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孽债 >

第41部分

孽债-第41部分

小说: 孽债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电话响起的时候他闭着眼摸索着接起,梁先生很干脆的约他见面,他就想这么快?不是说要四十多个小时么?可他没有问,只是说:“好。”
  宁筱雅没有走,只是躲在安全楼梯处暗自生气,她气罗昊不把她看在眼里,更气自己对他没办法,赶着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她听到电子门的响声,去看的时候吃惊的发现出门的竟是满面戾气的潘东明,她顾念着罗昊,冲进门去,却看到站在窗前默默抽烟背影萧索的男人,她去夺他的烟,生气的说:“嗓子都这样了还抽呢。”
  罗昊就任她夺走,回身又去点燃一支,背着她低声说道:“宁筱雅,你把照片真的给了东子,你好啊,真好,如果谢乔因为这个有个好歹,我绝不会原谅你。”
  宁筱雅心里瓦凉一片,眼泪流下来,哽咽着说:“我没办法罗昊,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我没办法??????”
  没有办法。罗昊的眼睛看着不知名的空虚,重重的叹口气,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你也走吧,我很累,想休息了。”
  宁筱雅哭着走了,她不敢再惹恼罗昊了,罗昊站在窗前一遍遍拨打谢乔的手机,这个号码从他得知后就没拨打过,谁都不知道他是用戒毒瘾的毅力克制自己不要碰触,手机当然打不通,他就发短信,不知道发了多少条,当他抬头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华灯初上。
  梁先生斯斯文文的坐在潘东明的对面,看着他不听的翻看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就网罗到的线索,潘东明抬头的时候,他就笑了:“目前只能给你这些,不过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我的直觉是她很可能不在京城,各堂口的弟兄正在搜寻,只要不是上天入地了,我保证给你个交代。”
  潘东明沉默的点头,就听梁先生说道:“不过,你可以先去问问你的朋友,电话的最后联络以及最后会面看,所有的线索都与他有关。”
  潘东明疲惫的缩进沙发里,低声道:“景生,谢谢你。”
  梁先生笑了笑:“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么?”他看了看资料上杨群的照片,说:“要不这样,你也甭出面儿了,这个人交给我,我来解决,要从某人口中探得消息,我比你的办法多得多。”
  潘东明闭上眼睛揉揉额头,最后摆摆手:“算了景生,别给我裹乱了,这个人你别碰,我能搞定。”
  梁先生轻轻一笑:“那好,实在解决不了的,你知道在哪能找到我。”
  潘东明去找杨群的时候那家伙还在家里懊悔不已,痛苦的抓头发相撞墙。
  从天津回来他还觉得自己挺伟大的,既解救了苦海中的少女,有化解了哥们间的矛盾所在,你俩不是因为谢乔互相膈应么,反正那姑娘也不开心,把她弄不见了岂不是两全其美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品德高尚,思想纯洁,做了好人好事了,妹妹的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可第二天晚上他就失眠了,老想着,这个谢乔单纯的跟一傻帽似得,别人说什么她都信,还长得好看,这万一在火车上被一人贩子盯住了就不好玩儿了,别被人拐卖到深山老林里布那可就麻烦了,他越是不安吧,这个狐狸精还越没信儿,知道她被送走的第三天还没给他打电话时,他可真坐不住了,上班也没心情了,吃饭不知味道了,就连上厕所也觉得开始便秘了,杨群又是翻眼又是抓挠自个头发,心里恨恨的想:这妞儿,坐火车去月球啦,都三天没信儿了,不是千嘱咐万交代的要给我个准信而么,难不成丫的真被人给卖了?
  他开始从早到晚的打电话,不通,又给他的银行账户管理员联系,他给谢乔的银卡并没有在外地使用的痕迹,他才真傻眼了,那姑娘就跟他给她放的烟火一样,眨巴眼的功夫就没了。
  又消磨了两天,谢乔还是一样的没着落,着急把他给折磨的快不成人形了,正在家茶不思饭不想呢,这潘东明却找上门了,从猫眼儿里一看见潘东明杨群就软着身子靠门上了,一手紧紧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一手在胸前划个十字,喃喃说:“主啊神啊,看在我瘦了两斤的份上,丫的可千万别让这个男人告诉我,她真被人给卖了。”
  孽债 56
  谢乔是被冻醒的,整个被窝跟个冰窖一样,一双脚还有屁股都是凉瓦瓦的,硬床板硌的她背疼,重重的伸个懒腰,虽然浑身不舒坦,可精神倒是好了很多,起床到前屋去,王大眼的妈妈穿着大棉袄坐在铺子里织毛衣,跟前儿摆了一个小火炉子,看见了谢乔就说:“饭在后边火上热着呢,去吃吧。”
  谢乔瞅瞅她的杂货,问:“有没有卖牙刷牙膏的啊。”
  女人也不抬头随手指了指说:“有,自己拿吧。”她又看了看谢乔的鞋子说:“你不冷啊,这天都啥时候了你咋还穿这个,要是冻伤了可不好整。”
  谢乔低头看了看自个脚丫:“出来的匆忙也没准备,这儿是挺冷的。”
  洗漱过后谢乔看看火炉边儿上的大锅,掀开锅盖子一股浓香就飘出来了,白面糊糊里飘着金黄色的红薯块儿,好看又馋人,女人从前屋进来就给她盛了一碗说:“我们山村没啥好东西,你也将就点吧。”
  吃完了谢乔去拿自己手袋,抽出一百块钱递给女人:“阿姨,谢谢您收留我一晚上,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是饭钱,您收好了。”女人看了看钱却没动:“你这是干啥呢,谁出门没个不方便的时候,钱你拿走,两碗面糊糊用得着拿钱买么,没你我们也得吃饭,多个你就是多添一碗水的事,拿走拿走。”
  山里人实诚,女人说完转身走了,谢乔只好收起来,搬了小竹凳也做到铺子里,女人一边织毛衣一边问:“闺女,我家兔崽子说了,你出来旅游的?”
