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了我只兔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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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长那日画了个大浓妆,对方也没说什么,她第二天就犹如擦了蜜,滋润的不行,一瞧就知道她男朋友顶住了考验。
阮佲撇嘴,说她幼稚,天真,不成熟。店长哼了一声,爱情的滋润使她心地宽容。
天冷了后,店长就要开空调,她极度怕冷,觉得除了一年四季四个季节都在耍流氓,到了春天喊过敏,到了夏天喊热化了,到了秋天觉得极度缺水,到了冬天,也许可以在被窝里找到她。
阮佲本来对一年四季没任何想法,只是架不住同化,两个人像是秃了毛的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店长说好冷啊,阮佲也说一句好冷啊。
店长诅咒了一句秋天赶紧滚蛋,阮佲苦着脸觉得嘴唇干的要死,要赶紧下班买个润唇膏,说秋天滚蛋了冬天就要来了。
店长怒道说怎么就没有四季长春的存在,恒温多好,不是有那种高科技吗,为什么没研发出来。
阮佲端着杯子,不想动了,翻了翻店铺首页,又多了两个订单,拿了手机叫了快递员后缩了回去。
快递小哥来的时候差点没被那高温的空调给赶出去,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两个冷瘫的人,快速填好单子,还被店长懒洋洋地指使自己去书架那里拿,颇为不要脸,阮佲最终爬起来把书找了出来。
爬回去后到了晚饭时间,店长终于打了电话,让隔壁送两碗粥过来,吃完了粥店长像是壮士断腕,唰的站起来,短裙连裤袜,蹬着小靴子,打扮的好然而瑟瑟发抖的腿遮盖不住她怕冷的本质。
阮佲问她要这样去约会,你不冷吗?
店长拍着四两肉,说约会的时候自己就不冷了,随后就又留下阮佲一个人看店。
剩下阮佲一个人后,阮佲掏出手机,开始刷朋友圈,他不喜欢发东西,却喜欢没事窥屏,窥完了后也不点赞,就是喜欢消掉那上面的红点点。
他看了一会朋友圈,终于刷出关先生发了一条机场的照片,阮佲点进去放大了半天也辨认不出这机场是在哪里,因此放弃,再刷了一会看时间差不多了,想着可以收拾收拾,就在这时门口的铃铛一响,走进来的人是关先生,阮佲刚说出一半的“要打烊了”就断在了“烊”上面,话头一转,阮佲赶紧叫了一声关先生好。
关闻鸠站在门口,还穿着外套,依旧是西装的打扮,这次倒是戴了眼镜,阮佲看到他身边还有一把黑伞,柄部似乎刻了什么动物的头。
这让阮佲有点移不开眼,还有点格格不入,真是有些糟心,关闻鸠微笑一下,“抱歉,我见灯还亮着,你是要下班了吗?”
阮佲赶紧摇头,说自己还没到时间。
关闻鸠才说自己先前出差,没注意到消息,才看到发过来的会员卡的图片,阮佲点头,关闻鸠已经走到了柜台前,阮佲低下头找出了做好的会员卡,因为都是自己做的,真拿出来给人的时候十分羞涩,希望关先生不要看出来。
关闻鸠接过那张卡片,不露声色,实际上这真是他见过最简单的会员卡,他看得出来这做得很简陋,唯有那画的兔子肥的可爱,圆鼓鼓的,阮佲瞄了一眼关闻鸠的动作,只见他打开钱包将卡片插了进去,阮佲松了一口气,像是爬了一座大山。
随后他拿出殷勤招待的气势问关先生还需要什么,关闻鸠说:“不用了,我来就是拿这个的,真是抱歉,这么久没回复你。”
阮佲赶紧说没关系,关闻鸠点点头,说了再见。
阮佲看着关闻鸠消失在外头灯光中,混在人群里,但直到很远看不到的地方,阮佲还是能认得出来那挺拔的背影。
商店街的门店实际上这时间才真正热闹起来,尤其是卖吃的店面,开始排队叫号,只有阮佲这家店,雷打不动八点前开始收拾关门,一排店铺中,排排灯火通明,暖光冷光,唯独到了这突然熄下去,生生破坏了十里灯火。
阮佲目不斜视关了店门,走过红石砖铺的路,一股萧瑟冷风吹来,他闻着干巴巴的,越来越不喜欢秋天,抱紧了双臂想有个任意门,直接到家。
霜见月(四)
在入冬的时候,阮佲被车撞到了,好端端走在路上,突然背后一个剧烈的冲力,他被撞倒在地,倒地的时候对方作案的“庞然大物”正好压在他的小腿上,一个泰山压顶,阮佲忍不住骂了出来。
这小伙子年纪不大,骑着摩托车觉得拉风,上路没几天就把人撞了,他倒好没受多大的伤,一个劲抖,生怕阮佲把他吃了,阮佲气得脸都歪了,道歉有什么用,把车挪开啊!
