从小到大,除了爷爷,对我最好的就是少爷你了。在我心里,少爷就是虎子的兄长,是虎子心里最亲的人。所以,我从小就在心里发誓,以后长大了,一定要一辈子守护少爷。”
  江念忠蓦地收紧手臂,强撑着马上要流出的泪水。“虎子……我对不起你,都是我害了你,你个傻子……这一切根本就不值得,不值得……”
  虎子抬头,笑的明朗。“怎样都值得。”
  别过虎子,江念忠觉得自己的心口隐隐的痛着。
  他无力的躺在床上,泪水就像泉水一样,不停的往外涌。
  从小到大,他都觉得自己像个死人,行尸走肉般按照江善德的规制过活。
  虎子是他从小最羡慕的人,活泼爽朗,敢爱敢恨。
  不像他,他的人生总结起来就只有两个字——不敢。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么不堪。
  满嘴的仁义道德,满面的谦和温顺。
  可他知道,自己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有的只是怯懦。
  怯懦让他变的肮脏,压抑让他生出叛逆,每一次和胡阿娇在一起,他才感到自己是活着的,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在胡阿娇的身体上寻求那种活着的感觉与释放的畅然。
  想着,江念忠忽然笑了。
  想这些做什么?好像他能改变什么一样。
  擦干眼泪,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沉沉睡去。
  睡吧,睡罢。
  毕竟,明天还要继续怯懦,继续肮脏着啊。
  夜里,江善德回到卧房唉声叹气。
  在孙氏的追问下,江善德把虎子和胡阿娇之事全盘托出。
  说到怒处不禁感叹:“我说念忠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变的这么不堪,原是他给带坏的!”
  孙氏一愣。“被他带坏?这又是什么意思?”
  江善德自知失言,吞吐了半天,才把送走小红的缘由告诉了孙氏。
  孙氏闻言,气的哭了起来。“都怨我,都怨我!养虎为患!!我当真是傻了才信她想伺候我一辈子的话,竟没往那处去想!”
  江善德安抚道:“娘子贤良,哪能堪破那种肮脏的心眼子,别说娘子,连我都没想到。若非王妈提点,念忠当真要被她祸害的不浅。”
  孙氏道:“我说她往日怎么好赖见不惯王妈,总要给王妈难堪,原是怕自己的事情败露,倒是我,一直被她哄的也与王妈生分起来了。”
  江善德道:“亡羊补牢,尚且不晚。”
  夫妻二人又感叹了一番,念着翌日迎亲,便早早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孙耀邦就带着几个仆人来了江家。
  江善德先不同他说迎亲之事,只暗自嘱咐让他去胡阿娇家跑一趟,送银子息事宁人,又将发卖聋伯、虎子的事托付给他。
  被江善德托付这样的丑事,孙耀邦开心的即刻应下。
  知道了江善德的丑事,就是有了江善德的把柄,日后更好拿捏于他。
  胡阿娇的婆婆嗜赌成性,见孙耀邦送来了银子,二话不说就把胡阿娇放了。
  孙耀邦做这种事情素来谨慎,赎出胡阿娇后边命仆人悄悄的将胡阿娇藏好,自己一个人大摇大摆的往回走。
  走到江家宅子附近,孙耀邦忽见一个人影在江家后墙边儿鬼鬼祟祟。
  一时好奇,孙耀邦偷偷上前去看,一看吓的他险些叫出声儿了。
  那后墙处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孙家逃走的小红!
