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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千画云陵-第19部分

小说: 千画云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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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桃闻言,心里舒坦了些,但也只不过一瞬,想到赫连夫人平日总是待顾榕好些,她一颗心便沉了下去。
  本是同根生?笑话!
  顾桃眼珠转了转,朝□□地地看了圈,语气冷厉了些。“你瞧着顾榕,多招人喜欢,想要什么便能够得到什么。都出去这么久了,爹娘依然在饭桌子上提起她,忧心她的近况。而那林公子,原是个不食烟火的人,怎么这么容易就被顾榕叫了去?真真是可笑至极。”
  “三小姐本就是随性之人,老爷夫人也是由得她去。”喜儿轻声细语地说道。听小姐的语气,依旧是抓住夫人要她嫁人这事儿不放,拿着三小姐的待遇和自己对比。
  顾榕怎么会是随性之人?她要真是随性之人,又怎会在被太子拒婚之后前去怀北街?那分明是去散心,可见她还真是放不下了。她要是随性,就不会同爹娘提起自己想要去相颉镇之事,可见她偏就是个放不下之人。放不下大殿上太子对众人说的那番话,放不下年前北上货运的事故。
  顾桃蹙眉,一只手触碰到自己另一只手的冰凉指尖,站在外头久了,整个身子都冷了下来。
  “喜儿,你看着这时候我前去珠玉院给爹娘拜个早礼可好?”
  喜儿愣了愣,看着手中端着的鱼碗,疑惑道:“小姐今日不……”
  “今日乏了,你将鱼碗放回去吧。”顾桃挥了挥手,喜儿微一拘身,捧着鱼碗走回了里屋。
  小桌青台,茶香四溢。玉萱阁中,顾榕握着茶缸的把手缓缓倒着茶。林淯久在里屋里换着衣服,将衣袖掸平之后,他从桌子上的盒中取出一撮胡须,用了物什将胡须粘贴在下颚处,如此一来,显得有些年纪,有些许的老成。
  林淯久先前同顾榕说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顾榕没有反对,很快便赞成了他的主意。
  这多少教他有些意外。
  先前见识到那些官兵是怎么抓人的,又从那户人家那儿打听到那些人选择的时日,他觉着,来的早不如来得巧。也许他们已经害了许多人,但是这个时候线索应在某些地方清晰存在。被抓的人愈多,消息外传的可能性就愈大。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旦操手这泥泞的活计,要想突出沼泽可并非易事。
  这帮人,不知是打哪儿来的,他们密谋之事,恐怕这镇上没几个人清楚。但终归有那么一两个是知晓的,比如昨日那对夫妇。且不说他们知晓那些人的事儿知晓到何种程度了,但是与其亲口问他们,不如自己亲身感受一回。
  说起来危险,但他认为,不过是当做镇民,抓去做事。而恰恰是因为他们需要找人抓人,便让他有了机会可乘,摸向他们的核心。瞧瞧这繁盛云陵国背后隐藏着的黑暗现实。
  林淯久面色不改,边想着边走到床前铜镜处,抬头正视铜镜中自己的着装与模样。
  那镜子中的他,一派上了些年纪的书生模样。

  君是毒蛇谁人知(二)

