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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情敌说他爱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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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冷一热的皮肤,
  彼此的感觉同样清晰。
  “我知道,”方伽尧怕的就是认真。
  他知道只有认真的是真的还也还不清的。
  等楼底下的起哄的男生看见刑南上了楼,底下白白净净的小学弟也被宿舍拉着进了隔壁公寓,楼底下的声音一下儿就空了。
  所以吴畏说话还算大声,引得几个刚从篮球场回来还穿着东科大球服的男生往这瞅。
  吴畏他们都认识,私底下也都知道在自由球赛上那事儿。
  几个打球的传开了。
  吴畏当着外人的面儿,护人。
  一般在一块儿打球就是逮着什么聊什么,平常是谁要是换个女朋友都能传十来天,吴畏护人就更奇怪了。
  “我就求你一件事儿,”吴畏知道附近有人在看,但是他不在乎,“别躲我,”吴畏松开手,把方伽尧袖子上自己手指的抓痕一条一条帮他捋直,“你不用喜欢我,我说了就当朋友。”
  “也别有负担,”吴畏说着宽慰话,“我的喜欢不值钱,”吴畏伸手把方伽尧后脑袋上耷拉的帽子给他扣上,轻压着他头顶,又捏了根烟点着了递过去,“说白了,就是烟,你用手扇扇风儿就散了。”
  这事儿吴畏不抱怨,是他先动的心。
  这没辙。
  感情里面,先爱上的吃亏,总归要拿出自己有的讨对方开心,但是对方能还给自己几分,谁都不能讲究。
  因为只要讲究起来,先爱上的人就会觉得不公平,另一方再有欠缺,那心理拿到被亏欠的坎儿就过不去了。
  吴畏心理拎得清,只要对方是方迦尧,他怎么着都行。
  上面那一套,在方迦尧这三个字面前,全部作废。
  “你图什么?”方伽尧有的时候对着吴畏会叹气,他头上帽子大,露出的帽檐儿能遮半张脸,所以吴畏看不见他表情。
  “乐意,”吴畏往后伸手抬胳膊,撩了自己的帽子戴上,盖住奶奶灰,低头往方伽尧前头凑,用帽子隔了个单独聊天的空间出来,然后他把巴掌伸到方伽尧身后,扣着他的脖子,额头顺势抵上去,“你记住,我乐意是为了我自己,跟你没关系。”
  说完用戳着自己的胸口,“我只是自私而已。”
  方迦尧鼻子里有点儿灌风,酒气夹杂着凉风吹得他一次比一次清醒。
  他在消化吴畏的话,酒精麻醉过的大脑开始工作,他拎不清。
  方迦尧愣了会儿神的功夫,吴畏扯着方伽尧的肩膀拉开距离,换了话题,指着楼上304方向,问方伽尧,“上去?”
