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剩余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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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涛笑看阿正:“心又软了?”
阿正重新坐回原地,看着空场上仰望天空的单先生,他似乎很喜欢这么做,一看就是好半天。他一定已经看见了大巴和他们几个,可人也没过来。阿正想,随他去吧,暗暗地也有几分好奇,魏涛和阿坤,他俩究竟哪一个会赢?
空场旁的一道门向两端开启,忽然间,一群莺莺燕燕鱼贯而出,仿佛还带着场内欢快的余热,很快占领了单先生仰望天空的空场,争相斗艳,百花齐放,不输人后的妖娆着。
单先生明显一愣,一时间被这股从场内冲出来的艳丽洪流弄得有些茫然,站在那里没有动弹。
深谙于此的表演者们见有个男人早早地等在他们赚取小费的场地上,中国男人,有钱很普通,迷人而又有钱的却也不常见,于是乎,单先生很快被表演者们团团围住了。
他们其实很懂规矩,不会主动骚扰对他们不感兴趣或者害怕掏腰包的客人,但对专门为他们远道而来的客人,他们会很热情,热情到拉起单先生的手直接放到了那富有弹性而饱满的乳~房上……
50铢!
100!
150!
阿坤开心地数着,魏涛挠着寸草不生的大脑袋,哭笑不得:“快走开啊,不要再摸了……”
单先生出于礼貌,给了第一个表演者小费,按着阿正交代过的市价,摸胸,多少,摸臀多少,给了第一个,第二个自然也要给的,单先生的手被迫按在不同的胶原蛋白上,手感的确也不错。
起初,是抗拒的,很快,单先生便从容不迫了,手里攥着一把票子,来者不拒,淡淡地看着身边这些异常美丽的“姑娘”们,任凭他们这个亲上一口,那个搂抱一把,他只管将钱一张一张塞进他们的双~乳里,表演者们像打了鸡血似的把他越围越紧……啊,这个英俊的中国男人疯了,他在发钱……
同团的人们也都在不远处观看着这一幕,想不到,这个不吭不哈的男人,口味居然这么重的……
肥叔拍了好几张照片,终于放开手里的美人,意犹未尽地塞进那道深沟20铢,看到一旁单先生的大手笔,又毫不客气地用手捏了捏表演者的翘臀……表演者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客人给多少都随意,不给,他们也不强求……
阿正终于合上了嘴巴,醒过味来,三步两步冲了过去,不停地用泰语说着:抱歉,要走了,好了,我们要走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拽出单先生,单先生手里还有些剩余,一扬手,洒下一场金钱雨……“姑娘们”哄抢着,几个没抢到的,又追了单先生几步,见他上了车,这才依依不舍地停住了脚。
回去的路上,车里安静极了,阿正不想说话,今天的工作对于他来说,早就结束了。
魏涛打开麦克风,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地说着泰国当地的一些民风民俗。
终于到了酒店,大家纷纷回房,单先生叫住了欲要离去的阿正:“天已经黑了,那家酒店在哪里我已经记不住了,还是你送我过去吧?”
阿正很想劝他就留在这家酒店好了,凑合一夜,明天就去芭提雅了。
看出阿正的犹豫,单先生照旧将钱塞进阿正的手里,阿正收起钱,掉头就走。
这次阿正走得好快,甩出单先生好几米远,路边摊串起的灯光忽明忽暗,单先生终于叫了一声:“阿正!”
阿正放慢了步伐,却没回头。
“阿正,”单先生原地没动又叫了一声。
阿正终于回过头来,静静地注视着这个“散财童子”。
“你饿不饿?要不要陪我吃点东西?”单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那里真的需要一些抚慰。
阿正走回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单先生,半晌才道:“这个要另收费。”
盯着阿正看了会,单先生点点头:“行,没问题。”
阿正沉声问:“你想吃什么?”
单先生环顾四周,一家一家的小摊位都冒着热气、香气,视线拉回阿正的脸上:“听你的。”
又往前走了几步,阿正捡了家小摊位,要了两份汤粉,便在路边的小马扎上坐了下来,单先生也跟着坐在了对面,高大的单先生微分着腿俯就着矮小的桌子,多少显得有些滑稽。
单先生撩开袖子,光滑白皙的小臂上一片淡淡的红。
阿正还没开口,单先生便道:“你劲怎么这么大?”
阿正噢了一声,迅速躲过单先生的目光,顺手抓起一双筷子。
单先生笑了笑,重新放下袖子,好整以暇地望着胡乱撕开筷子纸的阿正。
汤粉很快做好了,杂七杂八的有肉有菜,红汤细粉,热乎乎的两大碗,小桌上摆放着几个花花绿绿的调料瓶,阿正拿起一瓶往自己的碗里撒了撒,单先生并不着急吃,只看着,阿正搅拌几下后,闷头吃起来。
单先生也抓起了阿正刚刚拿过的瓶子,里边是些红色粉末,问道:“这是什么?”
