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了我只兔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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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呢,那么小,别被人挤到了,大牙么,我总怕它趁我不在在家里捣鬼。”
“哦,那是了,大牙一看就是闲不下来的,店长呢?还没来?”
阮佲说:“她去看新铺子了,她想争取过完年开春就能搬过去。”
“真好,不过等你们搬走了不晓得还有没有机会见了。”
“又不远,就在市中心呢。”阮佲说,手挡了一下大牙的脑袋,黑柴不死心地闻到零食的味道,挡了几次,脸要凑过来,阮佲弄得有些急,就是不给它,互相较上了劲,“说了没有了,你哭我也不给你。”
大牙呜咽一声,拉了好长的一道声音,也很难听。
小梁捂嘴笑起来:“你就给一点吧。哭得这么难过。”
阮佲盯着大牙,哼了一声,说:“不是不给他,他老有坏毛病,吃了零食就不想吃自己的狗粮了,天天围着零食袋子转,我都后悔给它买了,而且最近我们小区附近总会有流浪的猫猫狗狗吃了被投毒的猫粮狗粮死了,想想也可怕,大牙又来者不拒,急死人了。”
阮佲搓弄着大牙的脑袋,揉得乱乱的,小梁为被毒死的猫猫狗狗叹息,说:“我们家那也有人一天到晚为了养狗的养猫的天天吵架,为了点事就开始吵,有时候整栋楼都听得到,吵完了隔天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东家的说西家的,西家的讨论东家的事。总归一天到晚说不完的。”
大牙最后请求了一次阮佲,阮佲看也不看,大牙自己站起来耷拉着在店里找了个角落蜷缩起来,小眼睛的视线正好落在阮佲的位置上,阮佲回头,小样还挪开眼珠子,错开了。
小梁乐着道:“大牙总归还小呢,你再费点心教教它,日后就好了。”
阮佲叹口气:“希望它争气。”
值班经理那头叫着小梁,小梁回头应了一声,和阮佲说道:“那我先去忙了。”
阮佲点点头,依旧在门口晒太阳,晒得眼睛抗不过日光,过会大牙磨蹭着过来,先是背后爪子啪嗒啪嗒,走在阮佲背后几步,阮佲早听到了,就是不动,大牙以为他睡着了,又往前走了几步,阮佲故意闭上眼睛,撑着脑袋歪到一边去。
耳朵一听,大牙近了,湿漉漉的鼻子见鬼一样蹭蹭又立马回去,阮佲手背一阵小痒,偏偏憋着要看大牙要做什么。
这会没动静了,阮佲放缓了呼吸,悄咪咪睁开眼睛,往臂弯处一斜,大牙就被他抓出来了,“你偷看我做什么啊?”
阮佲乐着问,大牙保持着半张脸探出的姿势,被抓住了还有点奇怪,歪着脑袋无声地问阮佲。
“这样显脸小?”
揉揉大牙的大脸,眼睛被挤出一条小缝,都被肉挤走了。
大牙抬脸让他再揉揉,阮佲给它揉了一会,粥店老板也出来晒太阳,伸了个懒腰,好大的动静。
“哟,大牙。你看它,这眼睛到哪里去了?”粥店老板凑过来,做出个鬼脸,大牙吓得一秃噜,阮佲拍拍它屁股,大牙忙不矢站起来到里面去了,东张西望地露出半张脸探究。
“一把年纪了,老板别吓人。”
粥店老板摇摇手指头,给大牙招招手,大牙侧出身子,歪着头像是要走过来,不想壮汉老板又做出副鬼脸,大牙头也不回地钻到小柜台后边,连尾巴尖都藏得好好的。
粥店老板逗完了,阮佲瞪着他说:“老板它下次见到你肯定躲得远远的。”
粥店老板自信地拍拍胸,说不会的,比前年中心广场雕的塑像抬得还要高。
粥店员工过来抓人,听到老板的笑声立马就过来了,过来的是老板娘,攥着耳朵就把人拉回去,客气地和阮佲笑笑,回头说老板:“这么大人了,做什么吓人,你看人家吓成什么样了,赶紧给我回去,我说呢你个老板干什么去了,不看店老是偷出来跑!还打扰人家小阮,人家不需要忙的吗?”
“小阮在晒太阳呢!诶,轻点……在看呢!”
老板娘推了推老板厚实的肩膀,瞪了一眼,老板捏捏老板娘的肩膀,松松筋骨,回头对着阮佲说:“不打扰你了啊。”又扯着嗓子想喊一声大牙,被老板娘捂住嘴。
阮佲挥挥手,让他赶紧走。
粥店老板被老板娘抓回去后,阮佲推着轮椅到柜台边上,大牙躲在里面,阮佲怎么叫都不出来,过会才有了反应,一头扎进阮佲膝盖上头,阮佲掂了掂怀里的重量,大牙只顾着头不顾着尾,把它屁股按下去,大牙就整个埋在膝盖上了,这会倒是看出来娇小了,被阮佲夸了一番。
傍晚来了意想不到的人,阮佲这几天都忘了,一见人就低下头,用了比平时还小的音量打招呼。
“关先生好。”
“嗯,晚上好。”关闻鸠打了声招呼,就蹲下‘身,大牙见了他就叼着送的咬咬胶,把沾满口水的咬咬胶放到人手心上。
“大牙。”阮佲说了一声。
关闻鸠反而握住了咬咬胶,轻轻丢出去,大牙快速回身叼回来了,放在他面前。
“真乖。”关闻鸠抬手搓搓大牙的脸,大牙简直要化了,趁机扑倒在了关闻鸠身上。
阮佲急着给大牙比手势,大牙挪开脑袋,阮佲就瞪着那脑袋。
“关先生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嗯……”关闻鸠想了想,就把大牙抱了起来,大牙身子一歪,凹出了腰身。关闻鸠撸了一把,看了看阮佲说:“最近过得挺好的,吃饭挺香的吧?”