  他没敢声张,偷偷的溜了上去。
  小红灰头土脸,蓬头垢面,她知道江善德好面子,今日又是迎亲的日子,所以不敢从正门进去,想在墙后躲一会儿,等迎亲的队伍都走了再回去。
  绕来绕去,小红忽发现后墙处有一个狗洞,她这才想起,原先江老爷子养过一条大狼狗,所以在后墙挖了个狗洞,洞口很大,进她两个也不成问题。
  她灵机一动,也不顾其他,直接跪下准备往进钻。
  孙耀邦远远看见小红钻进了狗洞,急的一溜烟追上去,也跪身钻了进去。
  小红刚站起来,就看见后面孙耀邦钻了进来,惊的她张嘴便叫。
  孙耀邦吃了急,连滚带爬的上去紧紧捂住小红的嘴。
  小红惊的死命挣扎,又踢又踹。
  孙耀邦害怕的魂不守舍,用上了二十分的力气去捂她的嘴。
  挣扎了一会儿,小红忽然不动了。
  霎时间,院内一片死寂。
  孙耀邦大口喘着气,回过神松开了手。
  然而,小红却像一滩泥一样的直直倒在地上,已然断了气。
  孙耀邦一惊,忐忑的伸手去探小红的鼻息,随即惊的跌坐在地,面色惨白。
  前院,吉时已到,敲锣打鼓。
  隐约听见自家仆人四处喊他,孙耀邦定了定心神,起身扛起小红,在后院绕了两圈,方找见一口水井,立刻跑过去将小红扔进了井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迎亲的队伍马上就要出发,孙耀邦的小厮忽匆匆跑来给江善德回话,说孙耀邦不慎摔了一跤,摔的不轻,恐怕不能同去周家迎亲。
  江善德也无暇顾及太多,嘱咐了小厮几句,便跟着队伍离开。
  孙耀邦在宅内失魂落魄,方才的事情好似做梦一样让他觉得恍惚又恐怖。
  但到底是经历世事的人,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候越该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把小红的尸体打捞出来偷偷带走?
  不,不行,打捞尸体需要不少人力,人多口杂,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隐患。
  把此事告诉江善德?让他帮忙料理?
  更不行,江善德迂腐古板,更怯懦没主见,指望他还不如去投案自首。
  看来,只好放着不管,将一切赖给江家了。
  反正小红是他江家的人,又没爹没娘。江善德想怎么处理都好办,如果不慎惊动了官府,也是花几个银子就能蒙混过去的事。
  而他,此刻应该早些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才是。
  按照规矩,江善德和江念忠要先在周家拜见过周老爷夫妇以及各亲朋远客。拜见过便回家等候,周小姐的兄长们会带着送亲队伍,将周小姐亲自送入江家。
  江善德和江念忠不到午时便回到了白水村,王大娘告知江善德,孙耀邦说身体不适,所以早早带着小厮们走了,江善德没有多疑,只问起虎子和聋伯,王大娘回说被孙耀邦一同带走了,闻言,江善德和江念忠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江善德是独子,江善德的父亲也是独子,因此江家并没什么亲朋好友。
  于是江善德只命王福在村口设棚,招待村里的佃户们吃喜酒,又命王大娘在家设宴,待周家的少爷们来了以作招待。
  直到午后,村口才传来喜乐锣鼓声,江善德夫妇忙在大厅正襟危坐。
  江念忠则在大厅门口等候。
  王大娘带着一众仆人早早就恭敬的守候在大门口,此刻只见远处几个公子哥儿骑着大马,引着礼队往这边来,礼队中簇拥着一抬大花轿。
  “来了来了!”春桃雀跃的拍手,被王大娘用力拧了一把,含泪默然。
  送亲的队伍行至门口,王福等人前去帮周家少爷们牵马,春喜引着礼队去前面村口吃饭,王大娘则招呼着周家少爷们往里走。
  春桃和春梅走上前,从花轿里牵出新娘子。
  大厅门口,江念忠心中思绪繁杂,脸上却露着一贯谦和恭顺的笑容。
  春桃和春梅带着周小姐一路走进来,过火盆,踩瓦片,随后交进了江念忠手里。
  一对喜人拉着大红花绸,迈过门槛,走进大厅。
  王福早就站在一旁充当司仪,高声喊起:“一拜天地——”
  礼成后,春桃和春梅带着周小姐去洞房。
  江念忠则偕同父母一起去招待周家来的亲客。 
  天色渐晚,酒过三巡,江念忠被周家几个少爷灌得不省人事,江善德命王福将他带走。
  王福连拖带背的把江善德送回了屋里,把人放在床上就匆匆离开。
  春桃和春梅相视一眼,不知所措,纷纷看向还带着大红盖头的新娘子。
  浓烈的酒气霎时溢满了整个房间,周小姐抬起手,轻轻捂住鼻子。
  沉默了片刻,周小姐一把扯去盖头,皱眉起身,冷冷瞥了床上的江念忠一眼,对春桃和春梅道:“你们家有客房吗?”
