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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他送了我只兔子-第25部分

小说: 他送了我只兔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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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要不要拿掉点?”阮佲又改口。

  “不用,就这些够了。”

  关闻鸠站起来,和阮佲出了厨房,沙发上大牙圈着丸丸,头抬起来看向他们,轻巧地一跃过来瞧瞧手上的袋子是什么,阮佲挥手不让它闻。

  “关先生现在回去吗?我送你下楼吧。”阮佲想关闻鸠大约还急着回家,但关闻鸠也没说好不好,看了眼地板突然说道:“擦擦轮子吧?我帮你?”

  “啊?”

  关闻鸠蹲下‘身,戳了戳轮子,提议道:“你送我东西,怎么我也得感谢一下。”

  “这哪里可以啊。关先生你还要回家,别开玩笑了。”阮佲急着摆手,关闻鸠也是不怕脏似的,指腹沾了土,他也不在意。

  “不行吗?难得有个免费劳动力,你不用吗?”

  阮佲摇头,大牙也过来捣乱,总要在阮佲说什么的时候抬一爪子,“诶……大牙你学学丸丸躺沙发上不好吗,别伸爪子!”

  阮佲要揍大牙,大牙闪得快,还有些得意,关闻鸠低头隐隐笑了下,问大牙:“大牙,你知道卫生间在哪里吗?”

  阮佲撇嘴,“它哪里知道。”

  “是吗?”关闻鸠指指给他带路的大牙,正乖巧地蹲在卫生间门口叫了一声。

  阮佲勾勾手指让大牙过来,大牙看出来了,就是不过来受死。

  关闻鸠仍旧蹲着,抬头看向阮佲问:“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我大概是有点……”他摸摸鼻子,阮佲垂头又赶紧转移视线,结结巴巴说:“不是……就是……这不是麻烦你了,没不愿意……”

  “那脸盆也放在卫生间了?”关闻鸠笑着问。

  阮佲小心咽了几口水,好像空调打得有些高了,咣啷一声,大牙衔着自己的盆放在两人面前,歪着脑袋,阮佲冲着黑柴翻了记白眼。

  阮佲放弃似的指了指卫生间,越发不敢看关闻鸠的脸了,见大牙还不要脸地跟着,当下板着脸,“回来……!”

  大牙停住,关闻鸠弯腰摸摸脑袋,忽视了大牙殷切的神色,孩子只好垂着脑袋,磨蹭到了阮佲面前。

  趁着关闻鸠不在,阮佲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大牙,丸丸不屑地瞥了眼被训话的大牙,找紧了阮佲身旁的位置,靠着舒服。

  阮佲拉着大牙的大脸,上下左右动了一番,大牙任尔东南西北,已经是任人宰割的状态了,阮佲放了手后,大脑袋一垂,平平整整的贴在了地板上。

  “装死呢!”阮佲踢踢脚,这毛屁股脚感还挺好。

  大牙贼精地听到关闻鸠的脚步声,不动,就等着关闻鸠走到身后,而阮佲还在欺负大牙。

  “怎么了?”关闻鸠看看摊饼大牙,阮佲不动声色收回脚,盘在了沙发上。

  “它屁股痒,我给它挠挠。”

  关闻鸠低头,大牙眼珠往上瞧,谁也不动。

  “别是有跳蚤了,到时候开春了给它洗洗澡。”关闻鸠收回眼神。

  “没事,它就是屁股痒,喜欢人给它挠挠。”阮佲耸肩,安了个喜欢挠痒的癖好给大牙。

  大牙没听懂,就看看阮佲,再看看关闻鸠,小贼眼还挺灵活。

  “有挂衣服的地方吗?”关闻鸠问。

  阮佲挠挠脸说:“可以放沙发上吗?”