阿正瞟了眼:“辣椒。”
单先生放下了,指了指另一瓶红色液体:“这个呢?”
“辣椒水。”
单先生又一指绿色的液体:“这个?”
“辣椒水。”
单先生瞪着眼指着最后一瓶白色的粉末:“白辣椒?”
瞅着单先生,阿正闷闷地说:“这是白糖!”
单先生的表情很有意思,阿正赶紧低头喝了口汤。
“我还以为,你们泰国除了辣椒就没别的东西了呢。”单先生自圆其说着,并没有放任何调料,缓缓搅动着汤粉,挑出里边的肉放在了桌上。
这人,不能吃辣,也不爱吃肉。阿正觉得可惜,不禁道:“这是猪肺,很好吃的。”
“我不吃内脏。”单先生淡淡地说,继续挑出碗里的猪肺,忽而想起什么,看向阿正:“我还没动过,你要吃吗?都给你吧?”
阿正刚点下了头,单先生马上将挑出来的猪肺放进阿正的碗里,索性连汤粉也倒了一多半给阿正。
阿正一个劲说够了、够了。
“从我第一眼看到人的内脏时,就再也不吃这种东西了。”
阿正端着碗正在喝汤,还是被辣椒水呛到了,猛咳了几声,边咳边瞪着单先生。
单先生缓缓道:“我是个医生,外科的。”
喝了几口冰水,阿正缓过点来,乌黑的眼睛在单先生身上重新考量,医生?真不赖,在哪里都是份令人欣羡的职业。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比较好吃?”
“我们这的烤鸡肉很不错,要不要尝尝?”
单先生同意了,给了阿正一些钱,叫他爱吃什么都买回来。
烤鸡肉,烤海鲜,香蕉饼、酸辣鱼丸,桌上挤得满满当当的,再配上几杯冰水,俩个人围着小矮桌,慢悠悠地吃起来,单先生的腿蜷得久了终究不舒服,于是索性将两腿伸开,长长的,一边一只,黑色柔软的布料顺着腿型,流畅得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白色的软底鞋纤尘不染,露出一段脚踝,泛着一抹冰凉的光,脚踝上系着一根红绳。
顺着阿正的目光,单先生晃了晃脚,低声道:“今年是我的本命年。”
阿正哦了一声,默算了一下,不禁有些诧异。
单先生笑了一下:“我看上去不像36的?”
阿正只好默认,老实地说:“像30上下的样子。”
单先生也很如实地说:“你看着也不像25岁。”
“那有多大?”
“28、9吧。”
阿正没说话,说真的,实际年龄还是第一次被人往上涨,在那些阿叔阿婶的眼里,自己连25都不到。
单先生感叹着:“我居然比你大了快一轮了。”
阿正还是没吱声。
单先生的脚轻轻碰了碰阿正的腿,柔声问:“不高兴了?”
阿正一笑:“没有。”
单先生似乎并不介意阿正口不对心的回答,微微仰起头,阿正知道他又在看天空了。
单先生的声音仿佛也带着夜晚的慵懒:“36了……到底是年轻还是真的老了?”
心底轻轻一抽,阿正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年轻了,尤其是医生,一点不算老。”
看向阿正,单先生的嘴角噙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哦,原来我还这样的年轻。”
阿正又沉默了,自己总是这样,明明知道对方希望他能回应,可他往往真的无话可说,尤其是现在,他很想对单先生说点什么。
单先生的脸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十分的柔和、朦胧,目光也有些飘忽不定,阿正不太确定自己是否正被人深深地凝望,只好继续闷头喝着冰水,透心的冰爽撞上心底的火辣,阿正痛痛快快地打了一个嗝。
送单先生回了酒店,阿正回到自己在曼谷临时的住所,阿坤早已鼾声如雷。听见阿正回来了,阿坤含混不清地从房里甩出一句话:“你去哪儿了?好不容易赚了魏涛几块钱,还想请你去喝几杯……”
阿正没搭话,摸着黑进了房,脱下透着汗味的衣服,很快的阿坤的房里又是一片鼾声。
随便冲了个凉,胃里还是火辣辣的,今晚的辣椒吃的有点多,阿正倒在自己的窄床上,翻了几个身,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
胃里的火四处烧起来,从头到脚都没放过,身下有点涨得难受,想了想,的确好久没做了,没合适的人,也没什么心情,阿正叹了口气,向下摸了过去,胡思乱想着,弄了好久才泄了,只觉得心里还是忽上忽下的没个着落,握着渐渐软下去的下~身,又有点不舍,就像安抚着一个刚被人欺负了的孩子,泪痕未干,瞅着大人递过来的糖果,又破涕为笑了。