  方迦尧顺着他的思路想,刑南这会儿该疯了。
  以前谁都没听说这事儿,之前楼底下那清秀小孩儿跟凭空冒出来似的,没见过,这事儿刑南也压根儿没提过,成天晃荡看见挺没心没肺,刚才的表情认真的可怕。
  刑南在某些方面,跟吴畏是一类人。
  方伽尧也明白吴畏的意思,他话尽于此,现在就是去看兄弟。
  刑南是兄弟。
  自然也是方伽尧的兄弟。
  方伽尧灭了烟,跟着吴畏上楼。
  走到半道儿,吴畏突然转身,一只胳膊勾着栏杆,盯着方伽尧没怎么有颜色的嘴唇,提了个建议,“想吃火龙果了。”
  “红瓤那种。”
  来的时候方迦尧顺手把头发撩上去,在脑袋儿后面扎了个小揪儿,顺带醒酒。
  他就倚在距离吴畏不远的地方的树荫底下,看着吴畏。
  之后方伽尧突然明白一件事,路边风大,等自己额头前碎发突然被一直阵疾风吹起来的时候,猛然就醍醐灌顶了。
  吴畏刚才哄他来着,兜兜转转说了一大圈子,其实就说了一件事儿。
  让自己心安理得接受这份喜欢。
  方迦尧从吴畏身后站定,用手指勾出烟盒,敲了一支出来,冲着果摊,“看刑南的钱,我出。”
  一笔一笔的人情债,在吴畏这儿还不完。
  吴畏实在是,
  过分温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吴畏 标准男友。


第36章 
  “上次刑南拎了一小袋,也没见你这么爱吃。”方伽尧探头在一堆水果上面,下巴下边儿是吴畏的略带毛刺的青渣。
  “颜色好看,”吴畏左手拎着袋子,右手在果皮上挑拣,“留两个,你拿回去吃。”
  方伽尧用胳膊肘儿把吴畏的手挡下来,“说了,我付钱,看南子。”
  “划这么清?”吴畏这么说,还是把手收回去。
  袋子里一共躺了仨,吴畏就给了刑南一个。
  等着方伽尧跟吴畏到的时候,刑南躺在下铺,胳膊挂在床间的楼梯上,脑袋伸进两节儿木栅栏缝儿里,手上敲敲打打不知道在回谁的消息,“你们也来瞧热闹啊。”
  刑南这次看见吴畏屁股没动,以前的谄媚劲儿也收敛不少,脸上看着没精神,说话都漏气。
  “腿好了?”方伽尧找了凳子坐下,从他书柜儿二层找了水果刀开始削皮,“热闹看不看无所谓,就庆祝你出院。”
  刑南走路还是不方便,这会儿百无聊赖刷手机,“关键时候,还是尧哥靠谱。”刑南指了指桌上还没收拾的果盘,方伽尧顺手接过来,把果肉一块一块往里切。
  吴畏相比方伽尧轻松多了,直接坐到刑南床边儿,伸手掀他方蓝格儿的被子,“纸往这儿藏?”
  方伽尧顺着也往里看,刑南最里面的墙角上摞了一小摞皱巴巴的卫生纸,等瞧见了才觉得刑南的鼻头有点儿红。
  “吃,”方伽尧伸手往刑南脸前送了送,把另一只手搭吴畏肩上了。
  刑南看了方伽尧好一会儿,才扭脸捏了一块,挺不情愿说,“我刚才话是不是说重了?”刑南说完自己又纠结一会儿,“我觉得重了。”
  方伽尧右手托着玻璃盘,嘴里冷不丁多了根手指头。
  被吴畏喂了块果肉。
  方伽尧牙齿被撬开,带汁儿的红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吴畏用拇指兜住,随后自己的舌头顺着一圈儿牙床给舔了。
  之后继续,示意方伽尧张嘴。
  “操,我都快郁闷死了,畏爷能收敛点儿么”刑南觉得只要吴畏身边有方伽尧,他整个人就散发着一种强烈的偏执欲,巴不得让全天下长着眼的都知道他对方伽尧的意思。
  他刑南就没这么洒脱。
  今天这一出儿,也是自己造孽。
  瞎勾搭出火来了。
  “我求你俩要不走吧,我看着难受。”刑南自己从床上把膝盖伸出来,脚指头悬在地面儿上乱晃荡,“真的,我心里特乱。”
  刑南宿舍在304,正儿八经的三楼中间,舍友因为这事儿没敢回来,估计出去找地儿睡觉去了,挺大一宿舍里头就挤了他们三个,刑南找烟抽,抓着脑袋崩溃,“我冷静会儿。”
  吴畏从方伽尧手里端过盘子,自己坐到空桌前面,招呼方伽尧过来,“行,那先吃,然后走。”
  方伽尧切了一小盘,刑南是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基本上全让吴畏喂了方伽尧。
  “留着他不吃,这么好个颜色浪费了,”吴畏把剩下的摆了一边儿,等方伽尧过来就拽着他胳膊,一块一块拿给他吃。
  刑南宿舍正冲楼梯口儿,门就半掩着,门口过个人基本能把里面看个七八。
  方伽尧坐在凳子上歪头就能看见外面儿的人走过来总得往里瞧一眼。
  这屋子里坐了个刚才的大角儿,外加一个吴畏。
  是个人总忍不住瞄一眼。
  “我去关门,”方伽尧说这着话身子还没站起来,就被吴畏按回来,“你吃你的,他们看他们的。”
  “吃完就走,”吴畏指尖已经泛红,他左手撑着下巴,靠在桌沿上,“不想我喂?”
