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送上门儿的-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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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妈开口:“诶诶诶孩子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哭了,老天爷,别哭啊!阿姨心都要疼碎了!”
云暮一手挡住脸,也没掉泪,只是咬紧了嘴唇。他觉得又他妈心痛的的要死,又他妈丢脸的要命。
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秦妈好像明白了什么:“你也……难道孩子你也……没事啊没事啊,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有什么误会啊?”
云暮特别后悔地嗯了一声。
秦妈这下完全呆住了:“那怎么办啊!!”她记得前几天秦中出门的时候,把那札写满云暮的草纸扔进垃圾桶,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暮垂头不语。
秦妈愣了一下,回头看他老公:“你打电话问问秦中,啥时候回来。”
秦爸点开微信,拿给秦妈看:“今晚上就回来了,八点多钟吧。”
“今晚上回来?”云暮猛然抬头。
秦妈嗯了一声,叽叽喳喳:“秦中不是进电视台当记者了吗,这几天去外地跑新闻,昨天打电话说快回来了,没想到这么快。”
云暮脑子里刀山火海的,好半天才回过神问:“他不是跟考古队田野实习去了吗?”
秦妈说他早就推掉了,悄悄咪咪的,谁都没通知,直接给房教授打的电话。哎,小张出了那么大的力,这欠了多少人情啊。
叹了会儿气,回头问云暮,要不要晚上到我们家吃个饭,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了。年轻人啊,就是这么多别扭情绪,最重要的还是多沟通多理解,互相体贴,毕竟在一起一辈子,这么长的时间,老是闹闹腾腾的,怎么行呢。
云暮勾着唇角,勉强笑了一下。
秦中拖着行李箱回家,进门喊了声妈,没人应,回了房间把东西放下,看见书桌椅子上搭了件陌生的西装外套,拿起来看了看,不是自己的。脑子里乱糟糟地想了下,这谁的外套,又乱糟糟地忘了,趿着拖鞋进客厅往沙发上一躺,喊了一声:“妈!”
他妈从阳台上过来,手里捧着一束新摘下的玫瑰,秦中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又喊了一声:“饿!”
说着嘟哝了一句:“做啥好吃的没。”站起身来往饭厅过去,餐桌上摆着十来个菜,非常丰盛。秦中心里感叹这出去挣钱的人待遇就是不一样了,打算进厨房洗个手就吃饭。
往厨房边一站,眼前突然撞入一道高瘦颀长的身影,西裤裹出笔直修长的腿,雪白衬衫挽在手肘处,站在水槽边洗碗。
水声淅沥,秦中愣了一下。
云暮知道他来了,侧目看着他,似笑非笑。
秦中身体僵硬,蓦然回头,见鬼似的:“妈?????!!!”
“妈什么妈,你爸去超市买酒了,我去接他。”秦妈将玫瑰花插在餐桌上花瓶里了,揩着手出门,扬长而去。
秦中皱着眉,突然低低骂了一句:“操,幻觉都来了?”
眼前的幻觉放下碗筷,直直向他走过来,秦中疑惑地盯着,幻觉脚步停下了,白皙俊美的五官停在眼前,下一秒,淡香拂过,凉润的双唇粘了上来。
秦中跟个傻子似的站了好半天,才慢慢反应过来了,但是比刚才还他妈震惊疑惑:“你怎么,来我家了?”
脑子里走马似的轮番播放当初云暮狠拒他的画面,还有这些天痛楚的心情,他现在突然开始怀疑,那几天才是做梦。
他在做梦,到底现在在做梦,还是之前在做梦?
云暮低声跟他讲:“我误会你了,但还是怪你不跟我说清楚,现在要我给你解释吗?”
没有回答,秦中态度突然冷淡下来了,抬抬手:“先吃饭。”
客厅里面电视开着,秦中坐过去换台看新闻,云暮在厨房里洗碗洗筷子,但是,呵呵,他可是从来不做家务的公子哥。十来分钟之后秦妈秦爸回来了,偷偷打量这两人的态度,有点失望,于是说先吃饭。
吃饭途中秦中跟云暮一首,但是一句话没讲,云暮夹了几筷子,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沉默着吃饭。秦妈一个人伸长了脖子说的口干舌燥,发现没人理自己,委屈地朝他老公看了一眼,秦爸也有点索然无味,张了张嘴,面向秦中:“这几天工作还习惯吗?”
秦中又进入了一种我在做梦我在做梦我在做梦的自我怀疑状态,这句话表明,他爹对他的单方面冷战,宣告结束。
秦中敷衍地回了几句,说还行吧,就那样,神情恹恹。吃过饭秦妈收碗筷,坚持不让云暮再进厨房。
云暮等着她收拾完了出来,秦中还是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瞟都没瞟他一眼。跟秦妈闲聊了几句,起身要告辞了。
秦中往落地窗外看了一眼,淡淡道:“走什么走啊,这么晚了,外面好像还下雨了,今天周五吧,就在这里住一晚上呗。”
听了这句话,云暮反而坚持要走,到门口了,秦中才站起身往那儿一拦,眼神示意他:“回去。”
云暮表情有点模糊,回头低声跟秦妈道:“那我就打扰了。”
秦妈这就去收拾客房,秦中叫住了:“别收了,就一晚上,麻烦。他跟我睡。”
秦妈瞪了他一眼,云暮转身往他房间去了。秦家是套复式小套房,秦爸秦妈住在一楼的卧室,方便出入,秦中在二楼,客房在秦中卧室对面,以前都是给学生住的。
秦妈见云暮已经进房,和蔼面目收了,瞪儿子:“你对人家什么态度?”