  春桃呆呆的看向春梅,春梅虽比春桃还小一岁,可看起比春桃精明伶俐的多,她也不为难,也不劝阻,福了福说:“有,少奶奶请随我来吧。”
  见春梅应承的这么利索,周小姐有些讶异,又带点惊喜。
  春梅带着周小姐去了不远处的客房,让春桃去打水给周小姐洗漱,自己则大致的收拾收拾了房间,铺好床,换了两盏明灯,沏好热茶,还去厨房拿了点心。
  周小姐由春桃服侍着卸妆洗漱,见春梅忙前忙后,这么周到,心生欢喜。
  她接过春梅递来的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春梅道:“奴婢名□□梅。”
  春桃忙跟着道:“奴婢□□桃!我比春梅大一岁,我是她姐姐!”
  周小姐挑眉。“你们是亲姐妹?”
  春梅和春桃一同点了点头。
  周小姐微微一笑,心想这姐妹俩,一个机灵周到,一个明朗活泼,倒都是她喜欢的性子。
  喝了一会儿茶,周小姐问道:“你们家有几个仆人?”
  春梅回道:“如今只剩五个了。”
  春桃补充道:“有我、春梅、大姐、姨妈,还有表哥!”
  周小姐黛眉微蹙。“你们都是亲戚?”
  春桃开心的连连点头。
  春梅道:“以前还有一个小红姐姐,虎子哥哥和他爷爷聋伯,不过他们都去舅老爷家了。”
  周小姐微笑着拉过春梅的手,又问她家在哪里,家里有几口人,什么时候来了江家,春梅一一如实答过,春桃也抢着一一替自己回答。
  说笑间,主仆三人亲密了不少。
  直到深夜,周家几个公子方才歇下。
  江善德和孙氏已经筋疲力尽,回到房里由春喜侍奉着洗漱过就上床安歇下。
  春喜关门离开,屋内一片寂静。
  过了半晌,江善德隐约听见身旁的孙氏暗暗叹气。
  忍耐了一会儿,江善德还是开口问道:“因何叹气?”
  孙氏拉住江善德手,叹道:“我当真是老了,身子比不得从前,不过忙了这么一日,就觉得浑身酸疼,竟是一时半刻都不能支撑了。”
  江善德道:“既如此,日后就把大小事务都交予儿媳妇去操心罢,别累着自个儿,睡罢。”
  孙氏闻言,心凉了个透底。
  她本指望着江善德能说几句温柔体贴的话,谁料他还真就这样默认了。
  孙氏赌气道:“我是老了,可老爷正当年啊,不如再纳一房妾室吧?”
  江善德闻言,心中一动,小红之事上孙氏的通情达理让他感到欣喜,没想到这件事孙氏都同他想到一处去了,不禁欣慰。“娘子当真是这样想的?”
  孙氏正欲开口,江善德继续道:“倒真同我想到一处去了,果真是夫妻同心。”
  孙氏张着嘴,原本想说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刺的心口生疼。
  江善德依然独自欢喜:“本来还不知该怎么跟娘子提及此事,既娘子也有这样的心意,明日我就托王大娘去打听打听,这几日就纳回来,双喜临门,岂不美哉?”
  孙氏此刻几乎什么都没有听见。
  她满脑子思绪乱飞——他当真觉得我老了,他对我再无兴致了,他想纳妾了……
  不禁又想到初婚时的恩爱,想到了哥哥的话,一时五味杂陈,心如刀绞。
  翌日,孙氏精神萎靡,食欲不振,浑身无力,没能起床。
  而江念忠身子本来就空亏,劳碌奔波了一个月,又大醉了一场,此刻也是昏昏沉沉,呕吐不止,虚弱的起不了床。
  周氏一个人早早起来洗漱,给江善德敬过茶,就片刻不敢耽搁的去侍奉婆婆和夫君。
  新媳妇进门第一天婆婆和夫君就都病倒,这让江善德感到很无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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