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了我只兔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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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朋友那为什么我说让你回家不回去呢?”
“我觉得留下来帮个忙没什么,况且你店长不也没错过了约会?”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阮佲觉得不对劲,自己坐在这像个监工,事情全让他做了,麻烦关闻鸠已经是不好意思了,本来工作这么忙,这么冷的天不就该赶紧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舒服舒服,结果却在这吹风撒冷水的,不是自虐?
最可恨的是关闻鸠还劝了不听,偏要留下来帮忙。
“胡说八道,你手都冻红了,这哪里是朋友该做的,不是说明我这个朋友不合格么?”
“可是我已经做了。”关闻鸠将桶里的最后一小半水泼在了石板路上。红色的细线沿着石板之间的缝隙被水流推动,流到了下水口处。
关闻鸠把桶还给了粥店,他回来时阮佲还在外面等着,他推着阮佲进了店铺内,阮佲从抽屉里找出了店长用的护手霜,趁着店长不在狠狠挤了一大坨道关闻鸠的手背上,催他快点涂,“回家最好泡个热水,你要是长了冻疮动手术也麻烦吧?”
护手霜是玫瑰香型,又滋润,关闻鸠抹了好久才吸收,涂完后感觉手白了一个度,“你在生气吗?”关闻鸠扣着扣子问阮佲。
“我为什么要生气啊?”
“感觉吧。”
阮佲才不承认关闻鸠猜对了,那头他又说:“不过我还是觉得帮你的忙没什么,你今天下午到医院来送书了?”
“是哦,怎么了?”阮佲围着围巾,回答他。
“你看,你对陌生人都能这么热心,更何况已经是认识的朋友了呢?”
阮佲泄口气,心道那是因为觉得经过医院突然想找你看望一下么,哪有这么好心。
“走吧。”
“去哪啊?”
“请你吃点东西?不是还没吃晚饭?”
阮佲想了下,决定屈服在美食的力量之下,先吃饱了再说。
春待月(九)
阮佲坐在后座,他问关闻鸠去哪里吃饭啊。
关闻鸠在前头开车,趁着红灯停下来告诉他吃些家常的。阮佲问:“那家店做的好吃么?”
“嗯——我觉得挺好的。”关闻鸠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阮佲拿出手机问关闻鸠店的名字,关闻鸠说叫桃浦,阮佲点点头,问哪个浦。
“三点水的。”关闻鸠回答。
阮佲输了名字点进去,先看了菜单,划拉了几下胃就开始叫了,关闻鸠就在后视镜看了一眼,笑着说:“快了,再过一个路口就到了。”
“哦,我不急。”阮佲说。过了会他前倾身子,问:“这个点有人在排队了吧?会不会过去没位置啊?”
“很急?”关闻鸠故意问。
阮佲摇头,装作不急,“我就是问问。”
关闻鸠嗯了一声,当做相信了他的话,阮佲眯起眼睛,想问他是不是心里说自己坏话了,不过撇撇嘴还是没问出声。
“不过——”关闻鸠突然说,“不过今天是工作日,晚上的人会好一点。”
阮佲坐在后座,挺直了腰,点点头:“那就好,不过等座也没办法,不急的。”
“嗯,不急。”
关闻鸠把车开到商场的地下车库,找了个位置停在上面,阮佲说你停车技术很好啊。
一般吧?关闻鸠看他一眼,阮佲解释说有一次坐过店长的车,她花了十分钟在停车位上。
阮佲悠悠道:“她花了十分钟还是没有停好,还好我不是强迫症,整个队伍看过去就她停得最别致。”
“然后呢?”关闻鸠推着他的轮椅,阮佲帮他拿了围巾,格子的,阮佲自己也有这样一条,不过没有关闻鸠这条那么软,阮佲暗搓搓摸了几下,手感真好,和丸丸似的。
“然后啊,隔了一个车位的小哥看不下去了,说在那看了十分钟你们停车,就和便秘似的,太伤人了。我也觉得挺伤人的,后来这车就一直占着我家小区的车位,有保安巡逻的时候问这辆车是不是被废弃了。”
关闻鸠问:“你会开车吗?”
阮佲回答:“我不会开车,我决定放弃它,我会把车弄坏的。”
“这去驾校学学说不定就会了。”
阮佲还是摇头,他没有说自己方向感不好的事,关闻鸠随口说说,没想到阮佲真的不会开车,现在外头哪怕是没车的都赶着去学一把,说不定以后会有辆车开了上路。
上了三楼,阮佲有点嫌热,把外套脱了,关闻鸠推他拐了个弯,就到了桃浦的门口。阮佲看到门口一排座位已经有人等了,有对夫妻来问取号要等多久,叫号的小姐说要半个小时,那对夫妻想了想觉得半小时饿都饿饱了,还是走了。
阮佲想他们两个人大概也是要等半个小时的了,谁想关闻鸠只轻声报了自己的名字便有引路的服务员将他们送到了座位上,服务员还贴心的撤掉一把椅子,好让他的轮椅能进去。
又马上上了水,上了菜单。
阮佲翻着菜单,等人走了才问关闻鸠:“关先生,我们是预约过了吗?我看人家还在等呢。”
关闻鸠没说不是,含糊地点了点头,“你尝尝他们家的茶。”
阮佲哦了一声,小抿了一口,歪着头道:“嗯,有点苦,但是挺解渴的。”他又喝了一口,虽然有点不大习惯,不过喝了几口后便上了瘾似的将一杯都喝完了。
“我只是有点口渴了。”阮佲望着关闻鸠还满着的杯子,小声说。
“嗯,是挺辛苦的,到现在一直没喝水。你看好了菜单了么?”