阿正心里越发的怜惜,只好顺着它的意思,摩挲着它的顶端,感受着它又勃勃地生动起来……
阿坤总是忘记关上房里唯一的一扇小窗,街上的声音依旧没个停歇的时候,同时一切又都静悄悄的,一抹清凉随风而入,吹在热津津的皮肤上柔情似水。
阿正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黑夜里格外的诱惑,只是可惜,唯有他自己听得如醉如痴。
重新爬起来又冲了个澡,隔壁的阿坤发出不耐的呓语:“客人走了还会再回来吗?不会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更文看到有不少亲入坑了,未免有些小惊喜,明知是BE文,大家还义无反顾地跳了进来,石头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本文虽短,但写的很用心,哪怕是一个小段落,如果感觉不到位,我都会停下来,反复修改,直到要表达的感觉到位了,自己满意才可。
说真的,从来没写过真正意义上的BE文,但还是秉承着一条宗旨,无论人生怎样的结局,活着,就必须有希望。
SO,BE文也要写出希望来。
☆、第五章
太阳就像在捉迷藏,一会露个脸出来看看,一会又躲在云层后,没人理会它,世间很忙碌,只是偶尔的,会有人抬起头看看这忽明忽暗的天,晒的时候睁不开眼,阴起天来又压的人憋得慌。
下了车,老远就瞅见熙熙攘攘的街角处高高的一座神龛,供着一尊宝石闪耀的金佛。经历过昨天,大家对每到一个地方的人满为患已不多怪,按着阿正先前在路上嘱咐过的,安安静静地走过去,买蜡烛,买花串,恭恭敬敬地挤在一起膜拜着。
也有不拜的,围着神龛转一圈拿着相机远远地拍几张,便跑到一旁的摊位前,买东买西。
此佛四面,同一面孔,同一姿态,正襟危坐,八只手脚恍若舞者,颇有几分婀娜之意。顺着方向,四面都要拜,求平安,求健康,求事业,求财运。有人问阿正,爱情呢?
阿正说,这是有求必应佛,爱情,也可以求,
单先生仿佛永远不在人群里,即便伫立在佛前,也站得笔直,微微地与周边的一切泾渭开来,他既不拜,也不走,就那么站在那里,与佛相望,神情漠然。
阿正兀自发着呆,团里的一个女孩走过来,叫了一声:“老麻麻。”
阿正一愣,女孩有些羞涩,阿正说过,在泰国漂亮的女孩可以喊她们水晶晶,帅哥就叫老麻麻,阿正足以堪称老麻麻。
女孩指了指一个有着各色果汁的摊位,想知道那是卖什么的。
阿正带她过去,这是当地的一种特制的椰浆,配上各种自己喜欢的果汁,甜甜凉凉的很好喝,陪着女孩买完了椰浆,再回身看去,单先生已然不见了。
四面佛附近是个市场,拜完佛的人们,时间还很充裕,阿正看了看自己的客人,基本都跑去那里闲逛,便溜达回车里。
刚一上车,就看见单先生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端着一杯椰浆慢慢喝着,见到阿正,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阿正堪堪地望了回去,然后问:“拜完了?”
单先生坦言道:“没有拜。”
阿正没再说什么,这人一看便是那种自己的主意大得很,除了信他们自己,很难信靠旁的什么,他们也不屑与人对话,凌空俯视天地万物,孤独着,也自在着,痛苦却绝不轻易妥协。
看着呆呆地一直望着自己的阿正,单先生第一次有点不自然地撇开了头,吸了口椰浆,似有又觉得哪里不妥,索性放下杯子,在手里转来转去的,再瞟过去,阿正的目光闪闪发亮,亦如他胸前的那块佛牌一同闪亮,原先戴的小玉佛不见了。
单先生一指佛牌:“你的?”
阿正点点头。
“保佑什么?”
阿正迟疑,他不太想告诉单先生这块佛牌真正的含义。
单先生很是善解人意,便也不再追问,只是说:“昨天没见你戴。”
阿正如实地说:“不常戴的。”
“嗯,玉佛不见了。”
阿正没想到单先生的观察力还挺仔细,于是道:“戴什么拜什么。”
单先生又问:“你刚才也拜了?”
“没有。”
这倒有点出乎单先生的意料。
阿正解释着:“拜四面佛要素斋的,昨晚吃了肉……”
单先生了然,不禁笑了,可能先是觉得阿正说得有趣,后不知怎的,这笑就多了些萧索、嘲弄之意,只听他声音极轻地说:“泰国的佛,真有意思,居然不喜欢你们吃肉,却喜欢看你们纵情欢乐。”
果然,这人不肯轻易相信什么,总能找到令他们不肯折服的理由。
阿正哑然,外来客,他们总是有那么多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