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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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乔明白潘东明是不肯再放过自己了,现在自己是羊入虎口,得赶紧想法子先离开这个危险地带:“能让我考虑考虑么?”
潘东明嘿嘿的笑了笑,把谢乔揽过来不顾她的挣扎对着她的脸亲一口,慢慢的说道:“乔乔,别跟哥哥耍花枪,哥哥什么人那?我的手段想你也不会想试试,也别想着告诉罗昊让他对付我,实话跟你说了,想要扳倒潘东明的不在少数,我还站在这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我比他们强,罗昊不是我对手,千万别害人害己,到时候惹恼了我,我有一千一万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明白么?”
万念俱灰加上寒彻筋骨,谢乔除了哭流眼泪已经毫无办法。
潘东明拨开她捂在脸上的手,露出满是泪痕的脸,抬起她的下巴,说:“我给你三天时间跟罗昊说清楚。”
“求你了……半个月吧,求求你……”
“乔乔,我也是看在罗昊面子上才答应给你时间的,千万别跟我讨价还价,记得,我只需要你的服从,不是命令。”
“那么,那么一星期也好,求你啊……东子哥……”
这句“东子哥”实实在在的讨好了潘东明,这姑娘聪明还挺上道,潘东明嘻嘻笑着说:“是你乔乔求的我能不答应么,今天也晚了,就在这儿睡,明儿一早我让司机送你。”
“我,我想回学校……”
“乔乔,既然咱俩约定好了你总得表明你的诚意吧?我说了今儿晚上就在这儿睡。”
孽债4
目前这种情势谢乔敢说不行么?她任由潘东明把她拉起来推进卧房的浴室,他说:“好好洗洗。”
谢乔站在四周完全是透明玻璃的浴室里,高级的洗手台上有个漂亮的盒子,里面是酒店提供的计生用品,可真是想得周到啊,她用眼角的余光已经看见潘东明舒舒服服的躺在那张超级大床上面对着浴室,那帘子在浴室外面,而潘东明也没有要拉上的意思,两只胳膊枕在后脑勺下面,一眼不眨的盯着谢乔,看来他是不准备回避自己自动宽衣解带的镜头了,谢乔心生悲凉,打心底里生出一种绝望。
她实在没有了勇气与力气再转出浴室去拉帘子,要是惹了潘东明不高兴,天知道那头恶鬼会想出什么法子折磨自己,难道自己以后真的要在他的淫威下苟且?她想到了罗昊,她能向罗昊求助么?潘东明是他的朋友,或许……谢乔马上又绝望的想到,潘东明既然明知道罗昊是自己的男友还要如此这般做,说明了他根本就不在乎,而且他已经警告了自己不要惹麻烦试图惹怒他,自己还要尝试吗?现在她真是悔恨的要死,为了弟弟的病她已经牺牲太多,原本只是以为牺牲而已,现在看来根本就是赔上了一辈子的幸福。
父亲与母亲在她十岁的时候离婚,两年后又各自成立了自己的家庭,而她被送进了寄宿学校,以前爱她疼她的父母除了在她交学费时会出现,平时根本就见不到,但她小小的年纪就能理解,爸妈需要过日子,特别是他们分别又为自己生了两个弟弟,再加上自已越来越昂贵的学费与开销,暑假或是寒假时回到爸爸那里阿姨对她的态度也是越来越冷谈,她自然也明白爸爸也是不好过,因为她偷偷的听到了爸爸用极小心的语气哄着阿姨,说只要她考上了大学后就再也不管了,她不是不伤心的,可是后来开学时爸爸又偷偷的塞钱给自己,那是他熬夜的加班费,虽然不多但那是爸爸对自己的爱,看着爸爸眼睛里的歉疚与心疼,谢乔就发誓将来考上了好大学有了好工作一定要好好的孝顺爸爸。
妈妈那边的情况也不是太好,常叔叔跟妈妈一个单位都是个教师,工资少的可怜,可是他对自己那么好,省吃俭用的供自己上大学,要不是常叔叔在一边狠狠的督促自己,她能考上心仪的大学么?而妈妈与常叔叔的儿子在六岁那年,在一次上小学前做体检时发现了那可怜的孩子居然是慢性肾功能衰竭,也就是俗说的尿毒症,由于年龄实在太小而又无肾源只能靠昂贵的药物与血透来维持,那是一笔昂贵的医药费,凭常叔叔与妈妈的工资根本就不可能维持,常叔叔不但对自己好,那孩子也是极乖巧的,放假时老跟在自己后面姐姐姐姐的叫,有好吃的总是说要等姐姐回家一起吃,家里连房子都卖掉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只为了能凑到一笔钱找到肾源后给弟弟做手术,可是光是那些昂贵的药费与血透已经把卖房子的钱花的差不多了,看着妈妈愁得都有了白头发,常叔叔的脸上才一个学期不见就已经沧桑看起来老了十几岁,叫谢乔怎么能不急。