阮佲心里潺潺的像有条小溪流源源不断地淅淅沥沥,从东流到西。
“都好,都好。”
“关先生来是?”阮佲第二遍问。
“我来么……是来看看是谁好事不留名,给我发了红包,大牙你猜猜看?我还想谢谢人家,可是人家好像不是很想见到我?嗯?”
关闻鸠点点大牙的下巴,大牙爪子大胆地摸上了关闻鸠的肩膀,阮佲心都提起来了,小溪水流猛地湍急起来,“嗯……这个……”
阮佲好好斟酌怎么回,大牙就张大了嘴巴,脑袋一晃,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最后慵懒地搁在了关闻鸠的脖子边。
真把自己当成未满月的婴儿了。
关闻鸠弯下腰,阮佲就伸手从他怀里抱出了大牙,大牙上次罚了站,这会学乖收回了爪子,从一个怀抱换到了另一个怀抱里,惬意地找了个好地。
阮佲紧张地戳戳大牙背上的毛,说:“那个……红包的事。”
“嗯?”关闻鸠笑着看着阮佲。
这让阮佲更紧张了,耳边都是水流声,飞溅到了岸边的石头上,滋啦一下晒得魂飞魄散了。
“我就是……觉得会不会不太好。”
“哦……我还想是我这边怎么了。收了你的红包,结果到是没消息了,所以只好拣了空过来问问了。”
阮佲低头,戳了几下大牙,大牙扭着屁股跑下去抖抖精神。
“关先生你坐。”阮佲拍拍柜台后头的凳子,粉色碎花的布裁成的坐垫,塞了好多棉花在里面,被缝线歪歪扭扭的排成一格一格形状。
“这是什么花?”关闻鸠坐下来问。
“当时随便买的,雏菊吧?”阮佲猜。
关闻鸠点头,揉揉大牙的脑袋,眼睛上的橘点像是燃了两把小火炬,显得大牙十分有精神,关闻鸠拍拍自己的膝盖,大牙就抬起爪子搭在膝盖上,关闻鸠又让它换另一只手,大牙听懂了,又换了只爪子搭在西装裤上。
关闻鸠笑笑,随后抬头问道:“有吃的吗?”
阮佲想了想拿了小梁早上送来的零食递过去,关闻鸠掰了点,大牙已经抬头准备好了,只有吃的时候它的身姿才这么矫健。
咬了几口,有些漏了,掉在地上,大牙就低着头,掉下来的碎屑总是吃不进去,所以舌头又追过去。
阮佲盯着大牙看,沉默了一会,关闻鸠突然说:“我没想到你会给我发红包。”
“嗯……”阮佲点头,没有大牙,他就转自己的手指,转上瘾了,就在心里数圈。
“圣诞节那天也不是很忙,就想你会上门送上什么来,或者是一箱富士苹果?结果到是有点出乎意料。”
“这个……你要是喜欢的话,我要不订一箱?”
关闻鸠笑了笑,说:“我很开心就是了。下次过节我也给你发红包好了,要不你生日?这次只送了姜饼人。姜饼人好吃吗?”
“嗯……姜饼人啊,咬了一口,少了一条胳膊。”阮佲和他说,看了眼关闻鸠,立马撇开视线,低头就见大牙这点零食还没吃完。
阮佲伸脚弄大牙的尾巴,大牙稍稍挪到旁边去,躲开了。
“我那天发出去了又不敢看,故意不打开来,就是有点不太好意思,你想送朋友礼物直接送了钱,总有点……不是真心的,不过……”阮佲抬头,关闻鸠在看他,“但是关先生说开心。”阮佲抿嘴,关闻鸠发现阮佲有个很浅的小梨涡。
“关先生,你喜欢吃包子吗?”
