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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他送了我只兔子-第40部分

小说: 他送了我只兔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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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互相闹着,东西也收了一点,不知谁听到的,突然问谁哭了,几个人疑惑,后头就见小梁抹着眼泪跑进来,什么话也不说坐在了箱子上。

  “这是怎么了?”

  店长问,一面看向后面一起走进来的男人,面上也像是从冰箱里的奶棍,十分僵硬,这两人分明是男女朋友,却泾渭分明地隔出了一道裂隙,店长心里一沉,小梁那哭哭啼啼的,打了哭嗝,这男朋友却无动于衷,憋着气。

  “好端端的,到底怎么了?”她看向小梁的男朋友,男生皱着眉也不肯回答,只说:“我还有事,你们先忙。”

  “这……”店长看看小梁,低头问,“你不拦他?”

  男生已走到了店门口,瞥了一眼其他人,倒好像要说什么却被他忍耐了下来。

  阮佲皱眉,觉得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这眼神怎么感觉像是我们的错一样。”

  关闻鸠拍拍他的手。

  这小梁的年纪大不了多少,就跟个小妹妹似的,年长的粥店老板老婆好言安慰,这哭了一阵后人却有些傻了,只定定看着玻璃门,偶尔渗出一两滴眼泪来,看得既可怜又可疼。

  因此便让小梁坐下歇歇,店长说也许马上就有电话来了。

  可过了会只听小梁愣愣的,像雨打残花,融了一塌糊涂的心,抓紧了手机道:“他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闷闷的,谁也不说话,店长打碎了自己带来的杯子,说了句碎了,让人听到了,小梁开始使劲流眼泪,阮佲说:“哭肿眼睛就不好了。”

  小梁盯着阮佲看,愣愣道:“我一点都不知道……”

  这让阮佲有些奇怪,这话说得轻,只有他听到,小梁摇摇头,接过了递来的纸巾,“我没事了,我来帮忙。”

  “嗯,那好,把书啊什么的放架子上就好了。佲佲做过登记,你按着来就好。”店长给她一本本子,小梁有气无力地吸吸鼻子。

  到了晚间,随便叫了外卖,小梁也吃得很少,即便阮佲替她点了最喜欢的红烧肉也没能让人笑起来。

  一行人步行到停车场去取车,小梁早上是跟着男朋友车来的,这会男生负气离去,车也开走了,只见小梁这肿着眼睛,神色不大好的样子,恍恍惚惚,店长心里骂了句,阮佲和关闻鸠说小梁家和自己家顺路,可以开车送她回去。

  小梁点点头,店长叫过阮佲,这边只剩下关闻鸠和小梁两个人。

  “关医生。”小梁踌躇。

  “嗯?”

  关闻鸠的神色很淡,“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小梁眼睛闪烁几下,别过脸看那头又有点闹起来的阮佲。

  “您真的和阮佲在一起了?”

  关闻鸠嗯了一声,“梁小姐。你别和他说,他今天根本就没注意到你男朋友,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这样和我闹了,这是我们的不是,不曾注意场合。”

  “这……哪里。”小梁心里一酸,这倒让他们和自己先道歉了,“我只是和他有点分歧,不关您和阮佲的事。”

  关闻鸠笑笑没说话,倒是对急着过来的阮佲说:“你慢点。”

(你们说我在搞事吗doge)


得鸟羽月(一)

  “店长本来想踏青,带上我还有小梁他们,不过小梁那天回去后就请假了,现在都清明了,你说她会不会真的和她男朋友之间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

  关闻鸠想了想回答说:“我们在这猜也猜不出什么来。”

  “也对。”阮佲回答。

  关闻鸠看了他一眼说:“别趴在窗户口了,你看大牙也和你一样。”