当时自己的室友在一家夜总会打工,带回一个消息,说是领班妈妈桑急需一个特别的女孩子,有客人出高价收购第一次,室友还打趣说,现在的雏儿跟藏羚羊一样越来越稀有了,这些男人都是疯子,居然明目张胆的买雏儿。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谢乔给妈妈打电话询问弟弟的病情时,妈妈在电话的另一端默默的哭泣,那几声哽咽跟虫子一样啃噬着谢乔的心,想到了可爱的弟弟,善良的常叔叔,她决定去试一试,现在女孩子都比较开放,很多同学都已经跟自己男友同居了,如果自己的第一次还能给弟弟带来一点希望,有何不可呢,她最后期期艾艾的打听时室友还吓了一跳,虽然她也极清楚谢乔家里的情况,却也没想到居然到了这一地步,谢乔在学校不但学习好人缘好乖巧懂事,还接了好几份兼职挣生活费,别人在忙着谈恋爱时谢乔永远在无休止的打工,她一直很钦佩谢乔,最后她无言的把谢乔介绍给妈妈桑,又被妈妈桑介绍给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为了讨好潘东明,就把谢乔献给了他,潘东明自然对谢乔十分满意,男人得到了好处,谢乔得到了卖身的六万块钱。
谁知道无耻淫贱又变态的潘东明不但给她下药居然连过程都录了下来,谢乔曾因被要挟无奈与他又联系过几次,后来潘东明可能因为女人太多忙不过来,渐渐不再找她慢慢的把她给忘记了,谢乔也因为如此一直有侥幸心态,可是那盘带子潘东明一直没给她,而谢乔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找潘东明要带子,心想既然你忘了最好不过,可自从自己与罗昊相恋以来却又时时记起,不断的后怕罗昊会知道自己的龌龊事,有时候不时的听到罗昊提起东子,还以为只是同名,却不想是自己的噩梦才开始,相隔快两年的往事,如今再次被这个男人拿来威胁,让她怎么能不绝望。
谢乔站在浴室里发呆太久引起潘东明的不满了,他起身来到浴室从后面揽住谢乔的腰,谢乔被他吓得一颤,潘东明在浴室镜子里看着谢乔漂亮的脸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用手把谢乔的脸仰起让她也在镜中看着自己:“是想我呢还是在想罗昊呢?”
谢乔厌恶的闭上眼睛,潘东明忽然有股怒气上涌,他抓住谢乔瘦弱的双肩迫使她转过身体面对自己,恶狠狠的吻上她的嘴,撬开她的唇,粗鲁的把舌头伸进去又吸又咬,直到谢乔吃痛开始挣扎他才离开冷冷的说:“我花钱图的是享受,你摆着张臭脸给谁看呢,还是你等着我给你脱衣服呢?”
谢乔猝然抬起头定定的瞧着明显有点恼怒的潘东明,表情有点惊吓过度,但她还是勉力一笑唇角一弯,那笑跟一朵冷风中的小野花一样,凄凉惊艳,她说:“不,我自己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谢乔就起床了,又松又软的鸭绒寝饰并没有让她感觉很舒适,她浑身困疼的要命,潘东明还在睡,她并没有等司机来接就走了,没有打车独自一人走回学校,脚下是几寸高的鞋跟,走的她脚疼,但是这种疼痛没有给谢乔带来痛楚,只有一种折磨后的快感,她抱着臂膀看着街道上有人在晨跑,还有老太太耍着太极剑,还有因路途远早早就骑车上班的人流,车道上的车流,那么嘈杂,可是她却只有死去的心还有疼,疼吧,能疼死了最好,眼睛里有饱含的热泪,一颗又一颗的滴落,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喘息,一直走一直走,太阳从东方露出了脸,灼热的阳光刺眼,四周的空气突然热起来,谢乔却只感觉冷,她可真是希望这是一条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路,除了走着再也没有别的事来打扰,可是就连太平洋也有彼岸,最终在几个小时后,直走到她的小腿抽筋才看见百年学府的大门。
寝室里两个室友并不在,谢乔突然想起今天是“灭绝师太”的课,女人老早就死了丈夫,整天阴阳怪气的,谁要敢缺了她的课那肯定是要倒霉的,可今天谢乔一点应付的心情都没有,她沉浸在自己的悲哀里,脱下及膝的靴子,脚上已经磨出了血泡,用温水洗了洗躺在自己的床铺上用薄薄的凉被盖在脸上,想爸爸妈妈,想罗昊,也想自己快要失去的爱情,昨天晚上她就想这也许就是个梦,等醒来就没事了一切还是安然无恙,是她老是想着这件事才会生出了幻觉,可是早上她一睁眼就发觉自己不过是在自欺欺人,潘东明裸着身子缠在自己身上睡的正熟,剜心的疼痛让她痛不欲生,罗昊,罗昊要是知道了会怎样,他的脾气不太好,总是容易生气,可是他肯低头哄自己高兴,他也是极喜欢自己的,但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女友睡在他朋友的怀里,……谢乔不敢再想下去,她以为自己已经哭干了所有的眼泪,可是现在一想起罗昊,热辣辣的眼泪又冲出眼眶打湿了被子。
她可能被潘东明的粗鲁弄伤了,因为躺在床上除了脚疼,还有下体传来一阵阵撕裂后的疼痛,她走的太久出了汗,现在可能伤口被汗水沁过更疼了,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动,她想死吧,疼死我吧,让我为了我的愚蠢付出代价,就让我疼死吧。
孽债5
就在谢乔躺在床铺上哀悼她与罗昊的爱情时,电话在包包里开始唱,罗昊说过今天会给她打电话,谢乔快速的起身翻出电话,可能她太念想罗昊了居然看也没看就接起:“罗昊?”