  “没必要,”方伽尧挡开吴畏伸过来的那只手,“你不吃?”
  “我吃浪费,”吴畏把手收了,没继续坚持,自己磕了蓝莓味儿的糖,就坐着等。
  “浪费什么?”
  方伽尧问完才想起来,吴畏是没味觉的。
  浪费是指可惜了味道,就有点儿后悔戳人家软肋上了。
  “颜色,”吴畏没抬头,盯着自己指尖,没抬头,“浪费颜色。”
  在吴畏眼里的方伽尧,被染了唇色。
  原本浅淡的唇肉上,
  红了。
  等方伽尧跟在吴畏后面儿下了楼,酒已经完全醒了。
  关于刑南的话题,很默契的谁都没有再谈。
  他们两个感情不明的人,就更没有非议别人感情的权利了。
  等两个人晃到校门口儿,都才发现一件事。
  关门了。
  十一点东科大基本上就封锁管理,两个人到门口的时间刚好十一点零一分。
  校门很准时的被咬|合在一起,小房间里的校内保安熄了灯。
  很安静,只有路灯还有点儿坚持的意思。
  “宿舍钥匙你带了吗?”吴畏扭头,脸上的大部分表情被逆光遮住。
  “没有。”宿舍钥匙沉,一半用不上,方伽尧基本上不带,都放在自己公寓抽屉的铁盒里。
  “哐当——”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吴畏手指头上转了个叮当物件儿,
  “我有。”
  作者有话要说:  吴畏: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第37章 
  “钥匙我问李叔要的。”吴畏抬脚往回走,“之前拿了点儿东西回去,还没还。”
  方迦尧没办法,跟着也往回走,等到了楼下,两个人又发现一件事儿。
  宿舍门儿也锁了。
  很尴尬。
  十一点熄灯,十点半李叔准时从里边儿扣上大锁。
  加上李叔有个耳背的毛病,这锁一落,天不亮想开的话动静小不了。
  吴畏靠在玻璃门上晃钥匙,扭头问他,“怎么弄?”
  方迦尧瞧吴畏挺清闲,也不着急,嘴里嚼的要是口香糖,估计现在就能鼓一个泡,“给南子打个电话,”方迦尧掏手机,“让他过来把李叔叫起来,不闹动静。”
  “成。”吴畏手里的钥匙从骨节上来回翻花,他抖抖身子站起来,晃荡到对面草坪,仰脸朝上自己琢磨。
  入秋的晚上如果就穿一件儿薄衫在外面晃荡就很难熬,夏末所剩的一点儿热乎气都给晚上消磨完了。
  方迦尧听着对面播报的关机语音提示,叹了口气,“南子关机。”
  吴畏站在楼下转了转胳膊,“我先上去,你等我一会儿。”
  方迦尧还没反应过来,吴畏小腿使劲,攀着一楼阳台的铝合金栅栏,两步上了二楼阳台。
  男生宿舍一楼都是清一色的小栅栏,二楼往上,阳台就是半封闭设计,只有阳台和宿舍内部的连接处,才有锁头。
  方迦尧站在楼下往上看,227在二楼最东边儿,吴畏这会儿摸到阳台,倚着水泥台朝下看,“上来么?”