(贼勤快的我,真是太帅了)
孟春月(二)
阮佲第一次带人回家,店长不算,她总是不请自来,在哪里都是自己的家,阮佲有时候把她当空气。
小区没车位,关闻鸠的车就停在之前的超市附近的停车处,天气冷得连来福它们都不愿意下来了,会冻到爪子。
只有大牙皮糙肉厚的,一点也不觉得冷,一会跑到关闻鸠脚边看看,一会又跑回来,等开了门它又是第一个冲进去,围着丸丸的二楼别墅转来转去,几秒后丸丸的耳朵从别墅大门伸了出来,大牙抬爪拍拍别墅的屋顶,要把丸丸叫出来。
丸丸见是大牙闪得更里边了,大牙就守在别墅门口,小眼睛一直盯着丸丸。
阮佲嘱咐大牙别伸爪子,又给关闻鸠找拖鞋,拖鞋是店长穿过的,小超市三块钱买回来的,店长很嫌弃这只掉了只眼珠的猪头拖鞋,阮佲却因为关闻鸠只能穿这样的拖鞋感到十分愧疚。
“关先生要不我的给你吧?”阮佲脚上是二十块钱的棉拖鞋。
关闻鸠低头,左脚死不瞑目的猪头只剩下一只黑眼珠盯着他望。
“嗯,不用了,挺暖和的。”关闻鸠给他面子。
阮佲搓搓手,有些紧张,每日进门都要揉揉丸丸和大牙的功课也不敢做,干巴巴问要开空调吗?
关闻鸠说好。
阮佲控制着轮椅,遥控器给塞到了沙发后面,大牙管不住嘴巴,喜欢咬,桌边角也咬,腿肚子总想来几爪,桌几几道就是大牙留下来的。
阮佲一边摸遥控器,一边眼疾手快地把没吃完的薯片袋子卷卷塞在后边,完了后叫关闻鸠随意坐。
关闻鸠坐下来阮佲又紧张会不会发现,这会大牙等到丸丸出来,跟在屁股后头,神神在在的一边一个霸占了关闻鸠的左右。
“好像又胖了点。”关闻鸠摸摸丸丸的腰身,很实诚,毛茸茸底下就是童叟无欺的兔肉。
大牙趴过来,也让关闻鸠关爱一下,关闻鸠比较了下说:“丸丸的毛比较软。”多摸了几把。
“过段时间可以在家里用拐杖,这样方便些,而且你轮椅在外面跑过,地板也弄脏了。”
阮佲嗯了一声,“我到家后一般在门口放干净的抹布,进来前会把轮子擦干净些,今天特殊情况,拐杖的话还没去试过,我想等等。”
“关先生……”阮佲到了厨房,冰箱制冷厉害,下层的冷冻库曾吓到大牙,被凉冰冰的气一浇,自己打了个跌,“关先生是要豆沙味的还是萝卜包?”
“萝卜包?”关闻鸠踱步过来,一层二层抽屉里都是塑料袋扎紧的包子。
阮佲点头,拿了一袋放在地上,解开来扣了扣冻得硬邦邦的包子说:“我妈妈今年做了豆沙包和萝卜包,萝卜包馅是白萝卜丝和瘦猪肉调成的馅料。”
扒拉了几下,阮佲拿出来两只,圆鼓鼓的的豆沙包,像小山丘,又因为是寄给儿子的,阮妈妈做的时候总是要把包子肚子撑破才罢,豆沙包的面皮比较白净,像白富美,蒸出来的时候就有面和甜味出来。萝卜包就比较扁了,实诚,样子也普通,面皮没那么白,讲得是内涵,一口下去漫漫的肉味和白萝卜丝的清淡,就着白米粥时有种暖和的满足。
关闻鸠接过硬邦邦的小山丘,那是个豆沙包,快有他手掌心那么大了,但也冷,裹着冰冻仓的霜气。
“你喜欢吃哪种?”
关闻鸠突然问他,阮佲想了想老实说一半一半吧?
“有时候起来想吃甜的,或者一个甜的一个咸的,经常换换口味。不过关先生不喜欢吃甜的吧?我妈妈豆沙的馅料放得多,要不还是拿了萝卜包走?”
“我也想带点豆沙味的回去。”
阮佲惊讶,关闻鸠笑道:“这么惊讶做什么?不好吃吗?”
阮佲摇头,“就是没想到。”
“那就是了,顺便也尝一下阿姨的手艺,说不定以后我也喜欢上豆沙包了。”
阮佲笑起来说:“我妈妈手艺很好的,就是有点懒,要不是为了我,我爸他想尝次都不一定给他开火。”
“那这么说这次是我赶巧了。”
阮佲给他重新拿了大的塑料袋,往里头拣的时候阮佲还给他多放了了几个:“多拿一点,上次店长死皮白赖的一袋都想拿走,讨骂呢。”
说完快速挑了几个,关闻鸠蹲下‘身,没来得及出手,只好帮忙张着袋口让他往里放,一看放了有些多,关闻鸠叫他少放点。
阮佲比了几个,挑了形状最饱满漂亮的,先头几个关闻鸠拿的丑的被拣出去了,阮佲还要放,听到他说够吃了才停下来,不死心地问:“这么些真的够了?再拿几个?”一边说一边手上又多给了几个豆沙包。
关闻鸠略些无奈,笑着打趣问他:“你别是自己觉得吃不下,往我这里使劲放啊。”
“才没有。”阮佲反驳,给他塑料袋扎了扎紧,掂量一下,说:“够吃到过年了。”
关闻鸠手拍拍袋子,冰喇喇的,“何止过年了。”
“那要不要拿掉点?”阮佲又改口。
“不用,就这些够了。”
关闻鸠站起来,和阮佲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