电话里有五秒钟静音,然后传出这辈子她都不想听到的声音:“乔乔,让你失望了,不是罗昊是我潘东明。”
谢乔简直想要撞死,心里嗵嗵跳的厉害,只诺诺的说:“对,对不起……”
“乔乔,有时候我还真是奇怪,你怕我什么呢?我对你多好啊,床上温柔床下体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怎么老想着罗昊那小子呢,他比我好么?”
虽然对方看不见她但谢乔还是在床上缩了缩,胸口紧得很,一阵阵的冷,想起昨晚上潘东明的所作所为,他在床上反扭着自己的胳膊,那样疼,疼的她想要即刻死去,那时候她就想了自己怎么还不死呢,其实她最怕死了,有时候一想起人一生下来就会终有一天要死去,不能说话不能看东西,身体要么被烧成灰要么在地底腐化成一滩烂泥,她就没来由的恐惧,可是昨晚上她是真的想赶快死去,那份罪真不是人受的,跟罗昊莋爱时怎么就会那么甜蜜呢,她想起罗昊在床上流着汗也会这样的用力,她以为闭上眼睛不看不听同样是男人,但是不一样,她的甬道干涩潘东明又粗鲁,一点也不疼惜她,他弄得她疼,她哭了,潘东明停下看了看竟然羞辱她道:“乔乔,除了我罗昊也没少往这儿钻吧,怎么还有血啊,你长了几层膜儿?”
“他比我好在哪儿?床上活儿咱自衬不比他差,还是哥哥昨晚上没有让你美?”潘东明的话一句句像刀子一样戳在谢乔的耳膜里,谢乔的眼泪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她用手揪着被子轻轻的哽咽,不敢大声哭。
潘东明还是不放过她,继续说道:“今儿早上怎么连招呼也不打就自个儿走了?不会是罗昊来把你接走的吧?”
谢乔把脸埋进被子里擦擦,浓重的鼻音轻声道:“不是……今天有重要的课不能迟到了,我等不及……所以自己走了,对不起……”
“这是第一次但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以后有什么事儿得跟我说,知道么?”
“嗯。”
“早餐吃了么?”
“……吃过了。”
“那行,晚上我让司机去学校接你,你小情儿还在楼下等我呢,让他久等多不好不是?就这样吧。”
谢乔心一紧赶紧说:“那个……”
“什么?”
“……你说过,要给我一个星期……”
“呵呵,妹妹,放心吧,哥哥说话算数,说给你一礼拜时间不会多出一秒钟的,不过你晚上得陪我,你得让我心理平衡呀,不能美了罗昊苦了我不是?”
“东……东子哥,求你……”谢乔哭出声,潘东明怎么能如此无耻呢。
电话里传来潘东明不耐又冷冰冰的声音:“乔乔,我答应给你时间让你撇清跟罗昊之间的事儿是给你面子,可你也别把自己真当盘菜了,我是那么好相与的么?”说完啪的挂断了电话。
谢乔满脸泪痕的慢慢放下电话,只觉得疼,身体疼,鼻子疼,心疼,疼的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疼的她不能呼吸也不能思考,满屋子都是她的哭声,就连窗外本来白花花的太阳也不忍心看到她这么伤心绝望,悄悄的躲进了云层。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跟一具尸体一样毫无生气,直到她的两个室友叽叽喳喳的推开门,她才知道,原来中午了。
许蓉是个东北姑娘,长手长脚性子豪放跟男孩子一样,一眼看见谢乔躺在床上一边放下手中的书本一边说道:“谢乔,你惨了,居然敢缺灭绝的课,灭绝说了她要死当你。”
刘宇飞是本地人个头小巧机灵,说话柔柔的跟谢乔无话不讲,她白了许蓉一眼说:“乔乔你别听她胡说八道,灭绝点名时我帮你应的声儿,可吓死我了……乔乔,你怎么了?”刘宇飞走过来坐在床边看着眼皮红肿的谢乔吃了一惊,谢乔的脸色惨白眼神呆滞,看起来跟一具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
许蓉也吓了一跳,赶紧过来说:“谢乔,我瞎说的你别信我,你是不是不舒服?哪不好?”
谢乔转转眼珠,看着自己的好朋友鼻翼一动一动,酸酸的,又哭了出来。刘宇飞赶紧把谢乔的身子托起来搂着问:“乔乔你别吓我们啊,有什么事儿啦?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是不是你弟弟的事儿?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