  吴畏探头朝下伸手,因为手掌下垂,皮肤表面都是鼓起的青筋,方迦尧抬头,发现吴畏的后面,就是星空。
  虽然离得吴畏很远,但是方迦尧站在下面朝上看,两者是一体的。
  吴畏像是原本就属于夜晚最璀璨的东西。
  “你让一下,”方迦尧在底下打手势,沿着只之前吴畏的路子,也半只腿上了阳台。
  之后被搂着腰,让吴畏帮着进去了。
  “钥匙到底没用上,”吴畏开了阳台门,里面还一挺好的木头味儿,“将就一晚。”
  方迦尧看了一圈儿就知道吴畏嘴里的将就是什么意思了。
  两张床,有床单被子的就一个。
  方迦尧的被子在公寓,他所有的东西都在公寓。
  “你先躺,我坐一会儿,”吴畏坐在凳子上,插了耳机玩儿游戏,没有上床的意思,自己去了方迦尧那边儿的床板上,吴畏的体重上去的时候,压了很轻微的“吱呀”声。
  两个人原本爬墙上来不是什么光彩事儿,房间里就没开灯,借着外头的月光,勉强看的清。
  “晚上跟谁喝的酒?”吴畏说这话的时候没抬头,眼镜盯在屏幕上,知道方迦尧正看他,就随便扯了话题聊聊。
  也挺在意的。
  方迦尧来的时候喝了酒,也没少喝。
  “客户,”方迦尧收回目光也低头回他弟的微信,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吴畏聊。
  两个人谁都没上床。
  方伽尧面上没表示,心里想的事儿多。
  一晚上难熬,两个人这样耗着总归不是事儿,说到底这层黏黏糊糊的关系是个累赘。
  “明天有课,早点睡,身边儿给你留个地儿,一会儿来,”方伽尧去了浴室,看了眼里面东西还算齐全,就顺便冲了个澡,先上了床。
  自己往里睡,直直躺着,跟说好的一样空了一个位置。
  吴畏在一边应声表示知道,但是就一直没过来。
  因为边上没人,方伽尧也没睡踏实,中间醒了几次,旁边还是空的,就微微扭头,发现吴畏一直低头看手机,单手撑在自己胳臂上,看着挺累。
  等最后方伽尧再眯醒,发现吴畏枕着胳膊睡着了,手机姐搁在旁边,黑了屛,夜里只能听见他轻微的呼吸。
  方伽尧轻轻叫了声,对方没反应。
  宿舍没关窗户,上边儿按了白纱帘,有风经过的时候顺带能鼓起一个半透明的纱包,勾着吴畏的后背,来回磨蹭。
  方伽尧赤脚下了床,没再出动静,蹲在一边儿犹豫要不要把人叫醒,一个晚上这样儿太累,等方迦尧伸手快触到吴畏的肩膀,就瞧见了吴畏耳朵后面儿的那块疤。
  很长很细。
  跟条蛇一样,方迦尧很少听吴畏讲自己的事儿,他唯一了解的都是别人嘴里叨念出来的。
  凑近了看,吴畏野性美几乎是极致的,所有跟不羁结合起来的词儿,放到他身上不显违和。
  吴畏对自己意思表示很明显,但也没有过分越界,自己喊停,他就会在界限之外守着,不越界也不离开。
  不谈亏欠,不问将来。
  野蛮跟温柔,很微妙的杂糅在一个人身上。
  “吴畏?”方迦尧伸手在他耳朵上捏了捏,“上床睡,容易凉。”
  “嗯?”吴畏睡得沉,方迦尧喊了第三声,才挪了挪脑袋,难受伸了只手出来,扣着方迦尧的脖子,把自己额头顶上去,嘴里含混不清,眼睛里头也少有清明。
  吴畏醒觉难,这会儿还迷瞪,鼻尖儿蹭上会喷热气儿的东西,就摸索着往上凑,方迦尧没地儿退,微微别开脸,“吴畏,”他又叫了一声。
  “嗯?”吴畏有反应,眼皮阖在半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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