  阮佲回头,大牙那张脸挤压在窗玻璃上,让他忍不住摸摸丸丸的绒毛压压惊。

  “越长越丑了。”阮佲嘀咕。

  “你可别让它听到。”话说完大牙的视线就转过来了,狗脑袋窜过来,只见它爪子闲得慌,要去拍拍丸丸,丸丸没拍到,就被阮佲拍了。

  小家伙缩回脑袋,过会又去招惹阮佲,它大概想不通怎么忽然有一天和它一起坐后头的阮佲坐到帅哥的旁边去了,而被椅背挡住的两人在它眼里关系变得比往常更亲密。一只黑柴,耸动着湿漉漉的鼻子,无端打了个喷嚏。

  阮佲闹得烦了,就把丸丸放在大牙脑袋上,大牙退回去,将丸丸捧在前爪上,过一会回头看这两只已经睡着了,阮佲找了半天才看到黑的里头一点白的屁股。

  “睡了?”关闻鸠停下车,这会排队过收费站。

  “睡啦。”阮佲回答,“还有多长时间?”

  “快了,过了这个再开半个小时就到我爷爷家了。”

  “到了后要先去扫墓吗?”

  “嗯,待会大牙他们就在车上等一会好了。”

  “嗯……”阮佲点头,“不过我也跟着你一起去会不会不太好?给你爷爷扫墓应该还有那的亲戚吧?”

  关闻鸠理解,说:“不用紧张,都是我爷爷那辈的老人家,还有就是想让你看看我爷爷那开的梨花,我想大牙它们会很喜欢,可以满院子的跑。”

  “梨花?”阮佲眼睛亮了,忍不住笑起来,“不过大牙还惦记着它的小梅,最近给它做个小梅的枕头,放它窝里。手都戳了好几个窟窿眼了。”说完他斜着看了眼饱睡的大牙,这会翻了个身,不知羞地岔开腿,整个压在了丸丸身上,丸丸被压醒,颇嫌弃地从身体下面撅屁股退出来,滚到一边继续睡。

  “太宠它了。”阮佲评价自己,“我妈也是,回来后就给它捎来了搪瓷的盆,就是结婚的那种,特别定做的,它现在每天吃饭都要舔盆底,盆底的脑袋都要舔秃了。”

  阮佲有些抱怨,关闻鸠伸手揉揉他脑袋问:“你这是在嫉妒大牙?”

  “我不嫉妒它!”阮佲矢口否认,“我妈对我好的时候它还不晓得在哪里呢。”

  关闻鸠憋着笑,驶离了收费站,车一发动阮佲就不说话了,今早出发的时候阮佲就说你开车的时候我不和你说话。

  关闻鸠侧着头,阮佲解释省得你一心二用,安全知道么?我全家性命都交付给你了。

  你好好开。阮佲戳了记关闻鸠的腰,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喜欢做些小动作闹着玩,这是以前没有的,初次戳他的时候面皮还有些薄,总徘徊在悬崖边缘,成功一次后愈来愈像偷了香的耗子,吃了什么美味,后来连着几次胆子大了,戳的时候就带了好玩戏虐的意味,又特喜欢看他抓不住自己的戳的手,只好无奈地笑,这让阮佲有些新鲜,欲罢不能地,有点讨打。

  不过阮佲总事先捂住屁股,不让他拍,护了下面,上面的脸蛋就遭了殃。

  关闻鸠随他戳,故意放水,若真的动起格来,何止作乱的手,连屁股也保不住要被他搓一顿,就只指望看阮佲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那才叫高兴。

  不过这会关闻鸠一反常态扣住了他的手,包住了,阮佲又不挣脱,像婴儿的暖床里,将手掌摊在了他手里。

  像大牙软绵绵的毛肚子,轰隆隆的小暖炉似的,一会就出汗了。

  阮佲动了动手,“你看路,我找找你口袋。”