  关闻鸠点头,阮佲小心翼翼接过,忍不住揉揉手指,好像有些暖和。

  解下手表的时候,阮佲也快速伸手说:“放我这吧。”

  关闻鸠递给他,表带捂得很暖,阮佲放在手心,一时不说话,静到指针和心跳是同一个速率。

  阮佲数了几下,完全不敢像平时那样盘腿歪着,坐得正儿八经的,窸窸窣窣的细小水流以及毛巾被拧成麻花时候最后一滴落回去。

  关闻鸠手掌心有些红了。

  阮佲觉得脸有些痒痒,抬手看到手心的手表,秒针声响更大了,他忍不住放到耳边听。

  “怎么不说话了?”关闻鸠问他,有些奇怪,阮佲平日里随便什么话都能带出兴趣,这会安安静静的到让人有些在意。

  阮佲握紧手心的手表,应了声:“大概不晓得说什么好吧,就觉得我什么事不干就看你做事。”他盯着对方有些泛红掌心,冷水乍一冻下,再深些就像车厘子的果肉。

  甜的。

  “水不冷吗?”

  关闻鸠没回头,衬衫袖子没卷好,有些松了,他也没在意,阮佲看了看最终也没说帮你卷卷袖子的话。

  “嗯……还行吧,无聊吗?无聊的话我给你说说话?”

孟春月(三)

  阮佲有些好奇关闻鸠会说些什么,不过等了会,反倒是关闻鸠自己先笑了起来说:“好像我不太擅长讲这些事。”

  他稍稍皱起眉,阮佲很期待,说:“随便讲点什么呗。”

  阮佲再三这么说,甚至还捞起丸丸在怀里,关闻鸠回头就见人靠在沙发扶手上看着他。

  关闻鸠想了想,说:“那我和你说说我练拳的事?”

  “啊,上次讲过,关先生是练拳练得所以力气才这么大的吗?”

  关闻鸠停下手里的动作,歪头想了想:“嗯——好像是有人这么一说。不过也是最近几年才重新捡回来的事。”

  “重新?”阮佲问,“以前也练过?”

  关闻鸠笑笑说:“小时候的事了,那会我父母还没移居国外,小时候工作忙就把我送到爷爷那里去,那里乡下,我爷爷闲着没事就开了武馆。”

  “好厉害。”

  “一开始我爷爷没想教我这些,他收的徒弟多,哪里有时间管我这小萝卜头,往那里一站,按我爷爷的话来说小胳膊小腿的弱不禁风的,别哪里坏了。”

  阮佲扑哧一声笑出来,现在的关闻鸠怎么也和小胳膊小腿搭不上关系,等他笑完了关闻鸠才无奈道:“你别笑,我那会在我爷爷眼里就跟林妹妹似的,我还曾被说过像小姑娘,反正是看不上就是了。”

  阮佲摇头说:“哪里,小孩子哪里有肌肉,你爷爷也不看看你当时多大啊,那要是我的话在你爷爷眼里不就成了火柴棍了?嗷嗷就断了。啪擦——”阮佲发出音效,丸丸突然醒来竖起耳朵,阮佲抬手把丸丸的耳朵按下去。

  “后来呢?你爷爷看不上你,最后又怎么教你的啊?”

  “我吧,就觉得不服气,那些师哥师姐开始哼哈练习的时候我就溜进来,我爷爷看到了就要把我拎出去,拎出去了我又溜进来,过几次后我爷爷看不下去,索性当看不见我,一句话也不和我讲。你晓得的,我那时候年纪小,按照大人的话来说小鸡仔一样,还没学跑就要飞了,更让我爷爷嫌弃,后来还是教的师哥觉得小孩子苦哈哈的,可怜见的,给我做了个小沙包,让我到旁边揍着玩去,还骗我说是我爷爷说给我的,我当时高兴啊,也不会,还经常在我爷爷面前给他看。”

  “你爷爷说你了?”