  “嗯。”
  “人家旅游不都是成活结对的你咋一人呢,你家人就放心呀?”
  “??????我总是一个人,他们没什么不放心的。”
  “那你家人可真够心实的,可这也不是旅游季节那,旅游不是到了春天,你们城里人不都是兴那啥踏??????踏??????”
  “踏青。”
  “呵呵就是踏青,文化人就是说得好听,不就是打扫野地里走几圈么。”
  谢乔忍不住笑了:“阿姨,您可真逗。”
  “听你口音不是本地的,你从哪来呀?”
  “北京。”
  “北京?哎呀,大城市啊,你们那里多好啊老远的咋想起来我们这儿山旮旯了?”
  “就是闷了出完玩儿呗。”
  “我们这儿有啥好玩的,除了几座山就是石头,路也不好走,你旅游咋不去九寨沟呢,那是好地方,有山有水景致好,不过冬天了估计也封山了。”
  王大眼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进来,蹲在炉子前一边烤火一边说:“喂,你走不成了,我听镇上胡子说了,山上滑坡把路埋了,不通车。”
  他妈停下手上活儿问:“啥?又埋了?那得几天修通路啊?”
  “谁知道,不过胡子说要是镇上不管他们就去自己挖去,快小年了路不通咋出去卖猪。”
  谢乔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没地方可去,这天冷的受不了,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就对女人说:“阿姨,您看我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走不了,要不这样得了,我在您这儿住下,我给您住宿吃饭的钱,您就当是开了旅店了成不成?”
  “住就住了还说啥钱呢。”
  “那可不成,昨晚上您都没要钱,我看这天儿也不好,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再说快小年了,我给您交点钱您也好办点年货什么的,好不好?”
  女人笑呵呵的说:“还没见过你这闺女呢,人家不要钱吧你还偏要给,行,你看着给吧,住到啥时候都行。”
  王大眼对女人说:“我说的没错吧,她就是脑子有病,有钱烧的。”
  女人拿起一边的笤帚就打,嘴里骂道:“兔崽子,书白念了,有当人面说人坏话的么,滚蛋。”

  王大眼利索的一跃而起,一边做鬼脸一边笑着说:“嘿你打不着打不着。”一掀门帘子,跑了。
  女人扑哧一笑,对谢乔说:“他爹死得早,没人管都成野人了,整天气死我。”
  母子间无拘无束的亲情让谢乔心里一阵羡慕,她忽然很想念妈妈,可不知从何时起,妈妈就对她总是小心翼翼怕她难受,她也怕触及妈妈的伤痛,长久以来她们之间就是客客气气,倒也没有母女间存在的那种黏腻的如胶似漆,现在看着再普通不过的母子,心下感触,不禁说:“可弟弟心好,您也善良,我来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这么棒我,我很感激。”
  女人瞧瞧她:“闺女,你叫啥呀?”
  “我叫谢乔,您叫我小名吧,乔乔,小时候我妈老这么叫我。”
  “我孩子叫王大眼,本事别人取笑他的诨名,他爹在他一岁的时候下窑洞死了,我也不识字没文化,也懒得给他起名了,为这他整天瞎嚷嚷,反正也叫成习惯了,我看你也没比我孩子大几岁,有二十了?”
  “刚过了二十二生日,都二十三了。”
  “啧啧,瞧你这细皮嫩肉的长的跟朵花样,我要是你妈我就不放心你一人在外头,再怎么说也是闺女家,不能跟野小子一样??????我说话就这样直来直去的,要是哪点没说好你可别往心里去。”
  “不会的不会的,我巴不得有人这么着说说我呢。”
  女人起身去了后面,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件儿黑底小碎花的花袄,还有一双老棉靴子,对谢乔说:“我看你穿的不行,可别小看这山里天气,变得比人脸都快,你要是不嫌弃就穿上,别看不好看可比你身上那衣裳暖和。”
  谢乔穿上后,站在一小块镜子前照了照,要是她把自个那短头发扎成俩刷刷,可就真成了村妞儿了,王大眼进来一看见她就笑:“乔乔姐,你穿这衣裳咋看着更傻不拉几了,村姑。”
  谢乔轻翻了他一眼说道:“我觉着挺好,还暖和。”
  “我妈叫我进山里摘菇子,说中午要给咱俩炖鸡呢,你去不去?”