  林淯久看着镜中的自己片刻,转身走出了里屋。
  顾榕正坐在小矮桌前倒茶,倒了两碗茶,放下茶缸,抬头见到林淯久衣袂飘飘走过来的身影,又见他下颚处的胡须,可见他花了不少心思打点自己。这样的模样,也是因为他为了想要做的事而扮的。她心里升起佩服之意,办事有效率,确是林淯久的作风。她不由得想起方才他对她说的话。
  他的提议多少带着点大胆的想法。一般久居大户的公子哥极少数会有这样的想法的,他们大多遇到危险了拔腿就跑,看到名利了眼睛也红了,见到百姓受苦了说不定还幸灾乐祸着。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哪里会懂得体恤别人的苦处。他们中本分的人,不去做那推人下水之人已是不错。
  而林淯久,相对于他们,好似逆道而行。
  顾榕这般想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林淯久坐到她身边喝茶。
  都说月黑风高杀人夜,哪里知道白日里亦有人不在乎他人的目光,将五爪伸向百姓胸口。倘若不涉及其中,又怎会知晓那些遭受毒手的百姓们去向何方,怎会知晓那些个人干的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林淯久的方法确实有风险,但是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以身试险,又怎么能够知道那险在何处?
  他便是想要扮作这镇上的一户书生人家,被人抓了去,便可探知那些人背后的阴谋与秘密。清晨
  他从女子口中得知,这户人家尚在镇上,只是不知道确切在何方。他家因此而空着,而明日恰好挨到这户人家,倘若无人顶替,那书生和他的妻子踪迹又无可觅得的话,那些个官兵依然会再选择一户人家代替他们。
  林淯久想到可以由代替这户人家这个方法摸索到其中诡跷,且可以避免另一户人家受到迫害。顾不得此法的危险性,下定决心要这么做。
  毕竟,能够越快地阻止他们,越能让更少的人受到伤害。
  “今日未时,我便去那户人家家中住宿,我不放心你,到时候你跟着我一块儿去,收拾好行李后咱们边去邻近的住户家看看,顺便可以向他们询问一些门道。”林淯久那时这般对顾榕说。
  顾榕早就对客栈中人起疑,特别是当楼遥生出现之后,她便将年前货运遇袭之事与客栈中被威胁之事联系起来,总觉得这两件事之中有什么蹊跷。
  而当林淯久同她说了今日清晨发生在街上的事后,顾榕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那疑惑仿佛一团解不开的线团,越伸越长,越长越乱。
  她虽然聪慧,却终究抵不过这么多繁杂离奇的诡谲线索。
  而因货运遇袭,好多个管事管领的下落不得而知,这件事情一直被顾榕放在心上,从未放下。她倒不怕以身试险这一说,相反,她觉得如果有个方法越能够看清真相,此方案便越成为她心中上佳方案。故此,可怕与未知是可以丢之脑后的。
  林淯久将下身衣摆向旁边移了移,径直坐下,伸手端起一碗茶,浅酌了一会儿,放下茶杯。另一只手伸进了衣袖口,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纸条。
  “这张纸,是昨日,信鸽将之送达此地的。”林淯久将纸条递给顾榕,想到纸上内容,心口一股翻江倒海的滋味。面上却不动声色。
  顾榕接过纸条,展开读了两遍,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林淯久,他却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她心里内疚惋惜悲痛疑惑相互混合着,思绪复杂,只觉得这件事愈发不简单。
  徐管事是没了,她可以相信,那日当那盔甲人走入洞中,一柄短刀刺向徐管事的心口,顾榕便知徐管事将遭遇不幸。徐管事应是与他人相勾结的,会是与谁勾结?是与那盔甲人一伙?那么,盔甲人杀了他就等同于灭口,也可说明,徐管事对他们已经没了什么作用了。
  她对徐管事没有内疚之情,只觉得悲哀。毕竟徐管事同她交情也算好的,在最后关头助她与赵臻生。可是,难道,真的是因为良心发现?可这发现的时间卡得未免太准。
  顾榕并非是喜猜忌别人的人,只是这个徐管事实则倒戈,害人性命,但要说害了几分,又有几分是他害的,不得而知。
  眼下顾榕更关心的是洞外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会是谁人?
  她转头看着林淯久,希望从他的表情上得到一些答案。但林淯久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又回到了之前冰凉的状态。顾榕低头又将纸条看了一遍,试问,谁会将死难者与自己的家属联系在一起?
  自己最近真的是病糊涂了,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
  顾榕叹了口气,双目紧盯着茶杯中的茶叶。未几,她伸手拿起茶杯晃了一晃,那茶叶沉在杯底,无论怎样晃动杯子,茶叶皆没有浮上来。
  这茶叶就如同暗处的谍影,即便怎么挑拨摇动皆不会轻易露面。
  她举起杯子扬起头一口将茶水一喝而尽。再低头时,茶杯里的茶叶已经贴在杯子底部触手可及了。
  倘若这杯子中不是茶叶,而是毒药,为了饮尽这杯水,自己敢喝吗?顾榕自问。
  有时候,为了达成某一个目的,不得不去这么做,哪怕即将沾到的是毒药。因她知道,自己并不在乎那是不是毒药。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哪怕上刀山下火海都能使她一往无前。
  林淯久静静地望着顾榕将那一碗茶一饮而尽,他闭了闭眼,想到终是要同某些事物面对面地接触,心中一片说不清楚的复杂感觉。
  寒风萧瑟,细雨绵绵中,宗执府内,喜儿紧紧跟随在顾桃身后,为自家小姐撑着油纸伞。
  顾桃临离闺阁之前,回屋穿上了新年时赫连夫人赠与她的新衣,碧绿色的夹袄,面料是全面的,外层有绣花,清爽好看。里料亦是面部缝制,细密的针脚被缝进了夹心层中。顾桃穿着这件夹袄,觉得身上暖了几分。她让喜儿为她画了画腮红,显得喜气几分。
  “小姐,慢着点。”喜儿见顾桃脚步愈发迈大,毕竟雨天路滑,怕她不下心摔跟头,忙提醒道。
  顾桃一心想着如何同赫连夫人请安,心里没把路滑当回事儿。前些天她为赫连夫人要她出嫁这件事废了大段的神思。作为女儿,她不能极力反驳赫连夫人的话,只能言简意赅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她与顾榕不同,顾榕敢于将心中真情道出,可是她却不喜如此,宁愿将有些话憋在心里,也不要让它们暴诸光天之中。
  “我们得快点儿,保不齐娘这时候已经开始泛读经书。”顾桃转头同喜儿说道。
  没过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院子里赫连夫人的书阁。赫连夫人用过早点后,习惯性地来书阁泛读经书,一个早上泛读将近一半的书,接着会喝茶赏景,绘绘书画。这时候,贴身丫鬟在门口候着,见到顾桃和丫鬟喜儿撑着油纸伞到来,忙向赫连夫人通报一声。“夫人,二小姐这会子来您了。”
  “桃儿?”赫连夫人放下书,面上有些欣喜,莫不是桃儿想通了?赫连夫人如此想,“让她进来吧。”
  顾桃进了门,便看见赫连夫人坐在椅子上喝茶,端庄的发髻高高梳起,一派端和肃穆之感。
  “娘,女儿来看您了。”顾桃温婉地朝赫连夫人微微一笑,身子微微前倾表示请安。
  赫连夫人眼眸从茶碗处转向顾桃,边放下碗边道:“桃儿总是如此拘礼,叫为娘如何是好。”她的眼睛转到了边上檀木矮几上,示意顾桃,“坐吧。咱娘俩说说体己话。”
  “嗳。”顾桃应着,缓缓走到矮几处,轻轻盈盈落了座。
  赫连夫人看到顾桃依旧一副乖顺模样,心里不由得觉着这孩子确实沉稳,说话做事皆三思而行,从不做逾矩之事。且顾桃如今清秀婉丽,是个美人胚子,应是有福之人。她年纪也不小了,当是出嫁的年龄。
  赫连夫人前几日一直在想着要把顾桃嫁出去,并非顾桃不得她宠。相反,赫连夫人素来爱惜这孩子,有时候在她面前表现得端和肃穆,是有意要培养她的好心性,从未故意疏离她们之间的距离。
  况且,国宴那日,顾榕被拒婚,应是给顾家带来不少的尬尴。顾桃是长女,长女未出嫁,幺女又被天朝太子拒婚,说起来是多么令人羞耻之事。可是赫连夫人昨日同顾桃说了想要将她嫁出去的想法,顾桃委婉说自己不愿意后,她便觉着自己心确实是忒急了些。
  赫连夫人向来不强求儿女们,既是儿女不喜欢的事情,便由得他们去吧。
  “桃儿,昨日我同你说的话,不必放在心中。既然你不想在这个时候嫁出去,为娘不会强求。”赫连夫人对顾桃笑道,她看着顾桃有些惊讶地望着她,感觉到顾桃应是不信的,便伸出手摸了摸她扎在一旁的发髻,以示诚心,“桃儿,为娘想着,来日方长,这段时日,你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吧。”
  “娘,昨个儿不是说……”顾桃确是不信的,娘昨日笃定地同她说,已经替她挑选了几个不错的人家,到时候据情况而定下哪一户最是合适的。怎的一日过后,就改了口风?
  赫连夫人伸手拉住顾桃的手,两双手覆盖在一起,她笑颜明媚,眼角处可见皱纹。“桃儿即将步入桃李年华,娘怎么舍得让你嫁出去?”说话间可见赫连夫人眼角积蓄的泪花。
  顾桃见此情景,将一只手从赫连夫人手中抽出,叠在其上,一副难过哀伤又含有歉疚的模样。
  “娘,桃儿想陪在娘身边。”
  为何娘变化如此之快,只怕是,待在这宗执府的日子,也不长久了。顾桃在心里叹了口气。用力咬了咬牙,想要挣脱的是命运的桎梏。