  关闻鸠摇头,他当时像拿了进口糖果的孩子,傻乎乎的,糖纸粘手了都不知道。

  “我爷爷把人罚了,不让我练,说我胡搞,还在长身体,还和我说了一堆手骨折咔擦断了的样子,我呢对他收了我小沙包的事耿耿于怀,夜里睡觉还淌眼泪,我爸我妈又不在,那时候心里么就像受了许多委屈,一开始只是不高兴我爷爷的举动,后来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觉得我被抛弃了,我一辈子都要在大魔王爷爷的阴影下生活了,新闻上有时又会放些小孩被虐待的消息,我呢就觉得这样就是虐待了。”

  阮佲有些乐:“你当时怎么想的啊?”

  关闻鸠耸耸肩说:“谁晓得呢,想起来还有点脸红,我这事连老于都没说,就告诉你了。”

  阮佲抿唇,不说话。

  关闻鸠继续往下说:“我夜里睡不着,白天也没精神,饭也少吃,我爷爷虽然皱眉,不过现在想起来,他当时到是很担心我,等大了点再回去,听以前的师哥讲我爷爷晚上趁我睡了,就借传呼机,再等公用电话,我爸妈就会打过来,爷爷就急着问他们我到底怎么了。想想那时候也是让人操心了。”

  “后边呢?”阮佲追问。

  “后面通了次电话,我爸爸和我说的话,通完后我就有点不太好意思,也不好说自己瞎想什么……爷爷他直到去世前还以为那时候我真的是生病了。”

  “去世了?”

  “嗯,高中毕业那年去世的。”关闻鸠淡淡的,重新挤了抹布,水有些浑了,阮佲突然叫了一声:“有蛾子!”

  大牙突地站起来,左望望又望望,见丸丸窝在阮佲膝盖上睡得香,自个抖抖浑身的毛,跳上沙发,重新寻了个好位置睡。

  “啊?”关闻鸠愣住,阮佲好笑地睁着眼指着水面荡开的波纹尾巴说:“真的有蛾子!快换水!”

  关闻鸠盯着水面,决定顺着他话说下去:“嗯,那我换盆水。”

  阮佲在后面提醒:“记得兑点温水!”

  关闻鸠一手端盆,一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回来后关闻鸠抬脚对阮佲说:“好像另一只眼珠也没了。”

  阮佲低头,这下好了,独眼猪头变成了瞎眼猪头,就剩两个白色的印子在上头,嚣张地展示着。

  “眼睛怎么掉了?”

  关闻鸠摇头说不晓得,“张手。”

  阮佲抬起空的那只手,关闻鸠在他手心里放了幸存的眼珠子,小黑粒在透明的眼眶里抖得欢梭,摇来晃去的。

  阮佲莫名其妙瞪着,关闻鸠说:“大概还能黏回去吧?”

  阮佲收回手,有些发痒,想丢回去。

  关闻鸠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拖鞋没了眼珠的猪头依旧死不瞑目地瞪着白印子,本来还有点娇娇地吐着舌头,这会像上吊的猪头,翻过了眼白,舌头吐啦的晾外头。

  明天就扔了它!

  阮佲握紧了手表。

  “关先生……我家没胶水。”

  “哦,那……”关闻鸠干巴巴地说话,生硬地转了话题,“继续说刚才的事吧,总之后来我爷爷也教一些强身健体的拳,后来长大了我才晓得有拳击这回事,省点钱出来,高考的时候压力大,双休日就喜欢出点汗,考上大学了就没再练了。到了医院后,有次太忙了,流感发烧,没在意拖了一段日子才好全,就又捡了回来,有空了练练,不过还是跑步俯卧撑这些多吧。”

  话说完,阮佲也没回他,关闻鸠尴尬地擦着同一个地方,憋不住问:“要不换一双拖鞋?”