  “去,我去,我还没爬过山呢,远不远啊。”
  谢乔头上戴着大眼妈的毛线帽子,手里提着竹子编的小篮子,跟在王大眼的折后呼哧呼哧的爬山,脚上那双老棉靴子这儿跟铁铸的一样沉,头上也出汗了,她问:“大眼啊,去哪儿采蘑菇呢,还有多远啊到底?”
  “翻过这座山,菇子都长在背阴处,马上就到了,你加把劲行不行,走那么慢。”
  “摆脱啊,我第一次爬山,再说这树枝老挂我衣服,我怕弄破了,暖暖你等等我,瞧不见你我就要迷路了。”
  “瞅你那出息,这儿就一条路你还会迷呀,没让你进深山呢,我们这儿有个??????哎呀这在山里可不敢说。”
  “什么呀,你也怕。”
  “我们这里的人都怕,那地方邪门着呢,谁都不敢去,去了就回不来了。”
  “切,吓我呢吧,难道有鬼?”
  王大眼一下子跳起来跟她急了:“我说你赶紧对着土地呸三声。快!”
  谢乔吓了一跳,看他脸唬的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看看周遭已经到了半山腰了,尽是老树枯枝,心里也开始无来由的隐隐害怕了,赶紧低头呸了三声,才小心翼翼的问:“大眼,你没吓我吧是吧,到底,啥邪门啊,”
  王大眼拽着她的胳膊一边走一边小声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没去过,不过胡子去过,放羊的时候误闯进去了,只是刚进去就迷了,在哪转了两天才爬出来,吓得他病了几十天,还天天说胡话,再也不敢放羊了,改喂猪了,这还是好的,有几个女的也是去采菇子,走得远了就在也没回来,我们这里都叫那里迷魂沟,听胡子说了,那里边有妖气,还有人专门来研究呢,叫啥子探险队的,听说也是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
  谢乔只听得心里毛歹歹的:“真的假的呀,真有这么邪气?”
  “啊,不过离咱这里几十里山路呢,你也不用怕,我从小就在这山里窜来窜去的,你跟紧我了就没事。”
  “呀,好打的蘑菇,真好看。”
  一颗老粗的大树底下居然长着一颗类似钢盔帽、颜色艳丽的蘑菇,鲜红色的伞头上还长着凸出的一颗颗可爱的小白点,谢乔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蘑菇,惊喜的就要去采摘,却被王大眼一把拉住:“别碰,这玩意儿有毒,可厉害了。”
  谢乔吐吐舌头:“是毒蘑菇啊,不过真好看。”
  “你要敢碰它不过一会功夫就头晕恶心了,轻的要你上吐下泻,重 的要你的命。”
  “这么厉害!那,哪些能吃啊。”
  “你跟我好好学学吧村姑,在城里你懂得多,可到了我们这里你就是大白条啦。”
  “什么是大白条?”
  “会打麻将不?就是麻将牌里的白板。”
  “喂,王小眼儿,你才是大白条呢。”
  “造反啦造反啦,敢叫我小眼儿,看我收拾你这个无知的村姑!”
  他们一路嬉闹着终于爬上山顶,谢乔放目远眺,她站着的山上尽是枯枝败叶,远处的山叠峦重障,却是青色的,中午的时候大眼妈宰杀了一只公鸡,母鸡正在下蛋她舍不得,谢乔帮她烧热水退鸡毛,她跟大眼采摘的蘑菇就泡在水盆里,像一把把小伞。
  大山里虽然没有霓虹闪烁,没有立交桥,也没有如流的汽车,却有永远清新无污染的空气,还有每天早上都能听到大公鸡执着的打鸣声,谢乔在沙河谷小镇安生的住了下来,帮大眼妈算账卖杂货,本来冷清的杂货铺子却热闹了,小镇上的人慈厚,就算不买东西也是来这里跟大眼妈调笑几句,为的就是看看这里的漂亮姑娘,谢乔认识了王大眼经常提起的胡子,胡子没长胡子,而是他姓胡,是个黑脸汉子,他瞧见谢乔的第一眼就惊掉了含在嘴巴里的烟卷,王大眼后来告诉谢乔,胡子对他说,他拿过来没见过像谢乔长的这么漂亮的姑娘,谢乔就抿着嘴巴笑,她喜欢这里实诚的人们,亲切,热情,好客,人与人之间存在的只有坦荡,在没别的。
  大眼妈越来越喜欢谢乔,能看出来这个娇嫩嫩的城里姑娘也是个实心底儿的孩子,虽然她不能理解为啥这么冷的天,那个姑娘还要坚持每天用小盆子小舀子洗澡,洗完了就缩在火炉子跟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