阮佲摇摇头道:“关先生选吧,你不是来过这?”
关闻鸠点头说好,拿了手机里唯一关注过的公众号,在那上面下了单。
阮佲好奇他点了什么,关闻鸠就把订单给他看,说点了腌笃鲜,水晶虾仁还有一份炒茭白,另外加了两碗白饭。
关闻鸠突然笑了说:“你肚子响了。”
阮佲微微红了脸,他刚才看了点的菜后肚子就跟着开始了反应,一旦有了反应便是画饼充饥,咕噜咕噜的声响悠悠扬扬的转了个圈,关闻鸠神色不变,听完了整曲大闹五脏庙。
他还说你胃挺有活力的。
阮佲暗暗想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笑我么。
曲子唱完了,菜也上了,阮佲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吞了吞口水,肚子更饿了,现在还更加使劲的敲锣打鼓,阮佲虽然很想用行动表明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饿,然而从虾仁里招魂似的香味色泽仿佛兰若寺里的聂小倩,而他就是宁采臣,一头栽倒在了色香味里头,阮佲明显又听到关闻鸠闷声低沉的笑声,怪好听的,就和抹了松香的琴弦,阮佲扒着饭,对虾仁就和蛋糕一样,吃了好吃,然而容易发胖这般纠结的神色。
一顿饭吃完,关闻鸠拿出钱包,阮佲问:“关先生?”
关闻鸠嗯了一声,拿出信用卡,刚要招手阮佲一把按下,问:“做什么啊?”
“结账。”
“你来帮忙了这顿应该我来付钱啊。”
关闻鸠顿了一下,微笑道:“哦,信用卡结账有优惠,省钱。”
摁住的手力气有点松了,关闻鸠再说:“我先拿信用卡刷了,到时候你给我可以便宜点。今天可以打五折。”
阮佲立马松了手。
关闻鸠挥挥手,立马就有服务员过来。
结完了帐后阮佲看了账单,就像关闻鸠说的打了折扣。
出了店门,阮佲吃得饱了,肚子没在唱曲,关闻鸠推着他的时候人都有点昏昏欲睡,所谓饱暖思淫`欲,没有欲瞌睡虫到是上来了,就在眼前那边招啊招的,一不好这惰性就出来了,这被人推着走——舒服,关闻鸠就瞄着他头渐渐往前倒下去,随后一顿猛地抬了起来。
阮佲深吸一口气问:“我刚才是睡着了?”
关闻鸠说:“哦,怎么了?”
阮佲拍拍脸,振作精神。然而精神了没一会,阮佲又在关闻鸠的车上点头,关闻鸠在驾驶座专心开着车,猛然听到咚的一声,停红灯的时候特意往后面看了一眼,人已经完全睡了过去,样子就和开窗时看到树枝上膨成球的麻雀,看不到脚爪子,但阮佲的白色石膏在黑乎乎的车里显眼得很。
到了阮佲家楼下,关闻鸠叫醒他,他睡了一会,眼睛睁不开,拿手抹了一把车窗上的雾气,白蒙蒙的车窗上就印了一张刚睡醒的脸。
阮佲眯着眼朝上看,辨认了一会才看清自己家那栋楼的号码,关闻鸠耐心地等他认出来,阮佲也就赖在窗子上。
“嗯,我家楼下?”阮佲闷闷的,声音扬起来。
关闻鸠心里摇头,等他认出来真是不容易,替他确认:“嗯,就是你家楼下。”
一听到了家,阮佲整个像泄气的皮球,终于把自己摇晃地醒过来,关闻鸠见这失笑,先下了车打开后备箱拿出他的轮椅来。
阮佲把自己挪到轮椅上,看了一会自己家的窗户,回头对关闻鸠小幅度地晃了晃手说关先生再见,路上小心。
关闻鸠发动车子,阮佲没急着上楼,想在楼下吹吹风让自己清醒一点,他好像觉得隔着车窗关闻鸠看了他一眼,阮佲又挥挥手,不晓得关闻鸠注意到没。
马路对面有个老伯在摆三轮车,车板上放了绿色的保温桶,里面是冰淇淋,旁边放着一个大透明塑料袋里面的简陋的甜筒。
阮佲前几天经过这里就看到了,一时嘴馋了起来,不晓得这个时间还在不在了,阮佲推着自己到了小区门口,这个点沿路到是摆了新鲜的水果摊,冬天也有人喜欢吃完了晚饭后在附近逛逛,摆摊的架着几瓦的电灯泡就开始吆喝,先录好的大喇叭绑在栏杆上,不知疲惫地重复买一斤送一斤的折扣。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夏天时搭话摇扇,冬天下了雪就是披了大棉衣抖腿。
老伯看见阮佲站在摊头,招呼他问:“来一个?要什么味道的?”