  阮佲幽幽地盯着关闻鸠的背说:“超市就剩它一个独苗。”

  “哦——”关闻鸠说:“独苗不容易。”

  冤魂索命的猪头看着他。

  这时大牙醒来,先是张大嘴打个哈欠,肚皮一翻,很舒服地生了记懒腰,懵懂地看着阮佲和关闻鸠。

  这会谁也不说话,大牙跃下沙发,不知怎么想的想和关闻鸠亲昵,就拉着小身板前爪搭在他肩上,还回头看了眼阮佲。

  小眼睛贼溜溜的,阮佲轻笑几声,关闻鸠突然站起来,像背麻袋一样,大牙惊吓,真的腾空飞起来了,随后就被关闻鸠轻扔到了阮佲怀里。

  阮佲眼疾手快拖住大牙,不让它肥屁股坐到丸丸身上,一下子皱起眉,想着要给大牙减肥了。

  “小破胆子……”大牙蜷成一团,把丸丸弄醒了,霸占位置,阮佲弹了一记说:“看你那样。”

  “吓到它了?”关闻鸠问,阮佲说:“没事,它就自己吓自己。”随后笑着点点大牙的鼻子:“看你哦,豆腐那么好吃的啊?”

  大牙装死,关闻鸠望过来,它轻轻瞟一眼。

  阮佲呲牙,低头抵着大牙,悄声说:“看你那样,傻不傻啊。”

  大牙一舔舌头,阮佲立马抬头,不让它舔上去,但还是被捉到,湿漉漉的。

  一舔大牙就停不下来了,阮佲直把头往后仰,没舔上一舌头贴到了脖子,阮佲一个抖索,整身鸡皮疙瘩泛起来。

  大牙呜咽一声,阮佲真受不住,又不敢使劲,店长在就要笑他这么大人连只小狗都弄不过。

  “诶呀——大牙你没刷牙臭死了!”

  眼见大舌头又要舔第二下,不想舌头没舔上,一只手挡过来,往人手心舔了个严严实实的。

  “关先生?”

  关闻鸠嗯了一声,手指弯曲扣在了大牙的脑袋上,轻敲了一记,大牙乖乖地坐在一边垂着脑袋。

  讨饶得叫几声。怪可怜见的。

  阮佲不知为何觉得怪怪的,只好伸头拍拍大牙的头。

  “关先生擦擦手吧,大牙它……”

  关闻鸠摇摇头,说没事,接过阮佲递过来的纸巾。

  阮佲捧着纸盒,有些惴惴焉,他想不到关闻鸠突然伸手,大牙也想不到,正后怕大牙别留什么味道在上头,仔细回想今天喂了大牙什么,悄悄瞪了一眼。

  关闻鸠慢慢擦着手,那边大牙努力把自己缩起来,最好能平成一张纸,藏在沙发底下,可是大牙有些肉,只能伸进一只爪子,阮佲翻着白眼,这毛爪子待会又要扒拉多少灰出来了。

  “关先生去卫生间洗洗吧,这样干净。”阮佲又提议道。

  “你呢?”关闻鸠侧头,“刚才也舔到你了吧?”他虚虚指了指阮佲的脖子。

  阮佲下意识抬手摸上去,还没搭上就有些嫌弃了。本来想等关闻鸠回去后自己再去洗澡洗洗,被这么一提醒,当下就觉得脖颈凉飕飕的,不大对劲。

  关闻鸠说:“我跟你一块去吧。你靠在我身上。”

  “唔,我搭着墙蹦过去也行。”

  “这样有些危险,我搭把手方便。”

  “那行吧。”阮佲撑起来,关闻鸠靠过来,搭在他肩膀上。

  阮佲紧张的缩了下肩膀,随后又逼自己放松下来,只是两人还有些距离,阮佲心里不肯贴着近,下意识握紧了手心,这会才发现关闻鸠脱下来的手表他没放在桌上,带过来了,他把手表往自己口袋里一放,松手时汗涔涔的。

  他猜关闻鸠是觉得他蹦过去效率不高,索性将手搭在腰间将人提进了卫生间,阮佲猛地有些踹不过气来,站在镜子前,有些不认识这人是谁,恍恍熏熏。

  关闻鸠似乎没注意,小心放他下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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