秦爸冷哼了一声:“这下还傲上了,也不想想前几天难受成什么样子。”
秦中被戳中痛处,忧郁道:“不要你们管,客房别收拾,知道吗?”
他妈答应了,躺在沙发里面边看偶像剧边看总裁文,他爸回房备课案。秦中看这下没动作了,才慢慢上楼,推门进去,又把门锁上。
云暮站在书桌旁,窗帘拉开一半,看着窗外怔忪失神,看见秦中进来了,目光便锁在他身上,一言不发。
秦中指了指椅子:“坐。”
没坐。
“洗澡吗?”秦中拉开衣柜,找了件崭新的浴袍,放到床边,“用隔壁的浴室,别去下面。”
没动。
“要睡衣?我找下。”他的东西收拾的还是挺有条理的,很快拿了身干净的出来,“我穿过的,不介意吧?”
没回应。
“你不去我先去了啊。”秦中拿了自己的浴袍,呵欠连连出去了。十几分钟之后,头发潮湿地进来了,云暮还站在那儿没动。秦中也不说话,坐到书桌前面,拿出手机看工作群里面的任务,翻笔记本整理文稿。
秦中写的一手很漂亮的字,无论是钢笔还是毛笔,从小到大获奖无数。文章也写的漂亮,小时候参加了不少作文大赛,这种奖那种奖拿过,后面稍微大一点意识到自己写的都是狗屎,但还能获奖,很新鲜,便自此对参加比赛兴致缺缺,实在不行非要上场,当然成绩还是可观的。
云暮拿着床边的浴袍出去了,秦中停下写稿,心神开始混乱,在笔记本上一笔一划写着“云暮”二字,写了七八对,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走神,揉着额头放下了笔。好一会儿听到人进来,不过是没到窗边来,直接躺到了床上。
秦中“哎”了一声,转过来:“怎么就躺下了,头发干了吗?刷牙了吗?”
床上的人坐起来,半天才说:“没有牙刷。”
“没有不会问我?”
云暮靠在床头,潮湿的头发垂下,脸色看不清楚,没说话。
秦中拿了条干毛巾,走到他面前,将毛巾覆在他头上轻轻地擦,隔着柔软的布料,状似无意地抚摸他的耳朵和脸颊,心不在焉擦头发。云暮坐着一动没动,只是偶尔被他抬起头来,一双好看的眼睛,安静无比地望着秦中。秦中看头发差不多干了,出去把毛巾晾在卫生间里,在杂物柜里找了崭新的洗漱用品,放到洗手台上,喊云暮去。
然后回来就真的躺下了,秦中在书桌边写稿到十二点,万籁俱寂。关了台灯摸索到了床上,掀开被子躺了上去。旁边的人动了动,秦中察觉到了,低声道:“睡不着?”
没人回应,空气闷闷的,秦中突然笑了,抬手将人腰环住,往自己这边搂紧:“是不是吵到你了?”
有这个原因,但不是最主要的。
“既然没睡着,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前段时间发脾气的原因?”
温热的身体近在眼前,秦中在云暮头发茸茸的耳侧闻着,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尖,舔了舔。
怀里的人蜷了蜷,像只被打扰到的猫咪。
秦中叹气道:“不理我了啊,生气了吧。你看看,我就晾你一会儿你就难受,知道我那时候怎么过来的吗?”
说完又去轻咬他的耳朵,听见侧身而躺的人突然哑声道:“我那时候不是一样的不好过吗?”
秦中“嗯”了一声,表示认同和妥协。
耐心地把人抱着转向自己这边,凑头覆上了带着凉意的柔软唇瓣,轻轻地吻着,指尖摩挲他顺滑的头发。吻着便火热了起来,启开牙关,舌尖轻缠,渐渐用力起来,压覆而上,抓紧了头发加深这个吻,带着热气的喘息溢开了。
秦中吻得动情,脖颈上勾着云暮的手臂,双手沿着薄软的睡袍轻轻搓动,渐渐移到两条修长光洁而有力的大腿处,掀开衣料,双手分开腿根,将自己的腿抵入摩擦着……云暮仰着修长的脖子轻轻“嗯~”了一声,双手缠得更紧,长腿也开始往他腰上蹭动,正是意乱情迷之际。
秦中停下了。
云暮微闭着眼睛,呼吸尚不平缓:“怎么了。”
“……”秦中忧郁道,“我在考虑搬家的事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