小伙子被吼得更怕了,笨笨重重地把车挪开,阮佲动动自己的脚,发现还有知觉,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还能用。
阮佲动动身子要爬起来,那撞了人的小伙子像小媳妇似的赶紧上前来帮忙,阮佲顾着自己的腿哪里管得了那仓鼠似的眼神,阮佲垫垫脚,走了几步,还能走就是难看了点,看看时间又要到了,转头见那黏在身上差点没有给他跪下的腻人眼神,浑身一抖,连毒人的力气都没了,眼不见心为静,挥手让人走,那人一溜烟地跑了,还回头来看看,焉了吧唧的,被阮佲一瞪立马又缩回去了。
阮佲翻了个白眼,仓鼠的破胆子哪来的勇气这样骑摩托车。
一瘸一拐地走到店门口,阮佲发现店门已经开了,透过玻璃望去柜台后面有颗脑袋,是店长,依旧在和她的刘海作斗争。
门口铃铛一响,店长头也不抬就说你来啦。
阮佲抿着嘴,慢慢走到柜台那里,问:“有酒精创口贴么?”
“啥玩意?”店长一个用力刘海卷歪了,她赶紧拿起桌子上的喷壶喷了几记,等刘海干的时候店长终于愿意看着阮佲了,脱口而出:“你这是打劫别人失败了被人揍了还是别人把你打劫你被揍了?”
阮佲面无表情回答:“我被个差不多和你一样高,胳膊没几两肉,骑着个摩托车从后面撞了。”
店长眨巴几下眼睛,“你可以把‘差不多和我一样高’这句去掉。”
阮佲皱起眉不耐烦道:“所以酒精创口贴在哪?”
店长站起身从个柜子里找了出来,还是去年裁纸被划伤时候用的,那血滴溜溜的淌下来,快死了似的,阮佲跑了几条街买回来时,店长翘着大拇指说已经止住了,然后阮佲就把那塑料袋往店长脸上一砸。
阮佲坐在凳子上,卷起裤腿,白嫩嫩的小腿青了好大一块,擦伤了道口子,店长捧着脸说像菜市场买的那家豆腐那么白,阮佲拿着酒精棉球消毒,嘶嘶几声,撕开创口贴,连排贴了几个才把伤口遮住了。
裤脚管被放下,店长叹了口气心里说看不到嫩豆腐了,“你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么?万一有点什么暗伤呢?”
“还能走有什么事?也没砸到腰啊,脑袋的。再说了,你给我报销啊。”
店长眯着眼睛道:“你这算工伤吗?”
阮佲说:“我怎么知道。你要体恤员工,看在我今天受伤的份上,你就辛苦点啊啥的。”
“挺会讨价还价的啊?”店长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阮佲翘起下巴,指指受伤的腿,还抖了几下,店长不吭声,大巴掌往阮佲大腿上拍去,用了十足的力,阮佲龇牙咧嘴疼着。
阮佲当了一天的闲散贵人,有些小人得志,老喜欢指挥店长,店长忍着没把浸了脏水的抹布甩脸上,不等店长暗自记小本本,到了下午腿就开始发肿完全不能碰了,涨得疼。
他一边喊了疼,店长一边就打了电话,要送他去医院,阮佲抽空还刺她:“你不是不会开车吗?”
店长挂完电话,戳了一记人脑门,凶狠道:“对啊,所以我叫人来接啊。乖乖的,老实点,小心把你半路丢下去。”
阮佲龇着嘴问:“你叫了谁?”
“我相亲对象啊。”
“你找他做什么?不上班啊。”
店长耸耸肩,一撇眉头,“他说的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好啦,他今天休息不碍事的。”
阮佲无奈:“你确定他不会打翻醋坛子?”
店长一巴掌拍上阮佲的后脑勺,“想得美你,臭毛病,给你打个车自生自灭去得了。”
阮佲不说话老实了。
过了一会门开了,店长立马站起身来,和对方接了个吻,那男人摘下墨镜,朝阮佲打了个招呼,两个人一边架着一条胳膊,把伤残扶上车,店长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好在店开的地繁华,离市中心不远,辐射出去便是市医院,只需要十几分钟车程,兜了几圈才找到停车位,店长下了车扶着阮佲,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阮佲正愁着怎么蹦过去,不想男朋友打开后备箱,早有准备,店长喜得在男朋友面颊上亲了一口,阮佲抖了抖眼神,看到这人背后开满了粉色的花。
阮佲不是很想坐轮椅,觉得还能蹦过去,店长笑了笑一巴掌把他拍坐在轮椅,凭气势开了一条路出来。
阮佲问店长:“你从哪出来的?”
店长说:“我?我从M78星云过来的。作为道具怎么这么不专业你!”
阮佲面无表情说:“你们星云的人都这么不友好的吗?”