  关闻鸠抬了膀子,好让他伸进袋子里,早上不知道阮佲放了什么在里面,拿出来一看才知道是大牙的狗咬胶。

  只用余光,就见阮佲故意欺负人一样偷偷把狗咬胶扔到后座,大牙被惊醒,狗脑袋四处望望,逮着这作乱的人就要叫,可它最近学了命令,只要阮佲竖起食指来,它就下意识地趴下声闭上嘴了,滴溜溜的只有小眼睛里控诉着阮佲。

  呜呜咽咽一阵,四脚一摊,发着呆去了。

  阮佲见它这样又拿狗饼干引它,黑柴很有骨气地一点也不瞧。

  “它这是不爱我了。”阮佲捧着脸。

  语气贱贱的,连关闻鸠都有点牙痒痒,想搓搓他。

  下了高速,往小道上开,正是古朴的小道掺着雀鸟和泥土的动静,十里地的梨花,白得热闹,阮佲开了车窗攒了好多花瓣,下车的时候也不撒手,都有些舍不得踩了。

  那大牙顶着丸丸,啪嗒啪嗒转了一圈,低头闻闻,吃了一片,打个哈欠后仍旧回到阮佲的脚边。

  大牙一点也不怕生,像只来事的小猴子,眼睛里有花,有香味,睡在白白的云朵上的小孩子。

  爷爷的院子不算很大,却有一株老梨花,阮佲惊讶一声,拽着关闻鸠说:“以后想在院子里种梨花,大牙的窝就在下面,每天早晨醒来,我就想大牙哪里去了,扫开来原来埋在花底下了,大牙醒过来满世界都是花,翻个身继续睡,一点也不知道我和丸丸在外头挖。”

  “哎——不过我以后的家肯定没院子了。”阮佲心里想想,羡慕地看着这梨花解解馋。

  阮佲天马行空了一会,说:“晚上不冷的话让大牙睡树底下,明天就能挖它出来了。”

  他指着大牙,大牙带着丸丸已经绕着树跑了几圈,关闻鸠一瞧狗子翘开了腿,标记地盘了。

  阮佲捂住鼻子,也帮关闻鸠捂住鼻子,关闻鸠闷笑一会兜住人在怀里,带到了屋里面。

  关闻鸠没回来多久,周坊邻居就聚过来了,听说还带了个朋友回来,三奶奶说肯定是女娃娃,女朋友。

  吴奶奶说是的是的,该是年纪了。

  随后说定了包了包红包,挎了一篮鸡蛋往爷爷家走。

  诶哟——小狗狗!五奶奶嘬嘬出声,愈发觉得这狗精神。

  三奶奶往屋里喊大孙子诶——!

  关闻鸠也在屋里喊了一声,阮佲后头问他谁来了?

  关闻鸠一边低头和他说怎么称呼,一边带着他出去见奶奶们。

  三奶奶和五奶奶伸长了脖子往大孙子身后瞧去,大孙子太高,五奶奶看不到,叫三奶奶看,三奶奶握住五奶奶的手说:“五妹呀,我怎么瞧着不像是女娃娃?”

  “你别是看岔了!老花眼度数加深了吧!让你配眼镜不去看!”

  “那你来看?我不比你高?”

  三奶奶五奶奶争起来,大孙子向他们问好,两位奶奶同时露出笑容说好好好。

  五奶奶拉拉三奶奶衣袖说:“还真是男娃娃。”

  阮佲乖巧问了好,奶奶们心里除了有些失落外,见了人又热情笑起来,握握手,觉得年轻真好。

  这样一对比大孙子就年纪大了。

  至于红包两位奶奶也大方的给,即便不是孙媳妇,也是小辈,看着喜欢,阮佲赶忙摆手说不能收,可老人家们人精,什么没见过,速度快的不得了,这红包就塞到了阮佲的口袋里,这让阮佲不知怎么办才好,又见笑眯眯的两位奶奶,阮佲只有腼腆的份。

  关闻鸠仿佛哥俩好的一般,拥住阮佲的肩,说:“收着吧,反正也是给你的。”