  君是毒蛇谁人知(三)

  未时时分,林淯久与顾榕整理好他们之前所带之物,静悄悄地出了客栈。林淯久按照清晨那女子所说的路线寻觅到那户书生家门口。
  那书生原先住在一间老旧的屋子里,屋子门前堆着一些枯黄的柴火,院子里一层青苔十分明显,长久没有人气存在的院落给人以空寂之感。林淯久走在顾榕前边,见屋门前上了锁,掏出袖中匕首,将锁链撬了断。回头看了眼顾榕,见她神色严肃,应是在思考上午他同她说的话,以及近段时候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顿了两秒,脸上表情从容莫测,转身走进了屋子。
  这屋子里的摆设古朴简单,只是没有人居住的痕迹,大约是这块地方比较潮湿,整个屋子散发着一股霉味。顾榕跟着他走进屋子,皱了皱眉,那霉味有些刺鼻。她走到窗前将窗子皆打了开,通风透气。
  林淯久将装着衣物的包裹放到床上,转身对顾榕说:“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将这间屋子收拾一下。”
  顾榕站在窗户前,闻林淯久如是说,点了点头,便看到林淯久从袖子中掏出一块布,走到院外的取水处,蘸了些水,又走了回来,径直擦起屋中物什来。她见他这番做法,好似家常一般。不过他们确实是在家中,只不过这个家是他人的,他们借来一用。
  林淯久是个亲力亲为之人,也懂得体恤别人,顾榕从窗台走到床边,无事可做,便看着林淯久收拾房间。这房间久无人居,灰尘铺满了家什。顾榕想到林淯久这几日对她的照顾关心,心里又暖上几分。
  这天夜里,他们俩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上,相安无事。
  翌日清晨,顾榕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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