阮佲问:“有什么味道?”
老伯打开三个绿色保温桶的铁盖子,一个个指过去说:“草莓的,巧克力的,还有薄荷的。”
冰淇淋很简陋,一看便知是色素染的,可架不住心头的火,阮佲三个味道都想尝尝,夏天吃冰淇淋固然解暑,但冬天吃冰淇淋图的便是爽快。
老伯看穿了阮佲的心思已经拿了甜筒劝道:“三个都来点呗小伙子,看你这么想要。”
阮佲点点头,说那就三个味道都要了。
老伯手脚麻利的挖了一团盖在甜筒上头,就像大屋子最后封顶的样子,老伯见缝插针一勺能挖多少就挖多少,阮佲拿在手里一个双球一个单球,巧克力在草莓上头,薄荷味单独一个青绿的球,有点像青苹果的皮。
老伯说十五块,单球五块,双球十块,指指吊着的二维码说:“接受转账哦。”
阮佲让老伯帮自己拿冰淇淋,自己拿手机出来扫了码,刚转过去,就听见老伯那边提示他十五块进账的声音。
阮佲想了想自己没本事手拿两个冰淇淋单手推回小区,张口解决一个单球,吃得嘴巴风一吹就呼啦的清凉,和涂了风油精泡冷水一样。
阮佲顿了顿,需要歇一歇,再看两个在寒风中挺立的冰淇淋球,眼睛一闭,没勇气直接咬,只好略微舔着吃。
烫发阿姨遛狗回来了,叉着腰在那边拣橘子,泰迪便是小区唯一一个叫来福的狗,豆眼亮亮的看着阮佲手上的冰淇淋,阮佲下意识啃了一口,冰到了嘴巴,来福看到球多了一个缺口,旺唔一声,尖尖的,叫个不停,阮佲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你买的。来福感受到了对面这个渺小的人类的鄙视,开始跳着,各种摆着姿势警告他,阮佲看它尾巴,小了吧唧一团晃成了残影,烫头阿姨还在付钱,拽了一把绳子说:“叫什么啦,今天没吃饱啊来福,不乖回去罚站哦晓得伐!”
但来福在战斗,心心念念人类手上的粉红色的草莓球,橘子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阮佲憋笑吃完了最后一口,来福突然站住盯着阮佲看,阮佲向烫头阿姨说:“阿姨晚上好,我先走了再见。”
烫头阿姨应着,说辛苦了辛苦了,才下班。
阮佲对来福招了招手,来福很生气,但是吸引它的粉红色草莓球已经被这个眼前的渺小人类吃完了,它趴了一会,有点委屈,烫头阿姨挑完苹果后拉着它走,来福抗拒了一会,白眼都翻出来了,烫头阿姨一边骂一边抱起它说:“诶哟,娇气嘞,要抱着你回去是伐!”
(最讨厌菜单了点了少了还会觉得关先生小气……早知道写他们在柜台吃泡面,多舒服)
春待月(十)
小梁和阮佲发消息,说的是他店长的事。女孩连发了一串的感叹号,感慨得不得了,十个表情包都无法表达小梁心中的震惊。
阮佲发了个问号过去,随后不久他就收到小梁给他发来的小视频。就见视频乌漆嘛黑的一片,只有路边霓虹灯的光彩,他看见说好了去看电影的店长毫不留情地拿着她的高跟鞋在狂抽一个男人,那男人狂嚎,但仍旧被按在地上打,阮佲认了半天才认出那从那一闪而过的黄毛很有可能就是泼油漆的小流氓,也不晓得店长是怎么认出他来的。
高跟鞋想拍饼似的往那小流氓脸上抽去,他还奇怪光凭店长一个人怎么制服这家伙的,再一看男朋友助纣为虐,为了店长开心毫不犹豫地钳制住了小流氓。小流氓也就普通人身高,流里流气没几两肉的,男朋友往他跟前一站大了不止一个号。
周边也看热闹的人多,没一个上前的,主要还是小梁在说,这小流氓砸了店,人家想哦,原来是寻仇啊,更没同情心了。
视频结束,阮佲又收到了一段视频,里头店长蹲下来,没在抽人了,到是在教育他,狂吼:“晓得姑奶奶我叫什么名字吗!啊,能耐啊你,欺负老弱病残还有理了是吧!我告诉你没把你搞得裤衩都穿不起了算是便宜你了!下次打砸抢之前看看自己脑子,智商够不够!还出来看电影,我看你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啊,神气啊,我揍你的时候怎么一声不吭的像个孙子一样的?骂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