  阮佲小声说谢谢,小心收好了红包,正好口袋有拉链,不会掉。

  下午就去扫墓,爷爷葬在不远处的墓园,要经过一从田地,两位奶奶虽然年纪大了,但腿脚还很灵活,一点也不喘,跟个孩子似的,跑到前头逗着大牙,大牙撒欢地跑,穿来穿去,一会儿见到蝴蝶了就要去扑,一会含根草在嘴里叼着走,一会又围着自己尾巴,要看尾巴尖上的蒲公英。

  奶奶们夸大牙长得好,阮佲微微红着脸,这夸大牙也就是夸阮佲养得好,关闻鸠说:“不夸夸他主人么?”

  奶奶们笑着看阮佲,说:“狗活泼,物似主人型,你这孩子肯定也活泼。”

  “活泼好,有活力,开心。”五奶奶说。

  阮佲更有些不好意思,把关闻鸠拉到自己面前来,戳着往前走,关闻鸠拉住他的手往背后一背,阮佲就屈起手指头刮他背。

  到了爷爷的墓,阮佲就乖乖地在旁边看着东西,栓好了大牙,有他之前抱来的梨花,都给了大牙,又觉得大牙糟蹋了,只肯给他一朵,让顶在鼻子上看。

  只一会大牙就腻了,梨花还是没小梅让它喜欢,它趴在地上哼唧了几声,阮佲坐在一旁,揉揉它耳朵。

  过一会听见关闻鸠叫他,阮佲把丸丸放在大牙身上,自己提着小篮子,关闻鸠让他不要跑,阮佲哦了一声走过去。

  他站在墓前,方才关闻鸠和两位奶奶擦洗了一遍,亮亮的,照片上的爷爷洗了澡好像也在笑,阮佲愣愣的,由衷有了一股别的意味,叫了一声爷爷好。

  奶奶们笑,阮佲抿嘴,悄悄靠在关闻鸠身边,垂下的手互相缠着,被汗蒸着,像暑热天的蒸汽。


得鸟羽月(二)

  往地里跑了一趟,大牙爪子脏了,回到院子就被阮佲收拾了,仰躺着嗷嗷几声,无力地挣扎,就见阮佲狠拍了一掌,“哭什么哭!你爪子看看,看看脏成什么样了!”他指指在吃兔粮的丸丸,又恨铁不成钢的把大牙捏了一顿,“看看你女神!你这地里滚一遍样子算什么嗯?”

  大牙被训得不叫唤,无力地感受自己的毛爪子进了清水里,像裹了面粉进油锅炸的鸡腿,柴鸡腿留下几滴鳄鱼的眼泪,直到阮佲嫌弃地把它放到地上,大牙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哦——没成鸡腿。

  “你哦——”阮佲点了记大牙的脑袋。

  院子里有乘凉的地方,当时夏天,关闻鸠爷爷就喜欢带着奶奶切一盘西瓜,放在榻上,点了蚊香,又摇蒲扇,奶奶会在爷爷摇扇子的频率下哄睡着,倒是再叫起来不太好,有些起床气。

  阮佲问关闻鸠你有遗传到你奶奶的起床气吗?

  关闻鸠迟疑了一下,摇头,阮佲以为他不好意思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关系的,起床气嘛,我表姐也有。”

  关闻鸠没解释,进厨房洗了梨,但不会削皮,被三奶奶五奶奶左右夹攻说了一顿,连个梨都不会削,你爷爷当年什么皮只要一到他手里保证骨肉分离,干干净净,关闻鸠默默道骨肉分离不太好,被小个子的五奶奶捶了,五奶奶是他们家里唯一的长得不高的,一点也没遗传到高个子的基因,到了关闻鸠初一的时候就够不到脑袋了,因此关闻鸠为了维护一下老人家的自尊,自个低了身子,给奶奶教训。

  关闻鸠端着切好的梨给阮佲,阮佲那会故意拿骨头逗大牙,见了梨饶有兴趣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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