M78来的店长高傲的瞥了眼阮佲,还有点良心,自动帮他去排队拿号,挤在一群人中很快那身影就被淹没在了人海中。
店长走了,阮佲就哑巴了,只会和熟的人胡七胡八,随时掉面具,这到了陌生人面前那就是一条冻了脚的毛猫子,有多僵硬就有多僵硬,屁也说不出一句来,乖得不得了,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限度。
店长男朋友也尴尬地撸撸鼻子,鹤立鸡群站在医院大厅,总有过路人好奇看他两眼,他自告奋勇要在店长面前做个好印象,结果忘了他自己也是个要别人挑话头的人,只会在店长面前撩毛翘尾巴。
于是这两个人被封上了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店长回来后就乐了,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摆着厌世脸,看谁定力好,她上前悄悄拍了一把男朋友的肩膀,男朋友赶紧松了一口气,找到了定心骨。
“好了,别板着脸了,又不是演电影,给你挂了个好的号,待会上四楼等着去。”
去四楼的人不多,但也等了电梯几回,才轮到阮佲他们上去,电梯门一合顿时就将外面噪响隔在了外面。
电梯停在了二楼,下去了一些人,又上来几人把空隙填补了,慢慢上升到了三楼,下去了一些,空出了一块位置,上来两位白大褂的医生。
阮佲低着头,注意力依旧在自己那条腿上,只听见店长叫了一声关先生,他抬起头仰着脸,认出刚才进来的医生中其中一个就是关闻鸠。
关闻鸠惊讶了一下,和店长寒暄了几句,随后将视线落在了阮佲身上,店长一拍他的肩膀说:“傻孩子路上被人撞了,劝他还不来医院,这会顶不住了开始喊疼了。”说着微笑亲切地摸了几把狗头。
狗头阮佲斜瞪着她,怀疑她手没洗。
关闻鸠点头,问挂的谁的号,店长报了名字,另一个医生乐了,说:“我的病人啊。”
店长笑着说:“那真是巧了。”
关闻鸠说:“老于技术不错,放心好了。”
店长点头,说话间电梯到了四楼,一行人到了骨科外的候诊室内,排队等号。店长的男朋友去买水,阮佲有点近视,店长就帮他看显示屏上叫的号,前头还有三个人等着。
“好了,再忍忍啊。”
阮佲还是觉得疼,不说话就点点头做回答了。
店长看他可怜见的,拿出手机来给他搜什么笑话大全,阮佲看了几则,先头没笑,后来看下去忍不住笑了。
男朋友拎了两瓶农夫山泉,回来时,就见他们两个人笑得哈哈直乐,店长看他说回来啦,男朋友一手递给阮佲一瓶水,一手打开另一个瓶盖凑到店长面前,店长眼睛不离屏幕,嘴歪着喝。
看了几则后阮佲眼睛有点酸了,又笑着腿疼,让店长自己一个人乐,看看屏幕才过去了一个人,打算闭目养神。店长沉在笑话里头,笑得浑身发抖,像要爆炸的青蛙似的,憋着声歪在了男朋友怀里,男朋友摸摸店长的脑袋。
过了一会,阮佲迷糊听到自己的名字,店长把他推醒了,推着他进了科室。医生果然是在电梯碰到的那个。
把裤腿卷起来,小腿已经有点肿了,冰凉凉的手碰上去,阮佲浑身一抖忍住没喊疼,问了早上的前因后果后,于医生就叫他拍片子,领了单子后,店长推他去排队,等了一会才拿到片子。
回到科室后又折腾了一会,复位完还要打上石膏固定,等再出来时左腿裤管只剩下半截了,好在车上有毛毯可以遮着。
只是麻烦的是阮佲一个人住,身边没人照顾,店长虽然能白天来看看,但到了晚上洗澡洗头就不方便了。
“要不你忍忍一个月?现在不是夏天,闭个眼睛一个月就过了。”又沉吟道:“这一个月不洗澡应该还能看吧?”
可阮佲听了仿佛闻到了一股味道,他要干净,每天都要洗澡,养成了不洗澡就觉得难受的毛病。
店长说他毛病倒是说对了,“要不给你找个短期的保姆,稍微照顾一下吧?”
阮佲有点心疼钱,可他这一个月确实是不方便,极限也仅仅是一个礼拜。
店长拿出手机帮他查了查,说有可以专门包住的防水的套子可以买,阮佲稍稍放了心。
直到出了医院,阮佲也没遇见关闻鸠,店长把他送到了家里,安慰他好歹有电梯,上下楼方便,帮他安顿好后,阮佲不太好意思继续麻烦下去,就叫她回去好好看店,约个会什么的。
店长说得心情好了,大方给他报销医药费,还放了一个月的假,让他安静养腿。
她说完哼着歌离开了阮佲的家,丸丸听到动静终于肯冒出头来,撅着屁股蹦到了阮佲的脚边,似乎对他腿上白色的膏体感兴趣,阮佲眼疾手快把它拎起来,才没让它把板牙咬上去。
“诶呀,你牙咬什么啊,看把你能的。你咬得动吗你。”阮佲点点兔子的脑袋,忍不住揉吧揉吧,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